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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怔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元凌的话里面抓到了关键词。
“富可敌国？”
喃喃着这四个字，苏颜咽了口口水。
“那、那是什么概念？”
望着眼前人满脸懵懂的样子，似乎还不知道自己帮到了多大的忙。
元凌下巴的线条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月辉，显得柔和了许多。
他伸出手来，轻轻揉了揉苏颜的小脑袋。
“颜颜啊颜颜，遇见你，真的是我最大的幸运。”
第二天，元凌按照苏颜所给的地点，果然找到了成山的金银珠宝，解决了大盛当下的燃眉之急。
而因为刘子龙被禾仁关押的事情，朝堂中，众臣面对刘家的态度微妙了起来。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刘云德竟然主动上书，要求清理刘家的旁系支系，并献出了大半家财，用于支援朝廷。
而奏疏中，半点也没有提到自己的嫡子，只在末尾道：万望陛下以国家为重。
刘云德双眼通红，神态间像是老了十岁。
然而，他的语气却是十分坚定。
朝臣们，包括元凌都被深深感动了。
在深思熟虑之后，元凌做出了一个决定——
御驾亲征南方，讨伐禾仁和祁家那些叛贼！
……
一直到深夜，元凌才在养心殿里处理完了政事。
在决定御驾亲征之后，预料中的，朝臣们有许多反对的声音。但有刘云德奏疏在前，更多的大臣们，选择了中立或者支持。
毕竟当年，在与苗疆的那场战役之中，先帝也曾经御驾亲征。这才扭转局势，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陛下，夜已经深了，您是要在养心殿休息，还是去椒房殿呢？”
这个时间，颜颜应该已经睡下了吧？
“在养心殿……”
想到那双琥珀色的眸子，话到嘴边，又拐了个弯。
“罢了，还是去椒房殿吧！”
椒房殿是距离养心殿最近的一个宫殿。
元凌一路慢慢悠悠地步行，没过多久，便来到了椒房殿的门口。
自从苏颜回来，他日日都来椒房殿里歇息。可是今夜，面对这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他的心头却是升起了一股胆怯。
关于御驾亲征一事，他未曾与苏颜商议过。但现在京城里都已经沸沸扬扬，苏颜应该早就知道了。
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元凌正纠结着要不要进去的时候，门口的小圆已经看到了他。
“陛下，娘娘已经等了您许久。”
“……朕知道了。”
元凌暗暗叹了口气，抬脚迈了进去。
走到寝殿的时候，苏颜穿着一身樱粉色的寝衣。正抱着暖炉，盖着厚厚的毯子，窝在美人榻上看话本子。
自从生产之后，她就有些畏寒。
所以，元凌时时嘱咐椒房殿的宫人们，要多注意些。又多拨了两倍的红罗炭份例给椒房殿，让殿内多烧几个炭炉，保证从早到晚的红罗炭不断。
“都已经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元凌怕外面的寒气会过到苏颜的身上，便先脱下了外面穿着的毛皮大氅，交给身后的小圆挂好后，才坐到了苏颜的旁边。
苏颜本来困得眼皮子上下打架，看见元凌，又强自打起了精神。
将话本子丢到一边，抱着元凌的胳膊，就是扭糖似的一顿蹭——
变成猫咪久了，有些习惯实在是不好改。
“哎呀，人家当然是在等你啦！这可是牺牲了人家睡美容觉的时间呢，还不快点夸人家贤惠呀！”
元凌的眸底带了点笑意，摸了摸那手感很好的小脑袋。
“也不知道前几天，朕因为批改奏折晚些回来时，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怎么叫都叫不醒的人是谁？”
“咳咳……”苏颜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那啥，今天这不是特殊情况么——”
话音落下，寝殿内的空气有瞬间的凝滞。
想到出征的事情，两个人的神色都起了变化。继而，陷入了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颜第一个开口。
“元凌，你非要亲自去不可吗？”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元凌下意识地避开苏颜恳求的目光。
动了动唇，好不容易才艰难地发出声音，感觉自己的喉头发涩得厉害。
“颜颜，现在大盛正处于危难之际。朕作为大盛的帝王，必须第一个站出来。这样，才能让百姓们看到希望。若是朕躲在后面，做一只缩头乌龟，百姓们哪里还能有勇气和信心呢？”
这话说得大义又理所当然，没有能让人反驳的地方。
此刻苏颜真的希望，元凌能是一个不那么负责的皇帝。然而她心里也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否则，她也不会喜欢上他。
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
“可是，没必要非得御驾亲征的呀！要是你走了，那些朝政怎么办，谁来处理呢？还有，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朝廷无主，到时候又该怎么办？难道不会造成更大的混乱吗？”
看那些电视剧，每当皇帝要御驾亲征的时候，都会跳出来许多大臣反对。虽然最后照样御驾亲征了，也大胜归来了，但现在并不是在拍电视剧啊！
元凌又不是那些主角，没有主角光环，万一出了事情怎么办？
“母后的身体如今已经渐渐康复。在朕走之后，母后会代为处理朝政的。况且，还有那些股肱之臣在，是不会出现什么乱子的。”
“大盛出色的文臣有很多，然而，能担当主将的人才却是少之又少。刘子龙现在在禾仁的手里，刘云德大将军虽然此次也决定出征，但毕竟年事已高。朕身为大盛的帝王，在这种关键时刻，必须肩负起这个重任。”
苏颜咬了咬唇，感觉希望越来越小，却依旧无力地挣扎着。
“可是元凌，元钰和元瑾还那么小，甚至都不到一个月大……你是他们的父皇，他们是需要你陪在身边的。”
“颜颜，对不起……”
元凌墨色的眸里浮起了浓浓的不舍与愧疚。
但他依旧直视着苏颜的眼睛。
“但是，这是朕应该也必须做的。朕首先是大盛的皇帝，接着，才是丈夫和父亲。” 宫斗不如做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