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关于分手,给你个机会撤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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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算什么?”
许怀心站在门口,一只脚踏进房间又退了出去。
她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愤怒还是不解,在楚十安没开口之前,又问了一遍:“我们这些跟你一起的人,在你眼里算什么?”
楚十安有点头疼地看了看梁正青。
梁正青摊了摊手,有点幸灾乐祸:“看来你今天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解决,再约啊。”
“晚上吃东西了吗?”楚十安走过去试图转移许怀心的注意力。
但许怀心并不吃这一套,接着问:“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带我们一起玩。利用完了,随便我们爱谁谁,爱咋咋?”
“比赛的事情……”
“我是在问你比赛的事情吗?”
她可能不想问,但楚十安得解释:“我没告诉你我们收到校企中心要求内定闻昕为第一名的消息,是因为不想影响你最终的发挥。”
他非要说比赛的事情,许怀心也只能配合他:“既然都知道闻昕被内定了,我发挥成什么样,还有意义?”
“为什么没有?”楚十安反问,“冠军是一种认可,口碑就不是了吗?”
“那你告诉我,这场比赛的目的是什么?”
楚十安眼神有点闪烁,但没理由不回答:“给中欧文化节选活动主持人。”
“他们会选除了第一名之外的人吗?”许怀心红着眼睛问。
“就算这次参加不了……”
“还有下次对吗?”许怀心委屈且生气,“我不是你,我没那么多情怀讲,我不欠谁的,不需要去还债,所以,你也没有资格让我牺牲自己去完成别人的心愿。你觉得你欠了阮卉,你想尽办法去补偿我能理解。可是,那我呢?我的努力和付出就活该白费是吗?”
楚十安只是无措地望着她,似乎预见了她将要说什么一样,他在努力组织措辞,但面对她的质问,脑子里却只是一片混乱。
许怀心看向他的时候,总是会想到,他们口中的那个“曾经”。势均力敌的一群人,哪怕是一起面对失败,心里都是痛快的。
而她跟楚十安之间,没有那种痛快。
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已经超过她太多了。为了努力追上去,她甚至拔苗助长,但结果,可想而知。
她觉得他们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不对等的。楚十安喜欢的是她带给他的新鲜,而让他难以忘怀的,永远都是那个曾经的一起并肩。
她捏着口袋里的手机,某个查分APP上,正躺着她口译证书未通过的消息提示。
他们到底是不能一起往前走的。
“老大,你真的喜欢过我吗?”许怀心挣扎着问了句,“还是说,我跟你之前那些女朋友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差别?”
许怀心的样子,让楚十安慌了。他想走过去抱她、哄她,但又觉得她现在正在两个人之间铸造一堵铜墙铁壁,他根本走不过去。
“有差别,”许怀心吸了吸鼻子,“这次,你甩我。”
楚十安倏地望向她,心脏仿佛受到重击,疼得缩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就到这儿了,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
“我给你一次撤回去的机会。”
“谢谢,不过不用了。”
没有误会,没有第三者插足,也并不是不喜欢。
回想当初的分手,如果非要给一个定义,许怀心觉得那就是认清了现实。
因为分出了太多精力在比赛和考口译证书上,那学期,许怀心几乎没怎么认真上过课,最后比赛没拿到理想的名次,口译证书也没拿到手上不说,还成功重修了三门专业课,成为经管学院前无古人的存在。
后来要不是许国庆出面,她差点被系主任强制留级。
楚十安除了那句“给你一次撤回去的机会”就再也没别的挽留行为,可能也没时间和精力吧。
那段时光,于他而言,也并不好过,跟校企中心闹到差点儿被开除。关键时刻,梁正青还是出来帮忙了,导致事态在网上逐渐发酵得有点控制不住,网友一边倒地站在楚十安这边。
最后学校不得不出面,让他们双方各退一步,要求校企中心出面道歉,并重新建立学生与校外企业合作的方式,由以前的主导,变成了纯桥梁作用。
