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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承君盛宠 下 风魂 9232 2021-04-06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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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早上在熟悉的怀抱里醒来。睁开眼时,发现澹台凛早已醒了,正睁着一双墨绿的眸子看着我。

  我笑了笑,伸手搂了他的腰,往他怀里蹭了蹭:“官人,早安。”

  他怔了一下,然后便低下头来亲我,柔柔地唤,“娘子。”

  我应了声,跟着又叫了一声“官人。”

  澹台凛笑起来,我自己也觉得傻不啦叽的,不由得就红了脸,索性将头埋进他怀里。

  澹台凛没再说话,一手与我交握,一手落在我背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抚摸。

  我伏在他怀里,脸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嗅着他的气息,一片安宁祥静。

  我不由得轻轻叹了声,喃喃道:“真好。”

  澹台凛用鼻子发了个音来询问:“嗯?”

  我轻轻道:“要是真能永远这样下去就好了。”

  澹台凛静了一会才答道:“要不了多久就可以了,只要再做一件事,我们就算功德圆满了。”

  我抬起眼来看着他,“你果然还是要去西狄?”

  他又亲了我一下,道:“不是我,是我们。你以为我还会让你离开我身边一步吗?”

  我看着他,想起轩辕槿在温泉边跟我说的那些,心头就像被什么恶心的东西堵住一般,闷闷道:“昶昼都能把你当交易条件,你还要为他卖命……”

  澹台凛搂紧我,笑了笑,道:“娘子这是在心痛我么?”

  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就轻轻应了声。

  澹台凛又道:“但我若与昶昼作对,你不是更为难?”

  说得也是,我本来就是为了帮昶昼来的,不论我喜不喜欢他,总不能辜负姑婆的临终遗愿。我叹了口气,低低道:“我又不是为了他……”

  澹台凛道:“我也不全是为了他啊,南浣怎么说也算是我出生的国家,我怎么也不能坐视它被他国侵占。何况昶昼会是个有作为的皇帝,若这次动乱之后,能为南浣带来几十年太平日子,也不算坏事。这次的事情,昶昼也没有瞒我,是我自己同意的,也正是要这样,我才有借口去西狄……”

  他这番话说得轻慢随便,但却比那些豪言壮语更让人折服。

  我忍不住再次抬起眼来看着他。

  这个男人也许的确是个小人,是个奸商,是个混蛋,做过无数见不得光的事情,但胸中却真真正正地装着家国天下。

  澹台凛为我准备了男装,又半开玩笑地亲自服侍我穿上。我被他摆弄着转来转去,就正看到昨夜放在桌上没动的那块手帕和玉玦,不由得皱了眉。

  澹台凛这时已帮我穿好外袍,正弯腰帮我系腰带,见我皱眉,顺着我的目光看了一眼,正在打结的手突然一重,勒得我倒抽了一口气。

  我连忙打开他的手,自己将腰带松了松重新系好,一面嗔怪道:“你想勒死我吗?”

  澹台凛将桌上那手帕拿起来,点火烧了,这才轻哼了一声道:“我想勒死他。”

  他这是在吃醋吗?

  说起来,我真是觉得,他和轩辕槿不做朋友太可惜了。

  但是他显然是在气头上,这句话我没敢说,只是问:“你那借花献佛,借的是什么花?把三殿下气得火冒三丈。”

  澹台凛这才笑起来,道:“是吗?他直接发火了?”

  我点点头,“可不是吗?差点没把马车劈了。到底是什么?”

  澹台凛道:“是封要送给铁门关守将的信。记得昨天那场山崩么?本来是有人想等你们走到那边的山谷时,两边人马一堵,上面再把山一炸,三殿下一行人就是插翅也难飞。往上只说是连日雨雪,山体滑坡,便可推个干干净净。”

  我吓了一跳,“怪不得他会气成那样。这样说来,我们昨天岂非是命悬一线?”

  澹台凛笑道:“有我在啊,怎么可能让你遇险?不过也好在这次想要三殿下命的人手里没有直接兵权,得调用铁门关驻军。我把那封信掉了包,让他们大军往别处去了。又抓了准备炸山的人,赶在你们进谷之前提前把山炸了。之后的事情就随便三殿下处理了。不过我想,他之所以生气,倒不是因为有人想害他,而是被我救了,拿着那证据就等于欠我一份人情。”

  怪不得轩辕槿会在我身上放那块手帕,大概也是为了气他。

  不过这些事情澹台凛说得轻松,但想来当时做起来也颇费手脚,更不用说事前的侦察了。

  我看着他,有些吃惊地问:“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竟然做了这么多事情?”

