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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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比你想的更坚强儿童重建方块
布鲁斯·费希尔博士;罗伯特·斯图尔特(Robert Stewart)硕士
“我本以为我已经经历了生活中所有糟糕的事情。但现在我的孩子们也出问题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科琳娜
“没错,单亲母亲也要工作,她们会有问题,有真正的问题。但那些婚后获得了监护权的父亲又怎么样呢?作为一个男性,你要工作,还带着一个孩子,而且没人帮你。女性跟你在一起就感到不自在:她们要么认为你急于结婚,要么就是在各方面“无微不至”地照顾你和孩子,弄得你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你也没法和别的男人交流——他们想着去打高尔夫,或是野营,而你想要谈论孩子的大小便训练,他们会觉得你是个怪胎。
我就是监护孩子的父亲,遇到以下问题,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儿子做了噩梦,尖叫醒来,我该怎么办?
怎么样才能找个不错的保姆?
他三岁了,他的生日派对该怎么策划呢?
每周的一日三餐该吃些什么?饼干和蛋糕该怎么烤呢?
儿子问:‘妈妈为什么走了?她在哪里?我还能再见到她吗?她爱我吗?你会离开我吗?为什么我要到保姆那儿去?’这些问题该如何回答。
我们俩心中都有这么多的问题,我们都常常哭。”
——比尔
“爸爸,你还记得以前快乐的日子——就是你离开家之前的日子吗?”
——希拉
孩子的重建过程和成人的类似,但每个重建方块的感受和态度都可能会有些不一样。我们要知道,孩子们也处在重建过程当中,他们面前也有一座高山。
作为家庭治疗师,我们认为自己有责任帮助孩子们调整适应父母的离异,不仅如此,我们还有责任帮助他们适应父母在阅读此书或是在参与费希尔10周重建讨论课时出现的变化。
有很多研究调查了父母离异对孩子的影响。有些说,父母离异会给孩子留下终生的伤痕,有些说孩子事实上可以因此而受益。布鲁斯的书籍和工作室支持后一种说法。
那些自我调整做得好的人,做起父母来也要好一些。他们孩子的表现也进一步证实了这一结论——父母调整得好,孩子往往也就调整得好。
孩子和离婚
许多父母离婚后有内疚感,觉得自己伤害了孩子,就想扮演“超级家长”来弥补。这对孩子而言,往往没有用。
父母陷在了某个重建方块时,孩子往往也陷在了同样的方块中。怎么样做对孩子来说才是最好的呢?振作起来,完成自己的重建方块,这样你就能温暖地鼓励自己的孩子了。
很多时候,孩子们一直保持坚强,一直支持自己的父母,等来了父母振作起来的时刻。当孩子们认为父母足够坚强后,他们就开始经历自己的调整过程。
为什么我们会在此书后面增添关于孩子的附录部分呢?原因很多。首先,我们在几乎所有的讨论班都会遇到这么一个人,他(她)所经历的是自己父母20年前甚至是40年前的离异。我们希望你的孩子不用等那么长的时间,而是现在就可以开始适应你的离异。
第二个理由是什么呢?作为婚姻和家庭治疗师,我们觉得这个理由也很重要:由于参与为期10周的讨论课,个人在成长方面往往会有一个飞跃。成长带来的变化会影响孩子。孩子们不仅要适应父母的离异,还要适应单个家长或是双方可能出现的变化。我们要尽我们所能帮助孩子们适应生活中可能出现的重大变化。
我们希望附录里的材料,再加上每章中关于孩子部分的内容,能够帮助你和你的孩子将这一危机变成创造性的经历。我们也希望附录的内容能够变成大纲,促进儿童讨论班的成立,让孩子们也能像成人一样参加为期10周的讨论。
好离婚胜过坏婚姻
70年代早期,我(布鲁斯)是青少年缓刑监督员,最开始我也认为青少年惹上麻烦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他们的父母离异了。我们经手的孩子中有48%都来自单亲家庭,这一事实也进一步加强了这一观点。后来,我自己离婚了,我才明白自己对离婚家庭存在偏见。离婚并不是孩子出现问题的主要原因。离婚往往是家庭机能失调导致的。
研究表明,目前离异家庭的孩子中,有1/3在学校和调整方面的表现超过了平均水平,另外1/3处在平均水平,剩下的1/3才在平均水平之下。相比之下,在家庭机能失调的双亲家庭中,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在平均水平之下。
我对离婚法庭的对抗程序也有意见。对抗程序有它的好处,我在少年司法系统工作的时候,目睹了这一程序有助于寻找真相,实现公正。但是,20多年来,我在工作中接触了这么多经历了离婚法庭的人,我发现对抗程序增加了离婚过程中的愤怒和恨意,最终使得离异家庭孩子的调整过程更加艰难,更不要说对父母的影响。
在一个案例中,法官允许了父亲的要求,在两年的时间内对3个孩子举行了5次监护权的听证会。我认为这是法庭在虐待儿童。这种情况下,不是离婚本身造成了孩子调整上的困难,而是法庭对离婚的处理造成了孩子难以调整的情况。如果父母和平分手,孩子在感情和心理上受到的伤害就会比较少。当父母的离婚充满了火药味时,孩子的伤痛就会被放大好几倍。
幸运的是,与40年代的情况相比,如今的父母和孩子所受创伤愈合的概率都高得多。我到图书馆,从1948年《美国周末晚报》(Saturday Evening Post)上复印了有关离婚的文章。举个例子,有个大标题是这样的:《父母离异,孩子成了半个孤儿》。也许有一天,孩子有4个父母亲会被认为是一件好事,我希望我们的社会能向着这个方向前进。
父母离异了,孩子们的调整过程是艰难的,我并不想低估这一过程的困难程度。离婚的后果会对孩子造成多年的影响。在孩子的婚礼上,离婚的父母该坐在哪里呢?如果父母的离婚大战还在继续,孩子们该怎么和祖父母建立亲密的关系呢?如果孩子小时候父母就离婚了,等到孩子结婚了,他们离婚的概率有多大呢?
