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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张纪年在杭州待得也挺无聊的,应该说晚上比较无聊,基本上看房的都看完了。但是,目前为止,都是价格上谈不大拢。
一到晚上,他挖空心思地想找个伴,没其他企图,就算陪他逛逛西湖也行,他个人还是挺喜欢在西湖边散散步的。他挖空心思地想,他在杭州有什么朋友,还真让他想到了两个,一男一女。男的是他当时热衷于股票的时候聊上的,当时聊得也挺投机的,后来亏了钱后,两个人都自动闭嘴了,基本就没聊天了,更没聊股票那事了。那女的挺小资,当时据说在西湖边上弄了家咖啡馆。算了,那男的就不要找了,找那女的好了,至少这女的还有点眉目可寻。
他赶紧打开笔记本,QQ上线,令他失望的是,女的没在线,那男的签名上是病毒广告,压根就被人给盗号了,但他还是给网名叫夜凉如水的女网友留了言,告诉她自己在杭州,并留了电话号码。
心里纳闷儿着,八成这姑娘要么谈恋爱要么结婚了,以前从早到晚都挂在线的,只有寂寞的女人才天天这样挂着,敢情她已经不再寂寞了。
然后他准备在网上看会儿电影就睡觉了,刚打开点播软件,手机就响了:“你在杭州?”
“你是?”
“我是夜凉如水呀,如果你现在没事,如果你愿意出来逛逛的话,可以来我的咖啡馆坐会儿。”
“你的咖啡馆还开着啊!好啊,告诉我具体地址,我现在就去,对了,我今天穿的是格子衣。”
张纪年有点小兴奋,终于有个伴了,而且也有个去处了。怎么说,他其实也真有点想认识夜凉如水,但是,令他纳闷儿的是,听这声音,咋这么熟啊。不过,电话里的女人声音,一般只分为两种,一种是好听的,一种是不好听的,这个夜凉如水,便属于好听的那一类,所以听起来耳熟应该并不奇怪。
他立马收拾了笔记本,然后瞅着镜子梳洗打扮一番,便往夜凉如水所说的地址走去。他所住的酒店离西湖有一定的距离,西湖旁边的酒店可不是一般人住得起的,而缪青铜估计也不愿意给他报销这个钱,他也有自知之明,反正时间也早,于是坐公交车过去。
到了那里,他找到了她所说的咖啡馆,其实以前也经过过。看风格,挺欧派的,里面格调高雅,挂着一些抽象派的画,还有个同样格调高雅的女人在现场弹着钢琴,他听出来,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水边的阿狄丽娜》。而且这馆子并不小,看来,这个女人,原来也是富婆级的,能在西湖边上弄了一家这样的馆子,绝非像他这样的既没钱又没脸的庸碌之辈。
这时,他看到一个女人向他走来,咋这么面熟呢?噢,上帝,这不是那个看房子的单身女人王琴琴吗?
王琴琴笑盈盈地走了过来,张纪年有点结巴:“你怎么在这里?玩啊?”
“我在这里还不是因为你来找我嘛。”
张纪年又犯结巴了:“你——你是夜凉如水?”
“正确。”
“这……咳,这世界可真小……”
“可不是么,刚看你进来,我还着实惊讶了下,再看看周围,也就你一个单身男人,更况且,也只有你穿着格子衬衫,跟你所描述的一样。”
“真巧,真巧。”张纪年这回有点语无伦次起来,怪不得这女人那么贵的房子都买得起,看来,那房子真是不卖给她也不行了,我张纪年最近走的是什么运啊,怎么老搭上这种事啊?
“难得你来杭州一趟,我们在网上认识没个三年也有五载了吧,我请你喝咖啡吧。服务员——”
“别别,让你请客怪不好意思的,我自己来,况且,我不喝咖啡这玩意儿,一喝,晚上就甭想睡觉了。”
“哈,原来这样啊,那你自己点吧。”
“OK.”
