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情深且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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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氏集团新品发布之后,成果非常显著,带着企业股价一路高涨,原本萎靡的集团又重新焕发了生机。在非常恰当的时候,连送又推陈出新,为集团注入了一批新的血液,还趁热推出了一系列关于公司的改革方案在集团高层中一致通过,连固得知他的这些动作之后,心里虽有不悦,但成效摆在那里,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办公室里,高阳一板一眼地说:“李小姐说让你陪她去试一下订婚礼服。”
连送抬头,一副你怎么不懂我的表情问:“我何时说过要与她订婚了?”
“但……”
“公司的事已经解决了,至于连家的负面形象,祸不是我闯的,我没有必要去承担。”
高阳笑着点了点头说:“忍了小半年,也该去见见人家沿珩小姐了。”
连送伸手松了松领带,嘴角勾起一抹笑,提及沿珩,他心里仿佛就能横生出没来由的柔情。
“她应该已经进入决赛了吧!”
不是问句,而是毫无保留的肯定,他相信她。
中国上海,阴雨绵绵的南方夏天,有些潮湿和沉闷的空气让沿珩本来就有些紧张的情绪上升到了一个极致。
单人比赛上,她的对手不是那些国外的选手,而是夏寒,两人一起从预赛杀过来,最终会师决赛。夏寒对单人比赛的热情没那么高,之所以还是会争取只是想把积分和排名稳在那里,这样一来便有利于她争取奥运会的双人比赛名额。
沿珩在夏寒之前上场,这就让她心里更加没底了。不清楚对手选择的动作,她只能听从心意,调整了呼吸,缓缓来到跳板前端,她心里清楚,在这种比赛里,大家在动作选择上不会有太大的区别,但谁要是能够保持稳定性,谁的胜算就会大一些,没有失误才是制胜的关键。
转身,背对泳池,两臂伸直,脚尖绷紧,向后翻腾两周半。沿珩非常熟练干净地完成了整个动作。
入水后就像一条红色的美人鱼,游动了两下便浮出水面,虽然不清楚成绩怎么样,但她已经开始享受这个比赛的过程了。
看台上有人在为她鼓掌和欢呼,新舍友宋子宁和方寸更是站起来摇着印有她头像的画报夸张地为她加油。
沿珩笑着朝看台上瞥了一眼,刚想跟她们互动,却在不经意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再去捕捉的时候却没了踪迹。沿珩晃了晃头,怎么能妄想他来看自己比赛呢!她没趣地笑了笑,强迫自己专心思考接下来的几轮比赛。
虽然夏寒已老,但始终还是这个女子跳水队目前的领军人物,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比赛结束后尽管能明显感觉到她已严重体力不支,可成绩斐然——毫无悬念,稳居第一。
夏寒上前跟沿珩握手,说:“恭喜你啊。”
“应该是我恭喜你才对。”沿珩淡淡一笑。
“如果你跟我不是一个项目的,我可能会很欣赏你,甚至主动找你做朋友也不一定。”
沿珩并没有回夏寒的话,她对夏寒没有恶意,但也绝无好感,并且深知有了这次的博弈之后她们将来的关系会更紧张。
不论怎么样,比赛都告一段落了,紧张充实的生活会暂时与她告别,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变得空荡荡的。
时间能冲淡一切,但其实,又不全是时间的功劳,而是在这其中发生的那些事,是它们的出现填补甚至挤走了之前的烦恼和忧伤而已。
“哇哦!”方寸和宋子宁在沿珩颁完奖后冲到她面前。
宋子宁夺下奖牌戴到自己的脖子上问:“阿珩姐,看在我没有参加过世界级大赛的份上,你把这奖牌送我呗。”
“只是一块银牌而已啦。”沿珩好笑地说。
“银牌我也要。”
沿珩伸手抓过来,宋子宁抱着方寸装哭告状说:“你看阿珩姐好小气啊,以后她还会得更多金牌的,现在连一块银牌都舍不得送我。”
“哎哟,我们的小可怜,这毕竟是你阿珩姐的第一块奖牌嘛,要不我把我的送你,要多少都行。”方寸安慰道。
“那不,阿珩姐是我的偶像我才要的。”
“你……”方寸气得脸都绿了。
沿珩却偷偷转身,盯着手上的银牌心里一紧,当初答应了某人,参加世界大赛获得的第一块奖牌是要给他的,不过,现在他应该不会要了吧,听说他这几天就要订婚了。她苦涩一笑,把奖牌塞进兜里。
方寸兴致勃勃地提议:“鉴于我们阿珩第一次参加比赛就能获得银牌,并且个人成绩刷新了自己之前的纪录,值得鼓励,今晚我们出去‘嗨皮’怎么样?”
