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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吸引秦风的注意而表演的人越来越多。一人把茶杯放在桌上,再在三尺之外一剑直刺,茶杯“哧”地一声被穿透一个小孔,杯身却纹丝不动。又有一人一剑穿透三个茶杯,杯身也是纹丝不动。下一个人更厉害,他把一盘瓜子抛向空中,再拔刀出鞘,白光闪过,所有的瓜子都被剖成了两半。立即博了个满堂彩。含月公主都看呆了,可秦风还是没有朝他看一眼。
“哈哈哈!”
一阵闷雷似的笑声响起,一个满脸伤疤的大汉站了起来。剖瓜子那人对他怒目而视,他却正眼都没有瞧他,径直走到一盘瓜子前。忽然白光一闪,盘中的瓜子已全被剖成了两半,他的刀却好好地呆在鞘内。没人见他什么时候拔刀和什么时候收刀的。更重要的是,在空中剖瓜子已是十分不易,更何况是把刀伸到盘中去剖?整个饭厅顿时鸦雀无声。那大汉得意地朝秦风看去,没想到秦风还是不为所动。那大汉不以为忤,还哈哈地笑了几声,仿佛在说:我喜欢!含月公主哭笑不得:他要是知道了秦风是男的,还不把这里都砸了?
“你就一点不觉得别扭吗?”
秦风的房间里,好奇的含月公主追问秦风。黑云也在,见她口气不善,对她已起了几分敌意。
“没什么啊。怎么了?”
秦风倒是一脸不明就里的样子。含月公主张口结舌:“你难道……那些可都是些男的……”
她惊讶过度,竟有些结结巴巴。
“砰砰!”
忽然有人敲门,是白天那个伤疤脸。他穿了一身颇为鲜亮的衣服,一脸傻笑:“在下红坡张春树,想和小姐交个朋友。”
秦风笑而不答。黑云冷冷地开了口:“我家小姐不喜欢和江湖人士打交道,请回吧。”
伤疤脸笑得有些无赖:“相信小姐一定是对江湖中人有偏见,不过没关系,只要小姐肯跟我畅谈一会,我一定会让小姐改观的。请让这二位暂时出去,容我和小姐单独聊聊。”
秦风鄙夷地笑了笑,朝黑云扬了扬下巴。黑云上前一步:“请你出去!”
伤疤脸被她凌厉的目光惹恼了,伸手向她推去。只听啪啪几声乱响,伤疤脸轰然倒地,口中菏菏而呼,就是说不出话来。原来刚才黑云已把他的四肢和下巴全卸脱了臼。好快!含月公主惊呆了。
秦风站了起来,似笑非笑:“我说这为兄台,你不请自来已经够不礼貌了,还硬要和我独处,太不讲道理了嘛。我们也是良善百姓,不想惹出什么人命纠纷,你今天还是乖乖走吧。”
黑云把他的关节重新接上。那大汉满头大汗地爬起来,面红过耳,头也不回地逃了。秦风哈哈大笑起来。含月公主则呆呆地看着黑云。她本来就猜她很厉害了,可没想到她会这么厉害。
“你很开心吗?”
含月公主鼓着眼问秦风。秦风猛然收住了笑,却不是为了回答她,而是凝神听着外面。一个针尖般的声音钻到他们三人的耳朵里:“下面的朋友,刚才你们之中有位高手教训了我那不争气的徒儿,露的那手可真俊啊。老夫冒昧,想向这位朋友讨教几招。”
似乎就在房顶上。
秦风朝屋顶嘲笑道:“这位师父真关心徒儿啊。一天到晚跟着,真像奶妈一样细心呢。”
他的声音割开空气向上传去,虽然声音不大,含月公主却清晰地感觉到了空气的波动。屋顶那人怒道:“这小女子怎么如此无礼?看我不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黑云“嗖”的一声从窗口窜了出去。
屋顶上一声闷响。秦风快捷无伦地抢到窗前,单手一伸,拽进一个人来。正是黑云。她已被那老者打了下来。秦风放下她之后便跃上屋顶。含月公主抢到黑云面前,只见她双目深陷,脸色惨白,看来伤得不轻。含月公主还没有来得及为秦风担心,秦风已从窗口跃了进来。手里捉了个大球似的东西。含月公主差点叫出声来:被秦风抓在手里的是个老头,四肢全被扭曲着扭在身后,被秦风一只手抓着。秦风手一松,那老头便摔在地上。含月公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这不是白天伤疤脸身旁的那个老商人吗?她还以为他是伤疤脸的雇主呢。
秦风把一缕乱发款款地归到耳后:“四肢经脉全被封上的滋味不好受吧。我也不想这样,可谁让你对我们这边的人这么狠呢?”
