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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苏颜的脑中“嗡”了一下。
颤抖着手指，凑到芷兮的鼻子下面。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时，才略略放松了一点。
“芷兮姐姐这是怎么了？”
江彬只是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小圆强忍着眼泪道：“那天，娘娘你晕倒在了宴席上，所有人都慌了手脚。陛下把娘娘抱回到椒房殿，芷兮姐姐也很着急，就陪着陛下照顾了娘娘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她忽然晕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太医呢？有没有传太医？”
小圆点了点头，眼眶通红。
“太医已经来看过了，却是诊治不出具体的症状，也不敢擅自用药。陛下知道了之后，让御药房送来了好些珍贵的补品。现在就只是用那些补品暂时吊着元气，没有其他的办法。昨日还好，芷兮姐姐虽然没有清醒，但偶尔还会动一动手脚。但从方才开始，却连眼珠子都不曾动，气色也越发差了。”
“怎么会这样……”
苏颜眼前一黑，茫然地喃喃着。
她知道，小圆他们不告诉她，是因为她身体未愈，不宜劳心伤神。
但她不能原谅自己。
她怎么能现在才想起芷兮来呢？
望着芷兮苍白没有生气的脸，苏颜心里直冒寒气，浑身冷得发抖。
这时，有一只大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温暖的体温通过那只手传过来，稍稍驱散了些许寒气。
转过头，是不知什么时候醒了的元凌。
他的脸色还有些发白，眸含关切地看着她，声音沙哑。
“颜颜，莫要担心，朕会想办法的。”
苏颜心下稍安，然而还是一片茫然，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
先是孩子，接着，又是芷兮。
她回宫……是不是错误的决定？
宫里所有的太医——包括张太医——都来了椒房殿，依次给芷兮把了脉。但如同小圆之前所说的那样，没有任何一个人能说出病因，因此，也就不能对症下药。
太医们诊治过后，元凌让小李子去京城里寻了几个有名的大夫。但他们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依旧束手无策。
苏颜心里着急，但也无能为力，毕竟她不是医生。
好在，元凌从他的私库里找了一些药材，让小李子送了过来。
这些药材原本是要给苏颜休养身体的。
不过，苏颜一样也没留下，全都拿去给了芷兮。借着那些药材，芷兮虽然还是没有醒，但气色总算是好了一些。
这些药材应该相当名贵，苏颜曾经看到好几个太医对其长吁短叹，满眼都是痛惜之色。似乎是在可惜，这么名贵的药材，却要用在一个身份低贱的妓子身上。
但在苏颜的眼里，人与人之间，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芷兮是她的好朋友，她愿意用自己拥有的一切换取她的健康。
这天，又一个大夫摇着头离开了椒房殿。
这些日子迎接的失望实在是太多，众人都已经麻木了。江彬神色憔悴地陪在芷兮的床前，从早到晚就喝了几口水，没吃多少东西。
苏颜心里面烦闷，回到了寝殿。趴在窗边，用羽毛逗红果果玩。
红果果是苏颜给捡来的那只小鸟取的名字。
用温水洗掉身上的污渍之后，露出了漂亮的翡色羽毛。圆圆的小眼睛就像是黑色的宝石，滴溜溜地转来转去，看上去机灵又可爱。
因为天气已经转寒，鸟儿的南迁早就结束了。所以，苏颜就将红果果暂时留在了椒房殿里。打算等明年开春回暖的时候，再将它放回去。
“啾啾……啾啾……”
红果果欢快地叫着，在窗台边跳来跳去，不时歪着小脑袋看苏颜。
苏颜的心情好了一些。
正打算拿些吃的给它，就见小圆气呼呼地从外面进来了。
“这是怎么了？”
小圆摇了摇头，鼓着腮帮子。
“没什么，我自己跟自己生气。”
苏颜绷起了脸。
“小圆，我已经告诉过你了，芷兮的事情是最后一次。若是让我发现，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那你以后就不用待在我身边了。”
这句话极其见效。
小圆犹豫了一会儿，就如实招来。
“娘娘可还记得前些日子的雨？”
苏颜点了点头。
那日的雨连绵了整整三天，连带着气温都下降了许多，竟提前有了寒冬腊月的感觉，直到现在也没有回升。
即便椒房殿内的炭炉整日整夜地烧，晚上的时候，她还是要多塞两个汤婆子，才能睡得安稳。
“咱们这里是下了大雨，但南方，却是降了好大的雪呢！往常年份，雪根本不会下得这么早，所以各州府都措手不及。而雪却是越下越大，接连冻死了好些人！听说有的地方，整个庄子都被大雪淹没了！”
“竟如此严重？”苏颜皱起了眉。
怪不得，这几日元凌来得少了。
每次来的时候，眉间都浮着一抹化不开的忧色。
在现代，发生了雪灾、洪灾或是地震等自然灾害，也未必能及时处理好。一个不慎，就会造成大面积的伤亡。而在这通讯和医疗的手段都落后、交通也不便的古代，这种天灾的打击更是毁灭性的。
想到在新闻联播和电影中看到的那些画面，她的心头一阵阵难受。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实在是太弱小了。
想到什么，又看向小圆，奇怪道：“南方发生了雪灾，你应该同情才是，为什么这么生气？”
小圆小心翼翼地看了苏颜一眼。
“这天要下雪，根本就不是我们能够阻止的嘛！虽然近几年没有发生过类似的灾害，但先皇在世的时候，也曾经有过洪灾、旱灾的！可是，也不知道哪里传来的谣言，说这雪灾是因为……是因为……”
苏颜闻言皱眉：“是因为什么？”
就是她不说，苏颜也早晚会知道的。从她这里知道，总比从别人那里知道要好。
小圆咬了咬牙。
眼一闭，心一横，干脆都说了出来。
“京城里面忽然谣言四起，说这雪灾都是因为皇后娘娘！他们还说，皇后娘娘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神恩赐的瑞兽，而是灾星，是妖怪！要不然，怎么皇后娘娘来之前，大盛还是平稳安定的，皇后娘娘一来，就出了各种事情呢？” 宫斗不如做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