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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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折磨她
冷如雪脸色苍白,清丽的容颜现出了憔悴的痕迹,她对着那些大米苦笑,九十六万斤,自己要分到什么时候?还不能用法术,苏翎辰真是想得出来,他就是要折磨自己罢了。
到了晚上子时,冷如雪才让下人分了不到三万袋,每一袋都要过称,还要贴上红色的标签,一切都一丝不苟,宫人分班去休息吃饭,只有冷如雪一直在仓库,不曾离开,她很仔细地看着那些大米,好像她生来就是为了分这些大米一样。
大家都出去了,只有冷如雪还在仓库,大门自动关上,冷如雪没有回头,她看到地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动,还是坐在那里对着那些大米。
“师妹,想不到你会来这里分大米!”墨云风的声音低沉地传过来,他站在冷如雪的身后,脸色阴沉。
“我是国师,他是陛下,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要说分大米,就算是分大粪,我也要去做。”冷如雪还是在看着那些大米,把大米装进袋子里。
“你为何要这般作践自己?我知道你杀了皇帝,是为了让苏翎辰提早登基,你是为了保住东仓国,保住苏翎辰,你的所为,他不知道,也不会感激,反而让你在这里分大米,你难道就不恨他吗?”墨云风一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冷如雪,心里对苏翎辰就起了嫉恨之心,冷如雪以前也是什么都愿意为自己去做,甚至在寒冬腊月为了摘取一枝自己喜欢的梅花都会跋山涉水,现在,她已经不会为自己这么做了。
“我说了,我是国师,他是陛下,我在按照圣上的旨意去做而已,没有什么作践不作践,这些事情,总归有人去做,不是我,就是其他人,谁做,都是一样。”冷如雪很平静,又把一袋大米装好,放在一边。
“你是国师,不是一般人,让国师做这些事情,分明就是想折磨你,师妹,不管你怎么对我,怎么看我,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我始终都在等着你做南郝国的皇后,皇后的位置永远都是为你而设。”
冷如雪恍若未闻,依然在很认真地分着大米,好像她的眼前就只有大米这一样东西。
“师妹,你的手指磨破了,以前你的手指很好看,你最喜欢用粉红色的凤仙花把指甲染红,现在你看看,大米把你的指甲都磨破了,我很心疼,师妹,让我来帮你,放心,我的法术很高明,不会让他看出你用了法术。”
墨云风没有等到冷如雪做出回应,袍袖一挥,所有的大米都全部钻进了袋子里,自动绑好,然后所有的标签都自动贴好,大米整整齐齐地放好了。
“我叫你帮我了吗?我自己的事情自己会做好,不用你操心!”冷如雪眼见所有的大米都整理好,没有喜悦,反而很生气,她本来已经有了可以节省时间的计划,用最快的时间做好,没有料到墨云风居然一下子就帮自己把事情做好了。
“我也是心疼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法术,放心,我已经消除了所有的痕迹,没有人会看出是用了法术,那些绑带和绑口都是不一样的,没有人会看出是用了法术!”墨云风轻言安慰,他希望自己的举动可以打动冷如雪,唤起以往的回忆,他知道东仓国的皇帝驾崩,苏翎辰在一夜之间从市井混混变成了一国之君,一定是师妹所为,想不到冷如雪抢先一步,让苏翎辰登基,只要苏翎辰登基,就可以实现那些预言,只是需要时间而已。
冷如雪的举止让墨云风觉得,要夺回师妹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还深爱师妹,还因为自己的天下霸主的梦想,要是有了师妹在自己的身边,苏翎辰就等于是拔除了翅膀的老鹰,再厉害也飞不起来,没有冷如雪,苏翎辰一定做不成天下霸主。
他通过香灰的燃烧看到,要是冷如雪一直留在苏翎辰的身边,自己的南郝国就会变成东仓国的囊中之物,自己的皇位就会不保,这是师父教授的最高级的法术,冷如雪还不会使用。
他怎么会轻易放弃手上的一切,为了自己,他一定要夺回冷如雪。
“心疼我你就远远地离开,师兄,念在过去的情分,我不会揭发你是凶手这件事,要是其他人发现了,我也无可奈何,但是,我们之间只是师兄妹而已,我不会再喜欢你,要是师兄喜欢,就请另找她人做南郝国的皇后,我对皇后的位置没有兴趣,我只会留在东仓国,请师兄另寻佳偶!”