我的看法是:婚姻糟糕,还不如好好离婚,这样对孩子更好。如果父母离婚后能够调整好,孩子调整好的概率也会大大增加。很多人离婚后,还能成为更好的父母,孩子们也会因此受益。父母离异往往是孩子生命中最具创伤性的事件,我们应该尽力将孩子在情感和心理上的痛苦降到最低。
父母调整对孩子的影响
多年来,对于这一现象,我们是既困惑又惊奇:我们成年人处在离婚的困境中了,为什么我们所有的家电、机器都要罢工呢?难道我们的洗衣机和车子知道我们在离婚?我有个朋友,每次用复印机之前,她都会祝福一下机子,免得它出毛病,现在,我再也不嘲笑她了。
我们离婚了,日常用的东西也罢工了,这时我们的孩子在情感上是非常支持我们的,只是我们不愿意承认而已。这时,孩子会乖很多,不会让我们心烦。他们常常替我们把事情做了,而我们离婚前,他们都没有想过要做这些事。他们不让我们知道他们有多么痛苦和愤怒。实质上,他们是暂停了自己的调整过程,不想过多地让我们不安。
做父母的觉得自己调整过来了,觉得自己更为坚强了,已经度过了离婚期,想要舒舒服服地放松一下的时候,就要小心了!往往在这个时候,孩子们在某种程度会感觉到自己可以开始重建过程,不再需要垫着脚尖走路了。科琳娜在讨论班上说:“我本以为我已经经历了生活中所有糟糕的事情。但现在我的孩子们出问题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提醒她,也许这是孩子们给她的赞美!孩子们真正想说的可能是:“你已经调整好了,坚强了,现在我可以开始自己的调整过程了。我需要大哭、需要表现愤怒、需要表现出我受到了伤害。我想你已经准备好了,我要解决我的痛苦,现在你可以受得住了。”遇到这种情况,在我解释的时候,我看到做父母的脸色一下就明朗了,我感到很欣慰,因为这就是他们和孩子真实面临的情况。
孩子比你想的更坚强。
这些是孩子攀登路上的绊脚石:
在离婚恢复的山路上,孩子们会遇到七个障碍方块。
你的孩子可能经历的第一个绊脚石会是,“我不知道离婚是什么。”孩子不知道的可能是离婚的含义,或是离婚会给你们共同的生活带来什么样的影响。孩子们常常觉得离婚是件神秘的事情,如果不给他们解释什么是离婚,他们就会做出最糟糕的猜想。
第二个绊脚石是,“我不喜欢自己周围发生的变化。”离婚让孩子熟悉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也许在很短的时间内,你的孩子就不得不去适应许多生活的变化:住所、邻里、学校、朋友、个人空间等)。
第三个绊脚石会是,“我心里塞满了各种不同的感受。”对于离婚,你的孩子很可能会有多种情绪反应。他们可能会感到难过、愤怒、担心、迷惑、轻松以及其他情绪,而且不知道该拿这些感受怎么办。
第四个绊脚石是,“父母离婚了,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在很多方面,孩子都觉得是自己的错。有的孩子觉得是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所以父母才离婚了。有些孩子觉得事情摆在面前,他们有责任做点什么让父母感觉好一点。还有的孩子觉得自己肯定是出问题了,所以他们才不能经常看到没有监护权的父亲或是母亲。
第五个绊脚石是,“我不知道我们还是不是一家人。”你的孩子可能不知道该如何与已经离婚的父母相处。面对父母,有的孩子不知道是不是两个都该爱,或是他们应该站在某一方那边。现在大家并不住在一起了,孩子不知道一家人到底是什么含义了。
第六个绊脚石是,“我好希望父母能够复合。”面对离婚给自己生活带来的变化,孩子并不开心,他们可能就会心存幻想,想着父母可能复合。看到父母分居,孩子承受着压力,许多孩子在心中点燃希望,来缓解这种压力。有些孩子被其他的绊脚石卡住了,也许就希望事情能发生变化,以改变他们的现状。
下一个绊脚石是,“如果妈妈或是爸爸再找一个人,那就万事大吉了(或者是全完了)。”这与孩子对将来的看法有关。有些孩子认为只要你再找一个人,那就万事大吉了:现在这个家多少还是不完整,再有个新爸爸或是新妈妈就好了。有些孩子则认为,如果父母对别人感兴趣了,他们就再也不会复合了。无论孩子的看法是哪一种,他们都会卡在这个方块上。
最后一个绊脚石就是:“我觉得世界上只有我的父母离婚了。”在离婚期中,孩子们往往会认为自己孤独无助,觉得自己没有朋友。他们感觉孤单,通常自我价值感都比较低,(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父母才离了婚),他们会不停地寻找新朋友。
孩子的重建方块是什么?
