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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花开并蒂真幻耳

钗头凤:错嫁双妃 素素 18718 2021-04-06 08: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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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间一阵骨香从食盒中飘了出来。那可是他花了好长的时间亲自在御膳房弄出来的东西,他听说最近慕雪不爱怎么吃饭,便亲自下厨为她煲了汤。

  但是慕雪闻到汤的香味不禁眉头一皱。

  “啊!”

  突然慕雪胃中一阵翻滚,不禁向着一旁呕吐了起来,但是几日来,她一直都是很少进食,吐出来也堪堪只是一些酸水。

  但是一旁的司马羁宇的手上却是一僵,然后只听到砰的一声,食盒如数落在了地上,浓郁的骨汤也都洒在了地上,慕雪的胃部更是难受,吐得更加厉害起来了。

  “雅儿。”

  看到慕雪的痛苦,司马羁宇第一个反应就是要上前帮她,但是当他的手一触到慕雪的身体时,就不禁抖了起来,是谁让慕雪变成了这样,应该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来人,来人啊,快传。太医。”一向运筹帷幄的司马羁宇竟然不知所措起来,只是慌张的疾呼着,众人仿佛此时才反应过来,急忙将慕雪扶向房中。

  慕雪斜斜的靠在床头,司马羁宇坐在一旁,三番五次的劝着,他没有想到慕雪竟然三番五次的不肯受医,这无疑就像是一把利剑再次插进了司马羁宇的心里。

  那天晚上他们都不能确定就是对方,但是也正是这份猜疑让彼此的心中还留有一份希冀,可是如今慕雪的症状已经说明了一切,两人又都没有办法接受了。

  “雅儿,不要这样。”突然司马羁宇的眼里竟然含满了泪水,慕雪看了不禁心中一颤,她这样的坚持,受伤的会是谁?这样做,不是正应了那亲者痛仇者快吗?

  慕雪终于不再坚持了,传了太医,静静的诊起了脉。

  片刻冷太医一脸的喜色,跪到了司马羁宇的身前:“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可是就在他准备领赏的时候,却听到司马羁宇竟然只是冷冷的说了两个字:“出去。”这是他万万想不到的是,但是当他微微抬头时,看到的也是脸上一片阴暗的司马羁宇竟然脸上。

  冷秋明不敢在多做逗留,赶紧退了出来,但是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什么皇上听到锦妃有喜了竟然会发怒呢?

  他走着想着,忽然觉得眼前一黑,不禁脚步一顿,惊愕的抬起了头,也应了那句话,一惊之下还是一惊!

  想破脑子他也想不到,站在他面前堪堪就是那太子司马浩天!

  “卑职参见太子殿下。”冷秋明赶紧参拜道。

  “平身。”司马浩天也是眉头紧蹙,但是就在他起身继续走的时候,突然听到司马浩天又唤了一声:“等一等。”

  冷秋明脚步一顿,缓缓的转过身来:“殿下有何吩咐?”

  司马浩天踟蹰,但是又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便定了定神问道:“锦妃。锦妃娘娘的身体怎么样?”冷太医猛的抬头,不禁的想起了前些日子宫中的谣言,说锦妃似乎跟太子有些不正常的来往。

  “回太子殿下,锦妃娘娘是。是喜脉。”冷秋明说话不禁抖了起来,但是司马浩天却是狠狠的皱了皱眉道:“多长时间?”

  “两个多月。”冷秋明不禁心中犯疑,难道传言会是真的?

  “不要向人提起我问你这事。”最后司马浩天嘱咐着。

  冷秋明急忙点头称是,在司马浩天一个下去的命令后,一溜烟的跑开了,他不知道司马浩天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好一会。

  但是接下来司马浩天便起疑了,如果真的像当初他猜想的那样,司马羁宇已然错把慕雪当作了自己的妹妹,那为什么又会宠幸于她呢?

