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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赫的最后一天》芭蕾舞中的经典曲目,梁秋子此时就像一个愤怒的精灵,在舞蹈室的中央旋转。
谷阳蹲在苏锌的身边,但目光完全被梁秋子吸引,忍不住拍手啧啧称赞:“秋子就是灵魂艺术的引路人。”见苏锌不说话,以为她听到自己赞美别人不开心了,“但你在我心中是最好的。”
“梁秋子,跟了顺之,确实可惜了。”有心无意的答非所问。
谷阳不解:“骆哥其实也没有那么不好。”
“人本来就没有所谓的好与不好,不是吗?”
“嗯。”谷阳略带思考,“只是陷入爱情的人会盲目对吧?”
苏锌看了看时间问:“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开始?”
“本来秋子练到十点钟就可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好像心情不怎么好。一遍又一遍都停不下来。”
“要不是因为答应了顺之会好好训练,好好参加比赛,这场地她用一晚上我都不介意。”
谷阳笑着拆穿:“好好训练的目的我看与其说是因为答应了骆哥,不如说是怕骆哥为难小时时吧?”
“要不是因为有所顾忌,顺之根本为难不到他,我是因为不想欠他人情。”
谷阳看她语气松软了下来,于是就问:“小时时的顾忌是害怕你受到伤害对不对?”
“你又什么都知道了。”苏锌见梁秋子停了下来,便起身准备排练。
但梁秋子看她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于是把音乐重新开启,又接着跳。苏锌冷哼一声,无奈地想离场,梁秋子却突然停了下来,并指着她问:“你是不是很想用场地?”
苏锌回头看了她一眼说:“我并没有那么想用,你喜欢就接着用好了。”
梁秋子对着天花板冷笑了一声后,扭身使劲将落地音响一脚踢倒,随着音响轰然倒地,梁秋子的舞鞋里有一抹红色的液体正在朝外渗。
她不甘地问:“就那么无所谓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你想得到的都可以轻易得到?你创作的天赋,骆顺之对你的爱,选秀冠军,甚至还有那个池少时对你的一心一意。你是白莲花还是圣母婊?你凭什么?”
她像发了疯一样捶打着苏锌,苏锌一开始并不反抗,但对方却越来越肆无忌惮,狰狞可怖的面容让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于是,苏锌一把抱住梁秋子的腰,两人顺势倒地,苏锌在上她在下,趁着方位的优势,苏锌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顿时所有的喧闹都安静了下来。
苏锌喘着气对她说:“你说我白莲花也好,圣母婊也罢,相比较你们在网上对我的谩骂这不算什么吧?”见她不再挣扎,苏锌起身坐到了她旁边,艰难地平息掉心中的怒火,“你受伤了,去治疗吧。”
谷阳搀扶着梁秋子离开了。
苏锌顺势倒在了地板上,天花板上的白炽灯发出来的光刺眼又冷冽,贴着地板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羡慕?有创作天赋又怎么样,还不是用来给你当枪手?骆顺之那种享受摧残别人的快感也能算爱吗?选秀冠军?