“好啊好啊,来了你的地盘,肯定得你请客吧?”宋子宁笑说。
“你不行,未满十八岁,不带。”方寸嘟嘴拒绝。
“你们又不是去什么十八禁的地方,为什么不带我?”
“还真被你说中了,我们就是要去那种地方。”方寸跟宋子宁斗嘴。
……
热闹喧嚣的慢摇吧里,烟尘四起,节奏感炸裂的劲歌辣舞充斥着人们的眼睛和耳朵。
沿珩一开始还有些拘谨,但随着酒水入肚,在酒精的作用下,很快便融入了这氛围中。酒精让她沉迷,沉迷让她肆意,肆意之下的她便无所顾忌。
她流着眼泪哭笑癫疯,甚至对身边的人“拳打脚踢”,方寸惊得把嘴里的酒直接喷出来了。
“我去,她这是在耍酒疯吗?”杨光心好不容易把沿珩拉到一边稍静一点儿的地方,沿珩就不满意地拉过他的胳膊咬。
“阿珩,阿珩,”方寸只能赶紧过去抱住她,欲哭无泪,“我要是知道你喝完酒是这种样子,打死我也不会带你来这种地方的。”
“呜呜呜……”沿珩听这话后哭得更伤心了,“连你都要嫌弃我。”
“我怎么会嫌弃你呢?得奖是开心的事,你怎么反倒伤心起来了?”
“为什么连先生不来看我的比赛……”
“呃……”方寸吃不准这是什么路数,“连先生很忙啊,忙着订婚和赚钱呢不是?”
“他说我要是得了奖牌就要送给他的,他怎么不来问我要呢?”
方寸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看着沿珩语无伦次的样子有些发愁。沿珩这又是哭又是喊的,声音都盖过了酒吧的喧闹,方寸只能强撑着笑意向旁边的人致歉,想带着沿珩赶紧离开。
沿珩神志不清的时候很重,而那份重量现在全部压在方寸身上,方寸累得气喘吁吁只好招呼杨光心过来帮忙。
手臂上的负担突然消失,让方寸得以深吸一口气,但那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吐出便在她转身的时候凝固在了肺里,因为她看到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
沿珩只觉得被人拉扯了一下,便窝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发现眼前的这个人正是她日思夜想的连先生。她咧嘴嘿嘿一笑:“连……”招呼还没打完,连送身上独有的清冽柑橙味就向她席卷而来,“先生”两个字便被他堵在了辗转啃咬的激吻里。
她瞬间从醉酒沉迷中清醒过来,确认面前的人是连送无误后又瘫软在了他的怀抱中。
努力寻找间隙去呼吸的沿珩,被眼前人更为高涨的热情带向更深的泥潭中,不可自拔。
杨光心手中的酒斜斜地从酒杯中溢出,流在他新买的皮鞋上,方寸更是发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疼痛感让她确认这一切并不是假的。
连送抱着沿珩,所有的思念和爱意统统化为唇齿间的流连和绵转,积压了许久的情感在这热情肆意的酒吧里混杂在人群中才得以释放。感受到了沿珩的无力和惊讶,他才将过分亲热的举动略微放松,双手捧着她的脸在射灯下看了又看,末了勾起嘴角温柔一笑,又在她的唇上轻轻一点。
沿珩不可置信,也学着方寸用手在自己的大腿上使劲一掐,清晰的疼痛感让她眉毛拧成一坨,这才敢确认眼前发生的事情都是真实的。可要怎么去解释连送这些行为呢?他明明都要订婚了啊!
