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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婚礼

郎骑竹马来 半夏 11906 2021-04-06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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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风没想到会在严飞的订婚仪式上看到南遇。他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原来,昨天那个男人说的是这个意思。

  人群中,南遇轻施淡妆,长发披肩,身着一件黄色的薄纱长裙,外面披着一件米色披肩,显得优雅而又清新,但是她明显很不适应这样的场合,双手紧紧地抓着披肩,仿佛生怕它掉下来——很明显,里面的礼服应该是低胸的。律风皱眉,是那谁帮她挑的礼服?

  今晚的准新郎严飞,是山海市有名的二世祖,他父亲是做房地产生意起家的,正好赶上了中国房产行情最好的十年,到严飞这一代,据说身家已经上亿了。

  可严飞和一般的二世组不太一样,他是个比较靠谱的二世祖。当年,他拒绝了父亲铺好的金砖银路,硬是拿着严父给的几百万启动资金自己创业,竟真在智能科技界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而新娘韩雨,据说和严飞是青梅竹马,两家生意上也盘根错节,算是强强联合。

  “预见未来”和“严氏集团”的关系不大好,确切地来着,是律风本能地不太喜欢严氏的大老板,严飞的父亲。不过在商言商,他们之间也有合作——严氏集团是“预见”目前最大的项目,虚拟助手的投资商之一。

  可是南遇刚刚回国,无论是严飞还是韩雨,她都应该没有丝毫交集才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而且,还紧挨着主桌坐着?是谁带她来的?

  律风拿起酒杯,往椅背上靠了靠,余光中,有一个男人在南遇身边坐了下来。律风皱眉,竟是上次那个男人。

  “你在看什么?”贺卿在他的身边坐下。

  律风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下:“没什么。”

  贺卿顺着他刚刚的方向看过去,那竟是……十年未见的南遇。

  少了以前的灵动随性,多了一丝冰冷的距离感,即便如此,依旧是人群中一眼便能看到的存在。虽然宴阳天在电话里和自己说过,南遇回来了,但是没想到第一次见面,居然是在自家老板,严飞的婚礼上。至于她身边,一边起身一边对她说话的那个男人……

  “张亦泽?”贺卿杏眼一挑,然后右手托腮,看向律风,“言、张、韩三家本来就关系非同一般,算是世交了。一直都有八卦消息,说张亦泽暗恋今天的新娘子韩雨,为了韩雨,还和自己多年的好哥们严飞闹翻了,甚至一年前两人还打了一架。很多人猜测他今天会不会来,来的话,会不会直接抢人,不过现在看来……”

  贺卿用下巴指向张亦泽所在的方向,精致的耳坠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带着闪亮的光芒:“这个超级劲爆的大八卦大家是看不到了。”

  律风轻轻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不置可否。

  南遇没想到自己坐得如此靠前,顿时觉得浑身不自在。这新娘子心也太大了,请前男友参加自己的订婚仪式也就算了,居然让他和主桌坐得如此近。

  张亦泽已经离开一会儿了,不知道干什么去了,不会……是去找新娘子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南遇顿时紧张起来,四处张望着。突然,她的目光定住了。隔了几张桌子的距离,律风正安静坐在那里,右手放在椅背上,左手轻晃着桌上的酒杯。

  英挺的鼻梁,凌厉入鬓的眉毛,还有,眼角那一枚标志性的桃花痣——当年,他们因为这颗痣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南遇总嫌这颗痣带桃花,要律风点掉,律风却总说她不相信自己……

  整个世界一片寂静,好半天,南遇才听到自己急促的心跳声,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以及,坐在他身边,风情万种的贺卿。

  柳眉星目,樱桃嘴高鼻梁,一笑起来,嘴角两个小小的梨涡便半显不显。这样的贺卿,当年一见面便让南遇惊艳不已,更不论经过十年时间的精雕细琢。当年的贺卿是一轮明月,让人见之忘俗,但现在的她,更像是一方美玉,光华自内而外,但却更加让人不能忽视。

  怎么看,那两个人都是无比般配的一对。

  灯光明亮,律风周围的人觥筹交错,他却仿佛深秋的松柏,笔直地坐在那里,清冷而又遥远。以前的他,最讨厌这样的应酬了,没想到现在,竟也能加入进来了,是谁改变了他?