  司马浩天突然开始犹豫了,要不要进去?要不要告诉父皇事实,这些天看到父皇有着慕雪陪着,明显的比之前快乐了许多,他便把那件事一拖再拖,不忍心告诉司马羁宇真相,怕他受不了别人感情的欺骗,可是现在。

  司马浩天抬头看了看紫荆宫,心中一横还是踏了进去,他隔着房门轻轻的试探着道:“启禀父皇,儿臣有事禀报。”

  “什么事?”门里传来一个深沉的声音,慢慢的门打开了,司马羁宇憔悴的身影出现在司马浩天的身前,司马浩天微微抬头,见到了司马羁宇的眼角竟然有着晶莹的东西在闪烁着。

  “父皇,儿臣不久前收到一条消息。”突然司马浩天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说。”突然司马羁宇也是激动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他的心思一直都停留在慕雪的身上,一听到有消息,便联想到了慕雪的身世。

  “消息说,锦妃娘娘并不是方慕雅,方慕雅是当今的汐汀太子妃。”司马浩天定了定神说。

  但是司马羁宇却只是抬眸看了看他:“这个我知道,锦妃是妹妹慕雪。”接着不悦的问道:“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司马浩天却是暗暗心惊:“没。没有了。”

  原来司马羁宇什么都知道,不错,但凭那样的一张字条又能说明什么呢?司马浩天又不禁的暗自惭愧,比起司马羁宇面前他又算什么。

  其实司马羁宇从看到慕雪的凤钗开始,就已经暗暗派人潜到汐汀调查此事了,方家一共有两个女儿,大女儿方慕雅,绝世高才,一直都是备受关注,小女儿方慕雪,虽然不及姐姐的光芒,却也是有着惊世的才情,只是生性温婉,不争那世人眼中的虚名,便一直默默无闻着,但这都不是司马羁宇关心的,他关心的是,不管是方慕雅也好,方慕雪也好,到底哪个是他的女儿,又或者两个人都是!

  慕雪自从知道自己已经怀有身孕后,就一直萧索着,即便是见到了司马羁宇的笑容也是僵硬,司马羁宇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现在的他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安抚她,眼见慕雪的反应一点点激烈,还有嗜睡的症状,这都在告诉他,她腹中的珠胎也在一天天的长大!

  他们已经到了必须做出决定的时候了!

  司马羁宇看着熟睡的慕雪,轻轻的抚上了她沉静的面容,或许只有此时他才敢这样的毫无顾忌的表达着自己的父爱。

  “雪儿。”司马羁宇轻声呢喃着,但是他不知道其实此时的慕雪已然醒了,听到司马羁宇这样唤她,身子不由得一抖。

  司马羁宇的手也僵住了,看着缓缓睁开眼的慕雪道:“你醒了。”

  慕雪见到平静的司马羁宇却是更加的惶恐起来,猛地爬了起来,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让司马羁宇按住了:“不要乱动。”

  慕雪一僵,支起身子双手慢慢软了下来,又安静的坐在了床上,房间里顿时一阵沉默。

  “雪儿,其实朕早就知道朕身边的并不是那方慕雅,而是妹妹慕雪。”司马羁宇长长的叹了口气又道:“但是朕想知道,当初你们是怎样的阴差阳错。”

  “皇上。”慕雪呆呆的看着司马羁宇,原来他什么都知道了,就是自己有个姐姐,嫁给了汐汀太子的事他都知道。

  当下慕雪便把当日母亲柳欣如何要她替姐姐和亲之事说了一遍。

  司马羁宇顿时心中一颤,如果真的是亲生姐妹,那么又何必多此一举,谁到了北榕境况不都是一样吗?

  “她。有没有对你说什么特别的话?”司马羁宇突然小心翼翼地道。

  慕雪寻思了一会便道:“特别的事。”慕雪回忆着柳欣云淡风轻的口气,却有些不知该怎么开口:“母亲在我上轿前把这只钗递到了我的手上,说。”

  “说什么了?”司马羁宇顿时激动了起来,紧紧的抓住了慕雪的手,慕雪对上了司马羁宇的眼神道:“如果司马对你不好,就把这钗给他。”

  慕雪心惊胆颤。

  但是司马羁宇听完却是慢慢松开了手,他在回味那两个字:司马。

  这个称谓是不是只有两个人知道,还是她只是唤了他的姓氏?但是有谁会说的这般的云淡风轻?

