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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进斐一席话将自己摘了个干净的同时,把责任基本推给了皇后。并且不遗余力地直说皇后身边那些人是暗卫——南昭律法第七条,后宫眷属私屯护卫者罪同谋反。
他不经意间弄出这么一句来,基本已经算是将了皇后一军。
彼时,只要皇帝追这暗卫一事,事情就算是结束了。
然而,这位皇帝陛下虽然爱玩儿了点儿,糊涂了点儿,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却是和一般皇帝一模一样的。
“皇后,这就是你不对了,好好的孩子,你吓唬她干嘛啊!”皇帝瞪了皇后一眼,而后走向北承风,“朕瞧瞧,到底如何了?”
彼时苏挽月其实并不是昏迷状态,她不过是气血攻心,吐了口血而已,虽然场面看着血腥,但比起之前那次因为“神线索”催眠被破的反噬来说,这个实在只是毛毛雨。
但陈进斐都说自己晕了,她自然不能醒着。
于是她一边在心中吐槽皇帝这时而不着调,时而不靠谱的性子,一边在想当年秦家灭门之事,皇帝也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定的么?
皇帝也是当真金口玉言,说看一眼,就真的只看了一眼,而后就让陈进斐给苏挽月把脉。这个把脉的结果自然是九王妃要躺上一阵子,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这样一个结果,皇后诚然是不能接受的。不过,大概是因为皇帝在场的缘故,她终于收敛了一点,放弃了撒泼姿势,蹙眉道,“国师生死未卜,更不知道能撑多久,雪儿怎好……”
这话听起来是有些好笑的,生病这种事,又不是能控制的,皇后这么话里话外怪九王妃昏迷不醒,饶是真有理,也是歪理。但皇后觉得,皇帝一向都十分在意国师,更是对其敬重有加,这会儿想必不会袖手旁观。
然而,她想错了。皇帝是比较在意国师不假,但是比起一个能占卜避祸的的神棍来,显然有吉祥物作用,听说还挺有才的天命女更重要一些。
当机立断,让九王妃好好养病,就打算带着皇后回宫。
皇后那个不甘心啊,然也只能银牙暗咬,却无可奈何。
待皇帝和皇后走了之后,苏挽月“悠悠转醒”。不过,她的第一句话就是,“皇上他是一直都这样拎不清么?”说着,她以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在陈进斐为她的胆大妄为而惊叹的时候,北承风却云淡风轻道,“你别小看了父皇,他才是最为清醒的一个人。”
“九弟说的是半点不错。”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从屋外响起,“能将拜月教的主人压在后宫中这么多年,甚至逼的她步步谨慎的,这世上又能有几人呢?”
苏挽月倒是看出来了。秦婉婷的确就是那群黑衣人的主人,但是她却觉得,只凭借这一点,就说秦婉婷是拜月教主人,未免有些草率。
门外走进来的人一身月白色的锦袍,这会儿仿佛看穿了苏挽月心中所想,勾勒出了一个温润的笑容淡淡道,“最近江湖中已经传出消息了。难道弟妹和九弟都不知情么?”他眼波流转,视线就落在了北承风的身上。
“见过太子殿下,”屋中的人,方便的基本都行礼了。
北承风先小心将苏挽月放在了手边的软榻上,安置好了之后就淡淡道,“近两日我都不在京中,着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北云河就道,“听闻拜月教的四大长老出现在了京城中,更有小道消息称,他们接到了月牙令。”
“月牙令?名……名字还挺好听。”苏挽月靠在靠背上,声音多少有些虚弱。
“名字虽然好听,却是个要人命的东西。”北承风瞥了一眼苏挽月,而后继续道,“这是拜月教中最高追杀令,得令之后,凡天下杀手,皆可接此命令,酬劳除了黄金万两之外,还有一本武功秘籍。五年之前,江湖中曾出现过一次,但是那一次出现的极为隐秘,若非从被杀者那边透出来一丝两丝的风声,世间恐还无人知道五年前月牙令曾现世过。”
北云河就接道,“这次也未必不隐秘,只不过本宫恰巧得知罢了。本来此事也不算甚么要紧,毕竟,既然确定拜月教是皇后身后的势力,本王一时半会儿也动她不得了。本宫之所以说起,却是因为此月牙令,却是与弟妹有关的。”
“什、什么?和我有关?”苏挽月惊呆了,她名不见经传,怎么就值得人搭上黄金万两、秘籍一本地去杀了?