  仿佛是感受到了某道目光,律风微微侧身,似是向这边看过来,南遇连忙低头,背过身,不想转得太急,膝盖撞到了一旁厚重的椅背,顿时,一股疼痛直钻心底。这椅子是石头做的吗?好痛!南吃痛地弯腰。

  下一秒,一股温热的触感落在她刚刚撞到的地方,南遇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

  竟是消失了好一会儿的张亦泽。他单膝跪地,半蹲在南遇面前,正仔细看着她膝盖上的伤口。

  “怎么还是这么不小心。”张亦泽皱眉。

  随后,他倒掉手中的半杯红酒,只剩下里面的冰块,然后抽出上衣口袋里的白色手帕,将冰块包到手帕里,一只手抓住南遇的脚腕,另外一只手敷在南遇受伤处,“忍一忍。还疼吗?”

  “不疼了。”

  “别动。”

  南遇想要缩回自己的脚,可张亦泽却握得紧紧的,她根本动不了:“亦泽,不用,只是……”

  只是碰了一下而已……可是南遇的话还没有说话,张亦泽便“温柔”地抬起头,眼里满是“你敢动试试”的警醒,南遇莫明打了一个冷战,立刻拉紧披肩坐好。

  可这一幕落在旁人眼里,便是十足十的暧昧了,南遇甚至已经听到附近两桌的客人已经在窃窃私语了。

  只是……南遇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往律风所在的方向看去,正好看见他拿起酒杯,似是抬手一饮而尽。

  “哟,这么快就有女朋友了。”一个男声在面前响起,听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张亦泽的背瞬间挺直,眼却看向地下,额前的发丝挡住了他眼中所有的情绪,南遇只感觉他掌心微微的潮意。

  南遇抬起头。

  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面容虽然不算特别的帅气,但是五官硬朗,周身气场霸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忽略了他面貌上的小缺陷,他嘴角似笑非笑,眼里隐隐地露出一丝怒意。看来,这便是今天的男主角,张亦泽的情敌严飞了。而站在他身旁的,应该就是今天的新娘韩雨了,也是张亦泽的前女友,她身材玲珑有致,面容端庄大气中又透着一股英气,果然很符合张亦泽看女人挑剔的眼光。

  南遇附身,轻轻覆上张亦泽的手背,轻声道:“亦泽,站起来。”

  张亦泽本就五官生得极好,而今天又穿得非常正式,再加上绑在脑后的绅士辫,生生就是从电视剧里走出的悲情男二号。

  此刻,他微微低头,单膝半跪,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则长裙委地,身体前倾,这样亲密的姿势,在旁人看起来,仿佛耳语一般。

  不远处,贺卿看向这恩爱旖旎的一幕,笑得倾国倾城:“郎才女貌,真是一对璧人。十年未见,她胆子倒是大了许多。”

  她身旁,律风拿着酒杯的手一顿,许是刚才倒得太满,里面的红酒溅出几滴,落在律风的白色衬衣上,似血一般。

  律风看了一眼衣袖,起身皱眉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律风,”身后,贺卿叫道。

  律风侧身,微微挑眉:“嗯?”

