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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潇然和绮瑶被强大的力量吸进了日月幻境中,两人到了不同的地方,潇然到了一条溪水边,绮瑶却来到一条热闹非常的集市上。两人正在纳闷:面壁思过怎么来到这种地?这时候沈琪却出现在绮瑶身边,昱斌出现在潇然身旁。
“昱斌,你怎么也进来了?”潇然一见昱斌突然出现在自己身边,忙关心地问道。
“我要和你在一起啊,既然我们是好兄弟,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昱斌眨了眨多情的眼睛,冲潇然微微一笑。潇然虽然担心昱斌和自己一起受苦,但是也没办法送昱斌出去,只好留昱斌在自己身旁,他唯恐昱斌在这陌生的环境中遇到什么伤害,忙拉过昱斌的手,攥得紧紧的,昱斌被潇然这一举动弄得脸又微红起来,嘴角也泛着笑意,开心地跟在潇然身边,沿着那溪水一直走着。
绮瑶被罚进到日月幻境,心情极度郁闷,她本来就喜欢热闹,喜欢和许多人一同玩耍,现在一下子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心中对潇然和昱斌恨得咬牙切齿。忽然见到沈琪出现在自己身边,登时又把一肚子怒火发泄到沈琪身上,“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了?”绮瑶态度冷冷地对沈琪说着。
沈琪全不在意绮瑶用什么语气跟他说话,“这日月幻境如此玄妙,我担心你嘛。孙伯伯不是说让你和潇然进来面壁思过么,怎么来到这么热闹的集市上了呢?这集市比四方城的还热闹呢。”沈琪打量着周围,很是惊讶。
“我怎么知道,难道你真想我对着四面光秃秃的墙壁悔过啊?”绮瑶不满地问沈琪。
“我怎么会那么想呢,你刚才不是看到了,我还为你求情呢,怎么可能忍心让你面壁思过呢。”沈琪语气中透着委屈,绮瑶总是误会自己的一片好心。
绮瑶一听,想到沈琪一直对自己爱护有加,处处为自己着想,自己不仅不领沈琪的情,还常常奚落沈琪,心头这么一想,不由对沈琪生出几丝歉意。绮瑶看着低头不语的沈琪,心中更是自责不已,对自己的坏脾气也感到几分厌恶。她走到沈琪身边,拉起沈琪的手,语气柔和地说道:“好了,我知道你对我好。是我不好,一生气就乱发脾气。你比我大,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喽,不要生气哈。”说完脸上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沈琪被绮瑶一牵手,满肚子的委屈早就烟消云散了。他抬起头看着绮瑶那一脸纯真的笑容,自己却偷偷羞红了脸。嘴上小声地念叨着:“我没有生气……只是刚才有点……难过……”
沈琪的最后一句话声音小得像蚊子一样,可是绮瑶却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另一只手也拉住沈琪的手,两手紧紧握着沈琪宽大的手掌,笑眯眯地看着沈琪。绮瑶平日一番心思只放在昱斌身上,只觉得昱斌是最英俊潇洒的男子,此刻一打量沈琪,竟发现沈琪的男儿英姿更是不凡。只见沈琪束着绿辉鹅卵寒光玉的发冠,额头垂下几缕如瀑青丝,散在风中潇洒不羁,小麦色的面庞彰显出男儿不凡的英气,两道浓眉好像精雕细琢过一样,嵌在眉毛下的一双眼睛更是炯炯有神。那眼神在别人看来很深邃,仿佛烟波浩渺的江河让人望不见底,但绮瑶看来那眼神却是如此近,近得仿佛逼得自己没有闪躲的空隙,她知道那是沈琪的一腔热情全倾注在自己身上的原因。那削好的鼻梁,刻好的唇峰,微红的嘴唇,都在恰如其分地增添着沈琪的英气。比起昱斌身上带着的几分阴柔之感,沈琪身上的阳刚与英姿更胜一筹。
沈琪看绮瑶盯着自己看得出神,心中一急,脸上更红,害羞地轻声叫着绮瑶。绮瑶听沈琪一叫才缓过神,这才知道自己失态,雪白的脸庞上也现出几分桃红。
“绮瑶,你不是最喜欢逛街了么,看这里如此热闹,我带你到处看看吧。”沈琪打破着尴尬的局面。
“好啊,好啊。我们快走吧。”绮瑶还是拉着沈琪的手,完全没有放开的意思。沈琪心里美滋滋的,陪绮瑶走进了热闹的人群中。
熙熙攘攘的人流像潮水一样,街道两旁的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像是潮水掀起的波浪声夹杂在人潮之中。一向喜爱热闹的绮瑶见到这样的场面,兴奋极了,拉着沈琪的手东瞧瞧西看看。沈琪也满心欢喜地陪着绮瑶到处看。
两人就这样走马观花的到处闲逛着。突然绮瑶看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她满头银发,一脸皱纹,颤颤巍巍地走在人群最边上,她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放着一些绢花,那绢花扎得十分精致。淡粉色的玉兰、红色的春桃、白色的兰花、紫色的丁香,虽然没有一丝香气,但是丝毫没有影响各种花朵的芳姿雅韵。这卖绢花的老婆婆也许是因为没有气力吆喝自己的商品,只是蹒跚地慢慢挪着步子向前走。
绮瑶看了,顿生怜悯之心。忙走到老婆婆身边,弯下腰欣赏着老婆婆篮子里的绢花。“这些绢花真漂亮,老婆婆,是您亲自扎得吗?”