冷如雪冷冷地说道,从米山上取下一袋子大米,倒出来,再重新装人,绑好。
“师妹,我的心里只有你,任何人都不能取代你的位置!”墨云风看到冷如雪的神情,心里不禁又急又恨。
“可惜我的心里没有你,师兄,我们之间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你是南郝国的皇帝,我是东仓国的国师,井水不犯河水,请师兄高抬贵手。”
冷如雪的手指沾满了米粉,她的腮边还凝着一丝白色的粉末,她一丝不苟地把大米一袋一袋装好。
“你,师妹,为何你对师兄的苦心视而不见?”墨云风对冷如雪的冷静又急又气,他英俊的脸上现出浓重的黑色,眉心之间隐隐透出一丝的浓黑,他的不满引发隐藏在他的体内的毒素,要是这个时候他施展法术,他的法术就会有毒。
冷如雪还没有说话,墨云风忽然一挥袖,瞬间消失于无形。
他的身影刚刚消失,门外就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苏翎辰,他一个人来了。
他身穿淡黄色的龙袍。和正式的朝服相比,此刻的他显得俊逸潇洒,身上绣着的飞龙也多了飘逸之气,小麦色的肌肤让他的俊美更加真实,举手投足之间显现出一个皇者的大气,他已经不是那个市井混混,而是一个帝王,他不用引导,而是天然散发出来。
此刻的他,仿如天上的神抵,稳重大气。
他的稳重,在见到那些大米之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脸上原来挂着的一丝微笑也消失了。
“我说过,不能用法术!”他沉声说道。
“我没有用法术。”冷如雪很冷静,腮边的米粉还沾着,泛红的脸颊映着白色的米粉,让人觉得很可爱。
“要是你没有用法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把大米整理好?你以为我是傻子吗?”苏翎辰指着那些大米,都已经装好入袋。
“你在门口贴上了符咒,我是不能用法术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冷如雪说完,转身继续把大米从袋里倒出来,然后再放进去,默默地绑好袋口。
苏翎辰知道冷如雪说的是实情,自己写了符咒在门口,让冷如雪无法施法,他正欲说话,忽然闻到在空气中有一种熟悉的味道,这种味道不是冷如雪的味道,冷如雪不会有这种味道。
苏翎辰使劲嗅嗅,这种味道如此熟悉,却很少闻到,在哪里?到底自己在哪里曾经闻到过这种味道?苏翎辰展开自己的手心,从手心升起一缕轻烟,他把轻烟挥散在空气之中,他感觉到了,这股味道就是当初自己在御花园闻到的那股味道,就是说,冷如雪在这里和那个人相见。
苏翎辰心头升起一股火气,他本来想自己或者做得太过分,想来看看冷如雪,并且带来了点心,想着在见到冷如雪之后送给她,不料进来见到堆放整齐的大米,他的火气就往上冒。
“你就是在这里和你的情人幽会,然后再请你的情人帮你整理好这些大米的,是吗?”苏翎辰冷冷地问道,他走到那些大米的前面,所有的大米堆放整齐,绳结绑得很精致,显然不是人为所为。
“你在说什么?”冷如雪抬起头,不敢相信苏翎辰说出的话。
“我说,你在和情人幽会,再请你的情人帮你用法术把这些大米装进袋子里,看来你的情人的法术很高啊,在贴了符咒的地方都可以施法,你真是厉害,自己的法术都那么高明,还找了一个比你还要厉害的情人,你们双剑合璧,很快就要天下无敌了。”苏翎辰脱着冷如雪,后者如水的眼眸闪着柔柔的光,波光潋滟。
“我没有情人,东仓国的人都知道,我一直是一个人,要是陛下执意认为我是在和情人幽会,我也无可奈何,只是不知道陛下出现在此是为何事?”冷如雪安静地说道,她的神色平静温柔,她已经被人误会惯了,她知道自己即使说的再多,苏翎辰也不会相信,而且她答应了墨云风,不会说出他的秘密,但是苏翎辰确实见到大米已经全部堆放整齐,换做是她,也不会相信,就任由苏翎辰处置是了。
“好一句无可奈何,被我当场捉住当然是无可奈何!“苏翎辰手掌一挥,把装好的大米全部倾泻在地。
“陛下,你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让这些装好的大米重新倒在地上吗?”冷如雪轻声问道,垂落的秀发遮住一边的脸庞,她捡起滑落在地的大米。
“真是对不住了,我想不到我坏了你和情人的幽会,国师,既然你如此有情趣,我就不妨告诉你,为了表示我对子民的恩典,我要多发大米给百姓,你最好在三天之后把大米全部装好,我要亲自送给百姓!”