  贺卿顿了一秒,右手划过耳环,拨拉出一道亮光:“没什么,不要太久。”

  几个桌子的距离外,南遇深呼吸,挽住张亦泽的胳膊,然后一同起身,露出一个得体的笑容,向新娘韩雨道:“也恭喜你们。”

  一股清新感带着笑容扑面而来,似寒日里刚刚跃地平线的暖阳,看似温暖却又带着适当的距离感。韩雨愣了一秒,莫明心安,笑了:“谢谢。”

  严飞看向张亦泽,嘴角翘起:“你小子眼光不错。不过恭喜别人,哪有不喝酒的道理?给我倒酒。”

  旁边的伴郎立刻给他倒了一杯红酒。

  “这么高兴的日子,喝什么红的,给我倒白的。换大杯。”

  “你已经喝很多了……”一旁的韩雨刚想劝,严飞却已经拿起酒杯,仰头喝尽了。他将酒杯倒扣,一脸挑衅地看向南遇:“南小姐是吧?我干了,你随意。请。”

  伴郎另倒了一大杯白酒递给南遇。

  红酒自己还能勉强喝一点,可是白酒……这准新郎官的醋意也太大了吧?还是他是为了试探张亦泽对自己的“情意”?罢了罢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自己可不能让张亦泽在情敌面前丢了面子。

  南遇咬了咬牙正欲接过,一只手却扶住她的肩头,将她往后带了一步,张亦泽冲她眨了眨眼睛,然后看向严飞,吊儿郎当地道:“她是我带来的女伴,这酒得我喝。”

  “亦泽……”南遇有点担心,张亦泽虽然酒量可以,但是他今晚可是什么都没有吃,这一大杯白酒下肚……

  “没事。”张亦泽接过酒杯,看向新郎新娘:“这杯酒,我祝你们订婚快乐,早生贵子,永远幸福。”

  他抬起手,一饮而尽。喉间立刻升起一股灼烧感,直至腹部,难受得他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再倒。”

  韩雨似是有些无措,看向严飞的眼里满是紧张。

  许是灯光太耀眼,南遇似乎看到严飞拿着酒杯的手似乎晃了一下:“给他倒!”

  本来就是空腹,又几大杯白酒下肚,张亦泽觉得自己的头一阵阵发晕,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他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南遇身上,右手则死死地扶住一旁的椅背,低声道:“走。”

  “恭喜两位了!亦泽喝得有点多,我们就先走了。”南遇简单两句后,扶着张亦泽就欲转身。

  “南小姐。”严飞的表情很复杂,似挣扎,又似释然。

  南遇了然,也难怪,在自己的订婚仪式上,情敌闹这么一出,谁都会感慨良多吧。

  “你见过他最真实的样子吗?”严飞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南遇努力撑住越来越重的张亦泽:“他再糟糕的样子我都见过。”

  “包括在床上?”严飞举杯,笑得有些暧昧。

  “严飞!”张亦泽厉声道,紧靠着南遇的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韩雨拉住严飞,脸色亦是大变:“严飞,不要再说了!”

  幸好今天的客人特别多,双方的父母也都去应酬各自的熟人了,没有太多人关注这边的情况。

  “怎么,有胆子来,却不够胆让我说下去?”严飞看向韩雨,脸上讽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他转头看向张亦泽,脸上满是嗜血的快感,“我今天就要让大家知道知道……”

  “啪——”

  重重的一耳光,就连空气都安静了。

  已经有人看向这边了。

  严飞,山海最有名的富二代,居然在自己的订婚仪式上,被情敌的女朋友搧了一耳光!严飞一脸的不敢置信,之后,这种震惊变成了愤怒,最终却又归于平静,他摸了摸左脸,然后松了松领带,笑了:“除了我家老爷子,你是第一个够胆打我的女人。”

  “快去拿点冰块来。”韩雨小声地对一旁的伴娘道,同时嘱咐严飞身后的几个伴郎,“马上给周围几桌客人敬酒,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是。”

  许是刚刚太过用力,南遇的右手微微发麻。可最初的勇敢过后,便有细细的胆怯爬上心头,可是……肩上,张亦泽的重量越来越沉,似是随时会醉过去,南遇抬起头,坚定地道:“对不起,我打了你。但是,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将我的好朋友扒光,让他的隐私成为某些人茶余饭后的八卦。你用别人的隐私来攻击别人,这不是君子所为!”

