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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5 从没见过的恍惚,让我无所适从。

许我天长,等你地久 玉晶蓝 6931 2021-04-06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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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 15 从没见过的恍惚,让我无所适从。

  1

  清晨的日光从玻璃窗中照射进来,温暖的气息流动在病房内,小枝渐渐睁开了眼睛,她觉得自己睡了好长时间,全身酸累,很是疲惫。

  微微侧头,尚锦棠和盛轶恒在忙着弄着什么,她低吟了声,两个人同时定了定神,然后快速的转身,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小枝,你感觉怎么样?”

  “小枝,先吃点早餐吧。”

  欧阳小枝揉了揉头,有气无力地说了句,“还好,哥,我吃不下去。”

  尚锦棠听到小枝毫无戒备与疏离的称呼着自己,仿佛就像很多年前一样亲昵,这也让盛轶恒的心头微微发涩,她还是习惯了依靠他,那么,自己该如何呢?

  “轶恒,哥,你们能不能不离开,我害怕,很害怕。”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的抓着衣服,除了面色苍白,盛轶恒和尚锦棠并没有感觉到她的异常,只是,小枝真的害怕,这种害怕已经让她忘记了颤抖,忘记了哭喊,诡异的平静让日光渐渐破裂,被淡漠的眼神扼杀在玻璃窗的外面。

  她这样的神情让盛轶恒想到了七年前,墨绿色的瞳孔渐渐紧窒,呼吸寸寸舒缓沉重,他紧盯着欧阳小枝,尚锦棠也发现了盛轶恒的异样,他试探地坐到小枝的床边,并安抚地摸了摸欧阳小枝的面颊,“小枝,我在,盛轶恒也在,我们都不离开。”

  “她的头热吗?”

  尚锦棠将手试探地抚在小枝的额头上,温度还好,他摇了摇头。

  从没见过的恍惚,让我无所适从。尚锦棠只是想着,她不烧就好,小枝喏诺地忽然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滚烫地落在白色的被单上,湮湿了整整一片,尚锦棠连忙哄着小枝,盛轶恒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这是怎么了?

  哭了好久,欧阳小枝疲惫的睡去,脸上干涸的泪痕让两个人的心都紧紧揪着。

  盛轶恒对尚锦棠招了招手,他们一起走到了天台,“我觉得她想起了以前的事。”

  “看小枝刚刚的异常,你猜得也许是对的。如果她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我们该怎么安抚才能让她忘记呢?”盛轶恒盯着尚锦棠,墨绿色的眼球不肯错过尚锦棠的一点神色。

  尚锦棠抿了抿嘴,其实,他和盛轶恒很像,两个人都拥有着阳光俊朗的外表,只是曾经,盛轶恒的内心是孤独的,而尚锦棠的内心是淡漠的,他们都因为小枝改变了自己。同时,小枝也为了他们而改变了自己,就像为了爱尚锦棠而选择逃避,就像为了回报盛轶恒做的一切而忍痛放弃尚锦棠。

  他们都为彼此改变了许多,如果自私一点的话,现在的局面也许会有一点点的改变,只是一点点而已。

  叹息随着风飘逝,他们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小枝,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保护,这一次,两个人达成了协议,他们要共同帮助小枝忘掉过去,等到那个快乐的欧阳小枝回到她们身边的时候,他们两个才会竞争。

  盛轶恒不愿意放手,尚锦棠也不愿意放手。他们都知道,放手会让最后的机会都流失掉。

  2

  “小枝,你醒了?”

  “嗯。尚锦棠,轶恒,我想起来了。”

  尚锦棠看了看盛轶恒,又回望着欧阳小枝。

  “真的想起来了。你们陪着我好吗?我想告诉你们。”

  盛轶恒和尚锦棠围拢过来,他们都很深情的望着小枝。她抹着眼泪,语气颤颤,她说她从盛轶恒的别墅离开后不知道去哪里,后来辗转到了一家教堂,教堂里的一个修女看小枝年纪小还一个人就将她留在了教堂里。

  每日清晨,欧阳小枝都会听唱诗班的圣歌,那些孩子纯美的歌声一点点净化着心中的怨恨与委屈,她在法国呆了一年多,却仍旧没学会法语,不过,这些都让小枝感觉到了轻松,没有人认识她,更没有人会来伤害她,如果不是想爸爸,她大概会让自己永远忘掉那个家。

