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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把她打进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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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把她打进牢里

  风儿轻轻吹过,吹起冷如雪薄若蝉翼的衣裳,苏翎辰的手握住垂幕,垂幕纷纷下坠,落在他们赤裸的身上,一朵朵红色的血迹灿如玫瑰,开在金黄色的床单上。

  苏翎辰长长出一口气,他坐在床上,望着还在不停喘气的冷如雪,望着她遍身的红印,心里有点内疚,自己刚才过于心急,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女子,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梁秀儿在哪里了吗?”苏翎辰缓缓问道,他用手把冷如雪的乱发理直,她的脸色配红,玫瑰的颜色同样开在她的脸上。

  “陛下,请恕罪,我不能告诉你。”冷如雪迟疑地望着苏翎辰,苏翎辰的眼里盛满了柔情,他望着自己的神色从来不曾这般温柔。

  “你还是不愿意说?!”苏翎辰有点意外,有点惊讶,也有点震怒,他们的关系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自己怎么做?难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心意还是不明白?

  “不是我不愿意说,而是我答应了别人,不会随便说出来,我只能说,那封信不是皇妃所写,皇妃现在很好,并不是像陛下想的那样,请陛下相信我!”冷如雪用垂幕遮住自己雪白的躯体,低声说道。

  “要是不是她所写,要是她很好,为何你不让我去见她?为何不让她见到我?”苏翎辰的声音已经开始冰冷,想不到这个女人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是如此固执,还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皇妃到底在哪里,她到底在想什么。

  冷如雪真的很想告诉他梁秀儿的所在,但是想起梁秀儿一再叮嘱,不能让苏翎辰知道陈书生的存在,她咬咬牙,还是忍住了,决定暂时不告诉苏翎辰,等到适合的时机再告诉苏翎辰,到时苏翎辰一定会明白自己的苦心。

  可惜她不知道苏翎辰的耐心已经被她完全磨去,苏翎辰赤身裸体地从床上起来,他冷着一张俊脸问道:“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还是不愿意说?”

  “陛下,我……”冷如雪望着挺拔站立,和刚才判若两人的苏翎辰,他的眼神没有再喷火,只是盛满了冰,那是冬天才会出现的寒冰,让人心寒。

  “把衣裳穿好。”苏翎辰自己从地上捡起衣服扔给冷如雪,冷冷地说道,他随手拿起一件外袍披在身上,腰带一绑,双手互抱,他望着冷如雪的眼神不再温柔。

  冷如雪默默地穿好衣服,站在苏翎辰的面前,她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秀发的发端还在滴着汗水,那是刚才的缱绻留下的痕迹。

  “来人!”苏翎辰等到冷如雪穿好衣裳,他的眉毛紧锁,一声大喝,外面的人赶紧进来,跪在苏翎辰的面前,“陛下,有何吩咐?”

  “国师干犯国法,我现在要把国师打进天牢,把国师押往天牢!”苏翎辰的话很清晰,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到,冷如雪惊愕地抬起头,想看苏翎辰的眼睛,但是苏翎辰的眼神已经落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脸上是一脸陌生的神情。

  “陛下,这,这……”太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跪在地上不敢动,把国师打进天牢,真是闻所未闻,国师是东仓国的支柱,现在居然要把国师打进天牢?

  “我说的话没有听清楚吗?国师干犯国法,现在把她打进天牢,要是你还不去办,我把你也打进天牢,让你和她一起进天牢!”苏翎辰眼神严峻,脸上的线条严肃,他用眼神警告太监,他不是在说笑,太监最好按照他说的去做。

  “起来吧,我跟你去天牢就是了。陛下的命令怎么可以不听,他是陛下,我是国师,陛下的命令要听从,不管是什么命令。”说到这里,冷如雪望了一眼苏翎辰,苏翎辰固执地不和她对视,冷如雪见太监被吓地流下冷汗,她不忍太监受罚,款款走到太监的面前,抬起太监的手,示意太监走在前面,自己会紧随他出去。

  苏翎辰一言不发,双手互抱,盯着冷如雪袅袅的背影在门前消失,他原来还指望自己的命令会让冷如雪说出梁秀儿在何方,在她的心里,难道就不相信自己深爱的人是她,而不是梁秀儿吗?他只是想见到梁秀儿,给梁大人一个交代,梁大人隐隐意识到爱女并没有回宫,就进宫面见苏翎辰,苏翎辰观测星象,发现梁秀儿和冷如雪在一起,他相信冷如雪的心地善良,绝对不会伤害梁秀儿,他也早知道,梁秀儿其实也会法术。

  她吃的药丸只可以维持三天的药效,药效过去之后,她找借口拒绝和苏翎辰接近,苏翎辰也乐得如此,一直也是顺水推舟,他刚才愤怒之下的缠绵没有想到还是没有打动冷如雪,他的心里隐隐作痛,为何她不对自己说出一切,难道自己不是她喜欢的人?

  刚才的她在自己身下没有挣扎,是知道挣扎无用,还是她是喜欢自己?苏翎辰想不出答案,望着床上的血迹开出的玫瑰花,他长长叹息一声,瘫坐在地上,忽然大喝一声,把所有的东西都扫落在地,床上,桌上,只要是见到的东西,都不可避免地扔在地上。

  太监很小心地带着冷如雪到了天牢,他亲自找了一间比较干净和整齐的牢房给冷如雪,对冷如雪说道:“国师,真是对不住了,本来你不应该来到这里,但是皇命难违,我只能找一间好点的牢房给你,我出去会交代狱卒,让他好好照顾你,你需要什么就告诉他,你是国师,你对我们很好,我们都知道,等到迟一点,我们会找机会告诉宰相,让宰相去劝劝陛下放你出去,在此之前,就委屈国师在这里了。”

  太监亲自进去为冷如雪整理好稻草,他搬来一大把晒干的稻草,“这是很好的稻草,很干燥,没有虫子,等会儿有人送被褥来,都是新的,干净的,国师还要什么一定告诉狱卒,他知道你的身份,不会怠慢国师。”

  “好了,知道了,你辛苦了,我知道你们有心,出去吧,你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有事我会告诉狱卒的,对了,你可以帮我把这个交给小兰吗?小兰还不知道我被打进天牢,她一定很担心我,就劳烦公公告诉小兰一声。”冷如雪想把一个小金锭交给太监,太监一口就拒绝了。

