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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又听见,腰间佩刀一声清响。景凡心道,完了完了,王爷这是真的要杀自己,他闭上了眼睛。
然而,想想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只有耳边一声水花扬起的声音。
等景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和其他几个侍卫,以及岸上的沈君瑶是一样惊讶的表情。
九王爷竟然带着他的配刀,一头扎进了潭水中。
这……是要救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景凡,他嚎了一句,“救人!”之后,就一个猛子随着北承风扎了下去。而这个时候,余下的那几个人,也是反应过来,一齐扎进了水中往湖中央游。
北承风并不知道苏挽月落下的位置,只是凭着感觉往最深的地方游。
唯一庆幸的是,这里的潭水足够清晰,也不算深不见底。就算沉到最底下,他也能勉强看见一些东西。只是眼睛疼的不行,恐怕撑不了太久。
他扎下去的位置其实离着苏挽月的位置稍微有点路,所以一开始找的时候没有找到。但是他冷静下来之后,就感觉到了水流的异样。这种异样仿佛是一尾很大的鱼摆动造成的一般。
他迅速朝那个方向靠过去,却隐约见到了让他震撼的一幕。
某个白衣的女人,竟然在解自己脚上的绳索!不紧不慢,并且,这似乎是最后的一条了!
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到底经历过什么,又还会些什么啊?
事实上,这对苏挽月来说,只不过是个稍微凶险一点的深海逃生魔术而已。完全不难,只不过是个徒手脱绳索的技能而已。
唯一让她有些头疼的是,景凡他们用的是麻绳而不是铁链。这东西费遇水会难解一些,但也是大同小异,只不过稍微费时间一些。
她唯一心塞的是,水压让她的五脏六腑更难受了,这具身体恐怕并不如自己以前那具,能坚持到现在基本是毅力,极限很快就要到来。
苏挽月想,若真就这么死了,可真是人事已尽,只撼天命不足。
那一刻,她完全没有想到,下一秒就会有人如神兵天降,揽她入怀,一道就割断了她解了半天都解不开的最后的桎梏,甚至为救她而贴唇渡气于她。
所以在那人伸出援手的那刻,闭着眼睛的苏挽月就决定,若人家不嫌,她就算以身相许,也是愿了。
有了依靠之后,她心中绷着的那口气一松,意识就开始抽离了。
北承风抱着人往上面游去,迎面却遇上了刚寻过来的景凡,忽然他看见手边似乎有一张东西,想也没想地一捞就塞进怀中,同时将苏挽月的头按在自己的怀中,继续上浮。
他说不上来心头是什么样的滋味,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不能让她就这么死了。
岸上的沈君瑶看见北承风从水中探出头的那一刻,不由得迎了上去,“九爷……”
待视线触及他怀中的女人,她脸上的情绪却僵住了。竟然真的能救上来!但很快,她又想,救上来又如何,从沉了这女人下去到现在,多半是活不了了。
“天,竟然是王妃姐姐么?”沈君瑶一脸惊讶,继而露出了忧心的神色,“我这便回府找大夫!”
然而,那浑身湿透,但是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英挺的男人,却是连一个眼角的余光没有的分她,只视她若空气,轻飘飘地就从她身边擦过,径自离去。
沈君瑶那娇俏的脸庞上所有的笑意顿时凝固,心中更是一阵刺痛。除了那个人之外,原来你还会在意别的女人么?既如此,那为什么被在意的女人不能是自己?
景凡和其余的人也是匆匆追上了北承风,几乎没有人在沈君瑶的身边停留。这更是让她气愤不已。
跟来的丫鬟见自家小姐呆立着,便劝道,“三小姐,这天色已经不早了,虽然这是王府后山,可也不知道里头有甚么猛兽怪物,咱也先回去吧。”
沈君瑶抬手就甩了那丫鬟一巴掌,“本小姐自心中有数,用得着你这小贱蹄子多嘴?”
这打人理由说的是风马牛不相及,完全就是为了出气而乱使性子,但是那丫鬟也不敢多说什么,还要称“是”表示知错。
这个沈君瑶跋扈,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只有在北承风的面前,才会装出柔弱温顺的模样,下人们碍于她的淫威,从来是敢怒不敢言的。
“既然知道错了,那还愣着作甚!”沈君瑶扫了眼那低着头的婢子,“还不先奔回府去,替我将那本要送给王爷衣服寻出来,到锦书苑外候我。记住,没我出现,不得让任何人见到你!”
“是!”
