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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相亲（2）
大头显然被吓住了，虽然对面的女孩，容貌清秀，气质卓然，他看她的第一眼就仿佛捡到漏了忍不住偷偷窃喜，还奇怪这样的女孩怎么会来相亲。这下到仿佛是明白了，家庭条件不好，健康状况堪忧。这都是大忌。
毕竟这个年纪来相亲不是为了寻觅一段美好的爱情，而是为了一段长久的婚姻。可婚姻不仅仅需要一见钟情，还需要长相厮守，而长相厮守的要紧条件就是，匹配。灰姑娘嫁豪门，那是童话故事。现实里，谁不期望自己的另一半能与自己旗鼓相当，就算不如虎添翼，那也不能是个拖累。
长的再漂亮，也有看烦的一天。但如果有个重负担的家庭累赘，那可就是不死不罢休的事了。
大头嘿嘿干笑两声，端起白瓷杯喝了口咖啡，又拿出手机看了看，心里做好了抉择，便也不再有隐瞒的必要，虽然略觉得遗憾，但理智还在，于是很直接的道，“我还有一个约会要去。那我们以后再联系。”
林澄微笑着冲他点头，看着他近乎惊慌失措的从门口消失，然后低头开始做题，这就是她相亲的全部过程。除了人不同，结果都类似。
她对母亲十分服气，因为在她俩这么多年的生活中，每几年为一个阶段，每个阶段母亲都能找到一个主题，然后围绕着这个主题开展一系列的活动。以前是上学，就业，而现如今他们家的主题是相亲与结婚。
吃饭的时候，母亲说，“楼上小李家丫头结婚了，老公是个厨师，在五星级酒店做西餐。”
林澄：……
林澄看电视的时候，她擦地，“楼下张阿姨闺女新谈了个男朋友，是苏宁家电卖场的经理。”
林澄：……
林澄关上门看书做题。
她端着一盘水果进去，“也就是我伺候你了，再不结婚，等我死了，给你端水果的人都没有。”
林澄，“我可以请个保姆。”
张美丽手一抖，果盘差点摔她头上，“林澄，你别给我来劲，翅膀硬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我告诉你，上次相亲的那小杨说了对你印象不错，你为什么不接人家电话。你以为你条件有多好？你除了长了个傻大个，你还有什么？人家是国企的，你知道吗？你这工作挣的是多，我看你这样子早晚得过劳死，钱挣的再多有屁用，早点找个老公嫁了是正事。你别给我赖在家里当大龄剩女，我丢不起这人。”
林澄翻个白眼，我这一不偷二不抢，怎么就让她丢人了，于是也没好气的回，“妈，您什么时候这么视金钱如粪土了，我也觉得钱没用，下月发工资，我干脆做慈善捐了吧，我记得郊区有个寺庙翻修大殿，正号召义捐呢。”
“林澄，你给我闭嘴。”张美丽气的手都抖了起来。
林澄感觉母亲的怨念比让她熬夜做表都恐怖。
咖啡厅里，林澄毫不隐瞒的将假期遭遇讲给同事听。乔治十分不理解，“你说你是不是有毛病，这能去相亲的有几个像我这样的优质单身男啊，我要是你，我就不去丢那人。你妈再厉害还能拿刀架你脖子上。”
林澄眉头皱的快成一团了，“小乔，你把单身男前面那形容词去掉啊。就您这五短身材，脸大的能盖锅了，这跟优质不沾边。”
乔治不乐意了，“咳，咳，怎么说话的，你什么时候也变这么肤浅了，女人就爱看表面的东西，长的好能当饭吃吗？别不面对现实了，你看看你见那几个男人，都是哪个旮旯里捡出来的歪瓜裂枣啊。论人品，论气度，比得上我吗？你这就是自找的，给自己丢人。”
林澄鸡叨米似的连连点头，“对，您说的对，您说的对。但长的好不能当饭吃，可是能促进食欲啊。”
这下徐朵笑的手里的杯子都快拿不稳了，几乎洒自己一身。
林澄唉声叹气，“其实我也是真不想去，相什么亲啊，跟菜市场买菜似的被人挑来捡去的。你说我妈干嘛那么着急把我嫁了，我就睡一张床，一年到头还躺不了几天。可我要不去，我妈直接就跳楼，还嗷嗷的恨不得全楼都听见，张美丽被她闺女逼的跳楼了。我总不能落个逼死亲妈的罪名吧。”