苏翎辰愤而转身,他的脑海里充满冷如雪在这里和她的情人相见的情景,他只是想知道,到底那个人是谁?可以让冷如雪如此动容。
“陛下,请慢走,你吩咐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而且,不会再用法术,请陛下放心。”冷如雪的手伸向米袋,忽然被放在一边的米筐突出的竹丝挂到,手指立时浮现出一颗血珠。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苏翎辰见到冷如雪的手指出血,立即就冲了上去,抓住冷如雪的手指仔细查看。
苏翎辰没有等冷如雪有所反应,就急着吸去了手指上的血珠,很细心地看着伤口是否还有血珠继续冒出来,在肯定没有血再流出来后,他用指尖对着伤口,闪出一道幽蓝的微光,冷如雪的指尖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冷如雪望着苏翎辰,她的心里有了一丝感动,从来没有人那么在乎自己流血,就算是以前的墨云风,只会运用法术止血而已,不会吸去自己的血珠。
“还疼吗?”苏翎辰指尖轻抚着冷如雪刮伤的地方,望着伤口新长出来的粉红色皮肤。
“我还没有感觉到疼,你已经为我止血了。”冷如雪抬起头,望见苏翎辰温柔的眼神,在他的眼里,她看到的只有自己。
“怎么那么不小心?”苏翎辰还是抓住她的手指,眼神却落在刮伤她的竹筐上,这些竹筐做工不算粗糙,但是用的时间长了,总是有些破损。
苏翎辰的眼神充满柔情,在他看来,此刻的冷如雪是一个受伤的人,他暂时忘记了刚才对她的厉声指责,见到她受伤,心里的担心立时盖过了所有的情绪。
“伤害总是不能避免。”冷如雪没有抽回自己的手,她抿抿樱唇,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所以,你受到伤害的地方不只一个,这个是什么时候好的?”苏翎辰看到在她的另外一只手上,同样有一个和刚才差不多的伤口,伤口的疤痕看上去还很新鲜,应该是不久之前才碰伤的,这里是仓库,冷如雪不能施法,那么为她施法治疗的,自然就是刚才和她在这里幽会的人了,想到这里,苏翎辰的心顿时就冷了,手也放了下来,冷如雪的手,垂落回自己的身边。
“这个,是昨天。”冷如雪顺着苏翎辰的眼光,那个伤口是昨天自己采摘玫瑰花,被玫瑰花刺刺伤,自己运用法术愈合的。
“你以为我还是那个第一天进宫,什么都不懂的愣小子吗?”苏翎辰一把握住冷如雪的肩膀,厉声说道,温柔已经消失无踪,他俊美的脸庞画出最严厉的线条,剑眉紧锁。
“陛下,你什么意思?”冷如雪愕然,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会一瞬间就变脸了?
