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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战
第一节
上阵
张雷说：“道长，咱得想办法啊，不能把这些人带去找金人，他们打日本人不行，杀金人可都是好手。”
老道长说：“我知道。大家都歇息吧。”
张雷等人刚要睡觉，忽然听到一阵激烈的枪声。枪声很突然，游戏似的，响了一会儿之后，戛然而止。
大家都被枪声惊得没有了睡意，坐了起来。张雷对枪有研究，说：“这是日本人用的枪。”
话音刚落，又有枪声响了起来。这次的枪声乱，各色声音都有。张雷念叨着：“冲锋枪，火铳……这次是山寨的枪。”
山寨的枪声也跟日本人学，打了一阵儿就没有声音了。老道长说：“睡吧，反正不是冲咱来的。”
大家刚要躺下继续睡，外面听得“咚咚咚”的脚步声，有人跑进山洞，对着他们喊：“都别睡了，你们倒是舒服。”
张雷回骂道：“你骂谁呢？你以为老子愿意在这儿舒服啊？”
进来的人“哗哗”地把子弹上膛：“你还敢回腔啊？小子有种你给我站出来！”
张雷刚要蹦起来，被老道长拦下了：“兄弟，您别见怪，我们是刚来的，今天刚被大当家的骂了一顿，我这兄弟脾气不好，您多担待些。”
那人骂咧咧道：“这还像句人话，赶紧起来，二当家的叫你们。”
老道长问：“二当家的叫我们？叫我们干什么？”
那人把扛着的两支步枪还给他们：“这还用问吗？没听到打枪啊？”
老道长等人赶紧起来，张雷和张凯拾起枪。
张凯很惊喜：“咋把枪还给我们了？”
张雷说：“我们那是三杆枪啊，还缺一杆呢。”
那人不耐烦地说：“不知道，快点儿吧，二当家的在等着呢。”
“我们都去吗？”
“当然。”
张凯气愤地问：“女的也要去？她们能打仗吗？”
那人一愣：“怎么还有女人？女人算了吧，好留下当婆娘，千万别被日本人打死，就可惜了。”
这下张凯恼了，挥舞着枪把，就去砸人。那小子一下子跳开，骂道：“你想找死啊？”
张雷站起来：“我就找死，怎么了？你再敢说一句，老子让你先死，你信不信？”
这人听着张雷混不吝的声音，知道不好惹，这才知趣地闭了嘴。
张凯等人要走，张秀丽要跟着他们，李菲也要跟着去。张雷说你们别去了，那地方太危险。
张秀丽说：“爸，您觉得我在这儿安全吗？我宁可跟你死在一起，也要跟着您。自己一个人的滋味太不好受了。”
张雷说：“那就让他们跟着吧，我看在这儿也不怎么样。”
外面那人急了：“各位，快点儿吧，二当家的急等着呢。”
老道长说：“一起走吧，别回来时，人再不见了。这个山寨邪乎。”
几个人就跟着那人，走出山洞，走在了山路上。
夜色漆黑。星星离得那么近，却也对黑暗毫无办法。
前面那人走得很急，大家跟不上。张秀丽步子不稳，摔了一跤。
枪声挑逗人似的，响几声，又沉寂了，沉寂一会儿，又响几声。像是春节前几天，谁家孩子放爆竹似的。
张凯说：“看样子，真要打仗了。”
老道长说：“大家仔细点儿，我觉得今天晚上要有一场恶仗。”
说话的工夫，他们经过一座山谷，上了一座平缓的小山坡，在一片稀疏的小树林里，就看到了那个高大的“野人”。“野人”面前一溜躺着五具尸体，看样子是刚刚死去的。
那人跑到“野人”面前说：“二当家的，我把他们给你带回来了。”
原来这个“野人”是二当家的啊。二当家的看看他们，说：“又来了一些送死的。”二当家的叹口气，好像不欢迎他们来似的。
张雷奇怪，心说，知道我们会送死，还叫我们来啊？
老道长给二当家的鞠躬：“二当家的，我们到哪儿送死去？”
二当家的看了看李菲和张秀丽说：“可惜了。”他对那个领着他们来的手下挥挥手，那个人对老道长他们说：“跟我来吧。”
出了小树林，那人带着张雷等人朝山下走。走到半坡，有个用石头堆起来的简易掩体。有个人从掩体里出来对着他们招了招手，张雷等人就走了过去。那个小头目模样的人安排六人守着这个掩体的东南角。他说：“日本人刚被打了下去，一会儿他们还会来。大当家的说了，打死一个赏皮袄一件，打死两个赏黄金一两。”
李菲一愣：“要是打死三个呢？”
小头目一愣，好像这才知道李菲是个女的，呵呵一笑说：“赏美女一个。”
张雷和张凯听了不由得一笑，李菲愤怒地朝他们嗔怒道：“笑什么？你们可是都有老婆的。”
张雷问小头目：“兄弟，有那么多美女赏吗？”
小头目说：“这个你放心，有了黄金，出去买不就行了？”
张雷刚要说话，张凯突然说：“有人！”
几个人朝张凯手指的东南角看去，他们只看到几个人影一闪，就没了。
“是日本人，你们可要盯紧了。”
张雷问：“看见日本人就开枪吗？”
小头目说：“嗯，看见就开枪，瞄准打啊。别瞎打，反而让人家打了咱。”
张雷说：“明白。”
小头目走了。张雷说：“就这些家伙，还想赏美女呢，真会想。”
张雷说：“他们习惯土匪战法，不会打这种阵地战，这叫打仗吗？小孩子过家家啊这是。” 被诅咒的要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