还记得那个摔跤的比喻吗?绊脚石会让孩子摔跤,重建方块就能让孩子重新站起来。重建方块帮助孩子们接受离婚这件事,给孩子们的恢复打下基础。这场危机事实上就变成了促进你孩子成长和成熟的经历。孩子们把一个个的绊脚石变成了重建方块,他们也就越来越坚强了。
第一个重建方块是,“我知道离婚是什么,也知道离婚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在这里,你的孩子对离婚有了清晰的理解和定义。他们也了解到他们的生活会因为离婚发生哪些变化,而哪些东西又是不会改变的。
第二个重建方块是,“我的生活发生了变化,我在学习如何处理这些变化。”此时,你的孩子找到了健康处理生活事务的方法。他们可能不喜欢这些变化,但他们找到了非破坏性的处理方法。
第三个重建方块是,“我用一种不伤害自己,也不伤害别人的方式表达自己的感受。”你的孩子更加明白自己的感受,找到了表达的恰当方式。要达到这个方块的重建目的,父母中至少要有一方让孩子觉得吐露心声是安全的。
第四个重建方块是,“我明白了,离婚是大人的问题。”在这个阶段,孩子开始明白,父母离婚了,错不在自己身上。你的孩子开始有了良好的界限感,他们学会了自己可控制的东西和不能控制的东西之间是有区别的。
第五个重建方块是,“我依然可以爱我的爸爸和妈妈。”你的孩子明白了他们没必要在父母之间选择一位。他们对一家人有了新的理解,就算爸爸和妈妈不在一起了,他们也还是家人。
第六个重建方块是,“父母不会复合了,我接受这一事实。”你的孩子慢慢就会接受你和前任不会复合的事实。他们逐渐认识到自己的希望不会实现,同时也学会找到安全感。
第七个重建方块是,“如果爸爸妈妈再找一个人,那个人身上会有我喜欢的地方,也会有我不喜欢的地方。”孩子慢慢就不会单纯地把你的约会当作是绝对的好事,或是绝对的坏事了。如果你找到了新配偶,他们就会用一种辩证的眼光来看待其中的好处和挑战了。
下一个重建方块是,“通过父母的离异,我学会了如何成为自己的朋友。”如果一个孩子能说出这样的话来,那他就快要到达攀登的终点了。这句话体现了自我价值感,也使攀登变得值得了。在这个阶段,孩子已经结束了孤独期,与自己和别人建立了亲密的情感。
最后一个重建方块并没有与之呼应的绊脚石。这个重建方块是,“我有了做自己的自由。”你和你的孩子到达了高山的顶峰,你自己、他人及生命看起来都是非常壮观的。父母和孩子感受到了无与伦比的个人自由和亲密。你和你的孩子一起将这场危机变成了创造性的经历。
每个重建方块代表的是孩子在离婚恢复期各个阶段经历的调整过程。孩子一路攀登到顶峰,他们很有可能会因此收获智慧、力量和成熟。
一起重建
你可以带孩子去远足,象征着体验重建之旅。如果你家靠近大山或是丘陵,那就太好了,你们可以选择一条小路攀登到山顶。一起进行户外活动,真的能增进父母和孩子之间的亲密感。你和孩子都知道适应离婚的过程与攀登非常相像,在远足的过程中,即使不登上山顶,爬上一段距离之后,你们也会对重建之旅有更深刻的认识。如果你们居住在城市,你可以在安全的社区筹划一次挑战之旅,爬楼梯的项目也要包括进去。如果你打算这样体验一下,那你在路上就应该注意自己的情绪变化,这对你会有帮助。远足的哪些方面让你感到兴奋?哪些让你郁闷?你遇到了什么样的挑战?快要到终点的时候,你的感受是怎样的?到达目的地的时候,你的感受又是什么?你和孩子一起远足,感觉怎么样?通过这次远足,你觉得在适应离婚方面该注意什么?你对孩子多了哪些了解?孩子对你又多了哪些了解? 分手后,成为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