楚十安也检讨了自己在那件事上的过激言行,学校只能既往不咎。
之后,楚十安就跟十步杀一人的侠客一样,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大三结束就离开了浅州,毕业典礼都没回来参加。
拿下中欧文化节活动项目,然后正式成立工作室的豪言壮志,莫名变成了一个笑话。
闻昕在那个盛会上初次登台,表现虽然不尽如人意,却让她在浅大成了一个传说级别的人物。大二正式接手口译社,依旧选择跟校企中心合作,至于是不是用了对外界公开的新模式,没人知道,也没人再去关心。
许怀心萎靡了相当长一段时间,基本上连网都不上,好不容易恢复过来之后,就跟着英华教室、图书馆、宿舍、食堂四点一线。
很意外地有人主动过来找她做商业主持,她就抽空补过了口译证书,那段时间跟宋后凌合作了几次,后来莫名成了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机缘巧合下也开始接触翻译。
大四的时候获得了二级口译证书,也接了几场小型交传会议的活动。
兼职的主持工作慢慢向国际会议方向发展。
但之后,她再也没见过楚十安,甚至没听说过他。
陈年何也在许国庆去世后,跟林双月离婚了,那会儿许怀心大二刚开学。
也是那个时候,许怀心才知道,林双月跟陈年何结婚只是为了安抚许国庆,想让陈年何从中做做许国庆的思想工作,试着让他放下。
因为只有他放下了,许怀心才能放下。
离婚那天,陈年何带许怀心去了他们研究院,在许风鹤曾经待过的办公室里告诉她:“你爸爸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同辈人,没有之一。如果他活着,他一定可以成为我们这个圈子里很伟大的人,这毋庸置疑。”
没给许怀心说话的机会,陈年何继续说:“但你其实早已经让他达到了那个高度。”
许怀心疑惑地看着他。
陈年何捡起桌子上许风鹤摆的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职业,比父母亲更伟大的吗?你给了他当父亲的机会,即便他在工作领域一事无成,也是伟大的,因为父亲这个角色而伟大。所以,怀心,如果我是风鹤的话,我只会感谢你,让我这辈子成了你的爸爸。”
陈年何出色地完成了工作,之后听说他带着团队去了非洲,在那里建立了一个专门研究非洲流行疾病的基因研究基地。
哦,对,这期间唯一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就是周青柠从失恋的阴影里走出来,开始写小说,并成功出版,大三的时候就能靠稿费养活自己了。大四大家都开始实习的时候,她却去环游世界,潇洒到不行。
前两天,许怀心还在朋友圈里看到周青柠定位在芝加哥大学的一条状态。
她在下面留言让周青柠快点儿回来参加毕业典礼,但周青柠直到今天都还没回。
许怀心从回忆里抽离出来,回过神,还没进宿舍大楼的门,高妹和英华就从楼上冲下来,表示想看一看许怀心那个失踪三年的前男友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了。
许怀心推着她俩上楼:“又不是你俩的前男友,那么好奇干什么?”
“我们这不是好奇,”高妹说,“是要把你们复合的可能性扼杀在萌芽阶段。”
许怀心回头看了一眼,心里空落落的:“你的脑洞也太大了吧?”
英华没看出她的情绪,开着玩笑问:“那你总不能告诉我俩,刚才你俩只是在路上巧遇了,所以才坐他车回学校的吧?”
“我如果说是,你们会信吗?”许怀心很无辜,虽然她也不信来着。
高妹和英华一起摇头:“信你个鬼。”
高妹一胳膊搂住许怀心的脖子,把人往楼上带:“别忘了当年他是怎么虐你的,我真的是涨见识了,分手一句挽留的话都不说的男人,真绝。”
“就是啊!”英华补充,“你看总花,谈了那么多次恋爱,哪一次分手不是男方绞尽脑汁地挽留,导致我们宿舍四年零食就没断过,让高妹变成‘高女未’,总花前男友们功不可没。”
“你别黑我啊,我什么时候成‘高女未’了?”
高妹用另一只胳膊圈住英华,三人闹着上楼。
另一边。
楚十安又出去买了点儿东西,准备参加完典礼去看看刘成海,刚把车停在图书馆外面,陈年何就打来电话问:“接到怀心了吗?”
楚十安解安全带:“嗯。”
“怎么样,有没有好好聊聊?”
楚十安下车,摸了根烟准备点,但想到要进场了,又放了回去:“没聊。”
“怎么,”陈年何关心,“她有男朋友了?”
楚十安靠在车上,皱了下眉头:“没问。”
“你们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陈年何在电话那头稍微停顿了一下,“你这次回去,应该就不会再过来了吧?”