  “国师,你这是什么意思,分明就是小看我了,你是我们东仓国的大功臣,我虽然不知道为何陛下要把你打进天牢,但是在我们的心里,你做的事情要比陛下多,国师的功劳是有目共睹的,国师让我做事情是看得起我,要是我收了国师的东西,就是对不起国师,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国师,就请暂时安心在这里。”

  太监接过冷如雪手里的纸条,对冷如雪躬身行礼就离开了。

  冷如雪叹一口气,看看自己的暂时容身之处,她从高高的铁窗看到已经到了黄昏,月亮挂在天上,带点昏黄,她很喜欢月亮,但是不是在这个情景下。

  她站得久了,觉得腰酸背痛,她皱起了柳叶眉,刚才的动作过于剧烈,她的下身还在流血,身上的衣裳都被血湿透了,她动动手,命门松开了,她施展法术,消除了那些血迹,让雪白的衣裳看上去和新的一样。

  想起刚才,她不由露出了微笑,她不后悔,绝对不会后悔,只是,为何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一丝的难过,她的难过是不是因为刚才的一切本来应该发生在你情我愿之下,而不是在愤怒之中,她还记得苏翎辰的动作极为粗鲁,他不是在爱她,而是在发泄,在警告她而已。

  或者,苏翎辰喜欢的人,不是自己,而是梁秀儿,自己不过是替身而已。冷如雪想到这里,抬头再看看清冷的月光,发觉腮边有了一缕泪痕,她的泪水流进了嘴里,是苦涩的泪水,她的泪水,原来是这般的苦涩,原来是这般的难以下咽。

  冷如雪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外面的天色完全昏暗,漆黑的夜空只剩下月亮照耀大地。

  狱卒知道国师的身份,送来的膳食都是最好的,五个菜都很精致的,还有一壶上等的酒,他一直守在狱门外不敢动,直到冷如雪让他自己离开,才走开。

  冷如雪没有食欲,不想吃东西,看到膳食,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秘密,不知道小兰收到纸条了吗?有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去做?要是她忘记了,一定有事情发生。

  想到那个秘密,冷如雪不禁深深叹息,自己为苏翎辰的牺牲,是否值得?或者,只要他对东仓国好,就一切都是值得?冷如雪端起一杯酒,没有喝,她把酒全部倒在地上,看着那些酒变成一道道小小的溪流,流向外面,她多想和这些溪流一样,但是,苏翎辰是她找回来的,她要遵从自己的诺言,既然苏翎辰是皇帝,就一切要按照皇命行事。

  冷如雪望着窗外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伏在稻草上睡着了,她在梦里见到梁秀儿带着陈书生来见自己,感谢自己对他们的保护,不一会儿,又见到苏翎辰来到自己的面前,指责自己背叛了他,背叛了东仓国,她急了,想为自己解释,但是苏翎辰转身就变成一阵青烟不见了,她想追上去,但是怎么都找不到苏翎辰。

  “国师,国师!”是谁在摇晃自己的手臂?冷如雪一阵迷糊,睁开眼睛,居然见到了小兰,小兰在自己的面前,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小兰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小兰一定是来探望自己的,想到这里,冷如雪心里感到欣慰,她正想开口,小兰就哭了出来,“国师,我对不起你,请你骂我,打我,都可以。”

  小兰一边说一边哭,她的眼泪滴到冷如雪的手上,冰凉冰凉。

  “怎么了?小兰,我为何要打你骂你,你冒险来天牢看我,我已经很高兴了,为何要打你骂你?是不是狱卒为难你了?要是他为难你,告诉我,等我出去,我就帮你出气,好吧?”说到最后,冷如雪是在哄小兰了,她一向视小兰为妹妹,她知道小兰对自己忠心耿耿。

  “不是的,不是的,国师,我不是来这里看你的。”小兰哭得更加厉害了,泣不成声。

  “你不是来看我,你来这里做什么?”冷如雪奇怪了,为何小兰会说这个?”

  “我也被打进天牢了。”小兰哭得更加大声了,她的手帕都被泪水浸透了。

  冷如雪好不容易才把小兰哄好,小兰抽抽噎噎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

  小兰到御膳房拿膳食,被苏翎辰撞见,苏翎辰发觉小兰拿的都是比较上等的膳食,以为小兰是偷偷拿给冷如雪,他截住小兰,想问清楚小兰送去哪里,本来苏翎辰不是有意想拦住小兰,只是随便问问,即使是真的送给冷如雪,他也不会阻拦,但是小兰见到陛下询问,以为苏翎辰知道了事情的内情,吓得把手上的托盘摔到地上,把所有的膳食都摔烂,还有汁液溅到了苏翎辰的身上,弄污了龙袍。

  小兰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起来,但是她始终不说,到底膳食是送给谁人,苏翎辰大怒,一气之下,下命把小兰一起打进天牢。

  “国师,我对不住你,你交代的事情,我没有办好。”小兰哭着说道。

  “算了,到了这个时候,还说这个有什么用,我没有想到你也会进来,现在你进来了,以后,以后……唉,我自己都不敢想了,小兰,唉……”冷如雪听完小兰的述说,自己都不知道是责备小兰好,还是安慰小兰好,小兰进来,自己所有的事情都难以实现了。

  冷如雪坐在稻草堆里,抱着膝盖,小兰也不敢说话,就陪着冷如雪坐在稻草堆里,已经是晚上,外面的月光洒进来,狱卒送来的膳食,冷如雪一动都没有动。

  “国师,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是我把事情弄糟的,要是我不是那么慌张,好好回答陛下的问题,就不会让你这么担心,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小兰不忍冷如雪担心,她很少见到冷如雪一天都不进食,又带着哭腔说道。

  “不是你不好,小兰,我看到了,不是你的错,是有人故意设下陷阱,让陛下从你面前经过,按照以往的行走路线,陛下不管怎么走,都不会走到你的面前,但是有人故意让陛下从你面前经过,看到你端着东西走动,那个人我还不知道是谁,但是一定是想让你激怒陛下,然后把你送进这里,一定是这样,不过现在也不用管是谁了,我担心的是,你也进来了,不能按时送东西过去,他一定会饿死。”

  冷如雪担心地说道,她望着窗外的月色,皎洁明亮,她的心情却好像外面的黑夜一般寂静无边,她很想出去,她担心那个人,她不能让那个人出事。

  “你真是上等人,居然连这样的膳食都不愿意吃,真是不知道什么样的膳食才可以让国师赏脸吃上几口?”苏翎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天牢,他一进来,就见到冷如雪面前纹丝未动的膳食,不禁冷嘲热讽,他本来以为冷如雪会很自在,现在看起来,她愁容满面,是不适应天牢的日子吗?他已经暗中让人分外照顾冷如雪,为何她还是如此固执?