“我什么意思?明明是刚才才受伤,然后有人施法帮你治愈,你在这里不能施法,自然就是那个和你幽会的人,本来你爱和谁幽会,喜欢和谁在一起,与我无关,但是你最好记得,这里是东仓国的仓库,不是你的寝室,不能任由你在这里坏了规矩,要是下次,国师你情难自制,想见见情人,就请另行约定地点,不要站污了我这些送给百姓的大米,我的心意,都被你弄污了。”
苏翎辰紧紧抓起冷如雪的手,然后再重重放开,他的鼻子呼吸声开始浑浊。
“陛下,我真的是昨天采摘玫瑰花受的伤,为何你不相信?”冷如雪的心里一紧,脱口而出为自己辩护,这是以前不曾有过的事情,冷如雪不会惧怕别人的误会,但是此刻,她不希望苏翎辰误会了自己。
“要我相信,你最好就消除你的情人留下的痕迹,不要以为我还是那个苏翎辰,我的身份不同了,我是陛下,你是国师,你最好不要忘记,你的身份比我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苏翎辰冷冷地说道,他心里的柔情已经荡然无存。
“好,陛下尽管吩咐就是了。”冷如雪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她的眼眸盈满了秋水,冷如雪控制住自己,垂下头,不让眼中的泪水落下。
苏翎辰望着冷如雪低垂的头,心里发疼,正想开口安慰她,空气还没有飘散的气味又一次出现,他心里的感觉又瞬间冷却,口气强硬无比,“你记着我刚才的话就好,我希望这一次,不要再看到你用法术做事,要是再看到你用法术做事,一切后果,由你负责!”
苏翎辰一咬牙,转身拂袖而去,一阵冷风,把所有的米袋全部堆好,就连冷如雪手中的米粒,都全部飞进米袋。
冷如雪望着苏翎辰的背影,不禁深深叹息,如月的脸庞现出忧郁的弧线。
冷如雪足足花了三天才在下人的协助下把米粒放进袋子,虽然她是国师,但是应了苏翎辰的命令,不许运用法术。冷如雪毕竟是女儿身,经过这样一番劳累,柔弱的身子竟然支撑不下来了。
她的手指全部被刮花,她的手在发颤,就连筷子都抓不起,还是几个身强体壮的宫女扶着冷如雪回的寝宫。刚一回到寝宫,冷如雪竟然一下昏了过去。
宫女们顿时慌了手脚,看着脸色苍白的冷如雪,急忙跑去禀报苏翎辰。正在大殿批改奏折的苏翎辰听到宫女的禀报,顿时掷笔拍案而起:“什么?国师竟然昏过去了?!你们这些宫女究竟是怎么照顾国师的?立刻去给我请最好的太医来,要是国师有了什么三长两短,你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宫女吓得立即伏地连连叩头。
三日后。
“国师,你醒了?”一个宫女伏在她的身边睡着了,见到她醒来,赶紧站起来问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冷如雪抚着自己的额头,她都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国师,你不知道你病了吗?”宫女惊讶地说道,很少就见到有国师不知道的事情。
“我很累,觉得浑身都疼,精神很差,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病倒的?”冷如雪觉得自己的头很疼,她记不得发生了何事。
“你从仓库回来之后昏倒了,太医说你感染了风寒,你全身都发热,很厉害,太医不停地为你用药,好不容易你才醒了,你不知道给你灌药很辛苦,几个宫女按住你,还有陛下在这里,最后是他喂你吃下去的,你还吐了他一身,他都没有吭声,看到你吞下汤药之后才去换衣服。”
宫女扶着冷如雪起来,让冷如雪靠在床栏上,冷如雪听着宫女的话,努力回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在宫女的话的提醒下,记得自己病得迷迷糊糊,有人喂自己喝水,声音极其温柔,她从小就不喜吃苦药,就连苦味的东西都不喜欢吃,自己运用法术保护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染病,就是为了避免喝苦药。