“我还在考虑。”
“嗯,我就当你不会过来了。当然,如果你还过来,位置我给你留着;不过来的话,在浅大帮我留心两个人推荐来,条件就算够不上你,也不能差太远。”
“好。”
他实在没忍住,还是从烟盒里抽了烟出来叼在嘴上。
陈年何那边刚挂电话,学校这边的负责人就打来电话让他去学术报告厅的后台。
第二次抽出来的烟又被塞了回去。
楚十安在后台看到了闻昕。
对方似乎是知道他要来一样,一点都没有意外,站起来准备跟他握手:“楚师兄,好久不见了。”
的确很久没见了,楚十安差点儿没认出她,变化太大了。
楚十安无视了她的示好,转身找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闻昕没太在意,收回手,也找了个地方坐:“我听说,楚师兄这次回国是准备自己开公司了?”
“跟你有什么关系?”楚十安看都没看她一眼。
“跟我当然没有关系了。但如果你是为了怀心才做这个决定的话,我劝你再好好考虑一下。”
“你想说什么?”
楚十安有点不耐烦。
“怀心那么漂亮,人又聪明,你觉得你不在她身边的这三年,她可能不交男朋友吗?”
楚十安嗤笑一声:“我拜托你说这些话的时候,好好动动脑子,我们是分手,不是异地,她交男朋友那是正常需求,别说得像是她在给我戴绿帽子。”
这话刚刚落音,许怀心就跟现任学生会主席一起走了进来,听了个一字不差。
学生会主席是小许怀心一届的学弟,不太清楚他们当年那些爱恨情仇,也看不出来气氛有点尴尬,煽风点火地来了一句:“怀心学姐,后凌学长今天不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吗?”
刚刚还说人家交男朋友是正常需求的楚十安,听到这句话,脸上表情就有点微妙地不正常了。
闻昕得意地笑了一声,火上浇了把油:“对啊怀心,你又是我们这一届优秀学生代表之一,后凌学长再忙也不应该错过吧?”
“阿泽学长呢?”许怀心反问,“阿泽学长会来参加你的毕业典礼吗?”
说到温加泽,闻昕脸色有点不好看,搪塞了两句,借口有事,出去了。
学生会主席又交代了两句等下的出场顺序,接着也走了。
后台只剩下许怀心和楚十安。
气氛有点微妙。
楚十安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许怀心坐在他边上,毫不避讳地盯着他看。
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叹了口气:“看够了吗?”
许怀心一下子就笑了出来:“我俩第一次见面,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跟分手的前男友一起回忆过去,会不会对现男友不太尊重?”
许怀心双手支着下巴:“你变了。以前你才不会管这些,自己爽了就行。”
楚十安不想跟她一起回忆以前。
以前年少轻狂,自以为有不可一世的资本,到头来想要的一个没留下,最后除了狼狈逃窜无路可走。
现在他二十五岁了,除了依旧保持着年轻人的蓬勃与激情之外,他已经学会了偶尔跟这个世界微笑以对,但多数时候还是拧巴。
“我出去抽根烟。”
“我没有男朋友。”许怀心在他站起来准备出去的时候说,“曾经有过一个,只有那一个。”
楚十安稍做停顿,还是出去了。
毕业典礼结束后,开始照毕业合照。
没楚十安什么事了,他就提着礼物去了刘成海的办公室。
办公室的布局还是他当初走时的那个样子,大三那年的教师节,他送过刘成海一盆君子兰,居然还活着,就是叶子上落满了灰,被刘成海摆在茶几一头,盆子里堆着一堆残茶。
楚十安敲了敲门,刘成海抬头看了一眼,手上动作骤然一滞,接着,厚厚的镜片下面,混浊的眼睛泛起了水光,好半天才回过神,然后哼了一声:“这是谁啊,走错门了吧?”
楚十安笑着走进去把东西放茶几上:“人家都在外面晒着太阳拍毕业照,您搁屋里吹空调,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
“臭小子,见面准没好听的话。”说着,刘成海站起来,朝茶几边走,“怎么,不接着援非了?”
楚十安笑:“是啊,回来建设祖国了。”
“是看人家小姑娘毕业了吧?”
刘成海不懂什么叫“人艰不拆”。
楚十安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老师晚上有空的话,请您吃顿饭?”