“我去，你到底是亲生的不是，你妈这么着急把你打发出去是有多嫌你碍眼啊。实在不行你领导我就委屈一下自己接收你吧，你看咱什么时候回家见一下咱妈。”
徐朵再也憋不住了，“小乔，咱下次恶心人的时候能不能别当我面，我承受能力弱。”
乔治不高兴了，双目喷出的怒火几乎要把徐朵给当场给火化完事，“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恶心人，我这多正经的说事呢。”
林澄低着头想半天，“咱对面不有个太平洋保险吗？我明天去咨询咨询有没有什么适合的险种，干脆咬咬牙买个巨额的意外险什么的，她再跳楼，我就告诉她保险买好了，反正真没了一个妈，也能有一笔横财进来，我这后半辈子也算有依靠了，也不吃亏。”
乔治险些一口水喷出去，刚要说话，电话响了，接完电话，看林澄一眼，“明天你俩出差H市。地方也不远，汽车俩小时，晚上都回家简单准备一下。”
徐朵疑惑，“小乔你不去啊。”
小乔白她一眼，“那边是清算的活，人手不够才让你俩去帮个忙，上面刚开的会，我现在工作重心转移了，主要放上市公司上面。”
徐朵郁闷，“又是外地？本地这么多公司，怎么老是外地的活？去年还好吧，迷迷糊糊就过去了，可我怎么感觉今年净出差了。”
林澄作为一个过来人，十分坦然的看她一眼，“不是今年，而是以后的每一年都会这样。
乔治笑，“你就不想想，不靠那点补助，怎么还房贷，车贷。”
林澄冷笑，“说的就好像你有房有车似的。”
“我有了，你真嫁给我啊？那下午我就去买去。”
“你能不能别时刻表现的跟发情的公狗似的，尤其是我还在场。”徐朵有些不满了。
“有你这么说领导的吗？我看你胆子是越来越肥了，你就等着穿小鞋吧。”
徐朵不以为然，“小乔，我可是天不怕地不怕，你敢让我给你端茶倒水，我就敢往你杯子里放泻药。”
林澄几乎要与她鼓掌相庆。
三个人说说笑笑起身回去上班。
吴景生坐在他们背后的沙发上听着他们远去，跟对面的人说，“他们是楼上哪家事务所的。”
对面人回，“看制服应该是十二楼那家，不算大，内资所。”
吴景生端着杯子喝了口咖啡，许久才抬头，“十二楼，怎么从来没注意过。”
原来她就在他对面的那幢楼里上班，写字楼没有13和14层，他们在15层，其实就是上下楼的距离，竟然这么近，几乎低头就能看见她们的办公室。吴景生笑了，“上次跟安所的合作有些不愉快，年报拖了很久，这次的前调找他们吧。”
对面人愣了愣，“我们跟安所合作很多年了，安所毕竟是大所，口碑很好。”
“不过是个收购调查，大所最会装腔作势，除了收费高也没别的优点，小所也不一定就不如他们。”说完站起身来，“这次试一下看看再说。”
对面的人有些疑惑，也只能点头，“好的，吴总。”
林澄他们又开始连轴转，刚从外地回来，又有新客户上门。
乔治跟客户在会议室谈完，回来的时候喜笑颜开的。
林澄吃惊的看着他，“怎么，升职了？”
徐朵在一旁接话，“晚上的饭有着落了。我家旁边新开个意大利餐厅。除了贵，没有别的缺点。”
“去去去，就知道吃，你看你现在胖的，刚进所的时候还是个窈窕淑女，现在你的脖子哪儿去了。”
徐朵最讨厌别人拿她的体重说事，鼻子里哼一声，转头不理他了。
乔治挥了挥手中的文件，“这个活好，不用担什么责任，尽职调查，我最擅长的，好久没做这个了。”
说完了也觉奇怪，也不是什么大事，对方点名要让他去，给的价钱还挺合理，“申请的3天，其实没多大事，最后一天给你们自由活动。费用对方全包。算是变相给你们调休吧。”
徐朵刚要兴奋的喊出声来，又怔了怔，“有我吧？”
乔治冷哼，“我是那么记仇的人吗？不让你去跟着你乔哥见识见识，你以为你领导是吃干饭的。”
林澄在一边问，“哪儿？”
乔治一说地方。
她俩相视苦笑，“那煤城？你告诉我最后一天自由活动是让我们去挖煤，还是下矿。”
…… 回不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