  有一天,修女告诉她,说,“孩子,如果不善解罪孽,心中的撒旦会一直停留着,回去吧,回到你原来的地方,那才是属于你的。”

  欧阳小枝反复思索了几天,最终收拾好了行李,她要回去,如果尚玫死了,她就坐牢,最起码她心安,如果尚玫没死,她会试着饶恕她杀了自己的妈妈。

  你们一定要等我回来,爸爸,妈妈,锦棠,等着我。

  3

  欧阳小枝听说附近有一条海洋,如果坐船会比飞机便宜一些,而且还快,她手里的欧元只够坐船了。小枝高兴地朝着码头跑去,那几个渡轮很隐蔽的停靠在码头,她看到有一艘破烂的铁船,那艘铁船更便宜一些,小枝想也没想就走了上去。

  如果她知道这艘船会影响自己的一生,她是说什么都不会走上去的。

  刚开始的时候,一切都是那么的风平浪静,虽然铁船很破旧,护栏也扭曲不稳,但好在小枝她们都在内舱,并无太大影响。她放好包,心里是满心期待,她终于可以正视自己,可以回去看爸爸,无论爸爸是否选择相信,她都会去解释。

  小的时候,妈妈也在的时候,欧阳正海是那么的疼爱自己,只要自己肯低头,小枝相信爸爸一定会原谅的。

  不知不觉,那乌黑秀气的眼睛晶亮了许多,欧阳小枝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这时,几个女人鄙夷的哼了哼,还有几个比她大一些的女孩子抱着肩膀哭,欧阳小枝很惊诧她们的怪异,大多数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有的更是呜呜哭了出来,她刚刚一直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没有注意走过的人和那些女生的表情。

  她略小声的问了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几个女孩根本就不理小枝,后来从外舱走进来一个男子,胡子拉碴,满脸横肉,半裸着身子,身上爬满了令人恶心的疤痕,像蛇一样蜿蜒凸起。小枝从来没见过这么让人恶心的人,他带进来几个男子,身上传来浓浓的酒气和厚重的烟草味。

  “彪子,把这几个带到隔壁,和那几个住一起,给她们这舱都浪费了。”

  叫彪子的大汉从身后站了出来,依旧是半裸着上身,身上也有不少疤痕,胳臂上还有大片的纹身,更可怕的是,他的脸上是残缺的,左脸似乎是被烟头烫烂了一样,浑身上下都让人不自在。小枝下意识地朝后躲了躲,那个老大一眼就看到了小枝,他走上前来,呲着黄牙恶心地笑了笑,“呦,怎么这次还有这么好的货,是狼妖他们送来的?”

  叫彪子的男人回答着,“不是,这丫头好像是自己上来的。”

  “TMD,管他呢,多赚一个还不好?送进去。”

  彪子和另一个大汉冰着脸朝小枝走去。欧阳小枝害怕地缩手,极力大喊,“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

  欧阳小枝猛力挣扎,胳臂和手腕却被抓得更紧了,一道道红痕赫然出现在白皙的皮肤上,可是对于两个健壮魁梧的大汉来说,小枝的踢打都是小儿科,还没过多久,两个大汉就拿尼龙绳把小枝绑了起来。

  4

  邻舱的环境简直是乱糟糟的,刚刚带来的那种烟酒的气味更加浓烈,而且还有许多女子,可怕的是,她们都是全身赤裸着,皮肤上也有烟头烫伤的痕迹和许多还未好的伤疤。小枝只能呜咽地看着她们。

  她害怕了,她不知道这艘船竟然是这个样子,后来有一个女孩子慢慢从地上爬起来,艰难的将小枝口中的破布拿去,只是她没有更多的力气为小枝解开绳子。

  小枝十分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并哽咽地说了声谢谢。

  “你今年多大了?”那个赤裸的女子撩了撩自己的头发,她的面颊都是红鲜鲜的一片,嘴唇肿着,嘴角还淌着未流干的血,她咧着唇,很艰难痛苦地和小枝说话。

  “二十岁。你们,你们怎么都……?”

  女子看到欧阳小枝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和身子,眸中积蓄的泪一点点滴落,再也控制不住,好久,她才缓和下来,身旁的女子也都蹭着挪向小枝的身边,有的连走路都走不了了,和小枝一样没有到什么伤的只有四个。

  那些女人靠在了内舱壁上,同样是咧着嘴,破裂的唇瓣让小枝想到了囚狱,这比电影看到的更真实,“姑娘啊,他们晚上来的时候你一定要装睡,懂吗?”