那个声音,是苏翎辰?他为何要对自己这么好,要不是他,自己怎么会病倒?冷如雪看到自己的手指甲,还有着破磨的痕迹,宫女已经细心为自己修补了指甲,但是稍微一用力,还是会感觉到一阵痛楚。
“陛下还说了什么吗?”冷如雪问道,长长的秀发垂在胸前,苍白的容颜依然动人,她静静躺在床上,好像是一朵百合开放在风中。
“没有,就交代要好好照顾你,还说等你醒来之后,就打赏我们。”宫女想到苏翎辰许诺的重金奖赏,心里就暗自高兴。
冷如雪听了,沉吟半晌,才缓缓说道:“我知道了,你们照顾我,也辛苦了,陛下应该很快就会来这里,我不想他亲自来,我要去找他,多谢他对我的照顾,你们出去给我打点水进来,我要梳妆一下。”
冷如雪闭上眼睛,已经有宫女急着去向苏翎辰汇报,苏翎辰听到她醒来,心情大好,奖赏了报告的宫女一块金子,周围的宫女都投以妒忌的目光,自己一年的俸禄都不及这个宫女的一句,看来国师和陛下的关系非同一般。
冷如雪再睁开眼睛,宫女已经捧着水盆跪在自己的面前,她在宫女手里的水盆看到自己苍白的样子,乌黑的头发让自己的脸色更加像百合花的花瓣,在风中微微颤抖。
随手挽起一个发髻,斜插一支碧玉簪,不施脂粉,也是一样动人。
她就着宫女手中的镜子,看见自己模样,虽然消瘦,还是那么温婉,高雅。
御书房内,香气洋溢,袅袅的轻烟,散发着适宜的香气。
苏翎辰放下手中的奏折,正想抬脚前往冷如雪的寝室,他看到奏折上的字迹化为了血红色,缓缓地融成了一堆红色的墨汁,他停下了脚步,背转双手,冷冷地对着垂幕说道:“出来吧,我知道,你在后面。”
墨云风缓缓从垂幕后出现,他身穿一身蓝色的衣裳,贴身的剪裁勾勒出他几近完美的身材,他和苏翎辰等高,一对不大的眼睛,长长的眼线透出阴冷的光,盯着苏翎辰。
“真是辛苦你了,要在那里委屈那么久。”苏翎辰冷笑一声,他上下打量墨云风,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可以隐藏在自己的御书房,直到此刻才让自己发现,自然不是一般的人。
“你也很厉害,很少有人可以发现我的存在。”墨云风的手掌向下,手心凝聚一股看不见的力道,一股水雾随着他的手掌在移动。
“要不是那些字迹,我都不知道你在那里,我在御书房下了咒语,你刚才要不是过于着急,以为我要出去,等不及想偷看我的奏折,你也不会露出马脚!”
苏翎辰伸手为剑,斜斜插向墨云风,墨云风侧头避过,身后的垂幕瞬间起火,墨云风手指一点,手心的水雾把火浇灭了。
“好法术!”墨云风赞了一句,他看出那些火不是一般的火,是可以钻进人心的绿火,只要可以得逞,被插入绿火的人要是不听从施法的人话,就会生不如死,这个法术需要很高的修行才可以做到,他自己也是修为了十年,才掌握了这个法术,眼前这个人,似乎修行的时间并不长,居然懂得运用这个法术。
“多谢你的美言,我想你来到这里不是为了看我施展法术吧,你到底有何目的,最好还是说出来,我的耐心有限,你到底是何人?”苏翎辰冷冷地问道,刚才的法术让他觉得有点疲累,他暂时不能再施展其他的法术,只是他绝对不会让对方看出自己的疲累。
“说起来,我们还是有关系的,你不是拜了冷如雪为师父吗?我不妨告诉你,我就是冷如雪的师兄——墨云风,你是不是应该叫我一声师伯?”
墨云风戏谑地望着苏翎辰,他刚刚运功,想试探苏翎辰的功力,虽然被苏翎辰事先布置在御书房的法术化解,但是他还是知道,苏翎辰的法术在自己之下,他对苏翎辰的戒备之心立即减去大半,他的心情放松不少。
“是吗?冷如雪虽然教授了我法术,但是我们之间从来没有正式拜师,我和她,算不上是正式的师徒关系,所以你也算不上是我的师伯,还有,就算你是我的师伯,有哪个师伯会躲在师侄的书房,想偷看师侄的奏折,你到底有何目的?”