  “不知道陛下到此有何贵干,是不是想看我在天牢的落魄样子?我吃不吃东西,与陛下无关,陛下是不是准备下圣旨让我进食,陛下不会连我进食都要管吧?”冷如雪一反以往的温柔语气,不仅苏翎辰,就连小兰都吓了一跳。

  冷如雪本来不想对苏翎辰口出恶言,但是想到自己担心的那个人同样是一天都没有进食,她的话到了嘴边就不由自己掌控了。

  “国师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想探望国师,看看国师是否已经改变主意,是想当国师?还是想当我的皇妃?对了,差点儿忘记告诉国师,就算你想当皇妃,也没有位置了,内务府已经按照你说的,记下梁秀儿皇妃因为暴病而亡,皇妃的位置不能空缺,所以,我今天一早就让人去选择上次比较好的秀女,进宫直接当皇妃就是了,这次的皇妃不仅仅是一个人,我选了三个皇妃,国师就算回心转意,也当不上皇妃了,我随便给你一个妃子做好了,等到我心情好了,或者哪一天会给你一个皇妃做做,一切都看国师的决定了,我来到这里,是想告诉国师一声,我等国师的决定!”

  苏翎辰没好气地说道,他本来是想看看冷如雪怎么样了,只要冷如雪说话好听一点,他就会放了冷如雪,让她回去,听到狱卒回报,她一天都没有进食,心里始终担心,他故意让小兰也进天牢,其实就是想让小兰去照顾冷如雪,让冷如雪不会觉得太寂寞,但是,此刻看起来,她们主仆二人似乎没有一点相处愉快的样子,小兰的脸上还有泪痕,怎么回事?苏翎辰很想问清楚小兰,为何没有照顾好冷如雪。

  “谢谢陛下的美意,只是我还是觉得做国师比较好,对做陛下的妃子,我实在是没有兴趣,陛下就算娶遍天下的女子,也与我无关,陛下要是有好消息,大可以公告天下,不用特意前来告诉我。”冷如雪冷着一张脸,想起那个人在挨饿,她心里就来气,虽然她知道过错不在苏翎辰,但是想到小兰是因为苏翎辰才来到这里,她还是很生气。

  “既然国师觉得做国师好,那么我就不客气了,国师最大的职责就是守卫东仓国,为东仓国的安稳献出自己,现在是时候了,国师。”苏翎辰的脸上闪过一丝生气的神情,仅仅是一瞬间,很快他就冷静下来,望着冷如雪,不再说话。

  “陛下什么意思?”冷如雪有点诧异,为何苏翎辰会如此说?

  “北齐国的太子准备亲自来向你求亲,只要我答应他的请求,东仓国和北齐国就可以永结同盟,对于东仓国来说,是一个很好的消息,国师,你一向都教我要以国事为重,你是我的师父,我不敢违抗师父的命令,所以我准备答应太子的请求,也好让国师圆了当皇妃的梦,毕竟太子妃和皇妃的位置不是差得很远,你想当皇妃,太子妃,比皇妃更好。”

  苏翎辰不怀好意地盯着冷如雪,他的眼神带着难以揣测的深意,他的手中凭空变出一个信笺,上面刻着北齐国的印章,显然是北齐国的人送来的。

  “要是陛下还记得我是你的师父,就不应该如此对待师父,难道陛下忘记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冷如雪听到苏翎辰的话,忽然想到了一个理由,她希望可以打动苏翎辰,放自己出去,她决定暂时不和苏翎辰起冲突。

  “国师一向很少以师父自居,为何今天会说起这个?莫非国师是想拿出师父的架子来教训我吗?”苏翎辰不明白冷如雪的用意,他以为冷如雪是想以上压下。

  “要是我用师父的架子来压陛下,陛下应该就不会在这里,我也不会心甘情愿被你囚禁在天牢,我是有一事相求,请陛下暂时放我出去一个时辰,我的寝宫有事需要处理一下,处理完之后,我就立即回到天牢,绝对不会让其他的人看到,我会很小心谨慎,或者,要是陛下信不过我,你可以让小兰回去,她也可以。”

  冷如雪尽量说地平静温和,她想让自己的话听起来不是那么刺耳,希望可以打动苏翎辰,让自己出去,只要一个时辰,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处理好。

  “你认为我会放你出去一个时辰吗?”苏翎辰悠然地说道,他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根稻草,放在嘴里咀嚼。

  “我一定会回来,小兰在这里,我怎么会任由小兰自己留在这里?”

  “可惜,我不会相信你的话,你早就在天牢念下了咒语,所以你在这里难以施展法术,只要一出去,你就可以无所顾忌,就可以施展法术,到时就算是我,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国师,我不清楚你做了什么事情,不过,经过那晚……”说到这里,苏翎辰有意放慢声调,故意看了一眼冷如雪,冷如雪别开脸,她知道苏翎辰是有意要让自己难堪,她的脸也红了一片,却没有和苏翎辰对视。

  苏翎辰停了好一会,才继续说道。

  “经过那晚,我知道,你的功力大增,不过是短短的二三十天,为何国师的功力会如此突飞猛进,我很想知道,要是国师愿意告诉我这个徒弟,或者我可以让国师出去一个时辰,不知道国师意下如何?”苏翎辰手指上的稻草在不停地旋转,转出一朵淡黄色的草花,他的眼神玩味地盯着冷如雪。

  “陛下,这些不是陛下应该知道的事情,陛下只需要知道我对东仓国的心就是了,要是陛下觉得我的亲事对东仓国有用,陛下答应就是了,我不会拒绝,毕竟,陛下已经可以管理朝政,我对东仓国,或者已经不再重要。”

  冷如雪听出苏翎辰话里的意思,她心里觉得一丝凄凉。

  “陛下,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冷如雪看着苏翎辰,她的眼神渐渐变得犀利,她心里极度担心那个人,要是再拖延下去,难以担保那个人不会被饿死。