那老头全身动弹不得,躺在地上大声求饶,狼狈之极。秦风鄙夷地笑了笑,伸手空弹。只听飕飕几声,那老头一骨碌爬了起来,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含月公主小心翼翼地问秦风:“他还会找其他帮手吗?”
秦风淡淡地说:“他再找多少我就收拾多少。”
一阵呆滞之后,像从惊愕中忽然醒来,含月公主失声质问他:“你……难道觉得这很好玩吗?你这是什么癖好啊?”
“这是他们自己犯贱啊。跟我有什么关系?”
“问题是……如果不是你打扮成这种样子,他们也不会对你感兴趣啊。你就……这么喜欢吸引男人的目光吗?”
含月公主终于言辞达意了,出了口长气。
“不要搞错!”
秦风冷笑起来,指尖拈着自己的长发:“我从没有想过要吸引男人的目光。我对男人没兴趣——你一定是想问我这个吧?我只是在自由地选择美丽的方式而已,跟别人没有关系。”
“可是……”
含月公主还怔着,秦风鬼鬼地笑了笑:“你该不是嫉妒我吧。也难怪,一副干瘪样子,一点都没有魅力。”
“胡扯!”
含月公主差点气晕过去,涨红了脸逃出秦风的房间。
夜里,含月公主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气鼓鼓的,一直消不下去。真搞不懂,他为什么这么反复无常?他那份温和到现在她还记得,可现在为什么又要把她气得半死呢?想到这里她不禁格外地想念起山寨来。那里的每个人,对她可都是百依百顺的。
山寨里正上演着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司马空鹤的飞鸽传书一到,黎飞就失去了理智:“怎么可以只让司马大人保护公主呢?我立即去追他们!”
说着就要下山。
“不许胡闹!”
卫康喝住他:“司马大人说了,这是对方的意思!如果不表示足够的诚意,就无法拿到盟约!”
“可是!”
黎飞整张脸都在跳动,写满了不服。
“这也是公主的命令!”
黎飞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接着“刷”的一下泄了气。卫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里面灌满了意味深长。
天渐渐亮了。原本被黑暗染成深灰的窗纸像被漂白似地渐渐变白。她的意识终于模糊起来,身体也越来越重了。她渐渐像钻入无边云海似地进入了梦乡,飘飘摇摇,没有任何烦恼,好幸福啊!“公主!公主!”
她极不情愿地把自己从睡梦中拉出来。司马空鹤正一脸紧张地站在床边。压低声音说:“公主,刚才秦风披上斗篷,鬼鬼祟祟地从后门溜出去了。微臣不放心,想跟过去看看。”
含月公主直直地盯着他。说真的,她不想让司马空鹤离开。在这个陌生而又充满凶险的环境中,他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公主!”
她忙将目光移开,低低地说:“你快去吧。路上小心!”
司马空鹤走后她便睡意全无。起床取出自己的宝剑,不停地擦拭。擦得通体发亮不能再擦后再擦自己的匕首。匕首是她新从市集上买的。很短,但很轻便锋利,手柄上缠着银线,镶着一块像玉的绿石头。
喀嚓!轰!哗啦!饭厅里传出异样的声音。她忙把匕首藏到袖管里,赶到饭厅。黑云已经在那里了,冷冷地看别人打架,脸上的气色已回复如常。看来伤已经好了。好强的恢复力!伤疤脸正和另一个武人打扮的人揪着领子打架。他昨天吃了黑云的亏,没处撒气,今天便寻衅生事。
一群护卫军拥进门来,为首一个军官打扮的人对伤疤脸他们喝道:“快放开!再不老实对你们不客气!”
伤疤脸朝他斜了一眼:“去你奶奶的,老子知道你是什么鸟?”
伸手拔刀。
哧!一道白光掠过,一团红意撒了一地。伤疤脸刀还没拔出来就被一剑断喉。好快的剑!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胆小的人已经逃走了。含月公主提了一口气,强迫自己不要逃走。她已见过不少斗欧凶杀。可见到这种场面时还是忍不住地害怕。伤疤脸的师父躲在角落里噤若寒蝉,一声也不敢出。
懦夫!含月公主暗想。心念一动,低声问黑云:“比你如何?”
