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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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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悲剧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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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裴健一副懵懂的模样,“可是,可是中午的时候,瞿队长明明跟我们说姜静是被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杀死的,有个偷窥的目击证人不是吗?要说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应该是田京吧?冉先生,你说凶手是我,是不是在拿我的身材来侮辱我啊?”

  冉斯年冷笑:“我可没有那个闲工夫去侮辱你。事实上,姜静的案子就是你做的,不是你威胁田京去替你做的。”

  “为什么不是田京?”瞿子冲有点怀疑,“我一直认定了凶手就是田京啊,毕竟他的身材符合目击者的供词。”

  田京不等冉斯年替他辩护,自己先急了,叫嚣着:“不是我,真的不是我,那晚我有不在场证明,我的母亲和女佣……”

  冉斯年抬手示意田京闭嘴:“你的不在场证明我没有放在心上,毕竟那是你的亲妈和拿你家薪水的女佣。我认定你不是凶手那是因为我认定了裴健是凶手,我为什么认定裴健呢?那是因为目击者的供词描述的,只有可能是裴健。”

  范骁挠头:“这我就不明白了,目击者明明说凶手是个大高个儿啊,一开始对姜静动手动脚,后来姜静反抗,凶手用强,两人扭打着倒在床上。”

  冉斯年微微摇头,无奈地说:“那是因为那个偷窥的目击者也掉入了一个思维定式,只要跳出这个固有的思维框架,就可以推断,凶手是裴健。”

  范骁歪头想了一下,恍然大悟似的发言:“啊,原来是这样!原来是那个目击者他看反啦!他只是透过窗帘看到了一大一小的两个投影,大的那个投影在对小的那个动手动脚,小的在反抗。后来两个人倒在床上之后的场景,目击者就看不到了。所以他理所应当地就认定是最先动手的大投影,杀死了一直无力反抗的小投影。实际上,是小投影裴健杀死了大投影姜静!”

  冉斯年惊喜地望着范骁,夸奖道:“不错嘛,小范,你这次终于说对了。”

  瞿子冲吐出一口气,有些自责地说:“原来如此,这又是一个思维定式,一大一小,我们就认定大的那个是男性,一个主动进攻,一个被动躲闪反抗,我们就认定进攻的是男性。而目击者分辨投影大小完全没有别的参照物,只是觉得相对于大的,就是小的,相对于小的,就是大的,并且姜静家的窗帘材质和灯光的强度让偷窥者看不清轮廓等细节,所以说,目击者连同我们警方,其实全都搞错了,弄反啦。”

  “其实站在目击者的心理,就可以理解他为什么会搞错弄反了。因为他是个年轻的男性偷窥者,想要看的就是这种香艳刺激的场面,他的潜意识里想要看男性对女性的强迫事件,所以就想当然地在一开始就认定了男女大小的分配。说到目击者的口供,大家别忘了,目击者说姜静是认识那个凶手的,她给凶手开了门,还跟凶手有过交流。而姜静认识的,能够在大晚上让进家门的,应该不会是不相识的高大壮硕男人,而是她认识的,而且觉得比较安全不构成威胁的闺蜜的表弟裴健。”冉斯年说着,同情地望着林芳。

  瞿子冲问夏安安:“姜静遇害那晚,裴健没有跟你在一起,对吧?”

  夏安安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源源不断的泪水,用力说:“没错,那一晚我睡得很熟,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快中午的时候,现在想想,一定是他,他给我下了药!”

  范骁还在回味冉斯年说的身材颠倒的问题,又产生了一个疑问:“冉先生,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姜静要对裴健动手动脚啊?她主动勾引裴健,难道是因为……因为她喜欢裴健?”

  范骁的话触怒了林芳,林芳的拳头重重砸在桌面上,咬牙切齿地说:“不可能,不可能!”