  “好,我答应你,一个时辰,要是一个时辰之后,你不回来,我就立即处死小兰!”苏翎辰厉声说道,他心里对冷如雪始终心有不忍,眼见冷如雪的神情已经越来越紧张,他决定暂时对冷如雪让步,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多谢陛下,我一定会回来,请陛下放心!”冷如雪得到苏翎辰的允许,立即开门离开,她的肩膀碰到苏翎辰的肩膀,苏翎辰侧身让过,没有看冷如雪一眼。

  经过御膳房,冷如雪看了一眼里面,御厨正欲和她打招呼,发觉国师已经不见了。

  冷如雪匆匆回到自己的房间,她首先施法封锁自己的房间,让任何人都不能进来,之后再打开衣橱,她的衣裳被宫女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按照颜色分类,冷如雪看都不看一眼,就把东西拨在一边,她在衣服下面摸到一个按钮,用力一旋,就见到衣橱深处的门缓缓打开,她没有犹豫,立即走了进去。

  半个时辰之后,她才出来,衣裳已经画上了一道道不知道是什么的痕迹,手上挂着几件褶皱四起的衣裳,上面绣满精致的丝线,出来之后,她查看衣橱,再把衣服放好,看看四周没有异常,深吸一口气,把身后布防撤掉。

  她倒吸一口冷气,苏翎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布防的前面,很明显他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他用了反控术,只有自己的布防撤除之后才可以见到他,他一脸森然地盯着冷如雪,脸上的线条仿如用刀雕刻出来一般的深刻,他一言不发,站立就那里好像一座山。

  冷如雪差点就撞上苏翎辰的胸膛,好在她及时收住了脚步。

  “陛下,陛下,你为何会在此?”冷如雪迅速冷静下来,沉稳地问道,她刚才在出来之前已经把事情都布置好,不会有人发现她的秘密。

  “我为何会在此?我倒想问问,你为何会在此?”苏翎辰沉声问道。

  “这里是我的寝宫,我在这里不是很自然的事吗?倒是陛下,我和你约定的是一个时辰,不知道为何陛下会在这里,我记得时候还没有到。”冷如雪微笑着说道,她的手掌向后探视,知道那个秘密还很安全。

  “我是皇帝,皇宫就是我的家,我喜欢出现在哪里就出现在哪里,不用向你交代,倒是你,为何会在自己的寝宫设防?还有,这些衣服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要告诉我,你回来是为了拿到这些衣服女扮男装逃走吧?这些衣裳都是男人的衣裳,并不是你的衣裳,还有,这些衣裳都是穿过的衣裳,就算一丈之外都可以闻到衣裳发出的味道,你一向都是爱干净的人,怎么会穿着这些衣裳?你最好老老实实地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苏翎辰开口就把冷如雪所有的可能都截断了,他冷着一张俊脸,手指一挑,把所有的衣裳都挑落在地,衣裳落地,发出一阵阵的异味。

  “就算皇宫是陛下的家,这是我的寝宫,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东仓国无关,也不会对东仓国造成任何危害,所以,请陛下不要强逼我做不想做的事情,陛下,请原谅,我不能说出来,我只能说,现在还不是时候。”冷如雪俯身捡起那些衣裳,衣裳沾染了一些灰尘,冷如雪很珍惜地把灰尘掸去,她的动作落在苏翎辰的眼里,让苏翎辰更加生气,这是谁的衣裳,让她如此难舍,就算是穿脏了还是那么珍惜?上面绣着一条龙,龙是皇帝的象征,在冷如雪的身边,除了自己这个陛下,就是南郝国的墨云风。

  这些衣裳,绝对不是自己的衣裳,那么,是谁的衣裳,昭然若揭了。

  “不要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说的真是太好听了,可惜,你已经强逼我做了不想做的事,我不想做东仓国的皇帝,我只是想做市井的混混,可惜,你把我找回来,让我做了皇帝,既然如此,你就要允许我强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情!”

  苏翎辰一个箭步冲上前,双手按住冷如雪的手,把她推到墙上,困在自己的手臂之内,两人之间的距离呼吸可闻,冷如雪见苏翎辰的眼神愤怒,她的影子在苏翎辰的眼眸里闪烁不定,她看不清自己的样子,就如她看不清苏翎辰的样子一样,苏翎辰已经被气得俊脸变形,他只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

  “陛下,这些都是命定的事情,我不过是那个发现的人,即使我没有发现你,你还是会成为东仓国的皇帝,你命中注定,不会因为我而有任何改变,你明白吗?陛下。”

  冷如雪看到苏翎辰的神情,心里觉得一阵没来由的难过,她很想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苏翎辰,但是,时候未到,师父临终之前的警告她不敢忘记,她只能忍,继续忍下去,等到那个时候。

  “是吗?命中注定?命中注定你和男人在这里幽会,是谁?你的师兄墨云风吧?是啊,你们青梅竹马,他现在是南郝国的皇帝,皇后已经被他逼死了,就等着你去做皇后了,你们一个国师,一个皇帝,南郝国假以时日就可以吞了东仓国了,你让我登上皇位,不过是为了让东仓国的国运不会因为那个傻子皇帝衰落,你……”

  苏翎辰没有说完,就被冷如雪一个巴掌掴在脸上,冷如雪听到苏翎辰侮辱清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从苏翎辰的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一个巴掌掴了过去。

  “不要侮辱清鸣,他不过是一个孩子,他对你做了什么?让你如此恨他,要是没有他,你早就死了!”冷如雪想起那个只会对自己天真地笑的孩子,一阵心痛,自己为了苏翎辰,让清鸣受了太多的委屈,清鸣却从来不觉得自己受了委屈。

  “你为了那个傻子打我?”苏翎辰一阵愕然之后就是狂怒,他更加用力地抓住冷如雪的手,然后满腔恨意地低头狠狠地吻住冷如雪,冷如雪想挣扎,却被苏翎辰更深地吻住。

  苏翎辰发出一声怪叫,他仰起头,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冷如雪的嘴角同样有一丝鲜血,冷如雪把他的嘴唇咬破了。

  “陛下,请自重!”冷如雪咬着牙说出了这句话,她极力忍住自己的眼泪,不让眼泪流下,她的手被控制,但是她的眼神射出愤怒的光,这是苏翎辰第一次见到冷如雪的眼中发出这样的光,他一时被震慑住。

  “自重这句话,应该是我对你说,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和秀儿的新婚之夜代替秀儿进了我的寝宫,你以为我真的醉了?或者开始是,但是后来不是,你要是想别人认不出你,最好把你身上的香气换掉,不要老是用这种香气,这种香气,让我想起就作呕!”