  “好的,我知道了。”司马羁宇慢慢起身,但是当瞥到慕雪头上的凤钗时,脚步又顿了顿:“能不能把凤钗在给我看看。”

  慕雪迟疑了一下,慢慢的摘下凤钗,交到了司马羁宇的手里。

  司马羁宇深深的看了慕雪一眼,便握着凤钗离开了。

  司马羁宇坐在书桌前,手上不停地把玩着凤钗,把凤钗交给他,难道这凤钗里面有玄机?但是他看了大半天,都没有研究透,这跟他刚让人打造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两样。

  “当!当!当!”突然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司马羁宇小心的凤钗收了起来,对着门外喊道:“谁?”

  “风影无踪。”腾地,司马羁宇猛的站了起来,是他派去的密探回来了。

  “进来。”司马羁宇颤抖着声音激动的道。

  吱呀一声门被缓缓的推开了,风还是那样轻飘飘的走到了司马羁宇的身前。

  “怎样?可查出那人的底细?”司马羁宇沉着的问道,那天风把司马羁宇从那蒙面人的手上就下之后,便一直就在调查那人的底细,司马羁宇没有想到风一去竟然去了那么长的时间。

  “回陛下,查到了,那是一个专门的杀手组织,但只有二十四个人,多数都是女子,信奉花信,一直有着一段唱词流传:风有信,花不误,年年如此,永不相负。”

  风静静的说着,司马羁宇却是听得连连皱眉,嘴中不禁重复着:“风有信,花不误,年年如此,永不相负。”

  这唱词似天地间万物的自然规律,更似男女间的誓言,这阁主必定也是一个伤情之人!

  “好,我知道了。”半响司马羁宇才对着风挥了挥手,示意其退下。

  风影无踪,风真的能够做到来去无踪。

  风走后,司马羁宇又拿出了凤钗,一直看个不停,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风瑶正在含笑的看着他,轻声的唤着他,司马羁宇痴痴的看着,不禁的叫了出来:“风瑶。”

  但是当他一伸手,却发现风瑶已经不见了,司马羁宇使劲揉了揉眼睛,却突然觉得一阵困意涌了上来,司马羁宇缓缓起身,向着门外叫道:“李昭。”

  门被轻轻的推开了,李公公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着司马羁宇一揖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司马羁宇抬了一下眼睛道:“朕累了,到余爱妃那里让她给我捏捏吧。”

  “是!”李公公将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拂,提起了宫灯,搀扶着司马羁宇向着兰芷殿走去,兰芷殿本离这里不远,但是司马羁宇却走得很慢,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

  “皇上驾到!”

  正在发呆的余芷青突然听到内侍一阵通禀,急忙走到了门前:“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司马羁宇轻轻走上前去扶起了余芷青,仔仔细细的看了她一遍,心想: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也曾经给过自己快乐和难忘的时光,跟着自己蹉跎到如今,但是他却明白,身在帝王之家,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太多的爱,哪怕是真正的爱情,但是这些都是谁的错?

  “皇上。”余芷青让司马羁宇看的有些不自在,娇羞的将脸转向了一侧。

  但是司马羁宇却是将她的脸轻轻的捧了起来,深情的问道:“青儿,你后悔进宫吗?”

