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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时间一晃就到了于熙扬去英国的日子。
Amy一早就唤上了曾芥默和易达这幸福的一对小情侣来送机,可是当曾芥默和易达赶赴机场后却迟迟没有看见Amy的身影。
曾芥默不停拨打Amy的电话,却总是正在通话中。她抬起头看着于熙扬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他的面部表情从期望到失望再到绝望。
“你还不进安检吗?”易达淡淡地提醒道,不能说他小心眼,只是他对于熙扬的印象一直好不到哪里去。
“我再等等,她说她会来送我的。”于熙扬语气里明显没有自信了。
这时,于熙杨旁边飞奔过来一个拿着行李袋的年轻男子,看样子应该也是留学生。就在他马上就要过安检的时候,他的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喊声,男子转过头,一个年轻的女孩子依依不舍地跑了过来。男孩子放下行李箱一把拥住女孩子,两个人深情拥吻了许久才分开。
之后,男孩走入安检,然后回头朝女孩子大声喊了一句:“亲爱的,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
这样的场景在机场很常见。可是此时此刻却感染了等待Amy驾到的这三个人。
“不等了,我走了,再等就赶不上航班了。”于熙扬忽然冷冷的说,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地大转变。
“他怎么喜怒无常的,前一秒还说等,后一秒又说不等了,其实还有一会儿嘛。”易达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小声嘀咕道。
“其实他也是缺乏安全感的小孩,只是过分倔强。”曾芥默有感而发,好像双子座都这样。
“你说什么?”易达问了一句。
“没什么,我们走吧”曾芥默不动声色地避过了那个话题。
到了晚上,曾芥默和缪芷沫正在吃饭,却在这个时候意外接到了Amy的电话,而Amy说的第一句话就让曾芥默差点喷饭。
她说:“我在办理签证,我要去英国。”
“你用不着这么雷厉风行吧?让你见最后一面你不见,下一次见面就是一年以后了,谁知道一年之间会发生什么。”曾芥默说。
“对啊,所以说我才要去英国。”Amy把话接下去。
“可是,可是——”曾芥默可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
“不去英国看着他,弄不好他就泡洋妞去了。那些金发碧眼的怪物,一个个丰胸肥臀的,都是我强有力的情敌。”Amy有一种敌视的口吻描述道。
“哎。”一声简短的语气词淹没在无比漫长的叹息声后。
(二)
转眼便是无比萧瑟的秋季,诗人最喜欢的季节。
曾芥默和易达估分的结果和实际相差不太远,两个人都考上了第一志愿,只是这座坐落于北方的外国语学院,曾芥默分数已经高出录取线许多,她有自由选择专业的权利。
最终,缪芷沫还是没有拗得过曾芥默,如她所愿,她选择了小语种——斯洛伐克语。而易达因为分数恰好搭边,被调剂成了哲学这个冷门专业。不过易达也不在乎他学什么,在他看来,可以守着曾芥默就是一种幸运。
开学的前一天,曾芥默正在家中收拾行李,缪芷沫买给她的行李箱上,两个重叠的字母形成的logo闪闪发光。曾芥默有些感动,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缪芷沫要对她这么好,好得就像,就像一个亲人一样。
就在她愣神的那会儿,易达的电话打过来,曾芥默摁下接听键,易达略显急促的声音传了过来。
“默默,苏妍疯了。”
苏妍疯了!?