  苏翎辰冷笑一声,放开了冷如雪的手,他擦去自己嘴角的鲜血,擦在了冷如雪的身上,他很用力,冷如雪没有回避,依然是冷冷地和他对视。

  “既然你如此厌恶我,我就成全你,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师兄如愿,你做不了南郝国的皇后,我等会儿就回去写信笺回复北齐国的太子,说我愿意送你出嫁,你就去北齐国做你的太子妃,我绝对不会让你和你师兄如愿,你想做南郝国的皇后,下辈子,再下辈子,对了,顺便告诉你,你虽然是太子妃,但是据我所知,北齐国的太子会在同一天迎娶三个太子妃,你不是唯一的太子妃,你只是其中一个,你就等着和其他的人争宠,你不会再像在东仓国一样,是人人都尊若神明的国师。你不用回天牢了,你出嫁的日期在十天之后!”苏翎辰说完,狠狠踩了几脚地上的衣裳,转身离去,他带来一阵冷风,吹起那些淡粉色的垂幕,拂过冷如雪的脸庞,却拂不去她脸上纷纷垂落的泪珠。

  冷如雪瘫在地上,摸着被踩脏的衣裳,终于,她伏在那些衣裳上,痛哭失声。

  小兰望着镜子里的冷如雪,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没有一点新娘的模样。

  “国师,小姐,小姐,你听到我说话吗?”小兰到了这个时刻也顾不得礼节了,她用起以前的称呼,希望可以唤起冷如雪的注意。

  “我听到了,你继续吧,我知道等会儿内务府就会送来新娘的衣裳,不用担心,我自己会穿上,你要是想出去看热闹,我自己准备好了。”冷如雪淡淡地说道,她看到镜子里的人,都不认识镜子里的人,她拿起红纸,想印红自己的嘴唇,只是,怎样的红纸,都无法让自己没有血色的嘴唇看起来更加红艳一点。

  “我有什么心情看热闹,你这个样子,让我担心,小姐,不如告诉陛下事情的真相好了,你要是嫁到北齐,你和陛下都会后悔的,一定会后悔的。”小兰忧心地说道。

  “不行,绝对不行,时候还没有到,还有,要是让师兄知道,他一定会对我东仓国不利,反正女人都是要嫁人的,嫁给谁都是一样,不是吗?陛下说得对,只要对东仓国有用,就算叫我去嫁给一只猫,或者一只狗都可以。”冷如雪淡淡说道,眉宇间泛着忧愁。

  冷如雪没有浓妆艳抹,她天生丽质,虽然脸带忧愁,她的美丽依然惊人,她发觉就算再名贵的脂粉都难以掩盖自己的憔悴,干脆放弃了脂粉的装饰。

  “可是,嫁到北齐国,你愿意吗?你真地愿意吗?你喜欢的,其实……”小兰还想说下去,一阵疾风封住她的嘴巴,她知道,是冷如雪在制止自己说下去。

  “有些话,不可以说也不能说,小兰,喜欢一个人是在心里,不是挂在嘴上,你知道的事情,从今天起就忘记了吧,你要是不愿意跟随我到北齐国,你就留在东仓国好了,我相信陛下不会迁怒你,一定会善待你的,小兰,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不会勉强你一定要跟着我,好吗?”冷如雪回头握住小兰的手,温柔地对小兰说道,她的手柔腻温暖,小兰不想让这双手失去温度,她想让这双手继续握住自己的手。

  “小姐,你愿意体谅我,真好,我会跟着你,不管在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就算是死,我都要跟着你!”小兰坚决地说道,她的眼神出现了一丝坚决的光芒。

  内务府送来了新娘的嫁衣,小兰发觉一个小头饰有些不妥,冷如雪没有在意,但是小兰坚持要内务府重新准备,很小的东西,小兰决定自己去换,冷如雪也没有来得及阻止。

  苏翎辰一身黄袍出现在门前,器宇轩昂,皇宫的生活已经洗去他的市井之气,他身上天生的贵气从内里流露出来,他开始展现天下霸主的气质。

  他要亲自送国师出嫁,他头上戴着黄金做成的皇冠,胸前的张牙舞爪的飞龙让冷如雪觉得很亲切又带点凄然,那条飞龙是自己为了保佑苏翎辰顺利登基而亲手绣下,包含了自己十年的功力,希望可以确保苏翎辰的生命安全,只是,今天的苏翎辰已经不再需要自己的保护了,他已经是一个真正的皇帝了。

  “准备好了?”苏翎辰望着眼前的冷如雪,大红色的嫁衣合身地勾勒出她苗条却起伏有致的身段,淡而动人的容颜,含水的眼眸就好像一泓湖水,安静,美丽,嘴角在挺直小巧的鼻子下画出最好看的唇线。

  “有劳陛下!”冷如雪笑了笑,那是一种隐藏着看不到的凄凉的笑,却使她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凄然的美,她的笑,再次打动了苏翎辰,他犹豫了。

  “国师,要是国师不愿意,我想,还是有适合的秀女可以代替国师嫁过去。”苏翎辰咬住嘴唇,他决定放下一个陛下的尊严,希望冷如雪可以抓住最后的机会。

  “秀女怎么及得上国师?陛下已经写好回函,说是我出嫁,北齐国的皇帝和太子都已经见过我,要是见到不是我嫁过去,一定不会放过东仓国,我不想对东仓国有任何影响,我嫁过去就是了,多谢陛下的关心。”冷如雪一脸的安静,仿佛说着是别人的事。

  “你真的那么想嫁过去?你真的不为自己说一句话?”苏翎辰咬住牙,他没有想到冷如雪最后还是拒绝自己,他没有听出冷如雪话里对自己的埋怨,也没有听出冷如雪话里的含义,他只是认为,冷如雪宁愿嫁到北齐国,都不愿意向自己认输。

  苏翎辰的手在宽大的袍袖里紧紧地握成拳头,他控制自己的脾气。

  “一切但凭陛下做主,陛下是一国之君,君无戏言!”冷如雪目视前方,面无表情。

  “好,我就成全你!”苏翎辰一咬牙,转身走在前面,没有再说一句话。

  苏翎辰带着冷如雪来到辇车前,他最后看了一眼冷如雪,冷如雪没有说话,她的目光落在苏翎辰看不见的地方,苏翎辰一咬牙,一手扶着冷如雪上了辇车,他正欲开口让马车带着冷如雪离开,忽然见到小兰从远处奔跑过来,她手里牵着一个人,一边跑一边说:“陛下,陛下,国师,国师不能离开,你误会她了,你误会她了。”