苏翎辰不再运用法术,他忽然转身抽出悬在一边的长剑,剑身幽冷,泛出湛蓝的光芒,直刺人眼,让墨云风一时睁不开眼睛。
长剑被抹上了雪上的浪花度,那是凝聚雪上之巅精华的毒药,不管你的功力有多深厚,被这种长剑指着,一个时辰之内,都难以施展任何法术。
“我有何目的?真是好笑,我会有何目的?我不过是想探望一下我的师侄,顺便提醒一下你,不要对你的师父有非分之想,你在过去的几天对你的师父照顾得无微不至,我希望那是出于师徒之情,不要再有其他的想法,你最好还是打听一下,我和师妹过去的故事。”
墨云风感觉到眼前的浪花度发出的光在压抑自己的功力,他的心里有点担心,不知道苏翎辰到底有何法术,居然可以拿到浪花度,这不是一般的毒药,自己就算出来闯荡多年,当上了南郝国的陛下,都无法得到浪花度,这个浑小子,居然可以得到浪花度?
“是吗?你和国师之前的事情,我已经知道,我更加知道,你抛弃了你的师妹,她就是我的国师,去娶了南郝国的公主,你登上皇位之后,就杀了南郝国的公主,好一个阴毒之人,所有你觉得碍事的人,都要消灭,你这种人,怎么配得起国师?”
苏翎辰的剑尖往前一挺,墨云风退后一步,不让剑尖碰到自己的肌肤。浪花度,只要沾染一丝半点,就会皮肤溃烂而死,还是那种要经过几十天的非人折磨才死。
“我不会理会这些莫须有的罪名,世人如何看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师妹如何看我,苏翎辰,你已经当上了东仓国的皇帝,你最好放过我的师妹,既然你的功力已经如此厉害,为何要依靠女人的力量来统治东仓国,你没有羞耻之心吗?”
墨云风一脸的深刻,紧抿的嘴唇就如同用利刀切割出来的伤口,他的嘴唇有着惊人的红色,那是鲜艳的红色,苏翎辰知道,那是代表法术功力的颜色,墨云风所练的法术,已经到了比较高的层次,等到嘴唇变成紫色,他就可以做到天下无敌了。
“我从来没有用绳子去绑住国师,你口口声声说自己的师妹,在你的嘴里,你似乎很了解你的师妹,我看未必,你要了解,就不会让你的师妹离开东仓国,她为了东仓国呕心沥血,就差把自己的性命搭上去,她如此深爱东仓国,怎么会舍得离开,从你的话就知道,你根本就不了解你的师妹。”
苏翎辰的长剑继续往前挺进,墨云风一低头,避开迎面而来的剑锋,伸手扯下帘幕,就势卷向苏翎辰的长剑,苏翎辰侧身避开,长剑依然对着墨云风。
“我劝你最好还是把长剑放下,不说其他,单单我的身份,你就不能不顾及,你难道想看到南郝国和东仓国起烽烟?”墨云风见自己完全不能避开苏翎辰的长剑,而长剑发出的光芒越来越亮,代表毒性开始增强,要是到达一定的亮度,就必须见血才能回鞘。
“堂堂一个国君,躲在别国的御书房的帘幕之后,就是为了窥探别国的秘密,你这种国君,不值得尊重。”苏翎辰嘴里说着话,手里的长剑往后一转,自己飞进了剑鞘。
墨云风暗自松了一口气,要是苏翎辰执意用这把剑对着自己,自己都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尊重不尊重,我都是南郝国的国君,轮不到你说话,不管你说了什么,你只要记得,我是冷如雪的师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我对冷如雪的关心不会改变,她始终视我为师兄,要不然,在仓库之时她就告诉你了,她没有告诉你,你就可以知道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墨云风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他感觉到有人正在向御书房行进,而且是一个自己很熟悉的人,就是冷如雪,他不想和冷如雪在这里见面,他要离开。
“什么?”苏翎辰惊愕之余更加震惊,冷如雪在仓库的时候,私自见面的人是墨云风?她是在和墨云风幽会?
