第十五章 抓阄对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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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抓阄对阵
曹操返回许都,便立刻召集有关众将,了解徐州的战况。
一名官员禀告道:“自八月以来,徐州战况并无大的变化。刘岱和王忠两位将军按丞相所授之计,一路高举曹字令旗,令敌军误以为丞相亲征。他们又驻军于徐州城外一百里处,叮嘱全军不可轻举妄动,至今尚未发动过一次攻击。”
曹操闻言,不禁大为错愕,他怒道:“这两个蠢货!居然一点都不知道变通。若我告诉他们不可轻易出兵,难道他们打算守个十年吗?若曹某真在营中,又怎么可能距敌百里而驻军,而且几个月来都毫无作为?他们这样的举动太过反常,只怕敌人早已生疑。”
于是,曹操急遣一名军使前往徐州,命他督促两将立即进攻徐州,探明敌人的虚实,不得有误。
军使快马加鞭,不日便赶至徐州阵地。刘岱和王忠两将立刻出迎,他们问道:“请问丞相有何指示吗?”
军使于是原原本本地传达了曹操的指令:“丞相命我问你们,既然率领五万人马前来徐州,为何按兵不动,如稻草人一般?丞相非常不满,命你等立刻出兵,不得有误!”
刘岱闻言,立刻点头称是:“丞相所言极是。我方在此驻兵时日已久,若空举丞相令旗而无所作为,也不是办法。王将军,不如你先率兵攻打一番,探探敌军的虚实?”
王忠立刻摇头:“你怎么如今说出这样的话,真是让人意外。当初丞相对你亲授技艺,自然该由你出战才是。”
“不可不可!我乃攻城元帅,怎可亲自上阵杀敌。你为先锋出征即可。”
“你为何如此讲话,此番出征,你我平起平坐,为何指示我出征,将我视为下级?”
“我何曾将你视为下级?”
“你听你刚才说的话,明明就是以上对下的口吻!”
两人吵吵闹闹,争论不休,军使只得耐心劝道:“二位将军,不要再吵了。如今尚未开战,我们就起内讧,实属不该。不如用个笨法子,你们抓阄,这样便能决定谁做先锋,你待如何?”
“这个方法好!”
王忠和刘岱两人立刻同意。于是军使写了两个阄,让他们抓阄。
结果,刘岱抓的阄上写着“后”,而王忠抓的阄上写着“先”。王忠无奈,只得愿赌服输,率领军队来到徐州城下,讨敌骂阵。
刘备在城中,得知曹军前来攻城。他立刻加强警戒,又向陈登问策。
陈登此前见曹字令旗久立于敌军之中,却迟迟不来攻城,认为其中必定有诈。因此他说道:“既然敌军来讨战,就派人去对付一番,以探明虚实。之后我们再定对策不迟。”
“要打仗吗?交给我吧!我定能探明敌人的虚实。”
座中立刻跳出一人,大声讨令。不用问,一定是张飞。
张飞说罢,转身就要领兵出城,而刘备则面露不悦之色,将他叫住:“且慢!你平日行事莽撞,此时更需谨慎。”
刘备只是暂时叫张飞留步,却未明确指示让他是留是走。张飞愤愤不平道:“我乃一介武夫,此时不去应战,更待何时?”
而刘备则直言不讳地指出:“我很担心你做事一向不分轻重,若此番派你前去,只恐将事情搞砸。”
张飞气鼓鼓地说:“若今日当真是曹操来攻城,而我被他大败而归,那大哥担心也就罢了。不过我要真见到曹操,就将他一把擒住,押回城里就是了。”
“休得胡言!你少在这胡说八道,果真是个莽撞之人。你要知道,虽然曹操对汉室怀有谋逆之心,但他名分上乃是当朝丞相,有当今皇上在其背后。这些你绝不能忘!若我们与他为敌,则相当于与朝廷为敌,与天子为敌,这样正中他的下怀。”
“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你还在意什么名分不名分的。那他真来攻城了,莫非我们就要毫不抵抗,乖乖投降不成吗?”