  冷如雪一听到小兰的声音,面色大变,她以为小兰是不想和自己一起去北齐,所以就躲了起来,没有想到小兰居然在这个时候出来,还说这样的话。

  “陛下,我们就此别过!”冷如雪匆匆说完,就想离开,但是苏翎辰一手就按住辇车。

  “等等,国师,你的侍女已经到了,看看她有何话要说!”苏翎辰的力道惊人,他的手进而抓住了冷如雪的手,让冷如雪不能动弹,更加不能施展法术离开,他心知小兰一定是有很重要的话要说,自己不能让冷如雪离开。

  “陛下,陛下!”小兰喘着气跑到苏翎辰面前,她手里牵着一个半大的孩子,那个孩子苏翎辰认识,他惊讶得几乎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个人,倒退几步,难以置信。那个人,竟然是已经“死去”的皇帝清鸣!

  “国师姐姐,国师姐姐,你要去哪里?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要和你分开!”清鸣什么都没有看,他只是见到一身红色衣裳的冷如雪坐在辇车之中,他赶着要爬上辇车,冷如雪大惊,伸手扶住清鸣,她看了一眼小兰,小兰对她点点头,再摇摇头。

  “小姐,对不住了,我不能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不能让你嫁到北齐国,你喜欢的人不是北齐国的太子,还有,你不会舍得清鸣,清鸣到了那里,一直在叫着你,他说,要是没有见到你,就什么都不吃,所以,梁姑娘就把他送回来了,我一直希望你可以回心转意,自己对陛下说出来的,但是你没有,我不想你受委屈,你要是想打我骂我,我不会躲避,但是,我不舍得你离开,还有,清鸣也一样。”

  小兰跪在地上,一边说,一边哭,她拉着冷如雪的衣袖,泪水盈眶。

  “国师姐姐,我不想和那个姐姐在一起,她做的东西很难吃,我只想吃你带给我的东西,国师姐姐,你是不是不要我了?”清鸣扯着冷如雪的衣袖,大哭出声,他的声音盖过了所有人的声音,让人心疼,他拉着冷如雪的衣袖,好像迷路的孩子找到了娘亲一般。

  让苏翎辰更加吃惊的是,随后出现的竟然是一身布衣裳,完全平民打扮的梁秀儿,她荆钗布裙,没有一点富贵之气,她的身边,还有一个长相秀气书生打扮的人,虽然满面尘土之色,却难掩浓重的书卷气。

  梁秀儿见到苏翎辰,盈盈下跪,她和书生跪在苏翎辰的面前。

  “到底是怎么回事?冷如雪,你下来,要是不说清楚,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这里!”苏翎辰过了半晌,才看清眼前的情况,清鸣已经在冷如雪的安抚下停止了大哭,他一直紧紧拉着冷如雪的衣袖,还在抽抽噎噎。

  一直以来,苏翎辰都以为清鸣是冷如雪害死的,她觊觎帝王之位而害死清鸣,所有人在她的手中都是一颗棋子——可是现在看来,是他误会冷如雪了。

  “陛下……”冷如雪轻轻地喊了苏翎辰一声,她本来以为自己离开一切事情就可以结束,没有想到小兰把一切事情都弄砸了,她望了一眼苏翎辰,别开自己的目光,不敢再望向苏翎辰。

  到了大殿,冷如雪没有说话,还是小兰,把一切事情从头到尾说了出来,她跪在地上,不愿意起来,她要说完之后,得到冷如雪的原谅才起来,梁秀儿也没有说话,她紧紧依偎着书生坐在一边,她早就知道回来苏翎辰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但是还是要回来。

  小兰看看冷如雪冷若冰霜的面色,深吸一口气,说了所有的事情。

  当时不管是苏翎辰还是冷如雪,功力都比不上墨云风,要保住苏翎辰的性命,只有让苏翎辰提前登基,为了让苏翎辰顺利登基,冷如雪对外谎称清鸣已经死去,实际上清鸣生活在以前曾经避难过的密室,就是冷如雪衣橱里的那间,里面有花有流水,有清鸣喜欢的一切,清鸣最喜欢在那里,可以不用对着那么多的人,可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而且冷如雪每天都会进来看自己,带来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尽管大家包括苏翎辰都怀疑是冷如雪杀了清鸣,但是冷如雪从来不为自己辩解,她只是想保住苏翎辰的性命还有东仓国的国运,只要苏翎辰一登基,他的命格得到显现,墨云风就难以杀害苏翎辰,这一切,都是为了苏翎辰和东仓国。

  冷如雪夜观星象,知道清鸣身上的帝王之气还没有完全消失,要是他和苏翎辰同时出现,一定会削弱东仓国的国运,所以冷如雪只能等待,等到清鸣身上的帝王之气散尽,才可以让清鸣出现,她忍下一切怀疑,直到苏翎辰对她难以忍受,决定把她嫁到北齐国,她让人秘密送清鸣出宫,送到梁秀儿处暂避,她拜托梁秀儿暂时照顾清鸣,没有想到梁秀儿居然带着清鸣回宫了,她是想向苏翎辰邀功吗?

  她的苦心都白费了,她一直为东仓国和苏翎辰着想,结果却让他们破坏了,她想到这里,不禁悲从中来,泪水还是忍不住,落在红色的嫁衣上,滚在裙裾的祥云上。

  “国师,你是不是觉得我辜负了你的期望?”梁秀儿见到冷如雪的神色,知道冷如雪误会了自己的用意,她一定是觉得自己做错了。

  冷如雪没有说话,她的神情已经告诉了梁秀儿答案。

  梁秀儿走到冷如雪的面前,伸手给冷如雪,冷如雪不解她的意思,伸手握住她的手,过了一会,才发觉梁秀儿已经和常人无异,没有一点法力,她以为自己弄错了,她再次紧紧握住梁秀儿的手,想再次确认,过了一会,她发觉梁秀儿的确已经和常人无异。

  “你,你怎么回事?”冷如雪惊讶地问道,她想不到梁秀儿会变成这样。

  “国师,我已经和一般人没有分别,我已经是一般的老百姓了,我对你的恩德无以为报,我知道你担心的事情,所以,我把所有的功力都贯注在清鸣身上,解除了清鸣身上的帝王之气,所以,清鸣身上已经没有了帝王之气,只是一般的老百姓了,所以,国师请不要担心,我不会辜负国师的期望,国师。”