  余芷青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臣妾不悔。”余芷青说着手轻轻的抚上了司马羁宇的前胸,轻轻的靠了上去。

  “青儿,朕有些累了,你帮朕揉揉肩吧。”司马羁宇轻轻拍了拍余芷青的肩,余芷青这才依依不舍离开了司马羁宇的怀抱,抚着司马羁宇慢慢坐在了椅子上,轻轻的揉了起来。

  但是她的手一触到司马羁宇的肩就不禁的一颤,他的肩消瘦了很多,余芷青不禁仔细的打量起了司马羁宇,他已然再也不是那个高高骑在青骢马上的那个让她看着都心跳加速的男子,而今的他也是逃不过岁月的打磨,变成了一个干瘦之人。

  “皇上。”这不,不知不觉中,司马羁宇竟然打起了瞌睡,余芷青轻声的叫着他,司马羁宇才缓缓地睁开了眼,抱歉的看了一眼余芷青轻轻笑道:“朕真的是老了,累了。”

  “皇上,那我们休息吧?”余芷青示意一旁的侍女,侍女急忙走上前去,和余芷青一起将司马羁宇扶到了床上。

  司马羁宇很快的就睡着了,余芷青又轻声的叫了两声,却见到司马羁宇并没有什么反应,才慢慢的起身下了床。

  一身宽大的中衣穿在余芷青的身上,为她原本妩媚的身姿上又添了几分的妖娆:“你出来吧。”

  话刚落,一人缓缓的从一个角落里走了出来,见到余芷青的媚态,不禁将手搭在了她的腰间,肆意的游走着。

  “死相。”余芷青却是一下打掉了他的手道:“不要这样对我动手动脚的,我要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呵呵,娘娘放心,你就等着瞧好吧。”那人却是不管余芷青的薄嗔,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慢慢的放到了里屋一侧的凤榻上。

  “青儿,你真的让我想得好苦啊。”

  “青儿,青儿。”突然余芷青听到有人在喊她,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那人也是猛的向着床下一滚,藏到了下面。

  “皇上。”余芷青慢慢向着床边走去,顺势在桌子上拿起了一杯水,作势要喝,但是当她微微抬眼看向司马羁宇时,却发现司马羁宇根本就没有看她,依旧闭着眼,只是喃喃的梦呓罢了。

  余芷青轻轻放下杯子,松了口气,但是她也不敢在去里屋的凤榻了,乖乖的躺在司马羁宇的身边,闭上了眼,渐渐的睡了。

  阳光暖暖的洒在枕旁,余芷青缓缓地睁开了眼,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习惯性的转过了头,突然她发现司马羁宇竟然还没有离开,而是坐在桌前静静的喝着茶。

  “皇上!”余芷青惊愕的坐了起来,惊呼道。

  这时,司马羁宇才轻轻的抬起了头,冲着余芷青一笑道:“唉,朕是起早习惯了,竟然到了那个时候就睡不着了。”

  余芷青急忙穿上衣服,娇媚的冲着他一笑道:“皇上一直勤于朝政,是我们北榕之福啊!”

  司马羁宇却向着他摆了摆手道:“不行了,不行了,朕不中用了,对了爱妃,你觉得朕这些儿子中将来谁能担此大任啊?”

  余芷青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司马羁宇会突然问起这个,而且自古一来的皇帝都是规定后宫不得干政,一时间她不禁的被问住了。

  能替自己的儿子说上话固然好,但是如果揣测错了圣意,那结果很可能就是适得其反!余芷青不禁再三掂量了再掂量。

  司马羁宇看到余芷青的犹豫却是摇了摇头道:“呵呵,想不到现在真想听句真话都这么难,算了,既然这样,朕呀不为难你了。”

  “传膳吧。”司马羁宇转头对着门外的李昭道,余芷青则是走到了司马羁宇的身边,两人向着外室走去。

  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些糕点,余芷青夹起一块桂花糕轻轻送到了司马羁宇的跟前,司马羁宇欢喜的张开了嘴,看来青儿还是知道我的喜好。

  可是就在这时,突然李昭匆忙的走了过来,在司马羁宇耳边低语了几句,余芷青不悦的皱了皱眉,司马羁宇也是不快的看了他一眼。

  李昭却是局促不安看着司马羁宇,司马羁宇沉寂了好一会才道:“走吧。”司马羁宇也没有吃点心的心情,一拂袖向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恭送皇上。”余芷青缓缓抬头看着司马羁宇离去的身影,不由得心道:“难道这就是昨夜他所说的瞧好吗?”