张纪年点了杯绿茶,点了个水果与茶点,发现这里的消费水平可真不算低。
这时王琴琴又说话了:“那套房子我确实挺喜欢的,风格我也喜欢,就是价格高了点,如果能跟你那老板通融下就通融下嘛。”
张纪年就知道她会把话题转到这上面来,看来她还是想要这套房子的。跟缪青铜商量下也好,而王琴琴出的价位毕竟在缪青铜所指定的最低限度内:“好的,我回头跟老板商量下,尽力而为,也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对了,我可能在杭州待的时间也没几天了,房子签下来我就走,有空陪我逛逛?在这里我也没认识什么朋友。”
“好啊,没关系,你先坐会儿吧,等下我陪你散步,现在那些朋友啊,该结婚的都已结婚了,找个人散散心的还真少。”
“你还单身啊?啧啧,真看不出来,你这个钻石女王老五,居然还玩单身,不过像你这样的单身不是也挺好的?我看了你博客里有你的好多游记,啥墨脱、西藏、尼泊尔都去过,羡慕得很啊。”
“年龄大了,也累了,现在只想有一个安稳的地方,过着所有普通人一样的生活,这是我之所以选择买房子并决定从家里搬出去的原因。”
“你可以嫁一个有房子的男人嘛,用不着这么辛苦了。”
“说起来容易,实现起来难啊,找个稍微上眼的男人就不易,况且还要找一个又得上眼,又得在杭州有房子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啊!杭州的房价是全国最高的城市之一啊,所以,我也就死了这颗心了,宁可花光自己的积蓄,再贷点款弄下房子。”
“在杭州靠自己个人的能力买房的人可真不多,女人更少,你就是那少数女人之一。”
“没办法,现实所迫,你先坐,我一会儿过来找你,我换双鞋子,一起出去逛逛。”
“好的。”
于是张纪年便坐在咖啡馆看透明窗外面的行人,喝着茶,听着音乐,突然像是找到了一个闲散的杭州人的感觉。事实上,他是喜欢这种感觉的,虽然,现在他压根儿只不过是想装一个小资,还装得不大像,品的还是茶,而不是咖啡。
一会儿,王琴琴也回来了,换了双平底鞋:“走吧,走得过瘾点。”
张纪年笑笑,然后两个人就出去溜达了,王琴琴说:“今天晚上还是有点闷,大夏天的,不过总比白天好,白天会烧焦人的。”
“是啊,还好吧,看着这湖边的柳舍青青,感觉挺好的。可惜啊,只能偶尔跑过来一趟。对了,有空你可以来我们那边玩呀,也不远,不过四个小时的车程,虽然环境跟杭州差远了,见识下也不错,到时候,我可以请你喝喝酒。”
“我跑去找你,你老婆不介意啊?”王琴琴调皮地笑笑,曾经,张纪年跟她聊过自己跟老婆的事。
“我老婆……我们离婚了……”
“啊,不会吧——真不好意思,不过你们不是挺好的吗?你对你老婆这么好,怎么就离了呢?你可真神速!哈哈……这头看你刚结了婚,那头就离了,应该没多久吧?”
“唉,才几个月前的事,不是我想离,是她,她喜欢上别的男人了。”
张纪年不想在王琴琴面前过多地提苏伦的不是,毕竟,苏伦怎么着也跟他有过夫妻之情,况且,在别人面前,说前妻的诸类缺点,是狭隘与没风度的表现,反而让人觉得你人品欠佳。
“别提我了,我现在单身也自在着,你呢?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男朋友总有个吧?”
“我啊,一年前谈过一次恋爱,无疾而终,现在偶尔也相下亲,但就是没遇上对眼的,就是特别想要结婚的那种。”
“别急,总有一个人是属于你的,你也是没遇对人而已,遇对了,那么恋爱、结婚、生子都是很自然而然的事,就如你看到别人那么幸福一样,到时候,也一定会有人羡慕你的,我是过来人,你要相信我的话。”
“也只能这么想了,其实吧,关于什么爱不爱情的,对我这个年龄已不适用了,那些风花雪月咱也耍不起了,只想找个伴而已,能一起过生活的,在个性上没太大的冲突的,能平平淡淡相守到老就可以了,有时候就想不明白,这么简单的要求怎么就这么难以满足呢?”
