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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十岁之前,祁崇明都以为,自己的庶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但在某一天,他无意中看到了诡异的一幕。
年仅六岁的祁宝珠站在河边,目光紧紧地盯着一只小鸟。那只小鸟的表情很痛苦,很扭曲,但它依然一步步地走进了河里,就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住了一样。
没过多久,小鸟的尸体浮了上来。
祁宝珠拍着巴掌大笑,眼睛里,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恶毒。
祁崇明感到害怕,却没有告诉任何人。
他知道,自己的母亲不是一个好的嫡母,总是苛待宝珠和她的母亲。而他的父亲一向惧内,所以,祁宝珠在祁家的日子很不好过。都已经六岁了,还在捡别人的衣服穿,长得也比同龄人瘦小。
实际上,他是理解宝珠不同于普通小女孩的表现的。
但她对那只无辜小鸟做的事情,却依旧让他心惊胆战。他从小就立誓从医,见不得任何漠视生命的事情发生。
他原本就对祁宝珠不错。从那之后,更是事事体贴,把祁宝珠当成自己一母同胞的妹妹般对待。
祁家直系的子嗣单薄,总共就只有他一个嫡子,还有祁宝珠一个庶女。
他将自己全部的手足之情都给了祁宝珠。
好似这样,就可以让小小年纪的祁宝珠走回正途,不再做那种可怕的事情,露出那种可怕的神色。
祁宝珠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从此,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做过那种事情。但他依然无意中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就像这一次一样。
“哥哥想多了,”祁宝珠笑容晏晏,“我要这东西,只不过是好玩罢了。宫中的生活实在是无聊得紧,我总要找些事情来打发才好。”
得到保证,祁崇明点了点头。
他向来是相信自己这个妹妹的。
就像上次,祁宝珠要他打听皇后娘娘的事情,他没有问缘由,便二话不说照办了。他相信,这么多年来,在他的感化之下,祁宝珠已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回归正途。
且入宫成为后妃,本就失去了许多。陛下此次欲用祁家来抗衡刘家,更是让祁宝珠在宫里的日子变得危险了许多。
就像这次的中毒,便是一个可怕的开始。
所以,无论她有什么愿望,他都会尽力满足她。
也算是自己作为兄长,却无力阻止心爱的妹妹进宫的补偿。
他犹记得,在进宫当日,祁宝珠哭得梨花带雨。告诉他,愿自己的牺牲,可以让祁家在朝中的日子好过一点。
“既如此,微臣便告退了。小主此次中毒凶险十分,若非张太医医术高明,恐怕有性命之忧。此后,当事事万般小心。”
“谢谢哥哥关心,我会注意的。”
望着祁崇明的背影,祁宝珠脸上娇憨的笑容逐渐消失。
然后,漫上了意味不明的神色。
她起身来到内间,将床上铺着的被褥掀到一边,露出了床尾处手指甲大小的圆珠状凸起。
捏住那颗圆珠,向左转了三圈。
“咔嚓咔嚓……”
伴随着机关转动的声音,床板自动打开,露出了下面黑幽幽的通道。
祁宝珠拿了一根火折子吹亮,顺着通道走了下去。
在走到某一阶的时候,床板又“咔嚓咔嚓”地自动合上了。
用火折子点亮四盏琉璃灯,周围顿时亮堂了起来,原是一间小小的密室。密室的四面,是高高的木架子,上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都用红色的棉布密封着。
祁宝珠将祁崇明方才拿来的锦囊掏出,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球体。
眼黑眼白分明,竟然是一颗晒干了的眼珠子!
明明是那么可怕的东西,祁宝珠却是小心翼翼地将其放在了掌心里,用专注和欣赏的眼神打量着,就像在看什么宝物一样!
嘴里还喃喃:“这黑狗的眼珠看着还算新鲜,应该能用。”
说罢,转身去架子上拿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罐子,将干巴巴的眼珠丢进了里面绿莹莹的液体里。
紧接着,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黑狗的眼珠与绿色液体接触的瞬间,那些液体就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疯狂地流动了起来!然后,从中伸出无数双绿色的小手,将那个眼珠拖进了液体的深处!
“咕嘟咕嘟……”
罐子里的绿色液体顿时沸腾了起来,不断地冒着白色的泡泡。
没一会儿功夫,又恢复了平静。
“成了!”
祁宝珠望着变深了一些的液体,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那笑容明明很甜美,在四周明明灭灭的烛火照耀下,却是增添了几分诡异。看上去,就像是魔鬼的脸庞。
“我的小可爱,东西已经准备好了,你可要乖乖回来呀……”
元凌回到养心殿的时候,太后已经坐着等了好一会儿。
他勉强堆起一个笑容:“母后怎的有时间过来?”
“哀家若是不亲自过来,都已经三天没见过自己的儿子了!”
太后原本板着脸。
但望见元凌憔悴的神色,还是忍不住心疼了起来。
“你除了上朝之外,都不分日夜地守在那椒房殿里,身体哪里能吃得消?若是皇后好了,你又垮了,可让哀家如何是好?哀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儿,哪里还能再失去一个儿子?”
说着说着,太后的眼圈红了起来。
浮浮沉沉这些年过来,她见过了太多的争权夺利、物是人非,心肠已经足够冷硬。
唯一的软肋,便是自己的两个亲生儿子。
元凌眼下铁青一片,脚步虚浮,闻言只道:“旁人守着,儿子不放心。”
见他这副样子,太后又气又心疼。
“哀家听张太医说,皇后已经醒了?”
元凌颔首,眸中浮起了点点苦涩,神色黯然。
太后见他如此,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当下,眉毛就竖了起来。
“怎么,你已经将刘嫔关进了冷宫,皇后还不满意?你是大盛的皇帝,普天之下最尊贵的男人,为她守了整整三天三夜不够,还要再搭上整个大盛的安稳不成?坐在皇后的位子上,就不能自私自利,要为整个天下考虑!”
元凌的唇边溢出苦笑。
“母后,您不要责怪颜颜。颜颜她爱子心切,就如同您一样……是儿子无用,不能保护心爱的女人和孩子。”
话音落下,太后的身子一震。
想起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历经风风雨雨、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改的她,再也忍受不住。
鼻尖酸涩,眼泪也“簌簌”地落了下来。 宫斗不如做只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