  司马羁宇到了御书房,发现宫凌已经在那里等了,见到司马羁宇的到来不禁呈上了一封信。

  “打开。”司马羁宇看了李昭一眼,李昭接过宫凌手上的密函,轻轻打开了,递到了司马羁宇的手上。

  司马羁宇见到那张纸不禁的一愣,只见上面竟然是桃花朵朵,竟然是女子惯用的薛涛笺,上面的字更是令他大吃一惊!

  “这是。”司马羁宇惊得有些说不出话来,因为上面的字又让他想起了自己被俘的那段日子,在那个小黑屋里他真是生不如死!

  “回陛下,这是在太子房中发现的。”宫凌低声说着,顿时司马羁宇的身子一个不稳,踉跄的退了两步,幸好一旁的李昭扶住了他,他却轻轻对着他挥了挥手。

  因为那封信上竟然写着:“此时正是好时机,花开并蒂身世谜。焚心煮恨邀醉酒,酒罢方休换天时。”

  这不正是那天的情景吗?可不真是好时机吗?

  片刻东宫便被人团团围了起来,明晃晃的刀光映在人们的眼中,无不都心惊胆战。

  “传皇上口谕,太子蓄意谋反,即日起打入天牢,东宫之人如数入狱,钦此!”司马浩天除去了冠冕华衣,回头看了看华羽宫,黑着脸跟着侍卫走了。

  慌乱的并不是他太子本人,而是太子身边的人,因为他们自知不是什么高贵的人,这一去十之八九就是有去无回了。

  苏萤也在大军之列,听到了皇上所下的旨意却是暗暗的冷笑了两声,她本以为,太子能够救出自己的哥哥,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锒铛入狱!

  在天牢之中,他们分别关在不同的地方,苏萤厌恶的看了看周围不知是何人留下的血迹,还有那夜夜审问时鬼哭狼嚎的哭声,每每都是让她的心一阵阵不安起来。

  “出来!”突然苏萤听到头顶上一阵呵斥,她抬头看了一眼那狱卒,只见他一条浓黑的眉毛横贯整张脸,粗黑的肌肤,腮边还有一根凸出的黑痣,一根长长的汗毛盘踞其上,让他本来就凶神恶煞的脸上,平添了一份穷凶极恶起来。

  但是苏萤刚刚一动身子,却又被那人喝住了:“不是你,你,还有你,出来!”那人指向了苏萤身边的两个女子,苏萤识得,其中一个就是太子刚刚封为昭仪的海棠。

  海棠两人却是向后缩了缩,但是那人却是没有什么耐心,大步走上前,一把抓住了两人的衣襟,竟然一手一个就那样把两人给拖了出去。

  直到两人走了很久,苏萤还是忘不了两人出去时面上恐惧的表情,之前她就听哥哥说过,这天牢里面的人都是一些心理变态的人,很多人就喜欢看别人痛苦,并以此为乐。

  耳畔时不时的听到两人的痛呼,让苏萤的心更是颤的厉害,仿佛那一声声惨叫的声音迟早也会从自己的喉咙里发出来。

  苏萤紧紧的闭上了眼,但是那样声音听得似乎更加清楚了,满心就像被不知名的虫子撕咬的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呼声渐渐小了起来,苏萤慢慢睁开了眼睛,却听到有脚步声向这边走来,苏萤向着牢门看去。

  跟走的时候一样,两人还是被那人提着回来的,只是身上有着或深或浅的鞭痕,遍布了整个身躯,湿透了的头发紧紧的贴在额前,都奄奄一息的闭着眼。

  “砰——”牢门又被打开了,将两个人毫不怜惜的扔了进来。

  苏萤害怕的看着那人,那人却是对着她撇了撇嘴道:“真是娘们,没几下便扛不住了,真扫兴!”接着又是一声重重的关门之声。

  苏萤见到那人已经离去,赶紧上前看了看两人的伤势,那鞭痕竟然有的已然深可见骨,一条条就像一张网落在两人的身上,她还能清楚的看到两人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

  “海棠。”苏萤轻轻的叫了一声,不禁为她心疼,这做了昭仪才多久便飞来横祸,她轻轻的扶正了她的身子,却看到胸前竟然还有烙铁烙过的痕迹。

  皮肉焦透!