  冉斯年忙安抚林芳:“林女士,放心,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姜静是不会喜欢裴健的。其实,其实她只是在试探,替她的最好的朋友试探。”

  “试探什么?”范骁仍旧懵懵懂懂。

  饶佩儿抢先回答:“小范,你毕竟是个年轻男人,根本不懂女人的心思。之前夏安安不是说过吗?姜静开玩笑的时候说过裴健可能是喜欢夏安安。我想,一定是旁观者清,姜静看出了裴健的不对劲。姜静一定也注意到了裴健说自己有女友,可是那个女友从未露过面。姜静觉得,要么就是裴健喜欢夏安安,编造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女友打掩护;要么就是裴健是个同性恋,所以喜欢跟表姐更多地接触,把表姐当成了闺蜜好友,编造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女友打掩护;要么就是裴健喜欢的是自己,所以才会跟自己的闺蜜、他的表姐走得那么近,经常三个人一起出去玩。喜欢一个比自己大上好几岁的姐姐的朋友也是挺难为情的,所以裴健编造出了一个不存在的女友打掩护。姜静能够想到的可能只有这三点,为了排除第二和第三条,所以姜静才会‘调戏’‘勾引’了裴健。”

  冉斯年回身拍了拍饶佩儿膝盖上的手说:“佩儿,你说的正是我想的,我们还真是心有灵犀。”

  眼看冉斯年和饶佩儿如此旁若无人地起腻,瞿子冲嘴角下垂,范骁则更加明显地撇嘴。

  “唉,可令姜静怎么也没想到的是,裴健此行不是为别的,而是为了杀她而来。倒在床上之后,裴健趁姜静不备对她下手,虽然姜静是个身高将近一米七的女孩,但她毕竟是女孩,力气肯定还是不如裴健大,裴健很可能是先击晕了姜静,然后戴上手套用晾衣绳勒死了姜静。”冉斯年抱歉地望着林芳,给了她女儿之死的真相。

  裴健瞪着一双无辜的眼大大方方地与林芳对视:“林阿姨,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冤枉,真的是冤枉的!”

  冉斯年摇头,苦口婆心地说:“没用的,裴健,姜静命案的现场已经留下了铁证,能够指证谁是凶手的铁证。因为你在被姜静‘勾引’‘调戏’的时候流下的鼻血滴落在了床单上。”

  裴健的脸色瞬间变化,闪过不到一秒钟的惊愕,随即又马上恢复正常。

  瞿子冲说:“原来如此,我之前还在琢磨,凶手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只流一滴血在现场呢?原来是鼻血啊!”

  “裴健,别再演了,只要做个DNA的比对,再拿着你的照片去姜静家附近询问,总会有人见过你的。”冉斯年劝诫裴健。

  裴健却打算把戏演到底,他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非要等到法官宣判后才肯卸下面具了,或者,是要在狱中继续饰演无辜,用这样自欺欺人的方式去面对夏安安,打算用尽余生去跟夏安安诉说他的无辜吧。冉斯年这样想着,打心底里觉得裴健这个男人着实悲哀。

  冉斯年环视会议室里的人,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哀伤落寞,这一场贯穿六年前和六年后的一系列事件案件最终以悲剧收场。他叹息着对瞿子冲说:“一切就是这样,瞿队,这场会议可以结束了。”

  瞿子冲怅然点头,站起身,示意小范和梁媛分别把裴健、田京和米悦琪带离会议室,暂时收押。

  2

  很快,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正要起身离去的瞿子冲、冉斯年和饶佩儿,以及坐在原地不动,仍旧失魂落魄的夏安安、林芳和赵国忠。

  冉斯年站在门口回头望着这三个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受害者,想要说几句安慰的话,可是却喉咙干涩,说不出话。他觉得,任何语言都是那么苍白无力,索性还是什么都不说了。

  瞿子冲除了不住地叹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他们,只能小声跟冉斯年说:“待会儿我会找人分别送他们三个回去的。至于说以后的路怎么走,唉,只能靠他们自己啦。”