  梁秀儿含笑望着冷如雪,她的眼神清澄,冷如雪望着梁秀儿,觉得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在她眉宇间出现,她和冷如雪以前认识的梁秀儿有点不同,但是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同,梁秀儿的笑,和以前完全不同。

  “你为何要这么做?你知道你这么做,牺牲了什么吗?你舍得吗?”冷如雪明白了梁秀儿的用意,心里异常感动,她为自己刚才误解梁秀儿感到内疚。

  “我当初学习法术,不过是为了和他在一起,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我要法术也没用处,和原来一样就好了,我知道你的事情,心里实在是佩服,而且你救回了他。”说到这里,梁秀儿看了一眼书生,陈书生回以一个微笑,两人心灵相通。

  “陛下,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追查我的下落,现在你知道了,你可以原谅国师了吗?”梁秀儿松开冷如雪的手,转身向苏翎辰说道。

  苏翎辰望望梁秀儿,再望望冷如雪,沉吟不语。

  “陛下,我知道你的心里有着国师,否则不会和我在一起那么久,都默许我对你的不敬,我们之间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梁秀儿很诚恳地说道,她的眼神真挚。

  “你回来,就不怕我惩罚你吗?”苏翎辰想了一会才说道。

  “要是我惧怕陛下的惩罚,我就不会回来,我担心的是陛下会错过一辈子的真爱,要不,我为何要牺牲所有的法术,除了报答国师,也是为了回报陛下,陛下,难道你还不清楚吗?难道你要错过国师吗?”梁秀儿诚恳地说道,她的眼里有洗尽铅华的真实,有千帆过尽的简单,她希望苏翎辰可以明白自己的用意。

  苏翎辰望着梁秀儿,还是无语,他似乎在犹豫一些事情,冷如雪猜到苏翎辰的心思,不由说道:“秀儿,你不要为难陛下,一切事情都是我自愿的,是我自己答应嫁给北齐国的太子做太子妃,我不会介意只是做其中一个太子妃,只要对东仓国有好处就是了,其他的我都不在乎,大家都知道,我的眼里,只有东仓国。”冷如雪同样温柔婉约地说道,她不忍苏翎辰为难,她心知苏翎辰是因为君无戏言才在犹豫,其实她早就知道结果了。

  梁秀儿听到冷如雪至此都在为苏翎辰说话,她不禁转身再次发问:“陛下,陛下,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心动?一定不会后悔,还是要国师嫁给北齐国的太子?”

  苏翎辰还是沉吟不语,身边的太监沉不住气了,他捏着嗓子尖声说道:“皇妃娘娘,瞧你说的,你就不要再逼陛下了,其实陛下根本就没有答应北齐国的要求,根本就没有打算让国师嫁给北齐国的太子,就算国师上了车,出了宫门也不会出得了京城,陛下不过是算到近来东仓国将有事情发生,担心国师的安危,要是照直告诉国师,国师一定不会答应他的要求,所以才会想出这个计策,从头到尾,陛下都没有让国师出嫁的打算。”

  太监一边说,一边看着苏翎辰的面色,苏翎辰的眉头紧锁,没有想到他还是说了出来,他本来打算继续让冷如雪误解自己,好让冷如雪安全出宫,没有想到,梁秀儿带着清鸣回宫了,他原来的打算全落空了。

  冷如雪听到太监的解释,难以置信,她望着坐在龙椅上的苏翎辰,苏翎辰被太监说穿了用意,甚是尴尬,不由把右手卷成拳头,放在嘴边装作咳嗽,不敢和冷如雪对视。

  “原来陛下早就有打算,我差点就误解陛下了,请陛下恕罪!”梁秀儿笑了,她向苏翎辰作了一个揖,她不再是那个故意扮作娇羞想引起苏翎辰注意的人,她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没有法术却生活的很开心的人。

  “不知者无罪,你也不用说这个,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深山中生活,当初你向我说你要回家看望父亲,我已经知道你一定不是回去看望父亲,当时梁大人正在尚书府审议上报的奏折,一连半个月都不得回家,你不去尚书府看望父亲,而是回家,我就知道内有蹊跷,我故意让你回去,其实你的身上已经带着我的咒语,只有我可以见到。”

  苏翎辰这些话是对梁秀儿说的,他望着梁秀儿的眼神已经很平常,就好像对一个朋友说话一般,没有惊喜,也没有愤怒,带着的更多是平和。

  “不过,我只是想从你的嘴里亲耳听到而已,没有其他的意思,我就是想听到你亲口说出秀儿在哪里,希望你可以信任我。”苏翎辰这句话是对冷如雪说的,他终于把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他不是一直坐在金銮殿里什么都不做,他一直都在为冷如雪打算,只是没有说出来,冷如雪也没有明白自己的苦心,他望着冷如雪,眼神温暖,他的脸上的线条,画出最迷人的线条,金冠在照进大殿的阳光里闪闪发光,更加显得他如天上的神抵一般。

  冷如雪听了,心里也大为感动,想不到原来苏翎辰一直都在为自己打算,自己一直误会了他,以为他爱的人是梁秀儿,原来他深爱的人就是自己,她想到这里,脸上露出了如画的笑,她的笑,仿如春风吹过,百花盛开,她缓缓站了起来。

  “陛下,既然彼此有意,今天也是好日子,不如就在今天,你和国师成亲,可好?”梁秀儿见到两人的反应,干脆对苏翎辰说道。

  “国师姐姐,你是不是要和陛下哥哥在一起?”清鸣拉着冷如雪的手,摇晃着说道。

  “陛下哥哥?”冷如雪念叨,她从来不曾教清鸣这么称呼苏翎辰。

  “是秀儿姐姐说的,只要国师姐姐和陛下哥哥在一起,我就可以天天吃好吃的,陛下哥哥会教我好多好玩的玩意儿,是吗?”清鸣望着苏翎辰,他很少见到苏翎辰,几乎是和冷如雪相依为命,他更多是从梁秀儿的嘴里知道苏翎辰。

  “当然,清鸣,等国师姐姐和陛下哥哥在一起了,你就有更多好玩的玩意儿,和以前一样,每天都有姐姐和你一起玩了,好吗?”梁秀儿柔声对清鸣说道,自从清鸣被她用全部的法术解开帝王之气后,他的智力虽然不能和同龄的孩子一样,不过也慢慢地比以前有进步,他不再对身边的人一点兴趣都没有,他学会了和周围的人简单地沟通。