  “娘娘。”或许是听到苏萤的轻唤,海棠缓缓的睁开了眼,微颤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苏萤却是拿出的手绢,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伤痕。

  “他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海棠眼睛空洞着道。

  苏萤却是双手紧紧的握了握手绢,无言以对。

  这是皇上下的旨,说太子要谋反,但是司马浩天已经被立为太子了,皇上百年之后,皇位自然就是他,他犯得着吗?

  慕雪听说此事在房中也开始坐立不安了,她不禁暗想,难道是海棠在什么时候露出了马脚,但是红枫阁的人向来做事谨慎,就是相互传送的信笺都是当场毁掉,绝不会落入他人之手的,现在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还有如果海棠扛得住,打死不说还好,如果真的被问出个什么来,那么司马浩天可就是有口说不清了。

  因为慕雪几经打探,已然发现司马羁宇竟然知道了有这个红枫阁的存在了,而且隐约的也知道了那天绑走他们的也便是阁中之人。

  但是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阁主为什么要为难她?还是有人被着阁主行事?

  朝野之中也纷纷为此一事连连上书,开始时,众人还劝着司马羁宇要彻查此事,但是慢慢的大臣们便持着两种态度,一是说,是另立太子说,另一说便是依旧是为太子力挽狂澜,极力维持太子之位。

  司马羁宇看着一片沸腾的朝堂,不禁暗暗皱了皱眉头,储蓄之争是不是就是每个朝代都不可避免的事?即便是他早早立了太子又能怎样?

  “退朝!”司马羁宇实在是不愿在听众人的你争我辩,不错,这些人都是出类拔萃的栋梁,同时也都是数一数二的辩才。

  司马羁宇走出大殿不禁抬头看了看天,人们都说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为什么都会在这皇位争个你死我活呢?

  司马羁宇踱着步子慢慢走进了房间,闭上了门,谁都不得打扰,他真的累了,很累,很累。

  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放着这江山不管,还有他的儿子那可都是自己的骨肉,人都说虎毒不食子。

  司马羁宇在屋里枯坐了半天,还是开了门,走向了天牢。

  司马羁宇慢慢走近,身边便有着人不停的向他屈膝跪拜,但是他的心里却是五味陈杂,难道这就是权势的魅力?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胜了便就能高高在上,一旦失败就是阶下囚,任由别人的处置。

  随着司马羁宇的深入,血腥之气不禁一点点变浓,司马羁宇却是微微抬头看了看四周的墙壁,这里四处都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他只是萧萧的看了一眼都会让他心惊胆战。

  他别过脸去,但是他又有什么办法,他不让人死,别人就会要了他的性命!想到这,胸前还隐隐作痛,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变成这样,他自然是比谁都清楚!

  此次他一定要彻查此事,将整个组织连根拔起,不管将会牵连到什么人!

  他拂了拂袖,冷哼了一声继续走着。

  “儿臣参见父皇。”

  司马浩天看到司马羁宇的身影,慢慢跪了下去,脸上波澜不惊。

  “打开。”司马羁宇看了一眼牢门,对着一旁的狱卒道,狱卒应声利落的打开了牢门,司马羁宇慢慢的走了进去,司马浩天却是一直跪着,司马羁宇就那样低头看着他。

  一阵沉默,司马羁宇却长长的叹了口气,他多想让司马浩天开口为自己辩驳一句,但是司马浩天却什么都没说。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司马羁宇瞄了一眼一旁潮湿的稻草,难道几日来他就在这里安睡,他深深的皱眉。

  司马浩天一听终于抬起了头,向着司马羁宇一行礼恳求道:“儿臣求父皇不要为难萤儿,她已经怀有身孕了。”司马浩天深深叩头。

  司马羁宇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难道你就不为自己辩驳几句?还是,还是你本来就心中有愧!”

