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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卿灼灼不记得见过这样的人。

　　沉默，在朝堂上蔓延。

　　那出班奏秉的朝臣以为有天大的好事等着他。

　　以为他能一跃而上当个国丈。

　　卿灼灼忽然呵斥道：“绿萼。”

　　宫人忙宣绿萼进来。

　　她看着绿萼，“去，带人去问问敦少公子？是否如他父亲所所言，期盼入宫侍奉我左右？如言是，即刻划花他的脸，逐出西凉。”

　　“陛下，不，不要……”大臣疯了一样跳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女皇陛下。

　　卿灼灼盯着他。

　　两个御前侍卫即刻将他反剪了双手，压倒在地。

　　朝臣脸挨着地面，嘴巴被踩在脚下，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像是想起来，卿灼灼一开始就是杀手头子，是归鸿的主人。

　　她的手段从来不温情，她的下属也从来不善良。

　　殿上，鸦雀无声，朝臣一时噤若寒蝉。

　　卿灼灼一句话也没再往下说。

　　足足一个时辰之后，绿萼才回返。

　　“启禀陛下，敦少公子听说能入宫侍奉陛下，万分欣喜。言说不用收拾细软，也不用銮驾迎接，可以立刻跟随末将入宫。”

　　卿灼灼脸色铁青，“如何？”

　　绿萼抱拳，“末将已经遵旨划花他的脸，并亲自将他逐出浴血城。”

　　“不……不……陛下……我的儿子……”朝臣被踩在地上，口吐鲜血支支吾吾，涕泪横流。

　　“很好。”卿灼灼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的头顶，“下次，再有谁胆敢劝我纳娶新人，这就是下场。”

　　她冷冷拂袖，走下了龙椅，顺着偏殿角门离开了。

　　台下噤若寒蝉，等了一会儿，才有人反应过来，山呼海啸般吼起来，“恭送陛下。”

　　声音久久不去。

　　消息很快在浴血城疯传，便是天下诸国，大约也会在不久之后收到消息。

　　卿灼灼回宫，南宫煜并不在如意宫。

　　他去了无名造火器的楼宇，匠人斋。

　　那里已经人去楼空，但工具都还在。

　　他摸索着工具，好像想做什么东西出来。

　　他的脑子无疑是好用的，鼓捣一会儿，就摸出来一些门道。当然，距离他自己成为一名匠人，却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乾坤守在门外。

　　上一回，乾坤不在，他差点被人杀死。

　　这一回，乾坤不在，他又差一点被人杀死。

　　第一次，他的心脏受了重创，直到现在都需要药物续命。

　　第二次，他被毁容，脸上被迫戴上该死的面具。

　　他是一个何其自负的人，走到如今的地步，委实难以接受。

　　乾坤不敢再离开分秒，只想守着他的安危。

　　朝堂上的消息传入后宫，没用多少时间。南宫煜在匠人斋就听到了。

　　乾抱拳立在他身后，“主人……现在怎么办？”

　　他并不回头，手中拿着榔头和凿子，低声道：“灼儿呢？”

　　“女皇正在如意宫批改奏折。”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嗯。”

　　他不再多话，甚至不再多有一个动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问，“今岁的棉花栽种的怎么样？”

　　乾恭顺低下头，“跟去岁一样，也是丰收。”

　　他起身，往门外去。

　　乾坤不敢多问，追上他。

　　到了如意宫，卿灼灼正在龙案前提着朱笔阅读奏章。

　　他看了看她的侧脸，走了过去。 西凉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