“是,已经确定,这月牙令的判官册上,有你的名字。”温润的人难得正经严肃一次,甚至目带关切。
苏挽月眼波流转,心念一动,“你这意思,却是不止我一人了?”
北云河摇摇头,“这个我却是不知了。消息得到的不算太多。”
“大哥此来所为何事?”北承风其实不大喜欢北云河和苏挽月互动的样子。
北云河笑道,“一来是为这月牙令一事,想劝九弟带着弟妹出京避一避风头,二来却是想问陈先生几个问题,不过现在这几个问题本宫已经有答案了。”
苏挽月闻言,就费力道,“殿下想问的应该是宫中中毒之人是谁吧?”
北云河点点头。
苏挽月就转头问北承风,“王爷觉得有必要出京避祸么?”
北承风亲昵地在塌子的边沿坐下,抬手为她将“避祸没有必要,但是给你个好的环境将养,却是不错的。”
这用意十分明显的秀恩爱倒是没有给太子殿下面儿上造成什么影响,心底里却是不好说了。他移开了视线,淡淡道,“如此,本宫这就命人下去准备。明夜子时,巡城的都尉是本宫的人,你们走就也方便。”
北承风没有说话,倒是苏挽月淡淡道,“既然你们两个商议定了,那我就同太子殿下您说两句。”
她倒是想做个甩手掌柜了。
“洗耳恭听。”北云河淡笑着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适才太子听了个全程,想必也知道皇后和国师的关系非同寻常了。”其实早在皇帝出现之前,苏挽月就已经瞥见太子闪身躲在了橼廊下的一丛花木之后。
她当时会想要引导皇后说那些,其实多半也是说给太子听的。说实在的,后宫中的,朝堂上的斗争,她是一点儿也不想参合进去的,现在秦落雪又逃出去了,事情也挑起来了,有个愿意出来扛大旗的,她也是求之不得。
北云河不置可否,只静静听着。
“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想告诉太子殿下,这是真的。至于太子殿下如何挖掘,又如何做想必不用我教。到底是有失国体的事儿,我来说也不合适。”说道这里的,苏挽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道,“国师入主占星楼多年,似乎和十三皇子的年岁一样长吧。”
听闻此言,一向淡定的太子眼睛都瞪圆了。“你的意思是?”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苏挽月将鬓边刘海约在耳后,那模样看起来婉约又乖巧,更是十分诚恳,“就这么一说,您就这么一听,其余的事儿,我这妇道人家也是不知。”
送走了太子之后,陈进斐也告退了。
彼时,北承风望着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的苏挽月,神色阴晴不定。
良久之后,榻上的人没有睁眼,却开了口,“九爷你有什么要问的呢?”
“这么急着把本王摘出来,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北承风蹙眉,其实他不是很喜欢事情不在掌控的感觉,但是因为对象是她,却也觉得勉强可以忍耐,不过这不代表他什么都不问。
“自然做我份内的事情。”苏挽月缓缓睁开了眼睛,“鹬蚌相持渔人得利,我在帮王爷做渔人而非鹬蚌,况且,要出城的事儿,不是您答应的么。”
北承风皱眉不语,望着眼前这个女人的情绪就更复杂了。
“王爷你不惜丢了真王妃,也要换回我这个假货来,不就是看准了我的利用价值么。我这个人最为敬业了,既然吃你穿你用你的,自然也不会叫你做亏本的生意。”苏挽月低眉敛目,“总归不能让你觉得我是废子一粒,随时可弃。”
北承风被她一句话噎住,眼神变了几变之后才道,“你……你就这么怕被本王弃了?”
“被弃了不可怕,可怕的是被灭口。”她倒是坦诚的紧,“所以,我决定了。我尽一切能力帮王爷,待王爷得偿所愿,就放我离开如何?”
北承风闻言之后,脸色却渐渐难看起来,“你知道本王要什么?”
苏姑娘依然淡定,但是藏在刘海之后的眼中,多少还是滑过了一丝本不该出现的情绪。但因为她低着头,北承风并未发现这情绪,只是冷着脸等她的下文。
“王爷所求之事,其实并不难办,只要有个安稳的环境就好。而我,能给王爷一个这样的环境。”苏挽月暮然抬眸,晶亮的双眼直直望进北承风漆黑若黑曜石的眼里,无所畏惧,不带悲喜。 冒牌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