那老婆婆一见有漂亮的少女过来夸赞她的绢花,满脸的皱纹舒展开,开心地说道:“都是老婆子我自己扎的,这位小姐喜欢就买两朵吧。老婆子我给你便宜点。”
“婆婆您的手真巧,这些花我都喜欢呢。”绮瑶边说边细心地摆弄起每一朵绢花。
“老婆子我不是自夸啊,年轻那会儿,论起刺绣、扎花,左右乡邻的女孩没有一个赶得上我的。”老婆婆一脸笑容,骄傲地说着。
这时沈琪也跟过来了。他拿起两朵绢花看了看,语气充满不屑地对绮瑶说道:“这丝绢也太差了,我们家卖得最差的都比这好上百倍千倍……”
卖绢花的老婆婆一听,头一下子深深低了下去,刚才的骄傲劲被沈琪这一句话说得无影无踪了。
绮瑶狠狠瞪了一下沈琪,沈琪看到绮瑶两个凶狠的大眼,立马闭上了嘴。
“这绢花的好坏最重要还是看扎花人的手艺。再好的丝绢没有婆婆这种手艺扎出来也只能是枯枝烂叶。婆婆手艺这么好,看看这些花,比那些真花还漂亮,而且还不会枯萎凋零。婆婆的手艺真厉无害。我要这朵牡丹、这朵玉兰还有这两枝红梅。”绮瑶不停地夸赞着老婆婆的手艺,像是在为老婆婆找回丢失的自信。
“好好好,婆婆拿给你。不瞒这位小姐啊,老婆子我出来大半天了,一朵绢花也没卖出去呢。本来今天是本月的一个大集,老婆子还想多赚两个钱,好给老头子买药治病。没想到今儿人太多,老婆子年纪大了,一来吆喝不起来,二来腿脚也不便利挤在人群中怕有个闪失。只好站在这人群外,可是又没人看见,无奈之下老婆子我正想回去呢。”那老婆婆听了绮瑶的话,又舒展开几缕皱纹,言谈也多了起来。
听了卖花老婆婆的话,绮瑶一阵心酸。又指着几朵花让老婆婆拿给她。老婆婆正小心翼翼地从篮子里往出拿,一个年轻男子从拥挤的人群跑出来,因为跑得太快,一下撞倒了卖花的老婆婆。绮瑶赶紧扶起老婆婆,老婆婆全不在意自己的安危,看到篮子里的绢花被自己一压都变了形,不禁老泪纵横,“哎呀,我的花啊,都压坏了,这可怎么卖啊。家里只剩下这么一点绢纱了,让我老婆子怎么活啊……”
“婆婆,您不要伤心。这些花我都要了。说完要从荷包里掏银子,一看荷包里根本没有银子,原来自己从来没有带银子出来的习惯,每次上街买得东西都是绮梦、沈翊和沈琪付钱的。她忙示意沈琪,只见沈琪对自己无奈的耸耸肩,那意思是他身上也没带银子。
那老婆婆还在哭着,绮瑶一时觉得尴尬至极。就在这时,人群中又挤出几个人,其中一个穿着一身上好绫罗裁剪的衣服,气喘吁吁地对跟在他身边的七八个人说道:“谁……谁……谁抓到偷……偷我银票的那个贼,我……我……我给谁十……十两银子。”这人也不知道是累得喘不上气,还是本身就有结巴的毛病。
聪慧的绮瑶一听,仿佛想到了什么,忙问道:“你说得那个贼,是不是尖嘴猴腮,个子中等,体形偏瘦,身穿棕色衣服那个人?”
