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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蛊虫？”
众嫔妃纷纷后退，神色惊恐地看着那两条小虫子。
芷兮接着道：“民女并非大盛人士，而是来自苗疆。只是小时家中经历了变故，所以，才随着母亲来到大盛生活。苗疆之人从小就学习蛊术，这是货真价实的蛊虫，民女是不会认错的。”
话音落下，那些妃嫔看芷兮的眼神纷纷变了。
其中，有好奇，有惊讶，但更多的是厌恶。
然而芷兮却依旧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表情如常。
有妃嫔质疑。
“可是，蛊术不是只有苗疆人才会吗？皇宫用人一向严格，是绝对不会让苗疆人混进来的，宫里面怎么会有蛊虫呢？”
“就是就是，随便拿两条虫子就来糊弄，以为我们都这么好骗吗？”
芷兮没有解释，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块帕子。
“民女听说兰贵人腹痛不止，痛苦异常。然而，太医们却是诊断不出来病症所在。所以，方才向陛下请旨，去了荣寿宫一趟。民女发现，引起兰贵人腹痛的，就是蛊虫。诊断之后，民女已经将兰贵人体内的蛊虫取了出来——”
说着，打开了另外一方帕子。
里面也有一条颜色鲜艳的小虫子，看上去还比较新鲜。与那两条干巴巴的一比较，就知道是刚死翘翘不久的。
妃嫔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情惊疑不定。
座上的太后深深皱起了眉，与身旁的芳宜对视一眼后，神色越发凝重起来。
这时，刘兰娘在绿桃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虽然她的脸色还有些苍白，但比之前已经好了许多。
在芷兮掏出那些蛊虫的时候，角落里的祁宝珠脸色就变了。而在看到刘兰娘进来的时候，更是死死地掐紧了自己的掌心。
刘兰娘正要下拜，元凌忽然开口。
“兰贵人身体未愈，免礼吧。”
“谢陛下。”
刘兰娘依旧坚持着半福了福身子。
太后打量了刘兰娘一会儿，见她虽然脸色白了些，但已然没有痛苦之色。
开口道：“兰贵人，哀家记得，前些日子，你还病重得不能下榻……今日瞧着，倒是好了许多。可是这位芷兮姑娘治好的？”
“多谢太后娘娘关心。”
刘兰娘扫了一眼脸色惨白的祁宝珠后，才继续道：“方才，的确是芷兮姑娘从嫔妾的体内取出了这条虫子。而在取出之后，嫔妾的身体就好了起来。肚子一点都不痛了，只是身子还有些虚弱。”
当事人现身说法，再也没有人怀疑芷兮的话。
注意力纷纷转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天哪，宫里面怎么会出现蛊虫这种可怕的东西呢？”
“难道宫里有苗疆人吗？这也太可怕了吧！”
“皇后娘娘和兰贵人都中了招，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轮到我们了！哎呀，得赶紧找出凶手来才行呢！”
坐在旁边的芙月长公主和刘云德早已听得泪光闪烁。
当下，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陛下和太后娘娘明鉴，老臣的女儿是冤枉的！芸娘啊，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过，却是白白地送了命啊！”
说着，又恨恨地看向苏颜，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
“皇后，你好狠的心哪！明明不是芸娘害的你，可是你却害死了她！陛下、太后娘娘，请还老臣和长公主的女儿一个公道！皇后娘娘伤害无辜，今日为何还能够坐在这里？这般，如何能抚慰芸娘的在天之灵啊！”
被两人充满恨意的目光凌迟着，苏颜抿紧了唇，脸色有些发白。
手背忽然覆上了一片温暖。
抬头望去，那双墨眸正静静地看着她。
“我没事的。”
苏颜勉强笑了笑。
这不过是两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和母亲罢了，她难道还能责怪他们吗？更何况，刘芸娘的死，也和她有一定的关系。
此刻，她只觉得悲凉。
刘芸娘是脾气大了些，也骄纵跋扈了一些。但说到底，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正值芳华的女子。虽被家里宠坏了，可也从没有做过害人性命的事情。即便有做错的地方，也罪不至死。
然而，那样鲜活的一条性命，却在这后宫争斗之中……
元凌望着苏颜脸上的神情变幻，眸里的怜惜越来越浓。
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颜颜受了那么多的苦。甚至连生产，都是在马车上面。
他欠颜颜的实在是太多了……
无论如何，今天，他一定要还颜颜清白！
元凌刚要开口，从进殿开始就一直沉默不语的玉嫔，忽然跪了下来。
“启禀陛下和太后娘娘，嫔妾、嫔妾有话要说！”
她的声音太小，连喊了三遍，才有人听到。
殿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众位妃嫔都惊讶地看着玉嫔。
自从被元凌踹断了肋骨、沦为后宫的笑柄之后，玉嫔在这种场合一般都保持沉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站出来说话。
苏颜望着这个浑身都在瑟瑟发抖的女子，神色柔和，温声道：“玉嫔，你先起来吧。有什么话，站着说便是。”
在关于“妖后”和“灾星”的传言甚嚣尘上之时，其他人全都躲椒房殿远远的，只有玉嫔悄悄来看了她几次。
虽然每次都是坐一坐便走，但对于胆小怕事的玉嫔来说，这已经是很有勇气的举动了。
所以，苏颜一直都很感激她。
而听到那熟悉的声音，玉嫔鼻尖一酸，差点就落下泪来。
她迅速擦了擦眼角，仍然低头跪着，不肯起来。
“回皇后娘娘，嫔妾心中有愧，所以不敢起来。其实，在刘嫔遇害的那一日，嫔妾正在冷宫附近。看到皇后娘娘从墙角的狗洞里出来，觉得十分好奇，便躲在了一边。哪知道，等皇后娘娘走远了之后，祁、祁嫔娘娘就紧跟着进去了！”
“嫔妾、嫔妾相信，刘嫔之事并非皇后娘娘所为！祁、祁嫔娘娘既然也在当日进过冷宫，那么，也有着很大的嫌疑！还、还请陛下和太后娘娘明察，不要错怪了皇后娘娘。” 宫斗不如做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