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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射性皱了眉截道:“她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对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说这种话,是怎样残忍的一件事?怪不得我问起来的时候他会迟疑。
那或者是他永远也不想触及的伤口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有些愧疚,干咳了一声,轻轻道:“抱歉。”
澹台凛抱着我没说话,我扭过头看着他,道:“头发和眼睛的颜色是天生的,会嫌弃这个只代表她根本不爱你。自己少见多怪就算了,还出来乱讲话。南浣虽然是黑发黑眼的人占绝大多数,但是不代表银发绿眸就是怪物,在西方这样的人多的是。”
澹台凛笑了笑,道:“好像你知道我娘亲是哪里人一样。”
我又一惊,“你自己难道不知道么?”
澹台凛摇了摇头,道:“我娘是因为海难被浪冲上岸来的,醒来之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从哪个方向漂来的。你在红袖招看到的那些胡姬,基本都是从狄国那边来的,我曾经带我娘去过那边,但她说那不是她的家乡。”
我道:“她是坐船出事的,也许她的家乡是在大海彼岸呢。”
澹台凛吃惊地打断我:“海又不是河,怎么可能有彼岸?”
说起来,我到这里这么久还真是没有仔细研究过这里的地理是不是跟我们那边一样。他们难道还停留在认为自己生活的地方就是这世界唯一的大陆,海的那边什么也没有?还是说,在这个世界里,海的那边本来就什么也没有?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这些问题,但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澹台凛真正吃惊的样子,不由觉得有趣,卟地笑出声来。
澹台凛自己也笑起来,道:“原来你这是故意编瞎话来取笑我少见多怪么?”
我一本正经地点下头,“是的,我难得找到机会可以取笑你。”
“好吧,那就让你笑好了。”澹台凛这么说着,一面伸手骚我的痒。
“讨厌!”我一面笑骂,一面扭动身子手脚并用地想躲开他的手,却完全不是他的对手,结果笑得倒在平台上,碰倒了澹台凛放在旁边的酒杯。
杯里半杯残酒洒了我一身,酒香四溢。
澹台凛跟着俯下身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溅在我脸上颈上的酒,顺便在我耳边轻轻呢喃,“真香。”
也许是因为他的亲昵,也许是因为刚刚笑得太厉害了,我只觉得全身无力,却仍抬起手轻轻抱住他,问:“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欠我钱啊,当然要以身相许。”澹台凛一边在我耳畔印下细细碎碎的轻吻,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你这混蛋!”我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一面抬起腿来想踢他。
澹台凛伸手按住我的腿,顺势就轻轻摸了上去,另一只手撑起了自己的身子,抬眼来正视我道:“老实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怎么会被你这样的人吸引了。不认命,爱逞强,莽撞又喜欢多管闲事,还烂好人……”
我不由撇了撇唇:“听来都不是什么好形容词。”
“没错,可是啊,看到你拿花瓶砸人的时候,看到你骂骆子嘉的时候,看到你在校场上满头大汗的练习的时候……我都觉得,你真是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澹台凛笑着说,然后又俯下身来亲吻我,“努力的人最美了……”
他这样毫不吝啬的赞美取悦了我,我微微仰起脸,回应着他的吻,“谢谢。”
“想表达谢意的话,还是以身相许吧。”澹台凛轻笑着,伸手解开了我的衣襟。
我挂在脖子上的碧玉印章轻轻滑了出来,澹台凛的动作一顿,目光落在那小巧玲珑的印章上,声音里似乎有一丝惊喜,“你贴身带着?”
“嗯,这么大一批财富,不贴身带着万一被人偷去了怎么办?”
虽然我这么解释,但是澹台凛还是很开心,更加热情地吻我,灵活的舌尖在我口腔内起舞,每一个动作都能勾出我体内每一处神经末梢的快感。
我无法自抑地吟哦出声,弓起身子贴近他。
澹台凛对于我这样的反应有了更热切地回应,他抚过我身上每一寸肌肤,在我身上留下无数吻痕,激情狂热而又极富技巧,而我毫无招架之力。
以前的经验也好,云娘教的媚术也好,统统没有用武之力。
我只能攀紧他的背,被他的动作牵引,一点一点,坠入情欲的深渊。
沉溺其中,无法自拨。
醒来的时候依然躺在竹舍外的平台上。
月已西斜,风稍微有些大,后面的竹林被风吹得飒飒作响。
但是我并没有觉得冷。
澹台凛正躺在我身边,用他宽大的外袍裹着我们,抱紧我,火热的身躯紧贴在一起,听着他平稳而有力的心跳,连心都觉得温暖起来,又怎么会冷?
