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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亲密
林澄没有再讲下去，她闻到了中药膏的气味，然后是炙热的掌心轻轻摁揉在她的伤处，熟悉的触感仿佛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梦境中，她心跳的几乎像擂鼓。偷偷用余光看他，男人的脸上却没有任何不自然，只是十分专注在她的伤处，伤痛的地方因为温柔的摁压有一种又疼又痒的感觉。她看着吴景生熟练的动作，忍不住诧异，“您还会这个。”
吴景生点头，“我母亲是医生。”说着抬手扶住她另一只胳膊，“不要乱动。”
医生，林澄听了便觉得惊讶，如果按他的年纪推算，他母亲应该也不会太大，怎么就去世了。
吴景生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车祸。”
林澄忍不住啊了一声。
吴景生皱眉，“我力气太大了。”
林澄点头。
“忍一忍，药膏渗进去才能好的快。必须得把淤血揉开了，不然明天你就抬不起手了。”
林澄只好装作没事人的样子，将注意力放到房间的装饰上，几乎要将墙上的画给看出重影来了，才听到他说好了。
林澄觉得被揉捏过的地方火辣辣的，却有一种奇异的舒服的感觉。
她把衣服拉好，低声道谢。
吴景生收好药箱，才又开口，“刚才你在路上跑的那么仓皇是发生了什么事？”
听他提到了刚才的囧事，林澄想，总不能说是想到了和你共度一宵的事，心里觉得难受吧。于是摇头，“也没什么，触景生情吧。”
“你啊。”吴景生的语气里满满的无奈，“抽烟，喝酒，看看这一身的坏毛病。”
林澄不高兴了，“哪个男人不抽烟喝酒，他们这是正常，女人就成坏毛病了。”
“女人跟男人哪儿一样。”
林澄以为他要说出什么轻视女人的话语来，刚在心里默默想着反驳的话。却发觉自己又错了。
“女人天生柔弱，再强悍的女人也终归是女人，本就应该被人放在手心疼的。虽说新社会总在宣扬男女平等，但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跟男人争个高下。那些对身体不好的习惯还是少沾为妙。臭男人们，一个糙似一个的，不讲究就不讲究了。”
林澄：……
没见到说话把自己绕进去骂的。但是那句应该被人疼，和他说的那些话。林澄哑口无言了，他是在以客户的身份说话吗？总感觉两个人谈话的走向又即将走偏。
她觉得情况有些危险，该到告辞的时间了，毕竟她不能留人家这里处理个伤，再顺便蹭顿饭吃。
“那个……。”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吴总，能不能借我10块钱，我感觉好多了，还是坐地铁回去吧，也不麻烦您再送我了。”
吴景生没有说话，却盯着她的脸看。
林澄被他盯的有些发毛，“吴总，我……”
“我说过了，没人的时候，可以不用跟我这么生疏。”
林澄惊讶的张着嘴，却说不出话来，不用这么生疏？难道真是因为那天的事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就变了质。
吴景生问，“你这么着急回去？”
林澄：……不然呢。
“有人等你？”
“没有。”
吴景生却笑了，“你怕我？”
林澄哑然，我不是怕你，我是怕跟你独处会让自己产生不现实的念头。
吴景生微微低下头，“还是你不愿意跟我相处。”
相处这个词，让林澄彻底愣住。
吴景生在她走神的时候，起身坐到了她旁边的位置，林澄突然就想逃。
吴景生侧过脸看向她，两个人的距离已经近的只要他稍微前倾就能吻上她。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一擦即燃。
林澄想，她应该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让人脸红心跳的距离。
“您一个人去那里是买东西吗？”
吴景生对着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明显是看出了她的心思。
林澄想，车就停在商场停车场，她的问话也没有那么离谱吧。可是他是空着手回来的。林澄想，难道遇到自己打乱了人家的计划。
吴景生轻轻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肩上，“小澄，今天是元旦。”
“嗯。”她当然知道，不然她哪会有这宝贵的一天休假。只是肩膀上的那只手仿佛熨斗似的，只让她感觉衣服底下的皮肤都烫的要着火了。
他还在不急不缓的讲述，“自己一个人过节真的很冷清，所以就想去人多的地方看看，走在路上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我的新年礼物是能看见你该有多好。虽然昨天晚上才刚刚见过，可人总是贪心的，总会不停的想要更多的东西。没想到的是我刚在心里想完，你就撞入了我怀里。虽然当时的相遇不是很愉快，但我很感激这个新年礼物。”