——真可笑,选秀内定冠军的噱头只是用来遮盖你使用枪手创作负面消息的,连骆顺之这点苦心都看不出来,还谈什么爱他。
——你要是非得羡慕,池少时的一心一意确实值得你羡慕。
不过也延续不了多久吧,再过不久,他就会知道她是彻头彻尾的骗子,复仇者,可恨的人。
手机推送又传来了新的消息——星海娱乐的内定冠军苏锌和元老级前辈梁秋子争训练室,新人对前辈大打出手,直到把前辈打进医院,附上一只受伤的脚。
紧接着各种猜疑和推论就来了——苏锌背后的人是谁?干爹的势力到底有多强大?坐台小姐苏锌的黑历史……
每一条消息下面都是成千上万的指责、谩骂和侮辱。若网络世界是一个真实世界的话,那苏锌现在想必已经被抽筋扒皮、挫骨扬灰了吧。
她将手机丢到一边,翻身坐起,扶起倒在地上的音响,插上电源,明天要表演的曲目缓缓流出,酸痛和肿胀伴随着每一个动作,她在暗黑无比的深夜里跳着生硬的舞,那种疼痛大概只有安徒生故事里的美人鱼可以理解了。
此时此刻她就是一个坠入大海的旅行者,在茫茫无际的大海里,无任何生路可言,孤立无援并绝望凄婉。
被秋风侵染的树叶,绿色便不再有生机,下一个清晨就会从边缘开始变黄,树上的鸟儿已经离去,只留下摇摇欲坠的叶片在一端遥望。
随便一种响动,枯去的黄叶便会离开枝头,飘飘摇摇地落到地面。
秋天果然易伤感。
苏锌排练完走出了公司,脚下的枫叶沙沙作响,头顶上复古的暗黄色路灯将她的身影拉得老长老长。
长到影子附上了身后人的掌心,对方紧紧地将影子握在手中,像是怕下一秒就会不见。
夜风袭来,更多的叶子开始飘落,苏锌的头发已经长到了肩膀以下,在风中飘动的样子,一下一下地打动着追随者。
异常柔和的秋夜,心房忽然变得十分柔软,就连脚下的沙沙声都成了一种无言的倾诉。这时她突然停住,轻薄的空气里传来她喑哑的哭泣。
池少时就站在她的身后,狭长眼尾睫毛深深,眼睛里是道不尽的疼惜。
夜风习习,她转身给了池少时一个拥抱,幽灵一样缠绕着她感官四周的木禾香草味让她的内心一下子平复了下去。
拥抱着的感觉,像是在大海中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接触到对方的温度,她才将藏在心里的暗涌全数倾倒出来,将这么多年收起来的情绪放肆地宣泄出来。
四周弥漫着的清甜氤氲,让她分不清那是爱还是什么。
池少时将胳膊收紧,头埋在她的肩头,她的身上只有一份清苦,闻得他鼻头酸涩,喉咙哽咽。
若是有人为你动情如此,即便明知前方是悬崖,纵身一跳又能如何?
夜色深深,苏锌在睡着之前,清晰地记得,池少时话语温软,他跟她说:“等我,来救你。”
救你于刀山火海、龙潭虎穴,给你一世无忧、岁月静好。即便以后再次身陷囹圄,也是和他囿于厨房、欢情与爱。
“想法不错。”骆顺之看都不看池少时一眼,“但是,池先生,上次我已经很明确地将我的意思表达给你了,今天你又过来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他将随身带来的一份资料丢在骆顺之面前,“骆总,你说做生意看的是白纸黑字,有理有据,这点实在是让我反思了自己很久。今天,我便将白纸黑字和有理有据给你带来了,请过目。”
骆顺之脸色大变:“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池少时,你卖给我的酒吧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
“不错,果然是生意人。”池少时将资料收起,“难得骆总你这么看得起我经营的那间酒吧,成交价我很满意,后来帮我宣传的效果也很好,不愧是做着以炒作为生的行业。”
“股权变卖的合同上并没有这么说。”骆顺之赶紧起身去找自己的合同。
池少时淡然一笑起身对他说:“骆总不要忙活了,我来是想告诉你,即便你现在是我酒吧的股东之一,但我手上剩下的百分之五十才是掌握酒吧绝对话语权的凭证。”他抬眼,“我现在以绝对老板的身份辞掉苏锌,从此她便和酒吧没有任何关系了。至于提前传唱的那些歌,我不认为自己唱自己的歌有什么问题。你若不服,随时来告!”
愤怒的火苗在骆顺之的瞳孔里跳跃,他眼睁睁地看着池少时眼神清淡,嘴角斜斜地笑着,像是在宣告胜利一样。
于是,他便像疯了一般对着池少时的背影咆哮:“池少时,你今天所做的一切,总有一天,会让你后悔的!”
“那就等那天来了再说。”
演播厅外面,苏锌正在化妆等待上台。谷阳蹲在她身边问她能不能坚持,毕竟她状态非常不对劲。
“能不能坚持结果不都一样吗?”苏锌将缠绕在脚踝上的肌内效贴布撕下,因为上台她要穿上细长的高跟鞋,并且要将脚踝裸露出来。
“不能坚持就不要坚持了。”
谷阳回头,看池少时一副少年得志的模样向他们走来。
“小时时,你也是来观战的?还是说他们请你这个已经不在娱乐圈里混的人来当嘉宾?评委?还是?”