可怜那十五六的小姑娘,身上还穿了罗裙,被沈君瑶下了这个命令之后,就只能提着裙角在山间飞奔起来。不过,她看起来也是做惯了这事儿的,竟是动作熟练。
不久之后,锦书苑外的园子里,湿哒哒地跪了七八个人。北承风却是守在苏挽月的床边,过了真气为她护住心脉。
今日这伤,似乎比昨日更为严重了,念及此,他不由得就皱起了眉头。约莫半个时辰之后,苏挽月的呼吸终于平稳起来,他才收回了手。
“请王太医都进来。”北承风冷冷道。
丫鬟领命而去,没多久就带了面如土色的王太医走了进来。
北承风从床边站起身,却是一眼不发。
王太医战战兢兢地坐下去号脉,这一搭果然就发现床上女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了,但是他额头上却是冷汗津津。
见王太医半句话不说,北承风微微皱眉,语气中也有了不耐,“看出点什么来了没有?”
王太医抹抹额头上的汗,说的话却是和昨天夜里那大夫说的差不多。只道王妃五内皆损,如今又受了风寒,却是不大好。
至于怀孕的事情,他吃不准北承风的态度,却是先压着没有说,而是道,“王妃的身体情况比较复杂,老朽要再探一探。”
秦落雪肚子里的孩子若是北承风的,但是却不可能保住,他肯定是要被责难的;若不是北承风的,知道九王妃给九王爷戴绿帽这种事儿,自己恐怕也忿想要什么好结果了。
王太医从来都是惜命的人,他现在设了这个拖延时间的法子,其实就是为了争取时间想个能给自己保命,又能保声名的法子出来。
而北承风听了他这话,也没有耐心候着了,就先回另一个房间去换衣服。等他换好衣服出来后,看见景凡那几个人还跪在院子里,他的脚步就慢了下来。
景凡见北承风要出来了,就道,“王爷,属下瞒着王爷沉了秦落雪有罪,愿领罚,但希望王爷……”
北承风一边理理袖子,一边淡淡打断他,“知道有罪就好。”说到这,他又问道,“以下犯上当如何?”
他刻意说他是以下犯上,却不是瞒主之过,就意味着他并不认同他们沉了他王妃的作为。
景凡伏在地上道,“杖责五十,情节严重者自裁谢罪。”
“嗯,很好。那就自己去领罚吧。”言讫,他漠然转身。
轻描淡写的寥寥数语,却宛如千斤重,压得跪在地上的七八个人抬不起头来,王爷这么说,意指他们以下犯上,谋害王妃。如果这都不算情节特别严重的话,那还有什么算特别严重呢?
就算他们不死,景凡却是死定了!
其余几人看着北承风的背影,几乎想要求情。然而却被景凡制止了。
跟了北承风这么多年,别人不知道,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北承风不能接受的不是他杀秦落雪的事,而是他自作主张,这才是北承风话语中“以下犯上”的真正意思。
也是,自己光想着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给主子抹黑的人,却忘了仆人永远不可能做的了主子的主儿。
然而,就在景凡带着其余几人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有一道鹅黄色的身影窜进了院子里。
“九爷三思啊!”
沈君瑶那清脆悦耳如银铃般的声音,穿透力非凡。成功吸引了北承风的注意力。
她手中捧着衣服和药材,只说是来送衣服给北承风御寒的。药材更是驱寒之用。而眼下听见的北承风的决定,却是要为侍卫长鸣不平。
北承风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挑眉,“哦?怎么个鸣不平法儿?”
“王爷您就不听听侍卫长为何要这么做么?”她冒险做这事儿,其实就是为了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当众抖出秦落雪怀有数月的身孕之事!
“沈小姐,您快起来吧,在下是罪有应得……”景凡对这个为自己求情的女子有些动容,只觉得,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成这个王府的当家主母。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不想让她做没有意义的事。
北承风饶有兴致地讽道,“难道不是为了祭祀山神?”
沈君瑶面上一红,但是报仇心切的她却是豁出去了。“抱歉,瑶儿当时欺瞒了王爷,但,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秦落雪这个贱人她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啊!”
北承风的眸中终于有了复杂的神色,而后他道,“请王太医出来。”
王太医出来之后,果然应证了沈君瑶的说法,里面的女人怀孕了,还是三个月。
这个时候,沈君瑶为了表现自己并不是要落井下石,就只说是为景凡鸣不平,说景凡是为了北承风的颜面才不得已出此下策。
此举一举多得,一来是收买人心,二来也算是在北承风面前露了贤惠的那一面儿。至于秦落雪,绝对死定了。王爷几日前才与她圆房,但她却有了三个月身孕,那是板上钉钉的偷汉子!
然而,结果出乎人的意料。
一段沉默之后的北承风,竟然说,“三月前本王已与王妃圆房,那日醉酒,记不起罢了。落雪腹中的,正是本王的子嗣。” 冒牌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