黑云知道她是说那个军官,脸红了红,咕哝了一句:“我远不如他。”
“奥。”
含月公主转过脸去,看护卫军们收拾残局。一点也没有注意黑云的目光已经溢出了浓浓的恶毒。
护卫军走后,饭厅里很快恢复了平静。店伙开始抹桌上菜,点菜的人坐下便吃。很少有人胃口不好。乱世的人早已见惯了血,麻木了。刚平静没多久,集市上又骚乱起来。有人跑进来说,大都督忽然下令封锁城门,禁止出入。含月公主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朝黑云看了一眼,黑云脸色木然,低声说:“您不用担心。我们至今没有做任何不妥当的事,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
含月公主还是无法宽心,又不能在黑云面前过多地暴露自己的惊恐,只好再回到房间里,反复擦拭自己的匕首。
青草滴珠,鲜花吐蕊,绿树披霞。一个小小的茅屋静谧地立在缠满藤蔓的篱笆墙里。谁也不会料到这个这么喧嚣的城市中竟有这么清雅的一角。一个勤劳的老汉在就着天光雕刻佛像。他的手出奇的修长和枯瘦,像老树的枯枝一样,但十分有力。闪闪发光的刻刀在他的运用下,切豆腐干似地分离着檀木。秦风悄悄走近。老汉已经察觉了他的到来,仍旧不动声色地刻着木头。
秦风笑了笑:“你刻木头的样子也相当不凡啊。处处透着以前的风采。”
老汉头也不抬:“你在胡说什么?我只是个普通的雕刻家而已。”
“是吗?”
秦风笑道。老汉缓缓地抬起头。像嶙峋怪树般的一张脸。
转眼已到了天中。含月公主还在神经质地擦着匕首。司马空鹤还没有回来,啊!一不小心,手指被匕首划了个小口子。她轻轻叹了口气,起身出门。也许出门透口气,心里会安定些。街上有一个茶摊,卖着用冰凉的井水浸过的酸梅汤。她被酸梅汤的诱人香味吸引了,坐下来买了一碗,痛快地吸了一口。好清爽啊!她却没再吸第二口。因为跑到摊边的人和老板说的话让她大吃一惊。
“听说今天都督府抓了个人。”
“什么人,为什么要抓他?”
“听说是个四十来岁的大汉,虽然是商贾打扮,但脸上和手上有不少伤疤,手掌上还有握刀握出的老茧,像是个江湖中人。”
“因为这个就抓他?这城里商贾打扮的江湖中人不到处都是吗?”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嘛!”
他压低了声音:“听说昨晚上盗神给都督下了个帖子,说要在今天晚上偷走他的家传之宝——翡翠望天吼,今天城里才戒严了。那个人因为往都督府多看了两眼,就被当成盗神的探子抓了起来。”
含月公主的心狂跳起来。听他的描述,被抓的就是司马空鹤!天哪!她本想立即丢下碗冲回客栈,可怕引人怀疑,又端起碗直着脖子把一碗酸梅汤全灌下去,什么味道已经尝不出了。她抹了抹嘴,佯装镇定,不紧不慢地走回客栈。
听完她的叙述,黑云一脸木然,只是轻轻地吐出一句:“等秦风大人回来再定夺。”
“什么!?等到他回来,司马空鹤他……他说不定已经死在都督府里了!”
含月公主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黑云还是一脸木然:“他只是被当成盗神的探子抓住的。”
“虽然是这样,可是……”
“胡阳认识司马大人吗?”
“应该不认识,他们从没有遭遇过,可如果他府中有人认识他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早会有人来捉拿我们了。”
“司马空鹤即使身受酷刑也不会出卖我们的!”
“那就好。司马大人的身体如何?应该能撑住个把天的酷刑吧?”
“什么?”
“他即使暴露了身份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因为他是前朝重臣。顶多受点刑罢了。要救人也要等到晚上。我们只有先等秦风大人回来,再作定夺。”
含月公主咬了咬牙。脖子上的血管突突地跳着。她何尝不知道救人要等到晚上。她是怕秦风回来过晚,到那时再合计就来不及了。她加倍地痛恨起自己的无能来:没有忠心的属下便什么都干不成!只能依赖别人!
她调匀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商量似地问黑云:“你可以出去把秦风找回来吗?”
黑云还是一脸木然:“我从来没有打探过秦风大人的行踪。秦风大人是个谨慎的人,一定会很快回来的,请相信秦风大人!”
含月公主被激怒了,一时不慎出言讥讽:“这么说你是条一无所知的忠狗了?”
话刚出口她便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黑云双眼直了,怨毒之光四射,声音也变调了:“你……你也说我是狗!?你和她一样!完全一样!“抽出短刀,闪电地把刀尖抵到了含月公主的喉咙上。瞬间含月公主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时间都停滞了。
“啪嗒!”
一滴冷汗从含月公主的额头滑下,滴在地板上。黑云的两个眸子黑得令人绝望,眼眸底部似乎有晶亮的液体在旋转,透出逼人的寒气。
“你在干什么?”
秦风“刷”的一下打开大门。黑云像如梦初醒似地浑身一震,倒退几步,重重地跪在地上:“请恕罪!”
