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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厉害的先生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在两个时辰之前,他遇见了一个人。这个人仔仔细细地问了烫伤和刀伤一起时的治疗方法,临走时还顺走了他一盒迷香。
陈进斐这个人没有别的优点,就是没有争强好胜之心的时候,从来不跟人抢病人,还特别体谅人。
两人走了一阵子之后,小药童忽然又抬起头来问陈进斐,“先生,那您问了么?”
“问什么?”陈进斐问道。
“就是那个呀,那个。”小药童挤眉弄眼,那表情完全是对某个八卦的热衷。
陈进斐缓了缓,还是没有想起来。他现在满脑袋都是针对苏挽月身上病灶的方子,实在是没有想多余事情的时间。
苏挽月的身体情况很奇怪,虽然体质上看起来很好,但各种病灶层出不穷。别看他每天都是固定时间送一碗药过去,但是,几乎每两天就会换上不同的药,因为,每隔两天她的身体情况就会产生变化。
他一开始将这些状况归结为五内伤重,所以才状况百出,但是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道是他的药的效果,还是苏挽月自己身体的修复能力,每每出现新的病灶之后,只要克服了,她的身上的伤就能好起来一点点。
这种程度很小,但是时间一长,陈进斐就能看出来。
小药童也是个贴心的,一看自家先生这模样,就问,“先生你可是有心事?”
这药童是山中带出来的,从小和陈进斐一起长大,也算是心腹,所以陈进斐也不瞒着他,将苏挽月的身体状况说了一遍。
“先生,您是对您的药没有信心了么?”药童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来,“王妃能一点点好起来,可见您的药有效果呀!”
陈进斐沉吟道,“你不动,她这情况不太一样,并不是我药的缘故,而是……”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似乎是在思考怎么说这个问题。
“那是什么情况?”药童不解。
“这个我也不好说,总之就是很特别,而且,这种特别日后将会明显的起来。且看看吧。”
药童眼珠儿一转,忽然道,“先生,容我多嘴一句,您原先一直给王妃弄一些疗伤的药吃着,现在却只弄保胎的药,可也是因着王妃身体情况特殊的缘故?”
陈进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淡淡道,“王妃身上筋脉逆行,所有的药药性在她身上都是相反的。”
“相反?!”药童惊呆了。
陈进斐点点头,“败火反上火,疗伤的反恶化伤势。”
药童捂住了嘴,“那保胎的……”
陈进斐没有在意他的惊讶,只是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眼下也只能如此倒行逆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转过长长的橼廊,往听风苑走去。
而另一头的苏挽月,要说她对于自己的身体变化没有半点知觉,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她对这样的变化表示有些开心不起来。
她好好一温柔多娇的姑娘,花拳绣腿能逃生自保也就罢了,随手一抄就能单手举起一个实打实檀木大椅子这算是怎么回事?更重要的是,那檀木椅子,是两个小厮一起抬进来的。
和陈进斐想的一样,她也不觉得是药的问题。这股子力量,似乎从很早之前就蕴藏在这具身体之内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觉得,可就是这么觉得。
冥冥之中,苏挽月感觉到了名为宿命的注定感。
不过,她可没有时间想太多。因为今晚她还有事情要做。
万籁俱寂的时候,苏挽月一身夜行衣,悄悄地溜出了云水阁,往府中地牢方向行去。
有些事情搁下了,并不代表就不在了。杨烈焰其人,她必须会一会才行。前些日子她不太敢行动,因为不确定北承风的不妨和他人在哪儿。
但是今天却不同,特别是这种时候——温柔乡里沉醉、倒凤颠鸾的好时辰!想来他必是在芙蓉阁中与那假情人真温存。好歹脸一样不是。
苏挽月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些不大爽利,但嘴上却喃喃道,“男人这种生物啊,素来都是没什么节操的。有个和初恋一模一样的妞躺着,换我是男人我也上。”
到了地牢边的时候,苏挽月就找了块石头坐下来,做了一尊沉思者——方才思绪一下飘,她有些忘了这地牢的假山暗门是怎么开的。
到底是踏石砖来着?还是转哪块小石头来着?