“回来了不去找人家小姑娘说和,找我这个老头子吃什么饭?”
“我真是回来建设祖国的,”玩笑开过后,他马上回归正题,“再说,当年如果不是您,毕业证我肯定是拿不到手的,所以请您吃饭才是头等大事。”
“我看啊,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有事找我帮忙?”
“什么都瞒不过老师。”楚十安承认,“当初您推荐我去陈先生那里帮忙,这几年做他的陪同翻译,又跟着他去世界各地做基因研究方面的交传、同传会议,真是见识匪浅。我心里非常感激陈先生,现在决定回国,他那边又缺人手,想让老师帮忙推荐个靠谱的人。”
“如果是本专业的学生那还好说,要找做翻译的,这我一时还真不知道该给你推荐谁。不过这事不急的话,等我有空儿了找外院那边的老师问问。哎,对了,正好过两天,学校会给这届毕业生组织最后一场招聘会,你可以鼓捣个招聘启事出来,到时候去现场碰碰运气。”
“也行,那老师晚上,我就等您过来了。”
刘成海也没跟他客气:“行,别开车,晚上我带酒过去,陪我好好喝几杯。”
下午,楚十安找中介在市中心租了套两居室,等签完合同,拿了钥匙,天都快要黑了,本来打算请刘成海在他住的酒店吃饭,后来想到要喝酒不能开车送刘成海,太晚不放心刘成海回去,于是决定去学校附近的酒店订位置。
却没想到,遇到了学校好几拨儿人的毕业宴。
没有包间了,只能在外面的大厅。
楚十安打算换一家,但刘成海没那么讲究,说大厅就大厅了。
刚到,刘成海就被教过的学生叫去喝酒。
楚十安怕刘成海被灌酒,跟着过去。
结果没想到,一进去就看到了许怀心,她正端着酒过来敬刘成海,看到楚十安也是一愣。
楚十安轻声问了一句:“老师您什么时候还给经管学院上起课了?是他们听得懂基因代谢,还是您也非常了解亚当·斯密、约翰·凯恩斯?”
刘成海解释:“去年学校推行了一个文理兼修的选修课制度,要求文科专业必须选两门理工科的课程,理工科则要选修文科专业的课,我就正好带了他们班一学期,教了些入门的,不难。”
是不难,一个选修课也就是让许怀心他们班挂了一半而已。
这新仇旧恨加一起,刘成海少不了要被灌酒,楚十安觉得自己今天晚上这顿请吃饭的钱可以省了。
作为当年绝对的风云人物,楚十安这些年虽然已经离开了学校,但学校却一直有他的传说。
所以他跟着刘成海来了,少不了也是要被各种劝酒的。
不过好在,他跟许怀心那段关系,还算比较低调,时间也不长,知道的就他们各自的朋友,因此,彼此还能坐在一个房间里吃饭,倒也不是很尴尬。
只是这帮毕业生闹到最后,就收不住了,有痛哭遗憾的,也有豪言壮志说五年后自己要成为中国谁谁谁的,当然也少不了在散伙饭这天最后来一次表白的。
后面刘成海跟经管学院几个老师喝嗨了,楚十安也不好先走,只能留下来等他,顺便看这帮即将进社会的中二青年折腾。
许怀心就坐在他右后方,喝了不少酒,正跟她的几个舍友在伤离别。
突然被cue了名字。
有个男生,长得五大三粗,站起来走到正前方,扯着嗓子喊:“许怀心,老子暗恋了你四年,今天喝了酒,鼓起勇气跟你表个白。你要是觉得咱俩有可能就上来把我领走,要是不行,明天就把这事给忘了,再过十年,咱还是同过窗的好同学,行不行?”
包间里开始起哄。
许怀心喝得有点多,趴在桌子上,笑得头晕,去看楚十安,他端着不知道是酒杯还是饮料,正事不关己地喝着。
许怀心突然受到启发,跌跌撞撞地冲到台上,把跟她表白的人赶走,然后扶着桌子,看向楚十安:“我也来,我也要表白。”
楚十安放下杯子,起身准备出门。
“楚十安,”许怀心喊住他,“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大中午你跟一女生在教室里孤男寡女……嗝……”
接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一屋子人齐刷刷地看向楚十安,特别好奇孤男寡女,然后呢?