“我是来带苏锌走的。”他蹲下身将新的肌内效贴布重新贴到她的脚踝处,“从现在开始你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
“哇,男友力要爆炸了哎!”谷阳双手合十,眼睛里冒着星星,阴阳怪调地感叹。
苏锌重新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但还有些不安:“这样没关系吗?”
“有我在,放心。”
温和的声音穿透室内低低的气温,一些水珠在悄悄炸裂。
狭长又局促的走廊里,池少时紧紧牵着苏锌往外走,似乎一刻都不想在这个地方继续停留。她由着他牵引,心里是一份久违的踏实,孤军奋战的日子仿佛就要结束了。一个厚实的肩膀就在她伸手能及的地方,只要往上一靠,今后不管是草原戈壁还是荒漠大海,总会有一个人伴在她身边,温暖左右。
她侧视,在那张脸上确实是看到了可以依靠的踏实感,仿佛走廊尽头便是黎明的曙光。
“顺之,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啊?”梁秋子站在门口,满心不甘。
骆顺之握拳的手,青筋毕露:“那就让他们先高兴两天。”
打开天窗的车内充满了秋天果实成熟的味道。车子飞驰而过,地上黄叶片片起落,人工喂食的鸽子成群结队地从天空中飞下来落在广场上。
车载音乐里正在播放的是一首Owl的enchanted。
流行小天后Taylor Swift对Owl有过一见钟情的情愫,便写下了这首歌来表白,后来Owl听出了其中的秘语A-D-A-M,并在2011年的情人节改编了这首歌曲以此做出自己的回应。
……
All I can say is it was enchanting to meet you
而我只能说遇见你我深感荣幸
Your eyes whispered:have we met
你低语说我们见过
……
苏锌用细长的手指在播放屏上轻轻地戳了几下,抬头满眼水汽,脸上的红光像是被阳光照射的,也像是来自内心的愉悦。
“想不到,你跟人搭讪的台词居然是出自一首歌。”
池少时用手低着下巴,会心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并不做过多的解释和辩驳。
她瞧着他轻笑的模样,心里想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个人如此好看。
车子经过一片即将收获的棉花田时,他将车停下,示意她下车。
无边无际的白色棉花就像是天空上飘浮着的云朵。
“你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
“因为离城区最近的地方只有这里。”
走在前面的苏锌面露喜色,回过头眼眶湿漉漉的,她轻轻地走进去,用手去触摸那些长在枝丫顶端的棉花,掌心瞬间传来一片温软。
她笑得自然又解脱,闭着眼睛想象自己身处云中的感觉。
池少时单手举起手机拍下了这个瞬间。
“但是为什么是棉花?你是怎么知道我喜欢棉花?”她从田地里跳了上来,身上沾满了泥土的腥甜。
“翻了你的社交账户,用脑子推断出来的。”池少时伸手将她散乱在脸颊上的头发顺到耳后,“矢车菊只是你故作高雅的一种手段,棉花姑娘才是你的本性对不对?”
“那我要好好想想,是什么地方出卖了我的品位。”
“本性。”
“你想说我是个粗野之人吧。”难得,今天不想跟他计较,即便他在一如既往地“打击”自己。
“苏锌。”他靠在车上,一脸认真,“是自然。”
她站在公路边,不长不短的头发和连衣裙的裙摆都在风中飞舞着,看向他的目光是纯净和无邪的,即便是那已经不再青春逼人的一张脸此刻都像是新生。背后是一片棉花田和一轮落日,可苏锌才是风景。
——不管是五年前站在台式冰柜前喝可乐的她、抱着小奶狗站在香樟树下的她、在地下通道眉眼弯弯鼓励别人的她,还是坐在各种场合唱歌的她,抑或现在,就站在他眼前的她。
“是你身上的自然,让你与众不同,让你这么……”他喃喃着。
“什么?”
“野性十足!”
“池少时!”苏锌抓起手边的泥土扔向池少时,也不管他那一身是不是很昂贵。
池少时难得能看到她解放自己,笑着强调——“自然的不就是野性的吗?”