  饶佩儿用柔软的眼神打量着瞿子冲,她理解瞿子冲的深有感触,毕竟一年前,瞿子冲跟会议室里的那三个人一样,也失去了爱妻,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可是大家都还得熬过来,扛过来,重新振奋生活,这就是人生吧。

  瞿子冲似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并排站着的冉斯年和饶佩儿,转身边走边说:“斯年啊,有关案子还有几点我想跟你聊聊,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冉斯年当然明白瞿子冲的意思,他把车钥匙交给饶佩儿,让她去车子里等他。

  瞿子冲的办公室里,冉斯年刚把门关上,瞿子冲便冲口而出:“斯年,你跟饶佩儿,你们是怎么回事?”

  冉斯年早就料到瞿子冲会关心这件事,便按照早就跟饶佩儿商量好的套路回答:“很简单,我们恋爱了。她对我有意,我对她也有点好感,反正我也没什么损失,就试试看吧,我也是时候该重新开始了,不是吗?”

  “你已经忘了苗玫了?”瞿子冲仿佛替苗玫不甘似的。

  谈到苗玫,冉斯年脸色黯淡下来:“忘是忘不了的,但是已经可以放下了。其实我跟佩儿呢,彼此之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我看得出,她对我,也不是奔着结婚去的。”

  “各取所需啊。”瞿子冲玩味地说。

  “是啊,”冉斯年嬉皮笑脸地说,“她的需要是让我无偿给她释梦,这小丫头好像是也迷上了我这一行,甚至要拜我为师,我的需求呢,就是男人那点需求。”

  瞿子冲干涩地笑笑:“我总是觉得你和苗玫也许能够重归于好,你还是跟苗玫那样的知性才女比较相配,饶佩儿就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跟你,不配。不过,你的私人生活,我也无权干涉,哈哈。”

  冉斯年走过去拍了拍瞿子冲的肩膀,稍显亲昵地说:“别这么说,除却工作上的合作关系,咱们私下是朋友,聊聊私生活当然没什么不可。”

  又寒暄了几句,冉斯年跟瞿子冲告别。刚刚踏出瞿子冲的办公室,冉斯年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他觉得,从前是他把瞿子冲这个男人看得太过简单了。他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他的朋友,知道他有释梦本领的朋友都多多少少给他讲过他们的梦,要他释梦,唯独瞿子冲,这个绝对信任他释梦能力的家伙,从未给他讲过他的梦,哪怕是一句话。总而言之,瞿子冲似乎是怕冉斯年看透他。

  从瞿子冲的办公室出来,冉斯年迎面就遇上了一直在等待自己的范骁。

  范骁表情复杂,既有羞愧之色,又带着点跃跃欲试的兴奋,他憨厚地笑道:“冉先生,今天我的推理让你见笑了。”

  冉斯年拍了拍范骁的肩:“别这么说,说真的,你今天的表现让我觉得挺惊喜的。”

  范骁更加不好意思地低下头,低声说:“我今天是说得多错得多,我原本以为自己的推理一定就是真相,没想到,我还是把一切都想得过于简单了。原来我跟你,真的没有不谋而合,我跟你这个真正的神探还是有天壤之别。”

  冉斯年盯着范骁的脸,那张他无法记住的面庞,极为认真地说:“小范,大学的时候,我们班上有个最喜欢提出问题和发言回答问题的学生,虽然他总是问错答错,也总是惹得同学们嘲笑,可是老师却对他刮目相看。那位慧眼识英才的老师曾经私下对我说过,那位同学将来一定会出类拔萃的。后来渐渐地,那位同学说错的次数越来越少,说对和让大家惊艳的言论越来越多,最终,他真的成了老师口中出类拔萃的行业精英。”

  范骁望着冉斯年的眼神渐渐由羞愧黯淡转为惊喜自信,他用力点头,宣誓一样地说:“冉先生,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冉斯年淡然一笑,与范骁擦身而过,挥手道别。

  待冉斯年走到电梯门口的时候,范骁突然后知后觉,冲着冉斯年的背影叫道:“冉先生,你说的这个大学同学,该不会就是你自己吧?”