楚十安脸瞬间黑了,望着许怀心,一脸“你倒是接着说啊”的表情。
但许怀心已经不行了,腿一软就要往地上倒。
刚才跟她表白的男生正准备去扶她,楚十安上前一把搂住她的腰,抬头给了那男生一个“没你啥事”的眼神。然后扭身跟刘成海说要先走,让他少喝点儿。
接着,一屋子吃瓜群众就这么看着许怀心被楚十安扛在肩膀上带走了。
走到半路,许怀心缓过来了,酒劲上头,接着表白:“虽然知道你们在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觉得你们可恶心了,但实际上却很羡慕那个女生。我也很想跟我男朋友在没有人的教室里卿卿我我,晚上在无涯湖边约会,去小树林,可他总是很忙,一直在忙。如果我不去找他,我们就跟异地恋没两样。我也想跟他闹脾气,可是一看到他又熬夜了,又忙到没时间吃饭了,我就觉得自己要是那样做就会显得好作。”
楚十安听得不是滋味,纠正她:“我们没有做不可描述的事,我们只是在吵架闹分手。”
那个女生当时也是说他总是没时间,永远不陪她,如果她不去找他,他们就不会见面,不见面,他连个电话都不打。
也是问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她。
一样的问话,当时那个女生问出来,他只是觉得烦,和许怀心问出来,让他惊慌和难过是不一样的。
可就算再不一样,她们问出来之后的结局都会是一个走向。
许怀心根本没有例外,依然选择了在那个时候跟他终止关系。
从十八岁那年夏天开始,他被这世上原本该是最牢靠和浓稠的关系伤到崩溃之后,他就不再相信,还有什么关系是可以长久的。
所以,当那些一起奋斗的伙伴,那些或心动过或深深喜欢的人,告诉他,他们要离开时,他不是不想挽留,而是他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他缺失挽留别人的本能。
到了楚十安住的酒店。
许怀心变得清醒了一点,但酒劲还没过,她就接着酒壮人胆,继续抱着他不撒手:“老大,我后悔了,特别后悔。”
楚十安把她从身上放下来,很不留情面地问:“你是住这间,还是我再去给你另开一间?”
她又缠过去:“我们今天根本不是巧遇对不对?”
楚十安无奈,对醉鬼投降:“我去你家帮陈先生送东西,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你妈说你堵在路上赶不上学校的毕业典礼了,陈先生让我去接的你。”
许怀心抬头,眼圈一下子红了:“你这几年跟陈叔叔一起去了非洲?”
楚十安没回答,算是默认了。
许怀心唰地开始哭了起来:“陈叔叔基本上每周都会给我们打电话,却从来没说过你跟他在一起。”
楚十安反问她:“都分手了,还有必要说?”
“那你有没有跟他问过我?”
“没有。”楚十安老实回答,语气中没有一点温柔。
许怀心哭得更难过了:“你果然,没喜欢过我。”
楚十安头疼,把她抱到床上,就准备下楼再去开间房,却被她一把拉住不让走:“我也很好的,你试着喜欢喜欢就知道了。我现在也能做翻译了,主持国际会议也没有问题,我也很厉害,你能不能像喜欢阮卉学姐那样喜欢我?”
楚十安干脆拉开被子钻进去,从后面把她抱住,硬生生地说:“睡觉,不许说话了,再说,我就走。”
许怀心打了个酒嗝:“我想去洗澡。”
“去。”
“你趁机跑了怎么办?”
“那我也进去一起洗?”
她也不知道是喝酒红的脸,还是被他这句话说得脸红了。
楚十安叹气:“我不跑,你去吧。”
结果人刚进去,看了一眼卫生间里的洗发水又跑出来说用不惯。
“这才像你的作风,”楚十安起身拿了手机准备下楼,“我拿走房卡,还是你等下给我开门?”
她走上去:“我想跟你一起。”
他抓了抓头发:“走吧。”
折腾到大半夜,许怀心才消停下来,他躺在她身边,仔仔细细地看她。
就算再怎么不想承认。
但他回国的目的,除了为这个人,还能是为了别的什么?
趁她翻身的时候,他追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亲了亲她的脖子,然后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里:“这次,我来找你,你再跑,就没下次了。” 趁你不备 悄悄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