  在彻底晕过去之前,张亦泽看到一个朝自己走过来的模糊身影,他嘴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终于可以安心地醉了。

  严飞怒极反笑:“一个人愿意出现在前任的订婚仪式上,就已经说明,他已经有面对最坏情况的可能,这是其一;第二,你在我的订婚宴上,当众打了我一耳光,怎么,这就是君子所为?”

  “我……”

  “严总,恭喜了。”

  肩上一轻,一个人影适时地站到了南遇身旁,帮她承担了张亦泽大部分的体重。一股清冷的树木气息随之传来,南遇看向来人,熟悉的侧脸,以及他眼角那颗标志性的泪痣——是律风。

  南遇顿时愣住了,一动都不敢动。

  “帮一下忙。”

  “哦哦,好的。”

  南遇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帮忙将张亦泽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

  十年了,他们的距离第一次这么近,近到她能清楚地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听得到他近在咫尺的心跳。

  “咳咳——”张亦泽歪着头,似是不舒服。

  南伸出手,刚想要将他的头扶正,却不想碰到一个冰凉的指尖,她立刻触电似的缩回手。律风却似毫无察觉,径直将张亦泽坐正,然后回过身。

  “是,‘预见’的律总?”严飞摇了摇脖子,“这不关你的事吧?”。

  律风没有动:“严总,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

  “是啊,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严飞摸了一下脸,话里的深意不言而喻,随后,他松了松领带,目光却直逼南遇,“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律总原来喜欢多管闲事?”

  律风笑了,不着痕迹地挡在南遇面前:“也不算多管闲事,她是我的妹妹。”

  非常平常的语气,但却有莫明的涩意从南遇心里涌起,直到眼底。

  妹妹,这似乎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对外宣称,自己是他的妹妹。最开始,他对她们母女三人很抵制,不屑于承认她是自己的妹妹;后来,是他们之间有了恋人的关系,他不想当她是自己的妹妹。那现在呢?他云淡风轻地揭开自己最不愿意承认的隐私,是不是代表,所有的过往已然时过境迁,她之于他,仅仅也只是一个陌生的“妹妹”而已?

  南遇微微抬头,他高了很多,以前拥抱的时候,自己刚好抵住他的下巴,他的气息在自己的的发顶,温热而又亲密。可是现在,站在他背后的她,只能到他的肩膀了。

  严飞微微张嘴:“哦? ‘预见’的CEO居然有个妹妹?既然有这层关系,那好说,九十六度的伏特加。三大杯,喝了,我就当你妹妹这一巴掌翻篇了。”

  三大杯九十六度的伏特加?

  南遇有些着急,在自己的记忆中,律风的酒量并不好,平时也只是偶尔喝一点红酒。她拉住律风的胳膊,低声道:“律,呃,律总,算了吧。”

  律风看了一眼胳膊上的手指,眼神立刻移开:“好。”

  “律总!”

  “爽快!”严飞回头,“倒酒。”

  律风接过酒杯:“这第一杯酒,严总,订婚快乐。”

  一饮而尽。

  “再倒。”

  伴郎看了一眼严飞,后者道:“给他倒,今天爷大喜,酒要多少有多少!”