苏锌对他的那个解释似乎并不是很满意,于是本着将罪名坐实的心态,她便非常野性地在他身后“攻击”他。
池少时只好配合着钻进前面的棉花地里,一个后退一个前进,置身于乌泱泱的棉花中,闻到了植物散发出来的生命力。她像个心智还未成熟的小女孩奔向他,落日也笑着将她的面容粉饰一通,看起来格外柔美。
但有些小花朵非常不爽他们在里面穿梭,于是偷偷地绊了苏锌一下,苏锌双手张开直愣愣地向前面扑,池少时自然而然地接住了她。
承接他们的是松软的泥土,一同落下的是几缕棉花纤维。
池少时悠闲自得地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直视着跪趴在自己身上满脸通红的苏锌,觉得此情此景甚是秀色可餐。
“这才叫,野性十足。”苏锌故意给自己找了个说话点。
“说的不错。”池少时配合。
苏锌不说话,翻了个白眼给他,会聊天吗?!
安安看到一身泥土的苏锌和池少时,心中满是疑惑:“你们是去练摔跤了吗?”
“苏锌的技术还是很不错的。”池少时喝了一口安安递过来的水,笑着回复。
“我的妈,你俩什么情况?”安安凑到苏锌耳朵边问,“进展神速啊。”
“记得明天去酒吧办辞职,今天辛苦了,早点休息。”他走过去,面对苏锌,让她清楚这句话是独独对她说的。
安安趴在窗户上目送池少时,直到他彻底消失才回头,确定现在蹂躏苏锌不会有什么危险之后,她挂到苏锌的身上不依不饶地想要知道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安安,你别闹了。”
“求你告诉我,不然我今天就算是在梦里也不放过你。”
“你有这个时间不如去洗澡睡觉,明天陪我去办理辞职,还能帮我打打气。”
“辞个职还需要什么底气啊!”安安一边不解地问,一边缠着她回答。
月上眉梢,苏锌坐在安安家的阳台上,抱起吉他低眉轻唱了那首enchanted。
……
All I can say is it was enchanting to meet you
而我只能说遇见你我深感荣幸
Your eyes whispered:have we met
你低语说我们见过
……
按下休止符,心中一片温软。决定了,明天见面的时候,要跟他说一句——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胡斯芮这次很痛快地在苏锌的辞职申请上签了字。
还是那间略显刻板的办公室,他戴着厚厚的眼镜,穿得一丝不苟,桌子收拾得整整齐齐,俨然就是一个批改作业的教研室。
“正经女孩子,是不该来酒吧这种地方的。”他签了字之后抬头对苏锌说。
“那你为什么要开一间酒吧?”或许她不该问,因为这不关她的事,而且对方也不见得会回答。
“为了救赎。”
苏锌觉得好笑,开间酒吧居然能扯到“救赎”上面去,但两个人实在是没有什么交集,索性不再多说。
“第八层”是欺骗和罪恶,“九重天”便是救赎和升华。
因为是刚到傍晚,真正开始营业的时间还没有到,“第八层”里便还没有那么吵闹。
苏锌一出门就看到胡斯芪坐在吧台前正和安安说着什么。阿峰站在吧台后面,笑得灿烂,看来气氛良好。
“是啊,是啊,我第一次遇见苏锌的时候,也觉得她是女侠来着。”
两人击掌,胡斯芪好像找到了什么志同道合的人。
“看来我们三个有必要去什么院子里拜个把子。”安安提议。
阿峰将手上的玻璃杯放下,附和:“我看可以,名字就叫苏锌团伙三人组。”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去搞传销呢!”苏锌笑着走过去,看到胡斯芪脸上有一丝异样,于是对安安说,“你先跟阿峰聊会儿,我跟斯芪有话说。”
支开了那两个人,还不等苏锌说话,胡斯芪便先开口:“苏锌姐,都是我不好,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和你无关,是我和顺之之间的恩怨。”
“可要不是我……”
“那他也会找其他方法的,斯芪你不要多想。”
“那,你以后还是我的苏锌姐对不对?”
