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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然昱斌一前一后走着,昱斌边走边低头看着腰间的玉佩,心里甜滋滋的。看潇然走在前面若有所思,忙追上潇然。“大哥,你走这么快干嘛啊,小弟我都跟不上了。”
潇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赶上来的昱斌,“昱斌,你看今天这集市是不是太热闹了啊?平常好像不见今天这么多商商贩贩吧?”
昱斌抬头环顾了一下川流不息的人流,“是啊,今天的人的确有点多,难道是赶集的日子?不对啊,以前我们也赶过集,也没有今天这么热闹啊。”昱斌自问自答着。
两人着实想不明白,拦住一个路人一问才知道,今天是陈家堡出来购物的日子,陈家堡的人购物不议价,凡是相中即买即走,故而四方城的商家小贩都愿意和陈家堡的人做生意。大家知道每个月的今天都是陈家堡出来采购的日子,在这一天更是陈列了往日不常见的商品,以招揽陈家堡的人。潇然一听,心想:难怪卖首饰的大叔竟然远从海外进那些珠宝首饰,想必也是要卖给陈家堡的人吧。不知道陈家堡的人对玉翔斋和金皓阁的珠宝有没有兴趣,这样一想便叫过昱斌要去玉翔斋看看。
两人正在密如潮水的人流中穿梭着,忽然前面围了好多人,潇然昱斌竟是挤不出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导致人流这么拥堵,两人为了一窥原因,强挤进人流中。
人流之中是三个推着一车粮食的少女还有骑在两匹马上的大汉。听着人群之中议论纷纷,两人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概。原来是这三个少女想推着粮食出城,可是这刚进城的两位大汉却是不给让路。
潇然又打量起这三个少女,三人都穿着素粉夹蝶衫,里面是淡黄水仙衣,下身穿着碧玉荷叶连褶裙。三人都梳着垂挂髻,两缕发髻垂在两耳边,头顶一个卧髻,卧髻两侧插着珠花、玉钿。三人面容姣美,其中一个柳叶眉的女子神采飞扬,两弯细眉似远黛临池,一双杏眼晶莹光泽,仿佛是两颗明珠,刚在清水中洗涤过一般,清澈明亮。鼻子小巧微翘,一张樱桃小嘴如三月春桃,绯红漫天,一段天然风韵,别有万千妩媚。
只见她护在那两个少女前面,同马上的两个大汉说着什么。再瞧马上的两个大汉,黑马上坐着的头裹灰布麻巾,一头乱麻似的头发微微有些发黄,一脸横肉,两条一字眉稀疏暗淡,一双鱼泡眼向外鼓着,矮塌的鼻子,厚厚的嘴唇,一身乱纹青衣,一条石褐裤子,脚穿一双黑漆靴,腰间挎着一把刀,脸上满是阴险。另一匹枣红马上的大汉发束铁冠之中,两条眉毛一粗一细,一高一低,颇不协调,双目无光,却充满淫邪之意。鹰钩鼻子下,一张大嘴,露出满口歪斜发黄的牙齿。一脸络腮胡子乱七八糟布满脸庞。一身墨黑长衫,一双卷墨云中靴。他衣袖卷起,打着赤膊,胳膊上满是长长短短的伤疤,像一条条黑色的毛毛虫,看起来就觉得恶心,腰间却是两把钨钢铁锤。只见他右手握着马鞭,指着三个少女叫喊着:“你们三个不要废话,快快让路,不要挡住我们二位大爷进城。”
那柳叶眉的女子说道:“二位好汉岂不闻先出后进之理,况且今日街上行人众多,人流拥堵,我们三个推着一车粮食不好调转。还望两位好汉让在一旁,让我们先行过去。小女子在此谢过了。”柳叶眉女子微微行了一礼。
“少啰嗦,大爷让你们让路就快滚到一边去。再废话,就骑马蹋过你们过去。”那铁锤大汉气焰嚣张,蛮不讲理吼着。
“哎,六弟别吓坏了这三个小丫头,我说你们三个小丫头,还是识趣些,我二人今天有要事进城,延误不得。你们三个已经同我们争执了半天,已经误了我等大事。速速让开,否则不要怪两位大爷不懂怜香惜玉了。”那腰挎大刀的汉子眯着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怀好意的看着三位单薄的女子。
枊叶眉女子转身看看身后的人群,人流如潮,加之引来更多人看热闹,已经密不透风的人墙,一个人穿过去也费力,别说推着一车粮食要过去了。她还是轻柔地说道:“这人流实在拥挤,我们三人想转身出去尚且不易,又如何能推着一车粮食调头让路呢。还望二位好汉多行方便,让我们三位小女子过去吧。”
“哎,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就这么不识好歹,大爷我已经跟你讲了我们有急事入城,要不是看你们是三位小丫头,大爷我早就动手打得他乖乖让路了。你们也别再废话。我的两把铁锤可不是吃素的。”铁锤大汉两手抓起腰间的钨钢锤,怒狠狠地冲柳叶眉喝道。
“小丫头,快让开吧。别惹我这位兄弟生气,他可是很粗鲁的哟。”另一个大汉满脸淫笑着。
另两个女子看这两个大汉凶巴巴的,蛮不讲理,既气愤又心急,一女子轻轻扯了扯柳叶眉女子的衣袖:“碧纱姐姐,怎么办啊?”