“啊……啊,啊对,就……就是那个人。你……你见过他?”那人还是喘着大气,结巴地说道。
绮瑶一听,眉头一展,微微笑了笑。“待我把那小毛贼抓来,你可是要给我十两银子?”
“当……当然了,我……我,我说话算……算话。你……你要是能……能……能捉到那个贼,我,我……我给你十……十……十五两……”那富人气息略匀,但结巴的毛病还在。
“好的,一言为定!你在这稍等片刻,我一定把那毛贼抓回来。”绮瑶对那富人说完又对还在抽泣的老婆婆说道:“婆婆你别难过了,等我抓回撞倒你的坏蛋,领到赏金就把你的绢花都买下,您可不要卖给别人哟。”说完拉起沈琪的手,流云步一蹬,蹿到街边的房屋上,踏着一排屋脊,往刚才撞倒老婆婆的人跑去的方向追去。
众人一惊,没想到这美丽的女子还有这么好的身手。那富人略微心安了些,那老婆婆看着压扁的花还在伤心:那小姑娘可真会安慰人,这压坏了的绢花哪还指望卖出去,谁还会买呢?
绮瑶沈琪一边飞快的屋脊上穿行着,一边快速寻找着刚才那个撞倒老婆婆的人。沈琪被绮瑶拉起的那一瞬间也想到了,绮瑶形容得撞倒老婆婆的人正是那富人说得偷银票的人。那人偷了银票急于逃脱,慌忙之中撞倒了老婆婆。
“沈琪,你看!那个贼在那!”绮瑶叫着。
沈琪顺着绮瑶指的方向一看,果然那人还在跑着,边跑还边回头看后面。“嗯,就是他撞倒卖花的老婆婆的。”沈琪很肯定地说。
绮瑶、沈琪两人从房脊上翻身跃下。绮瑶挡在了那贼前面,沈琪落在了那贼后面。那贼一见前后都被截住,又往一旁跑去。早被绮瑶和沈琪挡住了。
“二位,我和你们两位素不相识,况且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拦住我去路?”那贼见逃不开,故作镇静地对绮瑶、沈琪说着。
“你和我们两个是无怨无仇,但你也不能偷别人的东西,偷了东西不说,还撞倒卖花的老婆婆,压坏了她的绢花。赶快把偷来的银票交出来!”
那贼起初以为他们是认错人了才挡住去路,没想到他们知道自己偷银票的事。只听那贼“哈哈哈”冷笑几声,“原来却是路见不平的。两位打听打听,到了我秦五手里的东西,可曾有过归还的。劝你们两个识相点,少管闲事的好。”
“少废话,让你交你就交出来,偷来的东西还成了自己的,你脸倒是不小。”沈琪也教训着那贼。
“沈琪,不用跟他多讲。看他还是个惯犯,今天让本大小姐好好收拾他一下。”绮瑶说着一手聚气,向那贼拍出一掌。
那贼竟然轻松躲开了。“小姑娘,我们盗亦有道,只偷东西,不伤人命。劝你不要逼我。”
“少废话,偷东西的贼还讲起道了,真是好笑。”绮瑶说着,翻身飞起,两手已经运起五成气向那贼打去。
沈琪右手一挥,也御起一阵飓风向那贼卷去。没想到那贼身手十分灵巧,轻松躲过了绮瑶和沈琪的夹击。绮瑶一看更生怒火,落下身形,两手各捏兰花指快速在胸前晃动,随即向那贼发出一连串的攻击。那贼却还是不慌不忙,只见他稳下身形,右手晃动,竟然把沈琪运起的狂风慢慢安抚下去,眼看那狂风从像一只发疯的野兽被那贼驯成了一只温顺的绵羊,那风势渐渐被那贼吸在掌中,只见他猛地一推,掌中的风势和绮瑶打来的连击撞到一起,“嘣”地一声炸开了。沈琪一惊,没想到这贼借用了自己的风袭来对付绮瑶的连击,一下子停了风决,晃动身形和那贼争斗着。