她不敢直视连送的眼睛,低下头,脸烫得厉害。
连送见状用手挑起她的下巴,眼中是诉说不尽的柔情,他在她耳边低低地说:“跟我去个地方。”
沿珩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连送拉着出了酒吧。
接触到夏日燥热腻人的空气后,沿珩原本有些清醒的头脑又在酒精和热气下变得混沌。
“不用等到沿珩小姐清醒点儿再说吗?”高阳见沿珩几乎是被连送抱上车的,心里有几分担忧才问。
连送小心地将沿珩放到座椅上,伸手捋了捋她散在脸上的头发,轻轻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才回:“不用,她的状态不是最重要的。”
高阳笑着摇了摇头,将车里的冷气打开,直视前方,平稳地开车。
车窗外灯影闪烁,暗色下的树影一部分斑驳地落在沥青铺就的马路上,还有一部分透过车窗落在沿珩的脸上。
隐约中她感觉自己的手被人紧紧地握着,不管是干燥的触感还是鼻尖清晰又熟悉的味道,都让她确之又确,身边坐着的人是连送。可她不敢睁开眼睛,不敢面对他,也不敢问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她有太多的疑问。
没过一会儿,车稳稳地停下来。
“能走吗?”耳边是连送轻声的询问。
她睁开眼睛,尽管头还有些晕,但已经不影响她正常的思考和行动了,她点了点头还没有明确表达便被连送拉着下了车。
颇有年代感的上海和平饭店在沿珩一下车就出现在她眼前,她抬头看了看饭店前门进进出出的人,脑海里涌现出一些龌龊想法,她瞪大了眼睛挣脱掉连送的手赶紧朝后退了两步。
连送掌心一空,一回头便见到沿珩脸颊潮红。她极其不自然的表情让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于是笑呵呵地走过去用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地说:“你在想什么呢!”
沿珩低着头不说话。
此刻,她并不知道连送的此番举动是什么意思,也不清楚面前的这个人为了对她的感情有一个交代正在和即将要付出的是什么。
顺着电梯来到了宴会厅,一路辉煌琉璃的金色灯光让沿珩有些睁不开眼。宴会厅内来来往往的人气质优雅、举止高贵,沿珩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T恤,将手悄悄地背到身后蹭掉手心里的汗。
从进门开始,厅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越朝前走,她就越想要挣脱掉连送的手,但对方并不给她机会。
她拘谨地随着连送一路前行,直到走到大厅尽头。
金字塔一般的香槟酒杯叠放着,酒液里还冒着金色的泡泡,这让醉酒未醒的沿珩一时有些反胃。
还来不及对自己的身体反应下个具体的结论,脚步就被强制停了下来,她的目光从连送身上转移到了他们对面站着的人。
这人她认识。连氏集团的绝对掌门人,连固先生。
连固穿着修身的礼服,右手端着一杯红酒,一如往常地笔挺地站着,笑容因见到不速之客而僵在脸上的模样让沿珩下意识地往后小退两步。
他扬起左手冲身边的人摆了摆,那些人便识趣地走开,至此他才将笑容收起。
“你这是在干什么?”连固将酒杯放下,双手垂着,眼神里充满不悦。
连送抓着沿珩的手又紧了紧,坚定地回答:“她就是我认定的人,因为您是我父亲,所以我想您有必要知道。”
听到这里,沿珩彻底清醒过来,她难以置信地抬头看向连送,对方眉眼坚定,并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她战战兢兢地将头转向连固。
“胡闹!”尽管是压低了音调,但脖子上暴露的青筋正无言地证明着连固此刻的愤怒,“你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
“新品上市的庆功会,我亲手策划的,又怎么会不知道?”连送回答。
“你到底想干什么?”
“向您坦白我内心所想。”
连固颤抖着身体轻轻地朝他们走近,脸上不乏威胁的味道:“你是认真的?”
“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连送淡定地答道。
“你存心是想毁掉我们连家吗?”
“爸,”连送的眼神有些黯淡,“集团的事,就算是需要付出所有,我也会在所不辞,别的您不能强迫我。”
“你这样,让我怎么向李家交代?”
“连家,我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李家的女儿,我想我并没有义务向她负责。”
连固指了指沿珩,失望透顶地问:“就这么喜欢这丫头?”