墨云风听到脚步声渐近,已经到了门外,他伸手弹指射出一道烟雾,等苏翎辰挥去烟雾,墨云风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御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是冷如雪到了御书房的门外。
“进来!”苏翎辰看穿木门,知道是冷如雪站在门外。
“陛下!”冷如雪款款莲步,盈盈兰指,身姿娇柔,让人心动,要是苏翎辰之前没有见到墨云风,一定会为冷如雪心动,但是此刻,他的心,已经是冬天的霜雪一般无情。
“你来这里,所为何事?”苏翎辰冷冷地问道,刚才听到她醒来的时候,自己心里欣喜万分,此刻,所有的心情都被墨云风的话浇灭,他的心里此刻充满对冷如雪的恨,原来她在仓库和她的师兄幽会,她的师兄是为了她才杀害了南郝国的公主吗?对了,自己差点就忘记了,冷如雪也是一样的人,才会说为了东仓国,出手杀了清鸣,然后让自己登基,在他们的眼里,人命,都是不值得珍惜的东西。
想到这里,苏翎辰不由后悔,自己这几天为何会如此担心这种人,还为了这种人衣不解带地在身边守候,就是为了看她喝下汤药?
“陛下,听闻陛下在我病倒期间,对我照顾有加,我现在身子好了,特来谢恩。”冷如雪淡淡地说道,对身后的宫女一招手,宫女捧着一个托盘跪在了苏翎辰的面前,托盘里有一个精致的白瓷碗,白瓷碗的外面和里面都描绘着细致的红色的莲花,盛在白瓷碗里的是莲子羹。
谢恩这件事情,本来她并没有打算。只是因为清鸣的事情,苏翎辰依旧对她心有芥蒂,所以趁着这个机会,送来一碗莲子羹,更多的是为了让这位新上任的皇帝不再四处刁难自己。
毕竟在她的心里,关系到国家的事情才是重要的事情,她不想因为自己和苏翎辰之间的私人恩怨而耽误大事。
“一碗莲子羹,就想蒙混过去吗?”苏翎辰看了一眼,莲子羹清澈透明,阵阵莲花的清香透出,显然还加入了莲花的花瓣才会有此味道。他心里如同一波湖水被轻轻地拔开了一层涟漪,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冷漠无情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他心中的坚冰融化了许多。
“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希望陛下不要再继续纠缠于过去的恩怨。现在你的身份是陛下,应该以国家大事为重。”冷如雪见苏翎辰语气冰冷,自己也恢复了冰冷的表情。本来想用这碗莲子羹化解他们之间的一切,苏翎辰照顾自己,他们之间的事情就算是过去了,没有想到苏翎辰的态度如此出人意料。
“此言何解,我照顾你那么久,你以为一碗莲子羹就可以交换了吗?你太会打算盘了,我告诉你,我不稀罕你的莲子羹,我也不喜欢吃莲子羹,要是我喜欢吃什么,大可以让太监去告诉御膳房,御厨会为我准备,用不着国师如此费心!”