曾芥默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她呆愣住,这四个字像恶灵一样啃噬着她。
“疯了?怎么疯的?”曾芥默回过神来,茫然地问了一句。
“你先过来吧,我在第七医院。”易达说完了这句话就匆匆挂了电话。
第七医院是这个城市唯一的一家精神病医院。曾芥默来到第七医院的时候,易达早就等候在那里了。
曾芥默跟着易达走进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那是曾芥默极其厌恶的一种味道。
走廊上并没有曾芥黙想象中的那种不正常的人,但是偶尔从病房内传出的大喊大叫的声音还是可以显示这里和其余的医院不太相同。周围匆匆忙忙行走的医生与护士脸上的神情默然,他们对这样的声音早已是司空见惯。
易达轻车熟路地走到苏妍的病房,护士打开囚笼一般的病房门,她手上钥匙撞击所发出的碰撞声让曾芥默觉得莫名的压抑,一种紧张感油然而生。
“23号床病人刚打完镇定剂,你们可以进去探视,但是注意不要刺激到病人。”护士交代好之后便放曾芥默与易达进去,之后又利索的锁上了门,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哎哎……”听到护士锁门曾芥默惶然的喊了两声,意识到自己失态之后她轻咳了两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然后环视了一下看这间病房。
惨白的墙壁,两张床,并没有电视上所演的的“惊心动魄”的场景,曾芥默大着胆子向前跨了一步。病床上的苏妍脸色和这墙壁一样惨白,瘦骨嶙峋的样子像一具刚过世的尸体。
“小妍,我来看你了。”易达眼眸内的神色很复杂。
他唤她小妍,如此亲昵。
苏妍正在吊水,她睁开眼睛,眼神空洞,一刹那间,曾芥默突然觉得她们之前所有的不愉快在那一刻都释怀了。
“小妍,别恨她。”易达的声音好像刻意压抑着某些东西,而苏妍却还是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珠都没有转一下。
“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疯的?”一个好端端的人一下子就变成了这样,曾芥默见状,终于忍不住问道。
“因为,我妈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她慢慢变得越来越孤寂,不喜欢说话。其实在这个家里,她说什么都错,我妈都能挑出刺来,她的精神压力很大……”说到这里,易达流露出一些痛苦的神色。
“你妈,我可以说是虐待么?”曾芥默说道。
“虐待?有吧,我妈打她,小妍就好像是她的一个发泄物,她看不爽了就对她拳打脚踢。为了在这个家里住下来,为了生存,小妍……必须忍气吞声。”易达回忆着。
“后来呢?”曾芥默急着追问。
“后来?”易达努力回忆道:“有一天我妈做好饭菜,小妍说自己不饿就丢下碗筷,我妈那天刚好也心情不好,就将碗砸在小妍身上,然后让她以后都不要在桌子上吃饭了。小妍回过头顶了两句嘴,被我妈一巴掌扇过去,她一个踉跄就倒在地上了,头撞到了地板。我们都出去了,我妈刻意将她锁在房间里,直到我们回来时,看到她抱着双膝,目光散乱。”易达闭上双眼,表情相当痛苦。
叹了口气,随后他又补充道:“其实,我早就发觉她心理不正常了,可是那天真的把所有人都吓到了。我妈就送她来这里了,我妈一点也不关心她,觉得终于不用养着一个拖油瓶过日子了。病人家属不来看望病人,医院就开始怠慢。我上次看到苏妍因为不乖,护士直接掐她,连一句安慰都不给了,后来我就经常来看她了。为的就是让这里的医生护士知道,她是有亲人的,谁都不可以欺负她。”
曾芥默突然很难受,其实眼前这个昔日嚣张的女孩子和她一样可怜,横生家庭变故。只是自己总能在失望的同时收获一些幸运,就好像上帝在额外眷顾她一样,而苏妍却远远没有她那么幸运。
“那你为什么要叫我来?”曾芥默喃喃道。
“那是因为……”易达话还没说完,就被曾芥默无比恐惧的尖叫声吓到。他转过头,望见的场面却是他此生最难忘的噩梦,以至于很久之后,他夜晚再回想起这个场景都经不住汗湿了衣襟。
(三)
易达和曾芥黙临近开学,但是原本要举行的欢送大学生第一次出远门的温馨场景,现在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葬礼取代。
那是苏妍的葬礼。
曾芥默陪在易达身边,看着他袖子上缝着的那块肃穆的黑布,表情凝重。几个高中的同学来看了之后就走了,他们送的一束束花摆在苏妍的墓碑前,颇具讽刺意味,再鲜艳欲滴的花朵也终将会枯萎,再鲜活的生命也可能会在下一秒凋零。
最后,人群散尽,墓前只剩下三个人。易达妈妈,易达和曾芥默。易达的爸爸因为工作的关系没能来,他对于这个突然多出的家人一点感情都没有,虽然没有易达妈妈那么深的厌恶,却也没有爱,她死了,他也没有多为她流露出一丁点伤感。
“你死得倒挺干脆,死了之后也是个赔钱货,害的我还得跟着你花钱,现在的墓地一万多一平米你知道不?不过,比起你在医院要死不活的医药费,你死了倒也一了百了,我只需要花一次的钱,要不然医药费就是个无底洞。”易达妈妈眉间依旧是那抹不屑,苏妍已经死了,她依旧这么刻薄。
“够了,妈,她都已经死了,你就不要再说了!”易达再也听不下去,终于出声阻止,情绪也跟着有些激动起来。
曾芥黙见状,为了避免他们母子产生矛盾,她找了个话题岔开了两人的正面冲突:“对了,易达,你上次说苏妍找我去是有话要跟我说,她是要说什么呢?”