绮瑶一看被这贼气得火冒三丈。两掌平放在胸前,慢慢聚起更多的气,待聚到了八成,一团泛着淡淡金光的气团又在绮瑶双掌中生出。绮瑶又聚起一分,那气团外置的金光似乎又亮了一些,绮瑶宁神静气,运好聚起的气向那贼打来。那贼一边同沈琪打斗,一边注意到向自己袭来的强大气团,右手也运起一团气挡住了绮瑶打来的淡金色气团。绮瑶又连连推出两个气团,那贼抵挡起来似乎不像之前那么容易了,额头有滴滴汗珠流下来。绮瑶一看,嘴角露出一丝笑,又打出两个淡金色的气团。这两个气团金色又盛一些,速度和力量也更大了。那贼抵挡不住,胸口受了两击败下阵。
“看你再威风。赶快把银票交出来!”绮瑶对受了伤的贼喝道。
那贼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掏出一沓银票。脸上露出一副狡黠的笑,“小丫头怒气虽然厉害,可不是修行的至高境界哟。”说完把银票往绮瑶扔来。
那些银票在半空中飘舞起来,沈琪一看剑指一挥,一阵微风把银票卷在了一起,那风慢慢卷着所有的银票落在沈琪手中。沈琪把银票递给绮瑶,绮瑶开心极了,“这下我们可以领到赏金买老婆婆的绢花了。”沈琪看到绮瑶开心,自己也舒心地笑了。两人欣喜之余再看那贼,早没了身影。绮瑶心想虽然没抓到那贼,但是已经拿回了银票,便拉起沈琪要回去归还银票,领取赏银。
绮瑶把所有银票都交给了那富人,富人一看到失而复得的银票乐得眉开眼笑,仔仔细细数了四五遍银票。
“怎么样,一张不少吧。我的赏银呢,我也不要十五两,你给我十两就好了。”绮瑶笑着说。
没想到那胖子突然收起笑容,“你的赏银?什么赏银?”说话竟然一点也不结巴了。
“就是你之前说得啊,谁要是抓到那个偷你银票的贼,你就给谁十两银子啊。”绮瑶一下子没明白那富人话的意思。
“对啊,我是说谁抓到那个偷我银票的贼,我就给谁十两银子,我可没说帮我的回银票我要给银子啊。”那富人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你……你……”绮瑶一听,气得说不出话来。
“我,我什么啊,我的话就是这么说的。这话是大家都听到的,对不对啊?”那富人向周围的人说到。
周围有许多人都附和着那富人,“对啊,他说得对,当初就是这么说的,没抓到贼还要什么赏银啊……”
绮瑶听到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顿时心烦意乱起来,想想刚才这富人的确是那么说的。气愤之下想这么算了,但转眼看到一旁卖花的老婆婆还拿着残破的绢花哭泣着。绮瑶强压下怒火,对那富人说道:“我是没把那贼抓回来,我也不要那十两的赏银了。可是我帮你把银票拿回来了,作为谢意你给我五两银子总行了吧。”
“不行,不行,五两也不行。没抓回贼就没有银子。”那富人还是不愿意给钱。
“那四两、三两总可以了吧。我可是帮你把几千两的银票追回来了啊,你多少也应该表示一下感谢吧。”绮瑶语气还算平和,但手上已经攥起了拳头,心中的怒火就快压制不住了。
没想到那富人真是铁公鸡一毛不拔,他语气很是坚定:“别说三四两,就是一文也不给!”