“说是简单,事实上道理可大了,如果说,那些太庸碌之辈,没啥亮点的人,你一定不上心的。人么,总有一个吸引你的亮点,才会让你心甘情愿心安理得地跟他在一起,要么,性格温和脾气可人;要么,才华横溢博学多艺;要么,家底殷实出手气派;要么,长相英俊气质非凡;再要么,就算长相不怎么样,家底不怎么样,脾气也不怎么样,但一心对你好,身边只有两百块钱,自己舍不得花,却舍得给你买任何东西,你悲他则痛,你喜他更欢的男人,如果真的遇上这样的男人,说不定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你可能也会被他感动。”
“唉,我还真的遇上过那样的傻小子,那时候,我们真穷,为了省一块钱的公交费,经常步行走大老远的路。父母也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是,我们过得很快乐,唉,那是过去的事了,不提也罢。”
王琴琴的神情此时变得感伤无比,再加上西湖边幽暗的灯光,与她那瘦瘦的显得单薄的身材,使她看起来有一种落花人独立的落寞感。
可惜啊,自己不过是过客。
唉,怎么有这念头,王琴琴这样的女人能看上咱么?真是自作多情。
他们正东一句,西一句地扯着,突然听到前面一声呼喊:“有人落水了——有人落水了——救命啊——”
两人对视一秒,然后飞快地朝前面跑去,只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女孩子看见他们就哭喊:“我同学掉水里了,她是个旱鸭子,我也不会游泳啊!”
只见水里有个人在扑腾着,张纪年二话没说,甩了鞋子脱下裤子就往水里跳,他水性好,以前闲的时候,经常在山边的水库里扑腾,如果真是旱鸭子,他还真没傻到为了在美女面前逞能而把自己的命都丢了,或者说伟大到为了救人,而不顾自己是否有这个救人的资本。如果不顾自身的条件舍身救人,比如你不会游戏却跳水救人,那是蠢,而不是勇敢不勇敢的问题。
不一会儿,张纪年接近了那落水的女孩子,还好她还有点动静,倘若直直沉下去的话,这么黑,找起来还真困难。他把女孩子托出水面,脸朝上,然后游到了岸边,王琴琴与岸上的女孩一同帮忙,把落水的女孩拉了上去,只是女孩已昏迷不醒,脉搏很弱。
张纪年赶紧把她平卧好,头往后仰,做人工呼吸,但无效。于是便双掌重叠,压迫女孩胸骨下部,压下,然后放松,这种急救他是从来没用过的,但是他看电视里都是这么干的,应该错不了,反正现在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终于,女孩吐了一口水,醒了过来,张纪年重重嘘了一口气,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总算是救活了一个人,不至于以后他想起来都觉得内疚。虽然如果女孩活不过来跟他也没有多大关系,但是亲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在自己的面前销匿,回忆起来,怎么也是个阴影。
“醒了醒了,太好了。”
这时,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了,警察与医生也赶到了,要送女孩去医院,张纪年看了看情形,推了推王琴琴:“咱们走吧。”
王琴琴点了点头:“我们赶紧回去吧,换身衣服,免得着凉。”
这时,那个一开始呼救的女孩突然跑过来,向他们深深鞠了个躬:“叔叔,阿姨,真的很谢谢你们,希望你们爱情永久,家庭美满,好人一生平安。”
说完就跑到她同学那了,而王琴琴却红了个大花脸,虽然光线幽暗,但是张纪年还是看得出来。
张纪年笑着说:“小孩的话,别介意。”
“嗯,咱们走吧。”
但,这事后,张纪年感觉到王琴琴看他的目光越来越温柔,笑意也越来越浓,看得他一身酥软,都不敢跟她对视了。
突然发现,自己竟然一直把裤子与鞋子提在手上,忘了把裤子穿上。 再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