“喜欢得不能再喜欢了。”一句温情的话瞬间将这局促的气氛融化掉。
沿珩对视上连送的眼睛,波澜不安的心平复了下来,她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唯有微微一笑,尽管笑得有些勉强,可也好过继续当一个旁观者。
到此,一直在旁边暗中观察的记者蜂拥而上,将沿珩团团围住。沿珩下意识地想躲避,下一秒便被连送拉进怀中,她紧紧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好闻的柑橙味让她不再惶恐。
“连送先生,您之前和李又呤小姐已经传出了要订婚的消息,那么请问今天跟您来会场的这位小姐和您又是什么关系?”
“就是你们看到的这种关系。”连送回答。
“那请问李又呤小姐和您的订婚消息是怎么回事?”
“你也说了那是一个消息,那个消息并未由我本人肯定过。”
连送不打算在此继续逗留下去,推开记者准备离开。
只是,连固并不想轻易放弃,做最后一搏,厉声说道:“你今天若是敢带着她走出这个大厅,那往后连家的家业就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了。”
连送望向连固,释然一笑:“感谢您的成全和放手。”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拉着沿珩朝厅外走去。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沿珩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那么长。她随着他来到了饭店大堂,至此,她终于敢挣脱掉他的手,即便是仍旧有些理解不了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可她还是想问:“连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连送温和一笑,随即又皱了皱眉说:“对不起,没有事先跟你商量就唐突地做了决定,可是沿珩,我不想错过你。”
沿珩脸一红,有些羞怯地问:“所以,你这是在表白吗?”
“你可以用陈述句来总结。是的,我是在向你表白。”
尽管内心已经翻江倒海,可她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一丝矜持,双手背在身后十指扭成了麻花,她故作平静地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一言不发。
“那么沿珩你呢?”就算他心里已经有把握,沿珩至少也是喜欢他的,可他还是那么问了,并且脸上的表情也是认真的。
“啊?”沿珩抬头,红晕布满脸颊,“我什么?”
“你是不是也喜欢我?”
如果现在正剧烈颤抖的内心不足以说明她对他的喜欢的话,那之前分开后每一个夜不能寐的晚上侵蚀心肺的思念是不是可以帮她证明一些什么?
她明明想直接回答他,大声告诉他,是的,我也是喜欢你的。可少女天真的骄傲和别扭让她只能低着头红着脸,按捺住狂乱的心跳期待这一刻快点过去。
连送伸出手拉过她背在身后的手说:“不说话的话,那我就认为你也是喜欢我的。”
月明星稀的夏夜里,沿珩似是一朵初次盛开的花,用不谙的眼光盯着眼前的人,心里是说不出的欢喜,以及从未有过的对天亮的期待。
她以前也喜欢过人,可那种喜欢好像和现在的这种喜欢又不一样,以至于就算是方寸和宋子宁逼问她,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说,”在沿珩被送回来的下一秒,宋子宁和方寸就立马将她按到椅子上,像审犯人一样问,“你们什么时候开始的?”
“今晚吧!”沿珩觉得表白了就算是开始了。
“撒谎,”方寸装作愤怒的样子,“如果是今晚开始的,他能那个啥你?”
沿珩汗颜:“真不是那样的。”
“那是哪样的?”方寸问,“弄得我跟个傻瓜一样,还天天跟你汇报连送先生和李又呤的订婚进度,你这让我今后怎么面对你们啊?”
“我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连先生他……他喜欢我。”说到喜欢,沿珩又将头低了下去,好不容易消散的红晕又伺机而上。
“哟哟哟,还你也是今天晚上才知道的,早干吗去了?我一早就看出你们有问题了。”方寸马后炮地说。
“那你还跟她汇报连先生和李小姐的消息?”宋子宁对于方寸的这个解释表示并不服气。
方寸白了一眼宋子宁:“你懂啥?我要不那样做,能激起她的斗志吗?”然后又转向沿珩问,“不是我八卦,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他和冯小庭你更喜欢谁?”
更喜欢谁?
关于更喜欢谁她说不上来,只是她知道,从现在开始,只要睁开眼,连送先生就是她很想见到的人。 我想和你谈恋爱(闻人可轻高糖合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