  司马浩天兀自一阵沉默,只是身子微微一颤,又深深的拜了下去道:“父皇,儿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取而代之,天地可鉴,请父皇明察。”

  司马羁宇心中略略一宽,本来他就不相信司马浩天会有什么造反之举,只是为了迎合某些人引蛇出洞,之于司马浩天也只当做是一次考验。

  “这件事朕自然会查个清楚,你放心!”但是司马羁宇在他的面前还是一副硬心肠的样子,说完转身便走了。

  司马浩天听到脚步声缓缓而去,才慢慢的起身,不禁凝神思索起来,上次的行动应该不会是慕雪,因为慕雪似乎也已经知道她和皇室的关系,还有她也是受害者之一,难道?

  一种不祥的念头在他心头萌生。

  顿时司马浩天开始不安了起来,那次慕雪去的是海棠的房间,应该是两人有着什么不知名的关系,而当时他只不过是以一个恰巧看到的路人!

  我不是方慕雅,我是红枫阁的人,人称雪姑娘。

  这是那时慕雪跟他说过的话。

  司马浩天也正是因为隐藏了这一层,所以刚才面对司马羁宇的质问,才变得百口莫辩,或许他有的仅仅只是一颗赤子之心。

  但是他当初说过,如果慕雪她们再有什么行动,他决然不会放过她!眼下他是不是食言了?司马浩天紧紧的握住了双拳,这可是关系到北榕的命运,他是不是该舍小顾大呢?

  一阵阵思绪波动,两种思想不停地争斗着,一方是江山社稷,另一边又是自己的知交,到底该怎么办?

  顿时他竟然暗暗祈求,此事千万不要与慕雪有关!

  “砰!”烦躁之极,司马浩天突然一拳打到了身前的墙上,心中暗骂:“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原本他还可以什么都不知道,那样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煎熬。

  狱卒听到司马浩天的动静,匆匆的赶了过来,他们知道,虽然司马浩天已经成了阶下囚,但是毕竟也是皇子,俗话说,虎毒不食子,若有一天,皇上心疼了,自然也就放出去了,刚才不还过来看过吗?

  “殿下。”两人看到司马浩天的背影,轻轻的叫着。

  司马浩天缓缓转过身来,看到两人的惶恐,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无事,两人也明显的松了口气,低头退去,但是刚退了几步,突然又听到司马浩天喊道:“等一下。”

  两人步子一顿,微微抬头:“殿下,有何吩咐?”

  “我想见一见海棠。”司马浩天缓缓向这边走来,两人却是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司马浩天会有这样的要求。

  “这。殿下。我们。”两人互相看了看,很是为难。

  “你们大可放心,我只是想跟她说几句话,实在不放心,你们可以给我戴上脚镣也行。”司马浩天透过牢门看着他们,说的很是诚恳。

  “发生了什么事?”就在这时突然侍卫统领流月走了过来。

  “回统领大人,殿下他。他想去看一个女囚。”其中一人战战兢兢的道,司马浩天他们得罪不起,就是这流月统领他们也万万不敢怠慢。

  “呵呵,是吗?”流月说着双眼迎上了司马浩天的眼睛,司马浩天也直直的看着他,两人僵持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流月软了下来,他又是轻轻一笑讥讽道:“呵呵,想不到我们的太子殿下此时想的并不是怎么让自己赶紧出去,而是日思夜想着一个女人。”

  但是司马浩天却没有理会他的嘲讽,只是略略低了头,看向了脚下道:“真是统领大人烦心了,既然如此为难,那么不见也罢。”

  “那怎么行,太子殿下的要求我们怎敢怠慢,好吧,开门。”流月对着两人道。

  门打开了,但是流月却挡在了司马浩天的身前:“可是,你就这么去,我可不放心,以殿下的身手,我们这的人可没有谁能挡得住你。”

  司马浩天侧头看了看了他,心中很是憋屈,但是毕竟此事有求于他,又缓缓的垂下了眸子,轻轻的伸出了双手。

  “还不赶紧。”流月凉凉地道,两人这才缓过神来,到一旁拿出了铁索,一圈圈的绑在司马浩天的手上,之后又拿来了脚镣,光这脚镣都有十来斤重,纵然是他司马浩天功夫在硬,也别想从这里逃脱。

  但是这种想法在司马浩天眼里却是可笑,他以为他是怎么进了这天牢,如果他真的想逃,他又何必等到这时候?