“你个混蛋!”绮瑶再也控制不住一肚子的愤怒,手中握起气力,一拳头向那富人打去。没想到一支玉笛挡住了拳头,卸掉了拳头上的所有气。绮瑶抬头一看竟然是昱斌。
“金昱斌,我要教训这个为富不仁的家伙,你不要阻拦!”绮瑶瞪大了双眼,大声朝昱斌喊着。
“韩二小姐,你教训别人我不管。这位孙财主可是我们钱庄的老主顾了。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吧。”昱斌却是要为那姓孙的富人撑腰。
绮瑶一听,一肚子怒火又添了一肚子怨气,想到这昱斌竟然处处和自己作对。不禁恨得咬牙切齿,“谁的面子也不行,本小姐今天就是要教训他。”说完又向那孙财主打来一掌。
昱斌用玉笛一挡,“哎,这不太好吧。你万一打死了孙财主,我们钱庄岂不是失去了一个老主顾。韩二小姐就算了吧。”
“金昱斌,你……”绮瑶的怒火和怨气已经到了喷薄欲出的地步。“好,不让我教训他,那我就先教训教训你!”说完对昱斌动起手来。
一旁的沈琪看急了,“这是怎么搞的,怎么进了日月幻境还要打,这下可糟糕了,悔过不成,反倒错上加错了。”
绮瑶向昱斌打来一掌,这掌上却已经带着几分气力,原来绮瑶对于聚气术的运用已经渐入佳境。这一掌有七八成力道,速度宛如闪电一般向昱斌袭来。昱斌看绮瑶功夫迅猛精进,露出淡淡一笑。随即流云步蹬起,腾身闪过绮瑶的一击。绮瑶气急败坏,飞身跃到半空,围绕着昱斌晃动身形,忽左忽右,忽前忽后,掌上聚起万千气团,一时间推向昱斌,那气势像千军万马汹涌而来。看得沈琪一惊:没想到近来绮瑶修为如此神速。
昱斌稳下身形,把翠玉笛放在唇边,纤细白皙的手指抚弄着笛孔,悠扬的笛声响起,这动听的笛声中夹杂着一股刚劲的气力,这气力和绮瑶打来的气团撞到一起,一时对峙起来。绮瑶又迅速在昱斌身边闪动着灵隐步,并且打出一掌又一掌强烈的气团,昱斌潇洒地吹着玉笛,那宛如天籁的笛声散发出无比强韧的气力,抵消了绮瑶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绮瑶十分恼怒,突然停下身形,左手并成掌形,暗暗运劲,一团大大的气团在她前面聚起,这气团也泛着金光,并且比之前更甚。昱斌看到泛着金光的气团,嘴角露出满意的笑容,“这怒气加上怨气原来却能激发你无尽的潜力,只是愤怒和怨恨都是伤身的根本,以此来提升修为对身体颇有伤害。你还是应该好好领悟,以你的聪慧和悟性,足以另辟蹊径来提升修为了。孙财主,你就给她十两银子吧。”昱斌边说边伸出玉笛对着那气团一指,那带着金光的气团渐渐隐去。
“你不是金昱斌!”绮瑶一见这人修为如此高,料想昱斌不会在一时之间拥有这样高深的道法,因此断定这人不是昱斌。“你是谁?”绮瑶大声问道。
“哈哈哈,日月幻境,幻由心生,是是非非,皆由心起。”假昱斌吟诵着这几句话,身形也隐没在半空中。
绮瑶落在地上,那孙财主跑过来,笑呵呵地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姑娘好本领啊,这十两银子您收好。”说完也不等绮瑶回应什么,带着跟他来的那些人走了。围观的群众看尽热闹也散去了。
绮瑶想要扶起卖花的老婆婆,没想到那老婆婆竟然站不稳了,“唉,老婆子我年纪大了,刚才又摔了一跤,坐在地上这么久,腿脚也麻了,现在竟然站起来都吃力了。”
“老婆婆,别担心,我扶着您。”绮瑶搀起了老婆婆的一只胳膊。
沈琪一见也忙搀起老婆婆的另一只胳膊。绮瑶把银子放到老婆婆手中,腾出一只手拎起地上的花篮,“老婆婆,您的绢花我都要了,我就只有这十两银子,您也别嫌少,就收下吧。”
“哎哟,瞧这小姑娘说的。十两银子可以买一大车上好的绢花了,老婆子我这绢花哪值这么多钱。况且这些绢花都压坏了,一文钱也不值了啊。”那老婆婆看着篮子里破损的绢花,边笑边抽泣起来。
“老婆婆您别难过了,这些花只是有些变了形,你看把这花叶拽一拽,把花瓣向外掰一下又像从前一样漂亮了。总之我都买下了,这十两银子您也别嫌少哈。”绮瑶一边修理着那些破损的绢花,一边安慰着老婆婆。