  澹台凛道:“比你稍微早一点。那天在将军府放了把火就跟沈骥衡出了城。本来想在码头跟你会合的。但是沈骥衡说明宏肯定会一直送你到码头顺便堵我,坚持让我直接先走。也正好是当天夜里我布在这边的人知道有人要利用轩辕槿迎亲的机会对他不利的消息,所以过来也就没能去见你,先赶着处理这件事情去了。抱歉,之前让你担心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我那点担心,比起他为我做的事情,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更让我吃惊的是听起来轩辕槿不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了。于是我皱了眉又问:“很多人想要这位三殿下的命?”

  澹台凛点了点头,道:“大烨皇帝老糊涂了,前两年废了太子,没有再立。所以现在几个儿子都在为那个位子明争暗斗。轩辕槿算是这些皇子里比较出色的一个,但却是庶出,母亲死得早又没有有力的外戚支持。自然是最容易被当成下手目标。所以他才会找上昶昼。他可以牵制大烨朝堂,不在这个时候对南浣出兵。相对的,昶昼支持他继位。”

  我想起那天轩辕槿在温泉浴池跟我说的话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澹台凛凑过来亲亲我,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心疼他?”

  我摇了摇头,“你扯到哪里去了。我只是觉得有些心寒。轩辕槿也好,昶昼也好……真是天家无父子,金殿无兄弟。”

  澹台凛笑了笑,道:“还好你现在嫁给我,既不用做公主,也不用做王妃,这件事一了,我们就远走高飞,离皇宫远远的,管他什么父子兄弟。”

  我点了点头,应了声。

  澹台凛拿起那块玉玦来,递给我,道:“这个且先收着吧。万一将来我们手头拮据,也可以换几个钱。”

  我接过来,笑了笑道:“你不怕我真的拿着这个回去做轩辕槿的王妃?”

  他笑了声,伸手搂住我,道:“那也要看你能不能从我身边逃走再说。”

  “难不成你还能用绳子捆着我?”

  澹台凛低下头来亲吻我,轻轻道:“用心捆着你,行不行?”

  我靠在他怀里,心头最柔弱的地方就像是融成了水抽出了丝,细细密密将我们缠绕在一起。

  这样的一个男人,我又怎么舍得离开。

  澹台凛把我打扮成一个面黄肌瘦的瘦弱男子,自己也化了妆,本身已是一头银发,画了皱纹,贴了胡子,把背一弓,倒真有几分老态龙钟的样子。

  我们收拾好包裹,一起出了门。

  这次没有备车,只有两匹马,我和澹台凛一人骑了一匹,往东门走去。

  晏城有四个城门。往南是洹河,过河就是南浣;往西是铁门关,出了关就是西狄;往北是直通向大烨国都明都的官道;往东也是官道,却是往大烨内地去的。

  我当时有些不解,就算我们不回南浣要去西狄,也不该往东走啊。

  澹台凛解释道:“我们暂时不去西狄,他们不会在南浣刚刚开始乱的时候动手,会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所以那边现在不急。我们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问:“什么事?”

  澹台凛道:“还记得我跟你提过有位精通医术的绝世高人么?他现在住的地方,离这里不算远,我们先去一趟,请他看看你身上的毒。”

  原来他一直还记得这件事呢。

  城门处已布了重兵把守,出入城都要接受严密的搜查。

  我和澹台凛排在等着出城的队伍里。听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说是三皇子昨天回京的路上遇上了山崩,伤得很重,所以直接返回了晏城成亲冲喜。结果新娘子却被南浣来的奸细偷走了。三皇子大发雷霆,一定要把这对奸夫淫妇抓回来。所以设下关卡画影图形仔细搜查。

  山崩时我们不知离那山谷还有多远,轩辕槿哪里受了什么伤?很显然是想反过来利用这个事情来做文章吧。我不由得咧了咧唇,看向澹台凛。

  他正微微眯起眼看向城墙上贴着的画像。

  我跟着看过去。见墙上贴两幅画像,一幅很明显是澹台凛,就连嘴角那懒洋洋的笑容也惟妙惟肖。另一幅则是一个美貌女子,芙蓉面,桃花眼,美若天仙,倾国倾城。

  我怔了一下,看着那画像眨了一下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画的不是我吧?这比我何止美艳十倍?

  难道所谓的“奸夫淫妇”另有其人?

  我的画像不像,澹台凛的易容术又高明,我们自然顺顺当当出了城。

  纵马跑了一段路,估计就算是他们发觉再来追也找不到人了,我才长长吁了口气,道:“竟然就这样出来了?”

  澹台凛笑了声道:“你看到那两幅画像的时候,觉得他是真的想抓你回去么?”

  “很难讲啊。”我说,“毕竟我跟轩辕槿才见过两面而已,也许他是不记得我长什么样子也很正常啦。”

  澹台凛笑起来,道:“也许只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罢了。”

  我撇了撇唇,道:“你会把我看成画上那种样子么?”