易达没有回答,只是摇摇头,思绪也跟着飘到了若干天以前,他一个人去第七医院看望苏妍的那个时候。
那天,苏妍依旧哭哭闹闹,不肯配合医生与护士给她打针吃药,在护士给她强行注射了镇定剂后,她流着泪对易达说:“帮我找曾芥默来,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她!”
说完,她就因为身体过于虚弱,表情一阵痛苦之后就昏厥过去。等她再醒来后,又是那副空洞的,神情麻木谁也喊不应的神态。
“她会想说什么呢?”曾芥默自言自语,闭上眼睛就是苏妍死前那一幕恐怖的场景。
“走吧,你管她想说什么,一个疯子而已。默默,你不是还要跟我们家易达一起去上课么?阿姨送你们去机场吧。”易达妈妈的表情居然很愉悦,显然,她应该什么都不知道。
曾芥默和易达跟着易达妈妈的脚步,慢慢要走出那片墓地。如果不是曾芥默最后回头望了那一眼,有些真相也许就真的永远埋没在地下了。
曾芥默最后一次回头望后墓碑上苏妍的照片时,她瞪大了眼睛,因为那张照片模糊,最后慢慢幻化成了一行字——我是第十个星座使者,命运之轮与水晶球。
你看,命运下一秒的转变永远是深不可测的。这就是答案么?呵呵,也许远远不是。
(四)
进入大学之后,曾芥默只用了短短一天的时间便和宿舍的女生打闹成一片。之后大家每天一起上课一起打饭聊八卦,那些缠人的梦靥也被白开水一样平淡的日子渐渐磨平。
虽然真相会让曾芥默很吃惊,却不再意外。他们这一群人,好像天生就背负着什么特殊的使命,他们不是凡人,可是又具体说不出究竟哪里不一样,时间慢慢流逝,定格在应用心理学的课上。
这是开学来的第四节应用心理学,授课的是一个姓陈的充满成熟与智慧魅力的男人,据说不到三十岁便评上了讲师的职称。
大学的课堂轻松而散漫,晚上在宿舍开卧谈会的女生利用上课时间补眠,但也还是有很多人保持着高中上来还没被带去的认真学习的习性,抬头看着黑板,然后像记录员一样飞快而准确得记录老师说的每一句重点。
曾芥默一手托腮一手飞快得转笔,她的转笔速度是和她脑子思考东西旋转的速度是等同的。灵光一闪,好像想通了什么,曾芥默手中的圆珠笔却“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曾芥默弯下腰去拣笔的时候,看到了坐在她前排的女生将笔记本弄掉在了地上。
曾芥默在看到那个笔记本的一刹那间,听到陈教授说:“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总是会忽略一些细节,因为我们已经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如果想要了解一件事,不妨回头去想一想,也许就想通了。”曾芥默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用自己的超能力使自己隐身,然后回墓地找寻真相。那天,当易达准备回答她的提问时,躺在床上的苏妍一瞬间就变成一滩软泥。她七窍流血,表情狰狞,眼珠都斜了。而全身只变成了一具由衣物连接着的尸块。接着,曾芥默与易达在亲眼目睹了这一惨烈的景象后,哆嗦着拿出手机报警,只有报警,拨打120已经没有任何含义了。对此,法医给出的解释是人体自爆,专家说,这是一种超自然现象,由于人体向外界吸收各种能力而又因为某种原因无法释放时,人体就会达到饱和状态从而自燃引起爆炸。这已经不是国内第一起案件,所以来了几个记者报道这个新闻后,也就没有人再关注。
事情发生得太蹊跷与血腥。可是曾芥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尤其在参加苏妍葬礼时候看到那行字,曾芥默更加坚定了她自己的想法,这件事不是物理科学可以解释得通的。这些,应该都与超能力有关,而她,苏妍,也是星座使者。第十个星座使者,摩羯座。