“当然了。”
“这我就放心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不知道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
“我下个月就要出国了,虽然不能和少时哥一样去自己想去的国家,读自己想读的书,但他经历过的生活,我都想去体验一下。”她低头看了看吧台上倒影着的灯光,“你不要多想,我喜欢他,和他喜欢你没有关系的。”
“斯芪,我……”
“所以,我就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照看十七?”她用手指抚摸着金属表带,“狗粮我会定时买,你只需要帮我照顾一下它就好了,如果没有时间的话,也一定要拜托一个可靠的人。”
“苏锌姐。”她直了直腰,尽可能地让自己能够直视苏锌的眼睛,“我真的很喜欢少时哥,所以也请你以后好好帮我照顾他。他喜欢了你那么多年,我是知道的。虽然我没有见过五年前的你,但是当你再次出现,就轻易让他有了复杂的情绪,我大概就知道,你即便不是那个人,也会和那个人一样让少时哥为你魂牵梦萦。”她咬了咬嘴唇,“但是,苏锌姐,你也会和少时哥对你一样对他吗?”
这大概就是问题所在了。
见苏锌面色凝重迟迟不回应的样子,胡斯芪心里像是被挠了一下,她现在只想立刻逃离。
“哈哈,这是你们的事情,我就不管了。”她从凳子上跳下来,“我要进去找我哥吵吵小架了,以后要是长期不见,我会不习惯的。”刚走没两步又回头,“哦,对了苏锌姐,我希望你也别记恨我哥,他以前不这样的,只是他刚当老师的那一年带过一个离经叛道的女学生,后来没尽到职责,那个女学生在高考前无故失踪了。就是五年前,他还带那个学生去过少时哥的比赛现场,少时哥也认识她。”
“谁又在说我的小时时了啊。”胡斯芪刚一离开,谷阳便推门而入。
“斯芪说五年前有个女孩失踪了。”苏锌简单复述。
“你是说徐长歌啊。”谷阳走过去自觉地坐上了胡斯芪刚刚坐过的位置,“哎,那个女孩真是可惜了,长得那么漂亮,要不是我当初一门心思想把小时时和阿迈带出来,我一定要挖掘她的。”
“看不出你对经纪人这个职业这么热爱呢!”
“你还说。”谷阳觉得很受伤,“上天对我真是太残忍了,五年前好不容易让我遇见了‘迈进时代’,结果两人还没正式出道,一个就去世了,一个又不负责任失踪了。后来熬了多年终于能带一线大咖了吧,秋子又没才华了。最后遇到个你,你也是个奇葩,娱乐圈能给你名和钱,你却当那里是地狱,苏锌你怎么想的?”
“钱和名只是一时的。”
“你就真的不考虑出道?”谷阳还是不放弃。
苏锌摇头,他便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长叹:“我怎么这么倒霉啊,什么时候才能转运?”
“转运?”阿峰趁机走过来,“我们新出的一款酒,正好就叫转运,你要不要试试看?”
“好啊,好啊。”
……
苏锌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第八层”,她心中很清楚,无论如何,这都是她最后一次来这个地方了。尽管在这里的时光不待见她,可到最后她发现,要再选择一次的话,她还是不想错过在这个地方发生过的一切。
接受好的,坏的也不能避开,就如同这春夏交替便会形成的岁月,既是经过者也是撰写者的她能奈岁月何?
“离职办好了?”池少时在电话那头,望着金融大厦背后的湖面问苏锌,“晚上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我突然想,见你。”苏锌也不清楚为什么她会说出这句话,她只是走在路上,看到了身边经过的男男女女,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里就出现了池少时,对这个人产生了类似于丝绒般细腻的想念。
他紧握手机的手有些轻颤,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目光柔和,低沉的暖语从信号里传了过去,苏锌听到他柔柔地回答:“好。”
她像一只迷失方向的小鹿,在城市的空间里奔走,不管是车外一闪而过的香樟树,还是头顶上安静变化着的流云,都比不上她内心深处此刻正在膨胀的爱意。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想过,时间就停止在这里,所有的爱恨就在此,刚刚好。
“苏锌同志,感谢你的举报,我们现已将嫌疑人抓捕归案了,希望你有时间过来做个笔录。”
再抬头,天似乎要变了。 等我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