  冉斯年已经站在了电梯轿厢之中,趁电梯门缓缓合上的时候,笑着耸耸肩,自嘲道:“我可不是什么让老师骄傲的行业精英,他们都叫我……哼,行业耻辱。”

  3

  回家的路上,冉斯年一直在回想一年多以前的事情,回想黎文慈对他描述的瞿子冲,这个工作狂丈夫的性格秉性。冉斯年觉得,也许他该换个思路,不是从那个放炸弹的“快递员”的长相着手,而是从黎文慈着手调查,到底黎文慈卷入了什么事件,又连带着自己卷入了什么事件。

  冉斯年不是没想过明目张胆地去调查黎文慈,只是那次爆炸事件让他心有余悸,他害怕好不容易平息下来的湖面又会被他莽撞之举给搅浑,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再次陷入危险。只不过可能是前几天受到了饶佩儿这个女孩执着无畏的精神的感染吧,冉斯年觉得自己是该有所行动了,如此一直被动消极,只是不断通过做梦去记起那个“快递员”的长相,从侧面迂回地去调查真相,始终是停滞不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斯年,刚刚瞿子冲跟你说了什么?”饶佩儿问正在开车的冉斯年。

  冉斯年回过神,说:“无非是奇怪咱们俩怎么会突然变成男女朋友。”

  “那你怎么说?”

  “当然是按照咱们商量好的,就说是你迷上了我,而且有求于我,想要让我给你无偿释梦,而我对你也有点好感,所以就顺水推舟,说咱们俩各取所需。”冉斯年机械地回答。

  饶佩儿想起了昨晚在医院,她在凌晨两点偷偷给瞿子冲打电话报告她跟冉斯年的动向。饶佩儿告诉瞿子冲冉斯年似乎对自己产生了好感,尤其是这次自己住院,冉斯年格外紧张。于是饶佩儿试着暗示冉斯年自己对他也有意思,冉斯年竟然就顺势告白,两人直接确定了关系。

  饶佩儿告诉瞿子冲,她本来只是想试探一下,也没想到冉斯年竟然真的就上钩了。不过这样也好,她能够跟冉斯年更加亲近,以了解他是否真的脸盲,说不定同床共枕还能听到冉斯年的梦话,搜集瞿子冲想要的情报。

  瞿子冲对此喜忧参半,一方面,他觉得饶佩儿成了冉斯年的女友,的确能让冉斯年放下戒心,对饶佩儿更多坦白,说不定能够告诉饶佩儿一年前黎文慈的事情,有关黎文慈的秘密他到底知道多少;但是另一方面,瞿子冲也担心,他担心以冉斯年的魅力,饶佩儿会动了真感情,担心以冉斯年的智力,饶佩儿会被他玩得团团转。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咱们俩的口径都没有完全统一呢。”饶佩儿有些担忧。

  冉斯年笑笑说:“就是要达到这种不完全统一的效果,咱们俩都站在自己的角度,把自己对这段关系的认定告诉给他,这样才更加符合事实。如果口径完全统一,反而会让这个多疑的队长怀疑咱们是不是早就串供了。”

  饶佩儿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对冉斯年刮目相看:“我倒是觉得你这个男人比瞿子冲还要可怕,怪不得瞿子冲提醒我,不要对你动了真感情,不要被你耍得团团转,要及时把咱们俩的各种情节和细节都告诉给他。”

  冉斯年哭笑不得地说:“唉,我还真是有些后悔给自己找了这么多的麻烦,这下可好,咱们还得一起虚构出情节细节地讲给瞿子冲听,其中不乏令人面红耳赤难以启齿的细节。”

  饶佩儿白了冉斯年一眼说:“你可别想占我便宜,我再次重申,我可不像前阵子网上传的,是那么随便的人!” 神探弗洛伊德(新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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