苏翎辰袍袖一挥,把托盘打落,他的力道掌握得很好,托盘落在地上,白瓷碗却丝毫无损,好端端地在托盘中间。那是冷如雪亲手做的莲子羹,他从内心深处是很珍惜的。只是因为他对于这女人的了解,心里难免觉得有一丝悲凉。
任何人在她的眼中不过都是一颗棋子而已,一旦失去了作用,就会被她毫不犹豫地丢掉,像是丢掉一袋垃圾。而他苏翎辰对于冷如雪来说,也许只是这么一颗棋子吧。
“陛下要吃什么,自然有人伺候,陛下的身份显赫,自然不是一碗莲子羹就可以打发,只是这碗莲子羹,我为了修行之用已经熬制了三个月,本来想着给陛下补补身子,要是陛下不喜欢,请陛下恕罪,我出去就是了。”冷如雪低头沉吟半晌,轻轻抬头说道,她的脸上看不出半点失望的痕迹,这让苏翎辰更加愤怒,难道她就不能低头对自己说几句好话吗?难为自己这些日子守在她的身边。
“既然陛下不需要,那就把这碗莲子羹倒掉吧。”冷如雪语气平淡地吩咐身后的丫鬟,仿佛苏翎辰的话并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影响。从一个懵懂少女开始便执掌东仓国的大权,让她的性格有着不同于凡俗女子的平静和镇定,可是她的话却已经成功地激怒了苏翎辰。
“慢——”身后一个低沉有力的声音骤然响起,苏翎辰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扯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冷如雪,如暗夜寒星的双眸死死地盯着面前这个面无表情的女子。
“冷如雪,你这个女人,你以为这么多天我照顾你,就是为了得到你这一碗莲子羹来作为交换么?你以为这天底下什么事情都是可以交换的么?”苏翎辰的声音低沉而微颤,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愤怒。
冷如雪缓缓地抬起如水的双眸,对上那双寒冷的眸子。从他手上传递过来的力量到达她的手腕,延伸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那种强大的力量让她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
“你也不用这般做作,要是这碗莲子羹是你为了修为而熬制,我绝对不会夺人所好,反正,我照顾你,不过是因为我有需要罢了。”苏翎辰对着冷如雪,向前一步,一下就把冷如雪逼到了柱子上,冷如雪退无可退,只能望着苏翎辰。
“陛下有需要,就请吩咐。”冷如雪安静地说道,她蹲下端起那碗莲子羹,放在自己的手里,莲子羹漾着微微的波光。
“我的需要不像某人那样,我不是你的师兄,我是你的陛下,你是我的国师,你最好记得。”苏翎辰撑开双手,把冷如雪困在自己的手臂之内,两人距离极近,呼吸可闻。
冷如雪侧开自己的头,视线投向远方,苏翎辰俯下头,望见冷如雪仿如黑色蝴蝶一般扇动的睫毛,睫毛下盈盈双眸,他的头越来越低,目光牢牢锁住冷如雪的眼眸。
冷如雪收回自己的目光,对上了苏翎辰的眼眸,她带点惊慌地发现,苏翎辰的嘴唇,正印在自己的唇上,温热带点熟悉的感觉从自己的唇瓣传进心里。
苏翎辰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搂住了冷如雪的腰,让两人的距离更近,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彼此之间的温度急剧上升,冷如雪的手,不知不觉搂紧了苏翎辰的颈项。
两人吻得如痴如醉,正当苏翎辰想伸手探进冷如雪的衣襟,一个东西忽然击中了冷如雪的后背,苏翎辰一眼就看见,那是一小块黄金,是南郝国的黄金。
南郝国的黄金,苏翎辰的眼前忽然闪过了一张脸,就是刚才才见到的墨云风的脸,他的热情忽然就冷了下来,他清楚,墨云风一定是在某个角落注视着自己和冷如雪。
冷如雪感觉到苏翎辰停了下来,睁开眼睛,见到苏翎辰黑如夜幕的眸子射出深沉冷漠的光,她的神智也瞬间清醒,发觉自己的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扯落,她完全是倚在苏翎辰的怀中,和苏翎辰紧紧相拥,冷如雪松开自己的手臂,想站好,她没有留意到自己身后的小块黄金。
“怎么?刚才还是那么如痴如醉?现在就不想了?”在苏翎辰看来,刚才她还是一副勾引人的模样,现在却摆出一副完全不关己事的模样,分明就是看到了墨云风的暗示,所以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会想摆脱自己,冷如雪的举止,更加坚定了苏翎辰对她和莫云风之间关系的猜疑。 古言+网游+现言 超打动人心的暖萌小说合集(套装共13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