  “当然好了,要是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玩九连环了,秀儿姐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清鸣拉着冷如雪的手,缩在冷如雪身边,望着苏翎辰,心里还是有点担心,不敢向前。

  “当然,秀儿姐姐说的都是真的,我让人天天和你玩,你喜欢玩什么就玩什么,你喜欢吃什么就吃什么,我把最好的都给你,好吗?”苏翎辰走下金銮殿,走近清鸣,把手伸给清鸣,期望清鸣可以信任自己。

  清鸣犹豫地望着苏翎辰,苏翎辰对他点点头,清鸣再看看冷如雪,冷如雪也对他点点头,他才伸手放在苏翎辰的手里:“你说的,一定要算数,不能说了不算数。”

  “当然,谁要是说话不算数,谁就是小狗,好吗?”清鸣的话让苏翎辰想起以前自己骗小孩的时候经常说的话,按照他的话,他已经变成了很多次小狗。

  “你在笑什么?”清鸣好奇地问道,他觉得苏翎辰的手掌很温暖厚实,放在他的手里,他很喜欢,他的手一直握着苏翎辰的手,没有放开。

  冷如雪望着两只手握在一起,心里很感慨,想不到自己一直避免的情景,居然会在眼前出现,她当初担心两者的帝王之气相碰,会引发东仓国的不安,如今,清鸣的帝王之气消失,两人看起来像是兄弟一般,只是清鸣的笑更加天真,更加无邪。

  大家望着这个情形,都笑了,大殿里洋溢着温馨感人的气氛,就连梁秀儿也不忍破坏眼前的气氛,她本想请求苏翎辰转告自己父亲关于自己的亲事,让苏翎辰为自己说话,或者父亲就会同意亲事,承认陈书生是自己的女婿。

  “真是一个感人的场面,想不到会在东仓国的皇宫出现。”一阵阴险的笑声在大殿之外响起,乌云滚动,赶走了刚才的一片晴空,瞬间天空就被黑色所遮掩。

  苏翎辰率先听出那阵笑声正是来自于墨云风,他很快就想到,他预测到的危险正是墨云风,他抢先一步,把冷如雪和清鸣拉到自己的身后,陈书生虽然看来文质彬彬,也立即就把梁秀儿拉到自己的身后。

  苏翎辰伸出手掌,出手成风,在大门打下封印,还没有封印完毕,一阵邪恶的飓风吹过,大门被应声打开,一阵黑风卷过,墨云风从黑风之中出现。

  “师兄!”冷如雪在苏翎辰的身后叫道,她没有想到师兄会在此刻出现。

  “雪儿,别来无恙?听说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我是你的师兄,自然不能错过,怎么?想让师兄送一份什么样的贺礼?想要清鸣的命?还是梁秀儿和陈书生的命?”

  墨云风英俊的脸上露出阴沉的笑,他盯着冷如雪和苏翎辰,眼神阴鸳,他全身黑衣,伴随他进来的黑风在他的身边不停地打转,冷如雪和苏翎辰都看出,那些黑风是有毒的风,要是谁碰到就会立即身亡,冷如雪把清鸣往后推,她对身后的小兰使了一个眼色,小兰偷偷地拉住了清鸣,心知冷如雪的意思是让自己等会儿趁乱带清鸣出去,冷如雪不能让清鸣有事,她要保住清鸣的性命。

  “师兄,你什么意思?”冷如雪看到那些黑风,心里有些发憷,她不知道师兄的修为到底到了什么层次,但是师兄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速成,要不然不会出现那些可以在身边团团打转的黑风,可以让风在身边停留,不是一般的法术可以做到。

  “我什么意思?师妹真是会说话,我来是为向你道贺,你为何不招呼我?就连一杯茶水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墨云风说道,他的手,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

  “好,你要喝茶,我就招呼你喝茶!”苏翎辰说完,袍袖一卷,就把就近桌子上的茶杯卷起,扔向墨云风,他在一卷一送之间,蕴含了法术,希望可以消除一点墨云风身边的黑风,他也看出,墨云风身边的黑风不是一般的修为可以做到,黑风越来越多,照这样下去,黑风逐渐就会占据大殿,到时,所有的人中毒身亡,墨云风就会不战而胜。

  “东仓国的皇帝为我奉茶,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墨云风伸手接住茶杯,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苏翎辰在茶杯中的解毒药对他丝毫没有作用,他一点都不在意。

  “你是南郝国的皇帝,已经得到一切,为何还不满足?雪儿爱的人不是你,就算你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苏翎辰故意在墨云风的面前改变对冷如雪的称呼,大家在惊诧之余,立即明白了苏翎辰的用意,没有人说话。

  “我知道,雪儿喜欢的人是你,不是我,但是要是你不在了,她喜欢的人就是我而不是你,我们不过是阴差阳错之间错过,我们青梅竹马,感情很好,无人可以阻拦我,要是你这个小子不见了,雪儿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一切都是你这个混小子的错!”

  墨云风指着苏翎辰的鼻子说道,他的脸上隐隐透出一股黑色,眉心之间的黑气更是浓重,看起来好像整张脸都是黑色的。

  “师兄,就算没有陛下,我也不会再喜欢你,因为我看穿了你的为人,你喜欢的不是我,也不是以前的南郝国公主,而是权势,只有权势,才是你喜欢的,既然你喜欢权势,你已经得到一切,为何还不满足?师兄,回到你的南郝国,做好你的皇帝就是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不是很好吗?”冷如雪念在过去的旧情,还是很诚恳的说道,她想走出来对墨云风说话,但是苏翎辰的手臂拦住自己,让她不能出来,她知道苏翎辰担心墨云风会对她不利,站在苏翎辰的身后说道。

  “师妹,既然你知道,我也不怕直说了,其实你要离开东仓国,就是因为你知道你的命格是天生的皇后命格,而且还是可以镇国的皇后,不管你做了哪国的皇后,只要有了你,就可以国泰民安,要是你嫁给了苏翎辰,就可以让东仓国如虎添翼,但是你为了那个傻子皇帝,一直隐忍不说,一直在委屈自己,既然如此,我的南郝国需要皇后,你就干脆来南郝国做皇后好了,在东仓国是国师,在南郝国是皇后,当然在南郝国更好!” 古言+网游+现言 超打动人心的暖萌小说合集(套装共13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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