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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莫伊尔依然还是老样子。
不过仔细想想也是,现在距离耶兰他们离开也不过过了一年多一点,新双王上任也对国家产生不了多大的影响。
耶兰去看过泰德曼,他依然还在也维利丝保持着暧昧的关系,不过可能因为有某些顾虑,他们没有再有孩子。
但是仅仅过去了一年,泰德曼就仿佛老了十岁。他经常去皇宫墓地,去见自己的老朋友,耶兰的养父特伦尔。他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两杯酒,自言自语地说着话,就好像特伦尔还坐在他的面前一样。
“耶兰他已经成功了,老特,我有这个预感。我的预感一向很灵的,你知道的。当年那个女人抱着婴儿过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会是变革世界的人。你是他的养父,你应该为他骄傲。”泰德曼倒了一杯酒,猛灌了一口。
“听说各地几乎没有人去参加那个升阶仪式的玩意儿了,如果你想见一面他,我觉得我可以抱着你的尸体过去,哈哈哈……”泰德曼苦涩的笑了几声,脸色沉了下来。
“时代在变化,我们在变老,特伦尔,如果我们能回到从前,我一定会阻止你救下提亚娜的,而你,也会阻止我接受皇宫的邀请与先皇结合。”
耶兰站在旁边,呆呆地站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看不见你的。”僧侣站在他旁边说道,“你的身体位于两界,他们这种凡人无法看到你。”
泰德曼突然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看向了耶兰这边,愣了一下,然后又摇了摇头。
“是我的错觉吗……”
耶兰笑着瞥了一眼僧侣,然后转身向皇宫走去。
僧侣没有说话,又看了一眼泰德曼,跟着耶兰走了过去。
希希丽·卡莫伊尔似乎已有身孕,现在主政的是希德,而她则在卧室里休息。她躺在床上,依靠着床被,身上披着一件毛衣,翻看着一本书籍。
“是个健康的孩子呢。”耶兰能感受到希希丽肚子里的生命,感慨道。
僧侣似乎对这个没有兴趣,他有些厌倦了,对耶兰说道:“我去这个国家其它地方巡视一下,刚刚那个男人的话让我有些在意。”
“什么?”
“升阶仪式被冷落了,按理来说,应该会有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了解这件事,而这个国家似乎没有人了解这个。我要去查明一下原因。”
“随你吧。”耶兰看着僧侣消失在自己的眼前,然后来到了希希丽的床边,轻轻地坐在床上,看着专注阅读的希希丽。
就在这时候,门开了,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背着一把刀的人走了进来。
“刺客吗?”耶兰其实,警觉地伸向了自己的腰间,却发现自己只带了天生七云剑过来。
“希希丽殿下,已经完成了。”黑衣人下跪说道。
希希丽微微点头,说:“封口措施呢?”
黑衣人点了点头:“万无一失。”
“下去吧。”希希丽在黑衣人走后,轻轻叹了一口气,隔着耶兰望着窗外。
“为什么要把知情升阶仪式的人都杀了呢?”说着希希丽看了一眼书籍,“祖先似乎只在书本中留下了这点线索,完全不知道其它的事呢。”
“知情人都杀了?是菲拉提尔的意思吗?”耶兰惊讶地望着希希丽,努力在自己的记忆中搜索,却只找到了菲拉提尔在灯下编写书本的事。他就在这个房间里待过,这本书也是他写出来留给后人的。身为卡莫伊尔帝国的创造者,他的言语自然如同祖训一般。因为被封锁,所以说耶兰他们在离开后才知道升阶仪式的事,这样也说得通,但是菲拉提尔的目的是什么却不得而知。
希希丽似乎有些犯困了,她将书籍放在一个暗柜里,然后打了个哈欠,躺下睡觉了。
耶兰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僧侣的气息似乎不在附近,随后身体不受控制地来到了希希丽床边,掀开被子,将她的上衣撸上去,露出微微隆起的肚子。耶兰深呼吸一口气,将冰凉的手掌按在了上面。希希丽眼皮微微一颤,嘴唇微张,似乎感受到了凉意。耶兰将自己的血导出从手掌渗出,然后渗进希希丽肚中的胎儿身体里。
“呼!”输血完成后耶兰回过神来,他望着自己的手掌,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何这么做。
耶兰匆匆为希希丽盖好了被子,然后匆匆离开了皇宫。
因为月精灵住地有守卫监视,即便自己可以隐藏踪迹,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耶兰只是远远地望了几眼,然后离开了。他穿过城镇,走上了一条冷清的道路。
他来过这里,这里是通向达达尔岛的主要道路,但是加卢斯族人已经离开那里,所以这条道也依然保持着冷清。耶兰走了一个时辰,来到了雾海边。由于拥有了暗界视觉,现实里这种妨碍视觉的东西已经对他不起作用,因此他能在这里看到海对面的岛屿。
岛上的树木已经逐渐枯萎,常年不落的叶子已经消失不见,树枝变得干枯龟裂,令人心寒。耶兰踩着水面,轻轻穿过了雾海,来到了岛屿上。
不仅仅是树木,连岛上的住房都已经破败不堪了,加卢斯族的人在离开之后似乎将这里一并烧毁了。耶兰走到一棵树边,伸出手捏下一块树皮,在手里碾碎了。
树皮十分轻脆,捏碎后没有灰,不像是被火焰烧得,更像是失去了养分。耶兰解除了暗界视觉,发现岛屿上已经布满了大雾。耶兰深吸了一口气,雾气十分湿润,不再像是之前诡异的雾了。
耶兰走到当年加卢斯的藏馆,找到了那个插着天七剑的石台。许多年过去了,这个剑台上的剑痕依然清晰,看着这里,耶兰想起了自己在御灵族海岸留下的标记。他突然想去看一眼了。
耶兰拔出了腰间的天七剑,然后将其刺入了缝隙中。在剑刃刺入的一刹那,岛屿上的树木顿时有了生机,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发芽,紫色的树叶在短时间里长满了整棵树。由于树叶的再生,岛上的雾气也逐渐消失,只留下了湿润的空气。
耶兰回到了陆地上,在走之前,他将天七剑的剑鞘扔进了海里。
反正已经没有了战斗,留着它又有何用呢?
在回去的路上,耶兰碰见了僧侣,他似乎一无所获,但是耶兰很难从他的眼神里察觉出什么。他没有什么感情,只不过是这个世界创造者的眼睛罢了。
“你能带我去黑夜森林吗?”耶兰问。
僧侣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去哪里做什么?”
耶兰耸耸肩,说:“我只是想……回味一下自己的旅程。”
僧侣问:“你现在已经是真神了,你拥有了可以复活你的伙伴的能力,回味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
耶兰皱起了眉,眼神变得不悦:“你的意思是要限制我的出行吗?”
僧侣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呆滞地盯着他。
耶兰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指,说:“就这一次,行吗?”
僧侣抬起头,似乎在和天沟通着什么,片刻之后,他回答说:“可以,只有3天时间,3天之后,我们必须回到世界尽头之岛上,并且不准再离开。”
耶兰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了。
他脑海中有了一个猜测,但是他需要去一些地方确认。 第一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