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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起来,说:“今天我陪你吃点吧。”他叫住那个佣人:“我也要一样的东西。”
“是,先生。”
我们安静地用餐,元风嘴角带着踌躇满志的微笑,便用餐便看报纸,我则为了避免开口,低头猛吃,一时之间倒也相安无事。
元风关切地问:“怎么不吃了?”
“你像填鸭一样,我早吃饱了。”
他呵呵低笑起来,柔声说:“我还恨不得把你一朝一夕,养得白白胖胖。”
你当养猪吗?我横了他一眼,觉得此刻若与他理论,颇为幼稚。
很愉快的感觉……
“跟谁发短信。”他堂而皇之的坐在我床上。
“你怎么进来的。”我拉紧身上的浴衣,刚洗完澡出来,里面不着寸缕。
“我看你这么久不出来,怕你晕倒在里面,只能叫人开门咯。”
他上下打量的眼神,让我很不自在。
“你——”
门忽然嘎吱一声被推开,一见门外站着的人,突然汗毛倒竖,不知觉坐了起来,再看元风,也是略有诧异,但那双手,却牢牢握着我的手再不松开。
门外,站着一身黑衣,脸如冷霜,目光锐利凶狠的夏魏。
元风面沉如水,周身散发骇人的气息,仿佛在那一刻,周遭一切,均冰封三尺,无法动弹。
他的眼神可怕,仿佛内藏利刃寒光,闪烁之间,几可无声无息,切入血肉,剖心拉肠,片刻便能令你血溅当场,痛不欲生。
我不知道非洲草原上的猎食动物如何震慑猎物,令它们恐惧到忘记逃生,但我在这一刻,清晰地感觉,自己便如同那惶惶无措的猎物一般,在那占绝对优势的强者爪下,眼光一扫,便已断了生机。
我还是怕他。
不管他对我再好,再体贴入微,再刻意温柔,再迁就妥协,都无法抹煞,很难让我,在这样噬人的目光下坦然应对,很难让我不手脚发冷,微微颤抖。
“夏魏,”元风眼神骤然变冷,说:“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您这有点强人所难吧。”夏魏插进来说:“筠筠希望不再麻烦您,如此而已……”
“不麻烦我?难道要麻烦你吗?”元风猛然转身,朝夏魏大步走去,冷冷地说:“你不觉得,管得太多了?”
夏魏冷笑说:“但事关我,我却明知元先生举足轻重,地位不凡,却也要说上一说。”
“关你的事?”元风仿佛听到很好笑的笑话一般呵呵低笑起来,说:“如果我没记错,你已经娶妻生子,你凭什么,说她的事与你有关?”
“我们现在不是十九世纪吧?”夏魏忽然冷笑说。
元风一下脸色变黑。
“据我所知,只有在封建落后,野蛮未开化的地方,才会有这样的观念,认为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享有占有权。”夏魏讥讽地对元风说。
我暗叫不妙,夏魏如此刻薄针砭元风,只怕要激怒元风。
果然,元风眼里愈加冰冷,脸上却笑得更加礼貌和煦,“不是自家的东西不要惦记,不是自己该得的,不要随便去招惹。你若是起了贪念,那就是小偷,明白吗?是下三滥的贼。”
夏魏脸色大变,铁青着脸说:“元先生果然好口才,只是我还是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算一件东西?怎么能跟东西相提并论?莫非在您心目里,只顾自己的意愿,却罔顾别人的意愿吗?”
元风死死盯住他,一字一句地说:“有胆你再说一遍!”
“我再说十遍,也没问题!”夏魏大声说:“您算筠筠的什么人?叔伯兄长?挚友亲朋?您有什么权利干涉她跟谁在一块?”
夏魏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一拳击去。
“砰”的一下,结结实实砸在他下巴之上。夏魏一个踉跄,往后倒去,手一带将边上铁架桌椅带到,乒乒乓乓散了一地。
他面上又惊又怒,正要起来,元风一个箭步过去,揪住他的衣领,几拳迅速击向他的腹部。
我再也忍不下去,抓起边上水杯往地上一砸,玻璃破碎的尖利之声骤然将他们惊呆,我抖着手,指着元风说:“住手!你要打他,先打我!”
元风阴沉着脸,松开夏魏,让他狼狈万分爬起。
我看着夏魏,心里抱歉,柔声说:“对不起,你今天先回去吧,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不行,我不能放你一个人在这里……上次是绑架,这次是枪击……下一次你还有命吗?”夏魏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一定要救人出火海!
我缓和了口气:“你走了我才能解决这件事,明白吗?你留在这里,只会让问题朝一个荒谬的走向滑去而无法得到任何解决!”
“我不认为我的话是荒谬的……”他张嘴辩驳,指着元风说:“这人对你企图太明显,你一个人会有危险!”
