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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它太钝!待我将它磨快点,好连你手指一起切下,那今晚就不必陪你吃减肥餐了,至少我可以吃到连皮带骨的肉!”我夺走她手里的水果刀,顺手把医药箱拿出来丢给她,让她自己去处理。
“最毒妇人心哦!”她倒是对此习惯了。我们一起租屋当室友已近一年,一开始对彼此的惊艳全都被柴米油盐升华为平常。
我笑了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小可有时就像个哲学家,说出来的话总有点意思,我赞同她的话,没有任何好反驳的:“是啊,你说得对。”
她看了我一眼,径自将她的手指头包得像十级伤残。
“你不觉得是你想太多了?”我从单人沙发上挣脱开来,拿起叉子对着水果沙拉一阵狂轰滥炸。
“我觉得你和元风的结局还没有到。”她突然这样说道。
“什么?结局?”我失笑,小可居然会说如此天真的话?我和元风之间,没有其他人说话的余地!“你在开玩笑吗?!”
“我这么说自有我的道理!”
“小可,喜欢元风吧?”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萧萧的,没什么实感,也没什么疼痛的感觉。这只是我的发现,拿出来说纯粹是在作报告而已。
“不对!”她立刻反驳,声音又硬又脆:“他是你的圆桌骑士,我喜欢的是像他一样的圆桌骑士,只为我一个人服务的那个!”
“哦,那个人在哪儿?”我轻轻抱着小可,声音憔悴。
“还没出现,所以我不高兴!非常不高兴!”小可孩子气地道,声音闷闷的,脸孔埋进我的肩窝,十足在赌气。
“是是是,大小姐不高兴!我也不高兴!好了吧?”
小可的意思,我明白。看不惯我在元风面前畏畏缩缩,故意刺激。
夜幕渐渐地垂落下来,夏末的太阳,比任何时候都还要脆弱,像是拼了命似地释放着光能与热能,耗尽了一切之后,只有疲累地坠落。
我们躺在阳台上,身下铺着一床凉席当地毯。
把一切告诉小可,其过程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漫长、难熬。
就像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在心底已经复习过千遍,背得滚瓜烂熟,所以,说出口的那一刻,既无法感动别人,也无法感染自己。这与我的预想不同,我本以为自己会无比激动,甚至声泪俱下。
但事实上,我和元风之间,没有那么多的过程,也就没有那么多可以拿来描述的资本。
我们是最蹩脚的演员,遇上了最外行的编剧,故事只有开头结尾,中间的过程采取意识流的魔幻模式,情节跳脱,衔接极不自然,待到要上演时才知道缺憾甚多,补无可补!
小可没有说话,没有搭腔,等待着我把腐朽的记忆都掏空。
讲完最后一句话时,我轻轻地把脸颊贴上那凉席,冰凉的感觉让我心情平静,我依稀地感觉,除了他,也没有任何东西能缝补这个缺憾的伤痕。
小可的脾气太直了,真不是个转移话题的高手!但我却突然间很想笑,好好地笑一下!
我不孤单,我不孤单……我的身边,至少还有朋友;我的胃里,至少装满了温暖的酒液;我的脚下,至少踏着我的影子——我还拥有很多,所以我不孤单。
但我们很疲惫。喝酒毕竟是耗费能量的一种奢侈行为,因为内脏要用很大的动力去消化那本不能被身体接纳的化学物质。
我和小可像在跳着只有我们才能理解的舞蹈,一路轻笑,一路漫步,肆意地消耗着年轻所能提供的所有轻狂与浪漫。我们就像午夜的幽灵,而且告诉自己要当最美的那种,即使是呢喃着傻笑与醉话,我们也要保持最可爱的姿态——
“喂!小心一点啊!你的鞋子踩到你的脚了!”
“鞋子……踩到脚……?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小可醉眼朦胧地翘起食指,在薄薄的面皮上刮了一下。
我雾里看花地瞄着他们,经不住脚下一阵踉跄。索性把鞋子一脱,拎在手里,平坦地走了起来。
酒精,的确是个可爱的东西,它总能为人类提供一个发泄的出口。平时装在心里发酵的东西,一旦接触酒精,就会发生化学反应,澎湃而拥挤,积极地朝嘴边涌来。
小可的酒品从来就没有好过,偏偏又是个酒国瘾君子!