  澹台凛侧过脸来,很仔细地看了我一会,然后摇了摇头,一本正经道:“我是一个诚实的人。”

  “呸!”我啐了他一口,扭头去看路边的树。

  这个人真是的。有时候满嘴的甜言蜜语,有时候却顺着话哄哄我都不肯。

  虽然心里这样埋怨着,但嘴角却忍不住向上扬起。虽然自己还是看不明白这个人,却觉得,能喜欢他真好。能跟他在一起,真好。

  出了晏城,往大烨内陆走,官道上的盘查便渐渐松懈下来。

  不知是轩辕槿有意放水,还是真没想到我们会往这边走。总之我和澹台凛昼行夜宿,一路平安地到了一座大山下。

  这山势延绵不知多远,这时冰封雪掩,间或透出点青松的苍翠,看来竟似有小说里写那种仙山奇境的感觉。

  我们在进山的时候就已经将伪装去了,恢复了本来面目。

  我有些担心,我是没关系,但是澹台凛那张画像可是像得很,万一被人看到可能就麻烦了。

  但澹台凛说我们要拜访的这位荆大先生是如今屈指一数的绝世高人,但是生性乖张孤僻,若在他面前藏头露尾,怕他会当作不诚不敬,到时不肯医我就更麻烦。所以坚持不再化妆,我也只好由他。

  我们沿着山路走到一处山谷,见几重院落在谷中依势而建,清幽雅致,妙趣天成。

  澹台凛牵着我走到大门边,伸手扣响门环。

  不多时,便有一名身长玉立眉清目秀的少年出来应门。澹台凛事先已打点过,报上名字,那少年扫了我几眼,便将我们迎了进去。一路七弯八拐进了书房。

  倒没有我想像中的风雅脱俗香烟袅绕。看起来十分普通,只有书架书案,文房四宝,其它一件多余的东西也没有。

  一名清癯老人正坐在书案后面写什么。

  少年通报之后,澹台凛便牵了我走到书案前,向这老人行了礼,还未曾开口,老人已抬起手来止住他,道:“客套话不必再说。”一面又向我招了招手,道,“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

  我走过去,这老人拉过我的手把了脉,又翻起我的眼皮看了看,很笃定地道:“这不是中毒,是被下了蛊。”

  我不由得一怔,蛊?我原本也只是在小说上看过这东西,原来真的有么?怪不得昶昊和太医们一直都治不好我。原来根本就搞错了方向。

  澹台凛则脸色一变,急切地问道:“是什么蛊?可有性命之忧?先生有没有办法医治?”

  荆大先生皱了眉,仔细问了我中蛊前后的事情和发作时的情况。我原原本本说了。

  荆大先生沉吟了片刻,道:“制蛊的方法虽然因人而异,但你所中之蛊毫无疑问属于阴寒一脉,对女子而言,最为伤身。不过,让我觉得奇怪的是,这个蛊,似乎还会影响生育。中了这蛊,只怕终生也未必能够受孕。这种情况我以前倒是没有见过……”

  终生不能生育?我心头一凉,连荆大先生后面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听清,不由得就握紧了澹台凛的手。

  澹台凛安慰般轻轻拍了拍我的手,向荆大先生追问:“先生有没有办法可以医治?”

  荆大先生斜了他一眼,道:“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怎么会有解不了的毒拨不去的蛊?”

  澹台凛像是松了口气,向荆大先生道了歉,又将从余士玮那里得来的解药递给荆大先生看。

  “既然有解药,那要彻底拨除这蛊就容易得多了。”荆大先生一面说着,一面将那药倒出来看了一眼,略微皱了一下眉,只留下三颗,将其它的倒回瓶子里还给我,道:“看来这解药也不多了,我先拿走三颗研究一下,你不要舍不得。”

  我不由笑了笑,道:“若先生能医治我身上的蛊,以后也用不着这些解药了。若是不能治,那也不差这三个月,我又有什么舍不得?”

  荆大先生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拿着那三颗解药进了后面的小门。

  澹台凛轻轻吁了口气,道:“这一趟果然没有来错。”

  我也点了点头。我中这蛊这么长时间,也就到现在,才看到一点希望,但是想着荆大先生刚刚的话,却不能像澹台凛那样轻松得起来,轻轻叹了口气,道:“如果我真的不能生小孩的话怎么办?”

  澹台凛轻轻搂了我,道:“没关系,最重要是你能好好的。”

  我靠在他怀里,又叹了口气,没说话。

  澹台凛只是将我抱得更紧了一点。

  说起来,当初我被下毒是为了送去给昶昼施美人计,但是,为什么又要让我不能生育?这对他们的计划有什么好处?毕竟在后宫,有儿女才可能真正固宠。

  荆大先生一直到第二天傍晚才再次出现,面色沉重,看起来结果似乎不太乐观。

  澹台凛急切地迎上去问:“怎么样?”

  荆大先生道:“这的确是压制寒蛊发作的药物。要配制也不难,但是要彻底拨掉这蛊,却少了一味最为关键的药引。”

  澹台凛道:“是什么?”

  荆大先生道:“下蛊之人的血。” 承君盛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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