中午吃饭的时候,易达将手中好不容易打到的菜举在曾芥默面前,却发现曾芥默脸上依旧是那副失了魂的表情。
“怎么?还在想那件事?”易达不用超能力也能猜测出曾芥默的想法。易达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何况曾芥默的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除非她刻意伪装。
曾芥默回过神,盯着易达看了许久,然后突然用筷子敲托盘,小声而急促得说:“我想回墓地看看。”
“你疯了?!”易达反驳道,然后又觉得自己的声音过大,他朝自己四周望去,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边,他才缓舒了情绪继续说:“你想都别想,你是不是想找寻苏妍死亡的真正原因?你也太大胆了,警方都结案了,属于意外死亡,媒体也报道了,你改变不了什么,何况墓地里只剩下骨灰,你说你能干什么。”
“那根本就不是意外死亡,你那天跟我说,你叫我去医院的原因是苏妍想告诉我一件事,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她就走了。但是我想我已经知道她想告诉我的是什么了。”曾芥默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诉说,略带神秘。
“你是不是想说,她也是星座使者,和我们一样的身份?”易达气定神闲的一句回话惊得曾芥默瞪大了眼睛。
“别太惊讶,我早就知道这件事了,但是她要跟你说的应该是另一件事。既然这件事让她丧命,就说明这是让她丧命的那个人发出的警告,他并不想你知道这件事,我不想你冒险。”易达真诚的眼眸里满是柔情,他不想她冒险。她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我觉得我们卷入了一场灾难。”曾芥默楞了许久,表情动作都有些僵硬。
“早就卷入了,不止我们,还有Amy姐,还有于熙扬。不过我们除了等待命运给我们的捉弄外,也别无选择,当下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吧,别想那么多了。”易达说着抓住了曾芥默的手,却发现她的手冰凉,手心沁满了冷汗。
曾芥默感受到来自易达手心传来的温度,机械地点了点头。
“默默也在这里吃饭呢。”突兀的一句话插播进来。易达与曾芥默同时抬头看,正是教应用心理学的陈老师。
“嗨,陈老师,你今天也在食堂吃么?”曾芥默看到是自己的老师,轻松地朝他打了个招呼。
陈老师眼眸一沉,他望着坐在曾芥默身边的易达,笑问:“这是你男朋友么?挺清秀的。”
“恩,呵呵。”曾芥默点头。
易达一句话没有说,他对这个陈老师没有多大的好感,只因他唤了一句“默默”,那么亲切的叫法,易达觉得那应当是他的专属才对。
易达默不作声的站起身,拉着曾芥默的手就要走。
“你干吗?我还没吃完呢。”曾芥默叫道。
“带你出去吃。”易达闷声答道,抬头撞上陈老师似笑非笑的眼睛,这让他很不舒服极。
曾芥默此时并没有过多去揣测这两个男人间奇妙的拉锯战,只是试图挣脱开易达的手。
“走啊。”易达手上力道加大,曾芥默便被他拉着出了食堂的门。
“你干吗?那是我们应用心理学的老师,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连声招呼都不打就走人。不是教你们课的你就不用尊重是吧。”曾芥默甩开易达的手,有点生气。
“他是我的班主任。”易达平静地说。
“什么?这么巧?”曾芥默没有悟出易达语句中的重点词汇,反而觉得有一种巧合的惊喜。
“他怎么会认识你的?那么多人。”易达又问。