我仰天长笑,深蓝色的夜空,就像最华丽的丝绒,铺着闪烁的钻石当点缀,美丽得让人爱不释手。
有那么一刻,我的眼睛,将那群灿亮的星子看作元风的脸庞,那么晶莹,那么光芒四射,却也那么遥不可及——
就像那片美丽的天鹅绒,闪烁着所有女人都想要的光辉,却不是随便哪个女人都要得起的。
“我没有醉!”我奋力地抽开手,在幽凉的夜风中,我看到我那散乱的发丝,在风中猎猎地飞舞着,在那纯洁的脸庞边轻拂。我的声音一定比小可的声音更破碎,以至于击溃了他心中的某种幻想,他的表情错愕,那么惊慌,好像我对他做了多么不可饶恕的事!
她蹲在路边的路灯下,灯光洒下一片晕黄的光芒笼罩着她,就像是一重金色的薄纱。她似乎在恢复常态,恢复成正常的胡小可,恢复成那个话语尖锐、口是心非的胡小可。她想当圣人,但得经过我的同意,我偏要她舍弃那圣人的外衣,去追求她的幸福!
于是,我开始做出潇洒的状态出来。拢了拢乱飞的长发,我还要巧笑倩兮。
小可尖利的声音在我身后呼啸,我发足狂奔。赤着脚,能跑多快就跑多快,风的声音,在耳边萧萧掠过,我感到自己快要飞翔——
自己踩着自己影子,在静静的夜里奔驰——果然,最适合我……
身后的风转向了一个方向,我一惊,转身的时候一脸的戒备,但是在我用了几秒种来看清并确认来人后,顿时卸下了重重心防,换上了再灿烂不过的笑脸。
我当即就松开了手上所有的东西,迎面给了来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回应我的是一双稳定而有力度的手。
其实我并不是太喜欢煽情的场合,但是眼泪是那么自然地流淌下来,直到那人摸了摸我的头发,松开了手,我才在泪眼朦胧中回到了人间,热浪喷薄的南国之夜,人来人往的广场……还有气愤的出租车司机和身后一脸莫名的等车的人。
我不禁“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与来人交换了一个同样无辜的眼神,赶紧对司机和下一个乘客说抱歉。
元风揽着我的肩往另一个方向走,“我的车停在下边。”
“你换车了,上次不是这辆……”
“这个拥抱就这么草草结束?我还以为会有更多表示。”
“我控制住了,我一激动起来就咬人。”
坐在后座,还没从强烈的情绪反差中脱离出来,兴致高昂地,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我喋喋不休地像个孩子,好像这样就能把这一刻喜悦维持得更久一些,自己也就可以在这样的兴高采烈中赖得更久。
懒懒地倚在座位上,永远不疾不徐,不错过每一个细节。
车子终于开进了市区,时间已经不早了,繁华路段还是相当热闹,路灯在眼前无尽的延绵,像一条走不完的路。抽身离开的时候不过是牙一咬心一横的事,回来却需要太多的毅力。
“好~~痛~~~~”像是经历了一场空前的浩劫,我的脑袋疼痛欲裂。摸索着按住额头,我长吁短叹地挣扎着,在床单与被子之间,努力要支撑起身子。
宿醉,果真是难熬的灾难!太痛快地肆意豪饮,换来的结果必然是更痛快的痛苦!这真是个‘痛并快乐着’的轮回。
吁出一口长长的气,我闻到自己嘴里还满是发酵的酒气。真是邋遢,人说女人年纪越大就越是不尊重自己,看来是有根据的。呆滞的目光盯着那洁白的床单,我的脑浆在慢慢地运转、蠕动,看来我没有失忆。我还记得昨天晚上,和小可痛快地喝了半夜。
干涩的眼珠用力地转了转,我才真正地摸索到那跟叫‘清醒’的神经,头壳像被千军万马踩过一样,我呻吟出声。睡得并不安稳,在那睡梦的悬浮空间里,我总觉得有很多个声音在脑海里杂乱地叫嚣着!
每个声音都很熟悉,却就是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也记不清他们的样子。他们从我的记忆里走过时,好像只留下声音的轨迹,不断地循环倒带,重复播放,那记忆太深刻了,深刻到想要忘记——都觉得痛苦!
我开始扭动脖子,艰难地完成着这个高难度动作,连颈骨的咔咔声也清晰可闻!
房间好清洁,纯白的色调,简洁的几何型家具,我的视角刚好可以看到正前方的落地窗,空灵地传递着清风,洁白的窗帘在迎风飘扬,跳着娇妖的舞蹈——
“啊——?好像不是……”这时才真正有紧张感起来,我豁地从床上跳起来:“我在哪里?!”
我的声音,在这个宁静的空间里回荡,我完全没有离开小可后的记忆,莫非——
我开始上下检视自己,还好,该在的都在!我没有步上社会版里时常提及的《独身女子夜半遇惊情》的俗套剧码!一,夜,情,绝对不是我的嗜好! 我的王子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