  司马浩天跟在流月的后面缓缓的走着,脚下的脚镣也发出着叮咚的声音,这样不管他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抬起头看他。

  但是当他们走到女囚那边时,却是一片死寂,司马浩天皱眉看着她们,她们大多数都已经被折磨的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萤儿,萤儿。”司马浩天对着里面叫了两声,却没有听到回应。

  “太子妃已经被人提走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一旁一个狱卒走近轻轻道。

  司马浩天的心一紧,双手抓住了那人的衣襟问道:“她人在哪?带我去!”

  “殿下,她是被李总管带走的。”那人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司马浩天。

  司马浩天听到这,一颗心才缓缓的平静下来,但是他又向里面打量了一番道:“打开,我要见海棠!”

  那人看了一眼一旁的流月,流月点了点头,咔嚓门锁打开了,司马浩天缓缓的走了进去,但是现在的她们都已是容颜尽毁,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谁是谁。

  “海棠。”司马浩天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她,海棠却是眉目一皱看向了他迟疑地道:“殿下?”

  司马浩天双手被锁链绑着,很是笨拙的抚上了海棠的脸,一点点拂开她面前的碎发道:“你受苦了。”

  海棠顿时心中一阵悲楚,两行清泪也缓缓的流了出来,现在她的心也开始动摇了起来,为什么他会单单过来看她,找她?

  是出于爱,还是他已经知道了什么?

  之前她看到了苏萤被李公公带走了,但是那神情却在告诉她,苏萤不会有事,就像她们所有的人都动过刑,只有苏萤一人例外,这是是不是就是他太子的厚爱?

  海棠摇了摇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如果他知道这场劫难就是因自己而起,司马浩天又该怎样对她?

  “海棠,是你吗?是你吗?”突然司马浩天蛊惑似地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海棠顿时一愣,这话是不是有着弦外之意?海棠看着司马浩天紧皱的眉头,瞪大了眼睛,难道他真的已经知道了什么?

  真是自己大意了,竟然会相信司马浩天是真心实意的来看她,海棠讥讽的笑了笑,但是这些都如数的落在了一旁的流月的眼里。

  司马浩天走后,海棠便被提了出来,司马浩天瞒得过其他人,却瞒不过他流月,最后司马浩天明明对着海棠说了些什么。

  “大人,她已经晕了过去。”狱卒踟蹰着对流月道,他们已经拷问了两个时辰了,几乎是什么方法都用过了,但是海棠却是始终不肯松口。

  但是流月却是很有耐心,依旧心不在焉的道:“泼醒再来。”

  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海棠浑身一颤恢复了知觉,身上的伤痕处不禁也传了来了针扎般的疼痛,她没有想到,这竟然是盐水。

  她缓缓睁开了眼,看到流月还是懒洋洋的坐在那里,她也知道自己的苦头还有的尝。

  “海棠,你只要说出你的身份和同伙就行,何必受这么多苦呢?”流月看到海棠打量的眼神缓缓站了起来。

  就眼下的情况,他也不难看出一些端倪,如果一般的女子,受了这么多的酷刑,也就招了,哪怕给他扣上一个屈打成招的罪名。

  要说是傲骨,但是硬骨头也熬不住的,十天来的不断折磨,又加上这两个时辰不停的拷问,还能这般硬挺的女子真的不多见。

  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她非寻常女子!

  流月走到了她的身前,食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颚,挑了挑眉道:“海棠,不用再坚持了,我知道你们都是红枫阁的人,风有信,花不误,年年如此,永不相负。”流月说着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果然发现了她一丝的惊慌。 钗头凤:错嫁双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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