“可能我经常在课堂上接他的问题吧。”曾芥默耸了耸肩膀,无所谓的态度有些刺伤了易达。易达可以想象得出,他这个从中学时期起就是校园风云人物的女朋友,是如何惊艳了那个男人的眼眸。
想着想着,醋意,不安,各种情绪都涌上了易达的心头,面上的表情也自然不会好好看到哪里去。
曾芥默也并非没有看出来易达的心思,只是她觉得易达实在是小题大做了。陈老师是他们的老师,易达居然连老师的醋都吃,真是不可理喻。
(五)
一开始谁都没在意,可是日子一天天得过,易达开始听到了一些不好的风言风语。他心知这些传闻并非空穴来风,甚至他宿舍的兄弟们也好意“奉劝”他看紧点自己的女友。
曾芥默好不容易不那么操之过急得去找苏妍死亡的真相了,她又对应用心理学感兴趣了,天天有事没事往陈老师那边跑,易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表面还得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
终于逮到了这一天,曾芥默说因为一个辩论赛,陈老师挑了她当主辩,所以想请她吃饭跟她聊聊辩论赛的事宜。易达硬是跟着曾芥默去了。餐馆预定的桌前,除了陈老师,曾芥默,易达外,居然还有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人。
曾芥默很意外,她越来越觉得捉摸不透男人的心思。再看一边的易达,却是面无表情。
“这是我的未婚妻。”陈老师亲昵地搂过年轻女人,向曾芥默和易达介绍道。
“这两个是我的学生。”陈老师又反过来向年轻女人介绍他们俩,态度温和从容。
曾芥默扬着眉毛看易达,那副样子好像就在说:你看吧,说你小心眼还不承认,陈老师有女朋友的。
再聪明的曾芥默也过不了感情这一关,就比如她猜不透男人的心思。
吃饭的时候,陈老师每每给他女朋友夹一块菜,易达就要马上夹两块给曾芥默。不一会儿,曾芥默碗里便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
陈老师抬头看着易达,眼底的笑意更加讽刺,刺得易达很不舒服,可是又不好发作。一旁陈老师的女朋友看曾芥默的眼神也不怀好意。
曾芥默一边吞下碗里的食物一边拼命得去想这个场景是不是在哪里遇见过,为什么会如此熟悉。
吃完饭出门后,易达便在曾芥默耳边说:“以后离他远一些。”
“你在说什么啊,你不是都看见了,他都有未婚妻了。”曾芥默没好气得应道。
易达没有说话,他预感着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果不其然,在几天之后的选修课报表上,陈老师将他塞进了形体瑜伽的课里,众所周知,这完全是女生的课程。易达明明没有选这个课,却被陈老师硬塞进去,说是人数不够。其实大学的女生,形体瑜伽应当是热门的选修课,他这么做的原因皆因两个字——报复。
(六)
曾芥默暂时无暇顾及易达的事,她今天有些兴奋,因为Amy打电话给她了。Amy在电话里说她的签证已经办好了,择日出发去大英帝国。曾芥默佩服Amy的执着之余,也为她此次的“出征”表示出未雨绸缪的担忧。
“我想你了。”曾芥默揪着被角,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诉说着对朋友的想念。
“我也想你啊,现在工作的时候,没了你来骚扰我,我都不习惯了,大学生活还好么?”Amy的笑声隔着几千里的距离却依旧动听。
“谁去骚扰你了啊,骚扰你的是于熙扬好么。我在这挺好的。”曾芥默软绵绵的声音显得无精打采,她很想对Amy诉说这些天发来的种种故事,可是想来想去,她却不想打扰Amy。
又聊了一些轻松的生活琐事后,曾芥默才念念不舍得挂了Amy的电话。刚挂电话,手机收件箱就蹿出了几条短信,是两条提示,易达刚给她打过电话,她是正在通话中的状态。于是曾芥默回过去,易达在一秒之内接起:“你跟谁打电话打那么久呢?”