那个叫作碧纱的女子看这两位大汉着实不肯让路,知道再费口舌无益,便清清嗓子,对着身后的人群高声道:“还请众位略微让些地方,让我们三个把车调转回去。谢谢大家了。”碧纱深深行了个礼。
早就看不过去的人群一时躁动不安,有的人往后退着,有的人大喊着让那两个大汉让开路,一时沸沸扬扬,竟是乱成了一锅粥。三个女子更是调转不了一车粮食。
铁锤大汉一听人群中都在为三个女子鸣不平,让他们闪在一边。一时怒不可遏,两眼瞪得几欲飞出眼眶,满脸胡子一根根立起,他挥舞着手中的铁锤,双腿一踢马肚,竟然要蹋过众人而去。
众人一见,忙纷纷逃窜避让,这时年长者被踩踏叫嚷声,年幼的孩子寻不见爹娘哭泣声,壮年彼此冲撞互不相让争吵声,妇女寻儿哭喊叫骂声此起彼伏,乱嘈嘈吵嚷声刺耳至极。
三位少女看铁锤大汉骑马奔来,想要推走一车粮食,怎奈人群狂乱,毫无空隙,眼见那枣红马奔来,碧纱一蹙蛾眉,身形一闪,一道人影冲在马前,剑指轻轻在马的两只前蹄上一点,那马一下子跪倒在地,大汉由于惯性,摔了个狗啃屎。
逃窜叫嚷的围观群众见了,连连叫好。铁锤大汉从地上爬起来,两条高低眉挤在一起,一口黄牙咬得吱吱响,双目中满是怒焰,“小丫头原来有两下子,怪不得敢误本大爷的事。大爷我今天到是要领教领教,看你这黄毛丫头有多大本事。”说完举起两把铁锤向碧纱砸来。
碧纱一看铁锤大汉来势汹汹,一个鹞子翻身,轻盈地从大汉头上翻了过去。大汉忙转身回来,抡起一锤向腾空的碧纱脚上砸去。碧纱一招蜻蜓点水脚尖在铁锤上一点,又飞跃在另一侧。铁锤大汉抡起的铁锤虽是被碧纱轻轻一点,顿觉千钧之力从铁锤横贯手臂,手臂微微发酸发麻,险些将铁锤扔在地上,他站稳身形,待碧纱落在地上,左手一甩,竟将左手的铁锤飞了出来,因为用了九成力,铁锤飞来得速度飞快,碧纱本想跃身躲开,怕铁锤伤到身后两位少女,便站在原地,右手一运气,掌中罡风自生,右掌推出,却是将飞来的铁锤直直逼回,铁锤大汉一惊,心想这女子不仅身法灵巧,原来内力也了得。大汉右手握着铁锤,也运起力,再一挥锤,一股阴风却是从锤中透出,劲道雄浑却是抵住了飞回的铁锤。碧纱一看铁锤夹在两人气力中间不进不退,左手抬起,兰指微翘,却是又运起一股力道,只运了两成,左手轻轻往右掌上一贴,罡风却强了数倍,那铁锤又直直往大汉那边飞去。大汉惊讶,也运起全劲,可是自己的力道越猛,那铁锤飞回的越快,眼看飞来的铁锤就要撞到右手的铁锤,这么强的罡风袭来,早已抽身不得,大汉担心会震断右手的筋脉。暗叫不好,依旧运力希望铁锤飞来的慢些,这样自己便有时间弃了手中铁锤,不至于伤到右臂。只是手中铁锤透出的劲气倒像是被碧纱吸过去一般,越吸越猛,却是缷不下力道。大汉后悔不该用这招,忙对黑马上的男人喊道:“三哥救我!”