“沈琪,反正我们也没事,要不然送老婆婆回家去,好不好?看她这么大年纪了,腿脚又不方便。我们不是应该帮助她一下嘛,对不对啊?”绮瑶对沈琪笑着说,语气中带着几分恳请和娇气。
沈琪一听绮瑶像是在恳求自己,完全没有从前命令自己的感觉。心中着实开心,露出迷人的笑容,“好啊,我们送老婆婆回家吧。”然后又低下头轻声问卖花的老婆婆:“婆婆,您家住在什么地方呢?我们送您回去。”
老婆婆一听,脸上的皱纹舒展得像一朵花,笑眯眯地说:“你们这两个孩子真是菩萨心肠。看你们这穿着打扮,真是一对天生的金童玉女啊。老婆婆看了看二人的打扮,绮瑶梳着双垂髻,却还是未出阁。“怎么,你们还没成亲啊?”老婆婆问道。
这一问,绮瑶和沈琪都羞红了脸。绮瑶轻轻晃着老婆婆的胳膊,“婆婆,我们两个不是你想的那样啦,沈琪是我哥哥啦。”
“啊,对……对,我比瑶儿大,我是她哥……哥。”沈琪羞红了脸,说话还有点不利索了。
“呵呵呵呵,都瑶儿瑶儿的叫了,你们两个还不是小情侣啊。”老婆婆脸上又笑开了花。
“沈琪,你……叫我……”
“哎呀,我叫错了……婆婆,我和绮瑶……”沈琪忙乱地想解释着什么,可是脑中乱得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老婆婆笑了笑,“好了,你们这两个年轻人啊,比婆婆我年轻的时候还害羞。我们家就在城北小野村,离这城啊,还真有一段距离,老婆子我今天腿脚不行了,也只好麻烦你们这对金童玉女了。”
“老婆婆,您就别客气了,反正我们……也没别的事。”绮瑶说到“我们”两个字,看了看沈琪,脸上又一阵热辣辣的灼烧感。
沈琪小麦色的脸上映出几许霞红,搀着老婆婆低着头不说话,心里却是又喜又惊:没想到这一场幻境之旅果然没有白来,他似乎能感觉到绮瑶对他有了一点点动心。
绮瑶和沈琪搀着卖花的老婆婆慢悠悠走出了繁华的街道,走到了城外的小乡村,只见这乡村望尽也只有三两户人家,各家都是低矮的茅草房,几道疏篱围成一个院子。两人扶老婆婆进了院子,老婆婆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说是石凳,其实就是整块的略显平滑的石头而已。老婆婆看沈琪脸颊流下了汗珠,便对沈琪说:“小伙子,你去那口井打点水喝吧。我们这小野村偏僻穷苦,年轻人都逃出去了,年纪大有体力的也搬走了,只有我们这些走不动的老婆子老头子还在这村子里,我们年纪大没有力气开垦大片的庄稼,只好种些瓜果青菜,但是要想吃饱也是难事。本来还剩下十几家,现在就我们三家了……”老婆婆伤感不已。
沈琪走到老婆婆指得井边,打上一桶井水,用井旁的瓢舀了一瓢,刚想自己喝,想到走了这么远绮瑶一定也口渴了,便端着瓢走到绮瑶身边,“绮瑶,走了这么远,你渴了吧。快喝点水吧。”
绮瑶冲沈琪一笑,接过瓢,“我还好,只是婆婆一定也口渴了。这水还是先给婆婆喝吧。”边说边把瓢递给了老婆婆。
老婆婆嘴唇干巴巴的,但却推辞着:“哎,老婆子我不渴,你们快喝吧。我们这的井水最甜了,你们两个快多喝点,解解渴。”
一听老婆婆说井水很甜,绮瑶想到了太阴泉的泉水,便端起瓢喝了两口。“果然很甜呀,沈琪你也喝两口,像太阴泉的泉水一样甜呢。”
沈琪接过瓢刚想喝,听绮瑶说像太阴泉的泉水一样甜,一下子不敢喝了。
那老婆婆看了,忙说:“放心吧,小伙子,我们这的井水男女喝着都觉得甜滋滋的。”
沈琪听完,打消了顾虑。端起瓢喝了起来。“真得很甜,真好喝……”
“是吧,我就说像太阴泉的泉水一样甘甜呢……”绮瑶只说了一句,忽然觉得头晕眼花,眼一眨,昏倒过去。
“绮瑶,你怎么了?”沈琪一惊,大步跨到绮瑶身边。一边要扶倒下的绮瑶一边警觉地看了看那卖花的老婆婆。那老婆婆却发出一阵冷笑:“小伙子,别担心,你的小情人喝了井水,只是睡着了而已。”
“这井水……”沈琪眼一花,也晕倒在绮瑶身旁。