林澄吃惊的看着他，他看向她的黑眸仿佛深情的海洋，她再不转开目光，便会就这样溺毙在他的深情中。
可是她没逃开，吴景生的手从她的肩上向后滑去，然后托住了她的后脑，另一只手很自然的从她腰部穿过，停留在她后背的位置将她拥向了自己。然后十分小心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他小心翼翼又仿佛带着试探性，看她没有拒绝自己，亦没有反抗，便更加大胆的用舌头撬开她的牙齿，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大胆汲取。
男人的力气逐渐加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林澄紧张的闭上眼，甚至没反应过来她是可以抵抗的，只是在男人说了那样一番动听的话之后，她想，即使这一切都是假的，她也心甘情愿了吧。在昨天的晚安吻之后，她便已经沉沦了，所以今天在冷静的状态下想到那些事，她才会因为求之不得而心情浮躁。
她想，或许她也是期待能被他喜欢、在意。
也是隐隐有过期望，两个人发生过那样的意外之后，不会再毫无牵连。
真实的意识到自己内心深处的侥幸，她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卑劣。她不敢再想下去。被男人推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她胆怯的睁开了眼，却发现自己在他的压制之下动弹的余地很小，只看见他整洁的灰色衬衫左侧领尖的白金领扣。
她欲抬起头，却再次被男人含住了唇。他身上有男士香水的淡淡清香，随着他的指尖在她脸庞的游走，又有一股隐隐中药香味传来，却在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融合感。他熟知如何挑动她所有的敏感神经，那只手熟练的探进衣服底部，逐渐往上寻找。
在他的挑逗下，她不禁发出轻微的呻吟，那声音听在他耳朵里却如催情之物，只让他更恨不得立马将她吃干抹净才好。
她只觉得浑身上下连毛孔都热的干燥，直想抱一桶冰水咕咚咕咚灌下，才能缓解这种不适。可她在男人的身下毫无反抗之力，只是由着他吻着她的同时，一只手继续往下，直到最后一片禁区，她仿佛突然惊醒。
林澄无力的抓住了他的手，“不，不要。”
吴景生没有说话，却低下头看着她衣服正中可爱的米奇图案，忍不住笑了，“很少见你穿这样的衣服。很可爱。”
这样的形容词从来跟林澄不搭边，但在他的眼里，她怎么样都是他喜欢的样子。
林澄却在他停下动作之后彻底清醒过来， 意识到刚才两个人险些又发生什么，迅速从沙发上爬起来，站在离他一米外的地方才像回到了安全地带，发出低微的声音，“吴总……”
可只说了两个字，便再说不下去，她的唇有些微红肿，双颊还带着情动引起的红晕，头发因为刚才的纠缠而显得凌乱，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甚至遮住了她的视线，只是这一切的一切在一个成熟的男人眼中却是一种说不出的诱惑。
吴景生微笑着看着她，静待她说话，在他的直视下，她却越发的紧张，不禁用双手抱住自己，“这里有人。”
说完她便觉得后悔，自己的话简直不像拒绝更像是邀约，顿时连头也不敢抬。
“没关系，阿姨不会进来。”
突然觉得他的声音又近了一步，抬头却发现原来他已走到自己面前，抬起一只手温柔的触摸她的发丝，将它们一一拢在耳后，低沉的声音却有一丝沙哑，“你知道吗？我刚才真的很不高兴。”
林澄不知他为什么说这个，有些疑惑的抬头看他。
他并没有戴眼镜，她便能更加清楚的看的见他眼中的情绪流动，灯光将她折射成小小的一团困在他的黑眸中。她看着那小小的茫然的自己。听到他缓缓开口，“我不喜欢有人觊觎我的东西。”
如此霸道就把她画上自己的符号。林澄一时怔住。
他的手还在缓缓向下，“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对你念念不忘，所以之后的每一次见面，我都要努力控制自己，才能平静下来。”
林澄有些糊涂了，不是为他的深情流露，却是有了疑惑，那么，那一次醉酒后的糊涂事，有没有可能只是她一人糊涂。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或许是出于职业的关系，任何问题都会从另一个方面来看，虽然她知道这不是理智考虑问题的时候。
她短暂的走神给了吴景生可趁之机，他再次将她拉入怀里，劈天盖地的吻将她笼罩住，另一只手顺利无阻的将最后一道防线拉下，再次将她推倒在沙发上，却是让她双膝跪下，背朝向他。林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之后，后面有坚硬的物什抵住自己的大腿。林澄知道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回不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