澹台凛睡得很安详,唇角微微上扬,看起来竟有几分纯真。
我看着他,忍不住在想,他小时候一定特别漂亮特别可爱,怎么会有人不愿意要一个像他一样的小孩?
但是也幸好她有那种偏见,才会成全了现在的我们。
我笑了笑,轻轻抬起头来,在澹台凛唇角亲了一下。
我一动他就醒了,长长的睫羽扇动了几下,还没睁眼呢,就回吻了我一下,呢喃着道:“早。”
我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笑了笑,道:“还不到说早安的时候呢。”
“唔?”澹台凛长长的睫羽扇动几下,睁开眼来,问,“什么时候了?”
我愣了一下,这里没有人打更,也没有时计器,我又不像他们习惯了看看天色就知道什么时辰,他这么一问,我还真答不上来,半晌才道:“不知道呢。”
澹台凛像是也清醒了一点,笑着坐起来,道:“也是,这种穷乡僻壤,连个漏刻也没有。”
我也笑了笑,跟着坐起来,依然靠在他身上,轻轻道:“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也很好嘛。”
澹台凛搂着我,亦轻轻吟道:“不闻更漏与钟鼓,绿竹清溪伴好眠。”
我顺口接道:“听风揽月一樽酒,偷得浮生半日闲。”
澹台凛怔了一下,似乎很好奇,侧过脸来看着我,道:“我听说过公主府僚幕考过算术,没想到公主居然还可以出口成章。好一个‘偷得浮生半日闲’。”
“这句是别人写的,我很喜欢。”我也懒得跟他解释当年上学的时候背过多少唐诗宋词,只是这么含糊地解释过去。
澹台凛也没有追问,只是伸手指着溪边的空地,道:“闲不了多久了,等天亮了,我就把这地翻一翻,看看入冬之前咱们还能不能种点什么出来。”
我怔在那里,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看着他,他刚刚在说什么?种地?
澹台凛继续道:“山上有野菜树果,还可以打猎,溪里有鱼,米我买了不少,至少够我们两个吃几个月的——”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打断他:“等一下,你在说什么?真的要在这里生活吗?”
澹台凛垂下眼来看着我,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你以为我说要带你走,只是带你出来玩玩么?”
我继续怔在那里。
是的,我曾经跟他说过让他带我走,带我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但我从没想过,他会真的这样做。
他竟然真的愿意放弃现在的权势财富,只求和我长相厮守?
澹台凛将我的手从衣袍里拉出来,轻轻亲吻我还缠着绷带的手指,道:“开始可能会辛苦一点,但是我想我们能克服的。”
“你疯了么?”我抬眼看着他,“突然做这种事情。”
他像没听见我的话一般,继续道:“唯一的麻烦就是你身上的毒。不过我打听到有位绝世高人,也许能有办法。等风头过去,我就带你去找他——”
“你说等风头过去,就是说你根本也明白会有多大的风险对不对?昶昼不可能就这样让我们私奔的。”我打断他,道,“你真的放着朝廷大员京城首富不做,要做逃犯?”
澹台凛笑了笑,道:“有公主陪我,这些又算什么?”
“但是昶昼那样仰仗你,我们这一走,他就真的翻不了身了。”
澹台凛亲了我一下,道:“就算知道你和昶昼的关系,你这样维护别的男人,我也会吃醋的。”
我将他稍微推开一点,道:“在跟你说正经事呢。”
澹台凛握着我的手,轻轻抚摸上面的绷带,道:“那就说正经的好了。你和昶昼见过面之后,他在宫里大发雷霆,你又把自己弄成这样,是因为你的婚事吧?”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 承君盛宠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