  “这第二杯酒,我祝你们早生贵子。”

  依旧滴酒未剩。

  律风接着端起第三杯酒:“这第三杯酒,我敬前程往事,从此你们新婚伉俪,再无故人。”

  这杯酒,他却没有喝,只是抬手,白色的液体被缓缓地泼到地上,仿佛透明的眼泪。

  所有人都愣住了。

  “啪啪啪。”严飞的掌声响起,声音却冷到沁骨,“律风,你够狠,够爷们。”

  “过奖。严总,韩小姐,再次恭喜。”律风微微颔身,然后扶起一旁的张亦泽,侧身对南遇道,“走。”

  “律总。”一个沧桑却又中气十足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喊道。

  南遇随着律风的动作回过身体,当看清楚来人时,南遇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放大,连呼吸都紧迫了几分。

  白间,不对,现在应该叫他严术青。白间是他早期用过的笔名,因为太像真名,很多人都误以为这就是他的真名,以至于到后来,大伙儿反倒忘了他的本名了。事隔十年,他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脸上平添了几丝皱纹,但依旧是风度翩翩,“严总。”

  严术青举了举手中的酒杯,笑得意味深长:“律总,今天小儿订婚,实在是招待不周。来日方长,咱们再见有期。”

  南遇死死地盯着他,想不到他从一个画家转行做商人竟如此成功,刚刚在酒席上,她便听到旁边的人八卦。说严家是江都有名的地产商,家里经营着大大小小十几家公司,更不谈那些参股和投资的公司了。

  更重要的是,老师和他,曾经是关系很好的朋友,他们也曾并肩作战,拿过无数大奖,只不过后来因理念不合,才分开各自发展,但是没想到,他竟会发展地如此好。

  律风轻轻一笑:“严老板客气了。”

  业界为了区分严术青和严飞,都喊严术青大老板,严飞严总。这位严大老板是母亲生前的好友,好到母亲居然愿意将所有画作的版权,免费赠予给他。

  很奇怪不是吗?明明他们当初是因为理念不合才分开发展。

  严术青的目光从张亦泽的脸上划过,微不可闻地皱了皱眉,随后从南遇的脸上扫过,丝毫未曾停留。

  他好像没有认出自己。

  不远处,贺卿翘着二郎腿,无聊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不时有人过来给她打招呼,她便亲民而又有距离地应付着。贺卿的目光不时落在腕间的手表上,只要时间一到,自己便可以撤了——自家BOSS的订婚宴,总没有走太早的道理。

  满室华光打在那些华丽闪亮的礼服上,到她这里,似乎是长了眼般地跳了过去,只剩她一半光鲜一半阴影地躲在角落里自斟自饮。

  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从严飞出现在南遇和张亦泽的身后起,律风便一直站在人群外,不远不近,刚刚好的距离。

  刺眼的灯光下,他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她知道他的挣扎,她也看见了他的无奈。

  最终,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一步地走向南遇。

  酒店大门,司机已经将车开至门口,律风将张亦泽轻放到后座躺好。原本应该已经醉过去的人突然睁开眼,笑着拍了拍律风的肩:“律总,刚刚那第三杯酒,谢谢了。”

  律风愣了一秒,也笑了:“客气。”随后,他关上车门,叮嘱司机道,“注意安全,光尚张宅。”

  “是,律总。”

  光尚?就算南遇十年未归,也知道那一片是富人区。相识这么多年,她竟不知道张亦泽有这样的背景。只是,南遇看向车走的方向,他醉成那样,一个人回去没事吗?

  “据我所知,张家家教很严,人去得多反而不好。”律风貌似无意地道,随后转身,“走吧。”

  “去哪里?”南遇站在原地未动,霓虹灯下,他的身形英挺修长,还似少年时的模样,可是他们再也回不到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了。

  “去吃饭。”

  “啊?哦……”想是刚刚喝了那么多酒,他需要吃点东西,酒?等等!

  南遇快走两步,小心翼翼地掩饰住自己的担心:“那个……律总,刚刚喝了那么多酒,没事吧?”

  律风看向南遇,好半天才越过她,径直往前走:“没事。”

  “可是我明明记得你以前不能喝酒的……”

  前面的身影停了一秒,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突然加快了速度。

  昏黄的路灯下,律风落在地上的影子修长而孤寂,南遇快步跟在他的影子旁,仿佛他们肩并肩一样。 郎骑竹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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