尤记得某日那进去送饭的小厮,好像是先踏了三步,再放下食盒往哪个方向转了转石头来着。
这么想着,苏挽月就起身走到青石板上,凭着记忆里的样子,按着小厮的步伐,在那几块石板上无比寻常地踏了三步。
这三步不紧不慢,但是却十分有节奏。踏完了之后,她屏息凝神,不一会儿,果然听见“咔哒”一声响,似乎是假山后传来的。
苏挽月倍受鼓舞,觉得这是自己找对了方式。而后,她就凭着记忆里的样子,往左转。那边果然有一块十分趁手的石头。
苏挽月同学毫不犹豫地转了转那块石头。
然而,期待中的暗门开启并没有发生。迎接她的是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她心中“咯噔”一声,反应却比想法更快。辗转腾挪、点跃翻滚,淬毒的暗箭几乎都是擦着她的衣角落地的。
滚出了暗箭射程之后,苏挽月心中长长地舒了口气,十分没有危险意识地得意自语,“虽然成了胖子,但好歹也是个灵活的胖子,还不错。”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了一阵齿轮转动的时候发出的声音。声音不可怕,可怕的是声音来自四面八方!
这就意味着,她被暗器包围了。
她那花拳绣腿的三板斧已经使完了,结果现在人家说那只是前菜,正式的才开始。还能怎么办呢?
除了选个方向奔起来,希望那是一个盲区之外,她别无选择。
但是,暗器还知道设两重的人,甚至算好躲避之人的逃生路径的人,怎么可能让暗器留下不能企及的盲区呢?
才跑两步,苏挽月就听见了背后“铮”一声出弦的声音,她心中瞬间估算了一下,照着这一声儿来,那箭至少两指粗细!
左右皆是剑雨,就连每一次抬脚,都是为了避开暗器。眼下,根本避无可避。
到此为止了么?
一发千钧之际,苏挽月忽然觉得身子一轻,整个人就腾空而起了。有个和她一样穿着夜行衣,怀抱有些冷有些硬的人,带着她腾空跃起,踩着箭雨几度攀升,就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处梧桐树上。
苏挽月第一反应是夜雪歌。
然而并不是。
那人脸上带着的不是面具,而是蒙面的黑巾,露在外面的眼睛在月光下泛出略带寒意的眼神,可那眼神还带着笑。
一个冷冰冰的笑意?苏挽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此人略眼熟。
“落雪,你可记得已经欠我第几个人情了?”那双眸子里的笑意加深。
苏挽月有些惊讶,“太……”
“嘘!”男人丝毫不顾忌两人身份有别,将她扯进怀中,捂住她的嘴。
苏挽月十分不自在地挣开他,压低了声音道,“地牢入口的秘密算是还了你最初救急的人情了!”
北云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先是一愣,而后道,“好吧,就算那个还了。不过落雪,你欠我的,可不止那一次。这回更是救命之恩。常言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你欠得又不止那点儿,那得再加些,不如心也许了如何?”
苏挽月身上一阵恶寒,完全没有想到这太子竟然有这么无耻的时候,就算是开玩笑,未免也有些过了。但是,这回也的确是多亏了他,所以面儿上不能拒绝地太难看,“奈何落雪已嫁做人妇,这身是许不了了,不如以后换别的给您。”
“身不行,这心许了给我吧。”北云河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苏挽月的手,甚至一手揽上了她纤巧的腰,头也缓缓靠过来。这从远处看来,就是两人准备拥吻了。
挽月恶心的不行,心说这兄弟俩怎么都这一个德行,她倒是想强行推开,可现在却是在树上,要是一用力,搞不好自己也落下去了。她不会轻功,这么掉下去,自己还是带球状态,危险度和自杀差不多。
“这个……我好好考虑一下。您还是快点去做想做的事儿吧。我这人别的没有,就是守信用,而且从来不会欠钱不还,欠人情也是一样的。”苏挽月一边将身子往后仰,一句话说的像是答应了他一般。
北云河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就知道小落雪不会让本宫失望的。”
苏挽月强忍着抓着他手腕把人甩出去的冲动,强笑着从他怀中小心翼翼挣脱开来。
北云河坏极了,她不挣脱还好,这一挣就故意松手了,苏挽月一个重心不稳,终于还是跌了下去。
她心中千万头草泥马还在呼啸的途中,就落进了一个白檀香味的怀中,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冷静愤怒又鄙夷的眼…… 冒牌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