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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中除夕

　　袁凯

　　【题解】

　　袁凯，生卒年不详，字景文，号海叟，华亭（今上海松江）人，元末明初诗人，以《白燕》一诗负盛名，人称“袁白燕”。元末任松江府府吏，明初征拜御史。终因明太祖朱元璋嫌恶，佯装疯癫，告病归隐。

　　这首诗抒写了乱离中漂泊在外的诗人，除夕夜思乡怀人之情。

　　今夕为何夕？他乡说故乡。

　　看人儿女大，为客岁年长。

　　戎马无休歇，关山正渺茫。

　　一杯柏叶酒①，未敌泪千行。

　　（录自《明代文粹》［上册］，世界书局1932年版）

　　【注释】

　　①柏叶酒：柏叶浸制的酒，元日饮此酒，以祝寿和避邪。汉应劭《汉官仪》：“正旦饮柏叶酒上寿。”

　　【评析】

　　首联开篇借用《诗经·唐风·绸缪》“今夕何夕”——今夜是什么样的夜晚，暗示除夕。“他乡”扣题中“客”，“说故乡”点明此诗的主旨。诗人身处异乡，在除夕夜思念故乡。颔联写离家后的岁月，以他人儿女反衬自己与亲人的分离之苦，“为客”句极言在外漂泊的时间很久了。颈联化用杜甫《登岳阳楼》“戎马关山北，凭轩涕泗流”，道出了离家不归的原因，也表达了战乱不止、交通阻隔造成的愁苦与感伤。尾联“一杯”与“千行”形成强烈的对比，表明胸中激荡着的思乡悲情难以安抚。这首诗语言质直晓畅，笔调沉郁凄苦，感情真切深沉。 节日里的诗歌盛宴——中国传统节日诗词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