  欧阳小枝木讷地点头,核桃般红肿的眼睛再次沁出泪水,她哽咽地说话,声音有些呜呜不清,“姐姐,他们为什么这么对你们?”

  那个首先和小枝说话的女人告诉了小枝一切。原来这是一艘偷渡的船,她们都是被掳来的,本来这船早就该开了,但是因为要带上另一个船的船员就晚了几个小时,欧阳小枝就是那个不幸撞上这艘黑船的无辜者。

  船的老大代号蛇头,和另一艘黑船的老大狼妖是兄弟,两个人都是将偷渡的老大。男的直接扔到海里喂鲨鱼,女的就运到台湾做不正当的生意。她们这批已经是第十三批了,所以这两艘船已经害了上百个无辜者了。

  听了她们的话,小枝更加害怕起来,她还要回去找爸爸,还要回去找尚锦棠,她可不能被送到台湾,想起那些个可怕的面孔,还有她们的悲惨遭遇,小枝更想快些逃脱。

  5

  当晚,那几个醉汉果真是喝的醉醺醺的,小枝听了那几个女人的话,躺在地上装睡,几个男的果真没有过去。只是,旁边刺耳的尖叫让小枝的身子略微发颤,呻吟邪恶的淫笑声在她的耳边回荡,小枝紧张地咬着自己的手背,太过害怕的她竟然将自己的手咬出了血。

  那血腥压抑着,如同地狱中盛开的彼岸花,极为痛苦妖异的绽放,仿佛在展示着它的肮脏与丑陋,一点点深埋在永黑的境地,糟蹋着一生也无法洗净的灵魂。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整整一天一夜,小枝时刻保持着警惕,那风帘吹动的声音让她全身的汗毛孔都畏惧,小枝不停地盯着那道风帘,她真的害怕从那里扑过来一个人,然后伤害她。

  回家,回家,她的唇形几乎都是这样的话。

  彪子他们端来了几碗饭,黑乎乎的生鱼酱让她们大倒胃口,没有人敢吃,即使她们都饿坏了。她们都蜷缩在角落里,依偎在一起,不肯分离。

  后来,彪子很不满狼妖带来的几个女人,因为她们都和小枝一样反抗,彪子将她们绑在一团,用鞭子打,小枝只得努力将头低到不能再低了,她承受着肆虐的暴打,几个女人衣服上的血痕越来越大。

  渐渐地,她们的血缠绕在一起,小枝忍了好久好久,她好疼,却不能撕心裂肺的哭出声来,单薄的衣服渐渐裂开,露出白皙的皮肤,皮肤上还有破裂的伤口,在淌着血,鲜红刺目,如一朵朵娇艳的血桃花。彪子似乎对小枝起了兴趣,他扔掉了鞭子,企图欺辱小枝,那些女人一起奋力抵抗。

  “你们在干什么?”外面传来一声大吼,彪子赶忙从小枝脚上爬了起来,那几个女人这才松了口气,其中一个叫米易的女人有一个和小枝一样大的妹妹,她不忍心看到这样好看的小枝被人侮辱。

  彪子惊慌地站在蛇头面前,只见那个蛇头老大咬着牙,狠命的给了彪子一巴掌,“老子的货你也敢动,你真TMD活腻歪了。滚——!!!”

  蛇头老大又补给了彪子一脚,彪子立即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本来以为风平浪静,可没想到那个蛇头老大早就相中了欧阳小枝,他昨天喝醉了酒,把另一个女孩当成了小枝,今天看到彪子进来,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来看看小枝,却发现彪子更大胆,敢碰他相中的人。

  同样的剧情又重演了一遍,这回小枝几乎是拼了最大的力跑了出去,她终于冲出了风帘,就像一个惊慌失措的小兽,满身伤痕地跑着,身后那追喊的声音让她感到绝望。

  对不起,爸爸,锦棠,永别了。

  她从破旧的护栏那里一跃而下,海上是平静的,丝毫没有因为小枝的投入而引起更大的波浪。

  大海,包含了她的整个身体,漂浮,遨游在一片深海的淡蓝之中。

  妈妈,我来找你了,你终于不孤独了,我来陪你了。 许我天长,等你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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