含月公主瘫坐在地上,许久不能回过神来,冷汗,像是刚才没敢冒出来,现在全涌出来了,擦都擦不净。秦风低低地对黑云说:“你跟我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带着黑云回来了。黑云佝偻着腰,脸垂得低低的。秦风说:“我已经教训过她了。她已经知错了,请您原谅她。她触犯您理当受到惩罚,不过现在情况特殊,请容我在此行结束后再责罚她。”
含月公主的脸绷得紧紧的:“可以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吗?”
“好。”
秦风拉住她的衣袖,一纵身上了屋顶。
含月公主一个趔趄,努力站稳了,扶了扶自己的额头。这里是处颇高的屋顶,临街的一面有更高的一处屋顶挡着,还算隐蔽。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秦风问道。
“我刚才差点被人杀了,总得知道她为何要杀我。”
秦风叹了一口气,目光忽然变得有些凄沧:“真的要听吗?”
“恩。”
“黑云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在一户大户人家作奴隶。和父母一起干最苦最累的活。有一天这家小姐的毽子飞到了树梢上,黑云帮她拿了下来,便和她成了朋友。一开始黑云对小姐还是很敬畏的,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她。可小姐对她一直很和善,她便渐渐以为自己可以和和小姐同等了,很高兴,不再觉得自己低三下四了。可是有一天,她和小姐发生了口角,因为她不小心将墨水洒到了小姐的裙摆上,小姐大声骂她,她不服气。只是那种很寻常的朋友间的口角罢了,可小姐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竟叫人把她投到火里去,”“好过分!”
含月公主低呼一声。
“幸亏那家的主人在家,阻止了这个疯狂的行为。但为时已晚,她身上已被烧伤了好几块,最重的伤,就在脸上。”
“这么说,她脸上的那块面具……就是为了遮住脸上的伤?”
含月公主瞪大了眼睛。秦风点了点头,接着说:“那小姐觉得自己受了更大的侮辱,又哭又闹,不肯吃饭,没有办法,这家的主人就将黑云和她的父母一块赶了出去。黑云这时才明白,小姐虽然表面上把她当成朋友,在心底还是把她当成低三下四的人。这件事让她受到极大打击,从此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在别人面前总会有种强烈的自卑感。”
含月公主紧紧地抿着嘴唇,嘴唇在微微地颤动。想在想来,那个小姐八成也骂过黑云是狗吧。她感到很愧疚。自己如果不那样冲动的话……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吧。按秦风的话说,自己的确喜欢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谦和”样子,表面上,甚至自己都以为,自己很尊重别人,其实仍认为自己高高在上。这种“谦和”,自己的属下们也许会认为是种恩赐,而对其他人来说,却无疑是种侮辱。无意中伤害到了别人,她很惭愧,暗暗置疑自己:也许自己是个不怎么好的人。
她看着秦风,心底忽然升起一股暖流。她明白了,秦风先前挖苦她是为了提醒她不要再装“高高在上的谦和”,为了不让黑云不快,也防止自己和黑云发生不必要的冲突。他,的确很不错啊。
“你看我什么?”
含月公主如梦初醒。脸红了红:“没什么,我只使觉得你对她挺好的。”
秦风笑了笑,表情温柔而略带点哀伤:“她是我捡回来的。当时她的伤脸严重溃烂,高烧不退,不能行走。她的父母怕她变成累赘,把她扔到了旷野里。我出去抓兔子,碰巧遇到了她,我当时问了她一句话,碰巧她回答的和我那时说的一样……”
“什么话?”
秦风忽然省悟自己说的太多了,笑了笑,不再答话,发现含月公主看他的目光中充满好感,忽然露出憎恶的神色。含月公主胸口如遭重击,脸色转灰:不知道自己哪里又得罪了他。秦风转过脸,冷冷地说:“得赶紧把司马空鹤救出来。他多在胡阳手里滞留一刻,他被识破身份的危险便多一分。”
一提起司马空鹤,含月公主便顾不上别的了。想起今天早上那个军官的身手,担心他会成为阻碍,便把他的长相和身手仔细地描绘给秦风。
秦风想了想,说:“莫一剑吧。他是十年前忽然从江湖的最底层冒出来的,杀人历来只用一剑,因为他姓莫,江湖上便称他为莫一剑。长此以往,他的真名叫什么倒没人知道了。听说他痛恨官府,没想到他现在倒作了官府的爪牙。”
“他比你如何呢?”
“要是我和他对决的话,那也是一剑——”“什么!?”
秦风顿了顿,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我宰他。”
“去!”
含月公主撇了撇嘴:着家伙说话大喘气啊?接着笑了。多亏了这个,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了。 乱世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