“那你有意引导问题变成两个男人的争夺战就不是将我或者你置于危险境地吗?”我严厉地说:“够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太可笑了!我是人,不是你们俩的战利品!”
“对不起筠筠,这不是我的原意……”他抱歉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并非责怪你。”我冷静了下来,说:“你先回去,我保证,不会让人左右我的个人意志,真正有困难一定会找你帮助,好吗?”
“筠筠……”
“走吧,对不起,但真的够了。”我微微喘气,指着门口说。
他看看我,又看看元风,抖抖外套,终于抬步走了出去。
病房中剩下我与元风。
我闭上眼,明显感觉到,自从重遇元风以来,我节节败退。
我淡淡地开口说:“我们谈谈。”
元风蓦的转身,有些期盼,又有些慌乱,说:“不,改天,你今天精神状况不佳,不适宜说太多话。”
他摸摸口袋,似乎在找烟,找了半天,才醒悟为了配合我的身体状况,他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带烟了。元风迈步朝门外走去,说:“烟瘾上来了,我出去一下……”
他急速转身,宛如逃避一般快步走出病房,匆匆地说:“死了这条心,我不会放手,你没有机会。”
这话怎么听,都有些色厉内荏。
我凝视着他仓惶走出的背影,暗暗叹了口气。
翌日,元风不见踪影。反而是夏魏下巴处贴橡皮膏,却无损风度翩然地来看我。
他对昨日的事只字不提,仿佛不曾发生过一般。
“天气真好,我都忍不住想晒晒太阳了。”
夏魏微笑着走过来,将墙角的轮椅架上点滴架,抱起我,将我连同点滴剂一道挪到轮椅上。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推着轮椅飞快在走廊上跑起来,一路上叫起来:“小心点,火箭来了,阿波罗号来了,请让开,请为阿波罗号让道……”
他爽朗的笑声感染了我,也许还有风,还有两旁疾驰后退的病房走廊,我也跟着哈哈笑了起来,或许已经有很多年没尝试过这样大笑一场了,仿佛在那一刻,有看不见的手轻轻割开我背负着的重担绳索,我笑得东倒西歪,不顾形象,没有顾忌,忘了那些前生今世,恩怨情仇。
我们飞快地自专门为轮椅通过设置的斜坡楼梯盘旋而下,夏魏将速度控制得很好,既不会快到让我恐惧,又能够适当地令我在快速中卸下那些无谓的负担。
那一天,那一刻,我仿佛体验了把从未经历过的童年,从未经历过的调皮任性,肆意妄为。
我们的笑声回荡,是一种真正的笑,是发自肺腑的,想自我发泄,自痊愈的笑。周围的人纷纷朝我们投以或善意,或嗔怪的目光,但是,谁在乎呢?
好不容易停乐下来,我已经笑得浑身发软,靠在椅背上,夏魏气喘吁吁,看着我,目光温柔如水。
我忽然骤觉很抱歉,毕竟么一路奔下来,是件很耗体力的事,我掏出手绢,递给他,笑着说:“流汗了,阿波罗号船长。”
他接过,却不擦拭,只看着我,微笑着感叹说:“筠筠,你笑起来真美。”
我呵呵低笑,说:“我该将之视为恭维还是取笑?”
“视为,我的肺腑之言。”他低低地回答。
我有些动容,真诚地说:“谢谢。”
夏魏摇摇头,璀璨的黑眸中闪着动人的光彩,微笑着说:“我现在才知道,看过你的笑,我在这个世上多了一项使命。”
“什么?”
“就是,让这个笑继续保持下去,永远保持下去……”他轻轻托起我的下颌。
可我感觉不好。
我挣脱他,这可是公众场合,大白天人来人往。“夏魏,你有你的家庭,我只是拿你当哥哥。”
夏魏非常沮丧失落,抓住我的手说:“筠筠,我爱你啊,你可以否认你自己,可你不能否认我,这样对我太不公平。”
是不公平,但在情感上,在这件上帝创造出来专门折腾人的事情上,什么时候有过公平,又什么时候,能用公平来衡量?
但我终究还是不忍心,我对他说:“对不起,可我真的不能这么给你错误的信息……这样对你的妻子不公平……”
也许,有个人爱着你,真的要比你长时间透支心力去爱一个人,好上太多。更何况,这个对象,你挑不出哪里不好,他还与你的过往,没有任何关系。
在这瞬间,我却忽然想起元风的脸。
夏魏微笑起来,犹如和风拂柳,他见好就收,摸摸我的脸颊,说:“好了,回去吧。”
我们一路无语,穿过走廊,进入住院大楼。
我们一路沉默地回到病房,我回头看他,说:“我到了,麻烦你。如果你有事,请尽管走吧。” 我的王子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