绮瑶用力睁开眼,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打量一下四周,原来自己是在茅草屋里。那老婆婆正对床上躺着的一个人嘀嘀咕咕说着什么:“老头子,等了这么久,我终于找到了一个天性善良的人,用他的魂魄一定可以让你起死回生的。”绮瑶看到老婆婆脚下躺着昏迷的沈琪,顿时大声喊着沈琪的名字,可是沈琪根本听不到,还是直直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小丫头,省省吧,他是不会醒的。不过你倒是醒得真快,只要你不妨碍我给老头子引魂,老婆子我倒是可以饶你一命。”老婆子脸上一下子舒展开许多皱纹,说话也是底气十足。
绮瑶一看原来自己被这老妇人的外表欺骗了。悔恨不已,强站起来,聚起气为自己疗伤。感觉到自己全身气息已经通畅,心中生出几丝希望,“你这老妖婆,我看你可怜,买你绢花,一路搀扶,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要沈琪的命。有我在,你休想伤他性命。”说完把暗暗聚起的气用力打出,看来绮瑶是气愤极了,刚一打出的气团就带了八九分力道,那气团同样泛着金色光芒向那老太婆冲去。
“小丫头还有两下子。不过那也救不了你这小情人的命。”那老太婆说着手一挥,一股猛烈的罡风袭来,打散了绮瑶的气团。
绮瑶左右手各聚起气力,向那老太婆发出了连击,每一个打出的气团威力都胜过从前,金光也越来越亮。只是如此猛烈的攻击,那老太婆应付起来却易如反掌。“小姑娘,光手忙脚乱可不行吧。”那老太婆看出绮瑶虽然攻击猛烈,却没有什么章法,每一次攻击似乎都是胡乱打出来的。
绮瑶听了,心中一惊,自己只顾得救沈琪的命,哪想这么多。现在经这老太婆一提醒,自己到是要收一收躁动的心,按平日师父教导那样做才行。绮瑶收敛了几份急躁,慢慢平缓了心绪。慢慢在胸前聚起一团气,这团气却没有越聚越大,而是越聚越厚实,气团的金光比之前强了许多。绮瑶当下领悟:原来不是气团越大越有攻击力,气团大内里空虚,远不及现在这种厚实的小气团聚气密集、厚实。绮瑶静心屏气,掌中已明显感觉到这气团充满着千斤之力,右掌轻轻一推,那泛着金光的气团一受力,迅猛飞了出去,那老婆子看了有些欣喜,也不敢直面这一击,晃动步伐闪在一旁。那气团打在墙壁下,塌了半间房子。几根檩木和屋顶的茅草掉下来砸向床,也砸向床脚旁的沈琪。
绮瑶一惊,忙又运起一团气,这气团虽小,却更加圆润厚重,气团将落下的檩木和茅草打飞数丈,绮瑶步伐疾速,奔到沈琪身边,抱起沈琪飞身跃到屋外。那檀木又撞倒了之前没塌的半壁墙,整个茅草屋都塌了。顿时间尘土飞扬,茅草和灰尘弥漫在空气中。
“沈琪、沈琪,你醒醒,你醒醒啊。”绮瑶大声呼喊着怀中的沈琪,只见沈琪还是双眼紧闭,急得绮瑶落下了一串热泪。
“绮瑶,我在这。”沈琪却是和那个老婆婆却突然出现了。
绮瑶一惊,站起身,指着那老婆婆喝道:“你快放了他,否则我就让你像这塌了的房子一样下场。”
“哈哈哈哈,小丫头口气太狂妄可不好哟。”那老婆婆笑着说,身形一晃卸掉伪装却是绮瑶的师父赵子默。
“赵大哥,怎么是你啊?”绮瑶一惊。
“我来点悟点悟徒弟不可以吗?”赵子默眉头一扬,笑着问道。
“哦,原来是赵大哥,那之前的盗贼和假的昱斌肯定也是你喽。怪不得我觉得和我交手的人很奇怪,没有尽全力对抗,反倒提醒着我什么。”绮瑶对之前经历的事也终于恍然大悟起来。
“呵呵呵,还是你自己悟性好。看看只经历了这些事,聚气的修为是不是大大增加了?”
“是啊,赵大哥,我感觉我的聚气术增进不少了,而且运用起来似乎更加得心应手了。不像刚开始那么吃力了。”绮瑶也自豪地说起来。
“既然如此,你也不用面壁思过了,跟为师出了这幻境吧。”赵子默说着,剑指朝天一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带着绮瑶和沈琪,向着白光飞去,出了幻境。 红妆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