“此时若得袁绍来救,方可解围,只是如今看来也来不及了。我们若真与曹操为敌,那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今日看来刘某的生死,就在此一举了。”
“大哥啊,你怎么如此胆小,竟说些长敌人威风,灭自家志气的话来。”
“知己知彼,方可百战百胜。我不肯应战,自有顾虑所在。如今城中军粮所剩无几,还能支撑多少时日?另外,我们虽坐拥五万兵马,但他们皆为曹操旧部,一心想返回许昌。如今他们吃不饱肚子,又如何上阵,与曹军硬拼?我本指望袁绍能派兵增援,只是现在看来也难解今日之难。”
刘备一声叹息,在座之人皆为之一动。
张飞心中暗自嘀咕,大哥实在太过懦弱了,这么瞻前顾后的让人难以行事。但他咬紧牙关,默不作声。
此时,关羽离座而起,说道:“主公之言,关某赞成。只是既然敌军已攻到城下,我们也不能坐视不理。请派我出城一探,看来者究竟虚实如何,以便主公再做定夺。”
陈登立刻同意关羽之言,而刘备也认为此举妥当,于是他点头应允,派关羽出城。
于是关羽率领三千兵马,出城迎敌。此时正值寒冬十月,天色灰暗,鹅毛大雪飘然而落。
这三千兵马一路卷起地上的积雪,直奔王忠之军而去。
一时之间,两军将士被漫天飞雪卷在一处,交织在一起。
“来将可是王忠?你快出来应战,休要在盾牌后面躲躲藏藏!”
关羽手提青龙偃月刀,策马直奔敌军而去,大声骂阵道。
王忠也不甘示弱,纵马向前:“好你个大胆贼子,见到丞相令旗在此,还不赶快投降?曹丞相就在军中督战,你若降了,就饶你一命!”
关羽不畏风雪,张口大笑:“若是曹操果真在此,便立刻叫他出来。他才算我关某的对手!”
王忠闻言,啐了一声:“啊啊呸!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丞相动手?下辈子也轮不上你吧!”
“少说废话!看刀!”
关羽拍马上前,挥刀便砍,王忠也举枪迎击。你来我往,两人战在一处。大约十几个回合后,关羽佯装不敌,拨马便走。
“哼!我当你有什么本领,原来只会虚张声势!”
王忠见状大喜,连忙拍马追上前去。
“既然你说我虚张声势,不如放马来追,我借你半个马鞍坐坐吧!”
关羽将青龙偃月刀换到左手,腾出右手忽然来抓王忠。王忠见势不妙,刚欲拨马逃跑,却已被关羽抓住腰带,一把提起,夹在腋下,奔回城中。
“给我老实点!”
见主将被擒,曹军大乱。关羽此战缴获战马百匹、武器二十驮,又生擒敌方主将,奏凯而还。
回城后,关羽立刻押着王忠,来到刘备面前。刘备对王忠诘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假冒曹丞相之名?”
王忠老实作答:“此计乃是曹丞相所出的。他交代我们高举曹字令旗,令你们误以为丞相就在营中。”
他又放出豪言:“丞相很快便可打败袁绍。到时候他会率兵来此,将徐州一举踏平!”
刘备沉吟片刻,亲自为王忠解开了身上的绑绳,他说:“王将军所言极是,曹丞相果然神机妙算。如今刘某触怒丞相,据守徐州,皆不得已而为。刘某原非有意与丞相为敌。王将军既已至此,不如盘桓几日,待形势平定自可离开。”
刘备命人将王忠引至一间环境优雅的房间,赠以衣物酒食,暂将其软禁其中。之后,刘备又召来众人,继续商讨对策。他问道:“不知还有哪位能人,能将曹军另一员大将刘岱接来?”
关羽悠然开口道:“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大哥本意即是生擒此二将。在刚才两军对战之时,我原本可以一刀将王忠斩于马下。但我心中想到,或许大哥并不想与曹操从此变为仇敌,而采取不战不和之态度。因此我才收刀,将王忠生擒回来。”
关羽说罢,也直率地问道,自己的猜测是否准确。刘备闻言,会心一笑:“知我者,二弟也!如今我心中对于曹操的态度,即为他所说的不战不和。因此刚才张飞要去应战之时,我有所顾虑。我担心张飞性子急躁,一上阵肯定将敌将斩首。若是这样的话,恐怕只能令曹操更为恼怒,变本加厉前来进攻。若留他们一条性命的话,或许曹操不至于勃然大怒,而态度会有所缓和吧。”
张飞听罢,立刻起身,再次讨令:“大哥的意思我明白了。这次就派我去应战吧,我一定能把刘岱生擒活拿!”
“既然你一定要去,也并非不可。但这刘岱与王忠截然不同,不可掉以轻心。”
“有何不同?”
“那刘岱曾担任过兖州刺史,虎牢关之战连董卓都拿他没有办法。此人决不可小觑。若你能做好准备,便可前去应战。” 全面战争·日式三国(吉川英治笔下的三国英雄记)(套装共5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