“Amy啊。”曾芥默回道。
“哦,她啊,我还以为是谁呢。她还没去英国吗?”易达明显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
“你以为是谁啊!”曾芥默的嗓音顿时提高了八度。,她敏感的心最受不了别人的怀疑,尤其是来自自己身边最亲的人。
“别吵了,我带你去看电影好不好。”易达讨好的声音像一块冰,逐渐浇灭了曾芥默心底的怒火。
电影院上映的电影是一档台湾爱情文艺片,正对曾芥默的胃口。易达却一点看电影的心情都没有,他只是想找寻一个机会,跟曾芥默好好谈谈。
脑海里依旧徘徊着宿舍兄弟不怀好意的笑声:“你太宠着你女朋友了,要是我女朋友整天没事往男老师那跑,我非打断她的腿不可。”
又一个兄弟苦口婆心:“就是,XX说得对,女生不能宠的,越宠就越不是个东西。”
易达试图用曾芥嬷那一套话来说服自己宿舍的兄弟们:“那只是她的老师,老师和学生之间能有什么暧昧关系。再说,陈老师也是我们的班导不是么?能有什么。”
兄弟又道:“你见到过哪个女生有事没事私底下去找男老师的,她说她对应用心理学感兴趣就是个幌子吧。”
易达笑了笑,自信的说:“是你们了解默默,还是我了解她,你们不懂的。”
兄弟嘲笑道:“有什么不懂,天底下的女人都一个样,你越是把她捧在手心她越不把你当回事。再说,要是你女朋友和陈老师之间真的没什么,那陈老师为什么会把你塞进瑜伽的选修课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的蹊跷。”
易达的口气明显弱下来:“就算有蹊跷又怎么样,我们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们评头论足,你们根本不会明白。默默就是一个孩子,孩子喜欢在外面玩是天性,可是玩累了总会回家的。”
“啪”的跳闸声与电影院观众们的惊叫声将易达的思绪拉回到了现实中,四周漆黑一片,电影院陷入了突然停电的骚乱中。
“默默。”易达的眼球好不容易适应了这样突如其来的黑暗后,他开口唤了一声曾芥默。
“恩?”近在咫尺的温热气息覆上易达的面颊。
“你怕不怕?”易达摸索着找到曾芥默的手,然后紧紧握着。
“我为什么会怕?我鬼屋都不怕,还怕黑么?倒是某些人抓着我,是不是怕了。”曾芥默边说边发出嘿嘿的坏笑。
又是那次在鬼屋的事情,她还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所幸这样的黑暗,也看不到易达的脸又红了。
“默默,可能我不够强大不够好,但是我愿意把我生命里最好的东西如数给你,然后慢慢把你变成我生命里的唯一,一辈子珍藏。”易达顿了顿,说出了这个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但是说完之后,他又有些害怕这个情话会成为曾芥默笑话他的另一个笑柄。
几秒后,易达非但没有听到曾芥黙的嘲笑,并且分明感觉到了那股温热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直至有柔软的物体覆上他的唇,易达的呼吸变得急促,在他感觉就要窒息的时候,那个温温热热的物体又辗转至他的脖颈,易达感觉痒痒的却异常舒服。
伴随着又一声“啪”的跳闸声,电影院内瞬间明亮。
易达看到曾芥默笑得一脸痞痞的样子,然后曾芥默指着易达的胸口说道:“家人的标记,以后走丢了凭这个标记去认领你。”
易达低下头,看到自己脖颈间有一颗心形的草莓——曾芥黙的吻痕。 你来自哪个星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