马上的大汉原以为铁锤大汉对付一个弱女子不过轻而易举之事。待看了几招,知道这女子颇有修行,没想到才片刻功夫,六弟就顶不住了。他抽出大刀,飞身下马奔向铁锤大汉,只是那铁锤却已飞到眼前,马上撞向大汉伸出去的铁锤了。这两个钨钢铁锤夹杂着如此强劲的气力,右臂不被震断才怪。铁锤大汉看情形不妙,料想此劫难逃,咬着牙,闭上眼睛等着结果。握刀的大汉大吃一惊,心中焦急万分,脚下步伐虽然加快,但只觉无力回天,脸上急得滚落一串串汗珠。
忽然,后面飞来的铁锤就在离大汉手中的铁锤有毫厘之间的地方兀自停下,摔落在地。原来是碧纱停了掌上的劲力,拿捏如此到位,围观的人看得瞠目结舌,对碧纱的功夫赞不绝口。那铁锤大汉见自己毫发无伤,并且右手的铁锤劲力全消,心中诧异,睁开眼一看,飞来的大锤早就落了地,刚才的提心吊胆瞬间消失了,他擦了擦额头渗出的汗,看着对面的碧纱,心想这姑娘着实厉害,万万不可小觑了。
握刀的大汉见铁锤大汉安然无恙,悬着的心也落下了。小声问道:“六弟,身体可有不适?”铁锤大汉运了一下力,低声答道:“没有不适,谅她没耍什么诡计。”
围观人群起哄道:“手下败将,快给这三位少女让开路,让开……”
两个大汉被这起哄的声音弄得羞愧难当、无地自容。铁锤大汉气焰早消,脸胀得痛红,喘着粗气,怒视着碧纱和起哄的人群默不作声。那握刀的大汉冷笑几声,“小丫头果然有两下子,我王某人到是想讨教一下。”说着亮出手中的长刀。
叫嚷的人群一看这大汉又要和碧纱过招。纷纷为碧纱加油助威,“姑娘好好教训他”,“给他点颜色看看”……
碧纱本不想节外生枝,招惹是非,不想今日遇到此等无赖,与他们交手实属无奈。但看情形,不打败这二人,竟是出不了城。眉头一沉,也顾不得许多了。
握刀的大汉身形一闪,一阵刀锋寒气袭来,碧纱一看这持刀大汉的武功比那拿铁锤的三脚猫功夫强多了,碧纱见刀锋猛烈,赤手空拳的她不易正面交锋,一个转身,闪到大汉身后,一掌打向大汉背部,大汉暗暗佩服这丫头身形真够快的。脚下一转,刀锋急挥,却是迎上了碧纱的那一掌,碧纱一见,左掌一运力,两掌竟然用气力夹住了大汉刀锋,大汉刚才隔岸观火,只觉得碧纱内力深厚,现在自己已身临其境,更是感觉到这少女绵延的内力,实在让人刮目相看。大汉也不强使内力撤回刀锋,飞起右脚,向碧纱踢去,碧纱也迎起一脚,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去,打斗了数十回合。那大汉渐渐不敌,正要败下阵来,铁锤大汉一看又挥舞起两个铁锤向碧纱砸来。
围观人一看两个大汉欺负一个少女,顿时沸腾起来,指责声、谩骂声、呐喊声混在一起。和碧纱一起的两个少女表情平静,无动于衷,似乎完全相信碧纱的实力足以胜过眼前这两个大汉。碧纱看铁锤大汉又来丢人现眼,嘴角一笑,脚下身形移得更快了,忽前忽后,忽上忽下,弄得两大汉竟是只有招架之势,毫无攻击之力。碧纱看这二人面对自己轻灵的身法已是险象环生、破绽百出,她瞄准一个最佳时机,两掌运起七成功力,“啪啪”两掌结结实实打在两个大汉的身上,两大汉受了重创,脚下连退几步,两人站定身形,擦了擦嘴角流出的血,目光凶狠地瞪着碧纱,却不敢轻易进攻。
“小丫头,休要伤人!”声音未落,两个中年男子从人潮之外腾身跃进场中。碧纱打量着这两人:比前面的两个大汉年长一些,右面男子有些胖,黑发中有几缕银丝,面容饱满,神态安详,灰色长衫,深蓝的靴子,左面男子高高瘦瘦,瘦瘦的脸,不大不小的眼,穿着绛红长衫,黑色靴子。
“小丫头,为何伤人?”瘦高男子凶神恶煞般吼着。
“这位大叔有所不知,听小女子讲来……”碧纱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哦?原来是这样。老三、老六,这女子所讲可属实?”胖男子问道。
铁锤大汉一听,忙狡辩道:“大哥、二哥,你们不要听这小丫头胡说八道,是她们偏要挡我和三哥的去路,要不是她先动手,我和三哥才不会和这小丫头交手呢。”
“老三,是这样吗?”胖男子又问那持刀的大汉。
这时围观的人都在指责那铁锤大汉,叫骂声一阵接一阵,持刀的大汉听见围观的人在骂铁锤大汉,自己也不好和他再诬陷碧纱,吱吱唔唔了半天也没说话。
胖男子却已知晓,让两个大汉退在一旁。他走到碧纱对面,抱拳道:“这位姑娘,我三弟、六弟刚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说完瞪着两个大汉厉声喝道:“还不快给这几位姑娘让路!”两个大汉一听,乖乖牵起马靠在了一边。
“多谢大叔。刚才是小女子一时鲁莽,失了分寸,伤到他二人。这锭银子就买药治病吧。”碧纱双手捧给胖男子一锭银子。
“哎,这怎么使得,原是他们两个的错,他们两个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姑娘不必如此。”
碧纱见这胖男子如此深明大义。行了一礼,“大叔既不肯收,小女子也不强求。多谢大叔让路。我们就此告辞了。”说完推起一车粮食,另两个女子推着两旁车辕,三人向城走去。
围观的人异口同声地称赞起胖男子深明事理,谦让有礼,不像那两个大汉野蛮无礼……两个大汉灰头土脸低着头,胖男子眯起眼,微微笑了笑,嘴角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红妆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