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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月能说出这一番话,诚然是有原因的。
早在遇上百里风的那日,北承风请她去的锦书苑用餐,结果她去了之后,北承风却不在,说是被皇后召入宫中了。
但她知道,那一晚上,北承风可不止是被召进宫中这般简单。
锦书苑中的打斗之声,饶是她躺在王府角落的云水阁中都听得到。那个时候,方过了三更,她就起来悄无声息地往那个方向去看。
倒不是她有多八卦,只不过对于白天的时候遇见了百里风的事情很是在意。她……她当时就是十分好奇,北承风这个“别人家的男主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等她潜到锦书苑外的时候,就看见北承风和几个黑衣人战作了一团,也就是那一晚上,她第一次从真正意义上明白北承风到底有多强。
他甚至都没有出剑,徒手就解决了好几个看起来武功高强的黑衣人,而那几乎是瞬息之间的事儿。
饶是后面剩下的几个武功较之原先的更好,对付起来也稍微麻烦些,北承风也没有半点要落下风的意思。一个一个,十分有节奏地杀过去。
眼见着,最后一个黑衣人也要被纳入他杀戮范围之内了,那人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瓶子对北承风喊道,“别过来!否则我就让这里面的小虫子陪我同死,这样的话,你那心爱的女人,今年就得不到解药了!”
“拿来!”北承风冷冷道。那语气和神色,是苏挽月从未见过的。森冷与焦灼相织,可见着实是十分在意那人手中的那件东西的。
苏挽月想了想就明白过来。被他藏在密室中的沈君瑶,的确一看就是生了病的。想来此人手中的东西,却是治疗沈君瑶必备的物件儿了。
黑衣人见北承风在意此物,就越发嚣张了。当即便拿此物做要挟,先是要北承风解了腰间佩剑,北承风照做之后,又得寸进尺地要他脱臼了自己右手。
当时,苏挽月觉得,以北承风的性子这种时候,他大概要发个什么杀必死的必杀技秒了他了。然而,叫她没有想到的是,下一秒,北承风就拉脱臼了自己的右手,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那个黑衣人邪笑了一下,而后就举着瓶子朝北承风走去,看起来是要给北承风递这个瓶子的,但是苏挽月却从他的眼中看出了奸计得逞的佞意来。她知道此人定然是想趁北承风什么都没有还伤了手臂而要靠近了偷袭于他。
当时她有些急,甚至差点都要冲出去救人了。
但是,北承风到底是北承风,饶是卸了武器,又脱臼了一条手臂的情况下,他也还是有逆转局势的能耐。
在黑衣人以长剑削向他脖子的那个瞬间,他一矮身躲过长剑,同时左手掠走那人手中瓷瓶,并抬起右脚踹向那人腹部。那人被踢飞,还在空中的时候,就被从屋门中飞出的一柄张开的铁扇削成了两断,落在地上。
门中陈进斐缓缓走出,月光下那张风流的脸儿,有着难得的面无表情和沉重,“晚了!她只能再疼上一阵子。这么下去,若是半年内得不到那个药引,恐怕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北承风闻言气的直接砸了手中瓷瓶,甚至愤怒地一脚踏上脚边黑衣人的尸体。步落血溅,场面非一般血腥,躲在暗处的苏挽月,差点没有吐出来。那是她看过的,北承风最为暴虐也最为凶残的一面。
着恼不已的北承风踏了那一脚之后,就随陈进斐进了屋子,不远处响起景凡低声吩咐人处理尸体的声音,苏挽月担心人多被发现,这才悄悄退回了云水阁去。
然而,自那之后,三更半夜锦书苑遇袭的事情就变得频繁起来了。不速之客更是一波接着一拨。这些人无一例外,约莫都是冲着被北承风藏起的那位来的。
饶是北承风不动声色暗中布防,也阻不住这势头。这也后来的日子,北承风经常不在府中的原因,表面上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但是有一次苏挽月也是发现了。北承风夜里一一打发了,渐渐约莫着也是觉得这个地方不安全,就开始找新的地方。
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另外找到。
苏挽月估摸着,应该是没有的。一来是府中被各种各样的势力安插了眼线,饶是她那个云水阁,还时不时有些闲的没事儿的“飞贼”在屋顶、在窗下听墙根呢,更何况是北承风。
二来么,近来发生的事情着实是有些多,要如花栗鼠一般找个新地方来藏自己心爱的东西,还是需要花上时间的,而她觉得,北承风饶是有这个心,也未必有这个时间。
最后,就算北承风已经找到了那个地方,想来也是没能将真的沈君瑶运出去,她争取那个出京的机会,也是有意义的。
她将自己的想法和选择撸了一遍,发现从专业的角度说,自己的做法和选择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饶是不讨北承风欢心,也不至于被他厌恶。
但他现在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波澜不惊的脸上,眼神的温度低的不行,嘴角微微下挂,情绪似乎有些糟糕。
这是……恼了?
到底什么地方又惹到他了呢?明明一开始表达是否要出京的态度时,他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但话里话外都是默认的。
苏挽月有些心塞,从职业这么多年以来,她这个享誉国际的催眠大师,还真是头一次看不穿一个人的表情和想法。
“这是你对自己的定位?”良久之后,北承风终于冷冷开口。
苏挽月想了想,“这不是我对自己的定位,而是我对这个环境的适应——要时刻保持活着的价值远远大于我死了。这是我风格。九爷,难道这不是你明知道我是你冒牌的王妃,却依然与我合作的原因么?”
北承风还没有说什么,苏挽月就又接着道,“毕竟咱俩之间现在也算是没有什么秘密了。你知道我是冒牌货,我也知道你对我只是利用而已。尽管这一直以来都是事实,可既然戳破了这层窗户纸,我就需要做点儿什么来找找平衡感,不然……”
北承风愕然,“不然?”他心中的某些情绪忽然淡了些,这女人,这女人是因为身份被识破慌了的意思么?但这个反应时间是不是长了些?
“不然我会找不好自己位置,更做不好任何事情。如果这对你造成了什么不好的感受,或者大计划上的困扰,你可以和我说。咱俩现在是合作伙伴,有相互解决问题的义务,你不用客气。”苏挽月一边打着手势,一边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和眼前这块冰山说着。
她还试着在心中地将眼前人代入曾接触过的各种各样难缠的客户,却悲哀地发现,这个人似乎不属于那些的任何一种。
“事已至此,你什么都不用管了,回云水阁收拾收拾,我们今晚就走。”北承风淡淡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丢下苏挽月一个人走了。
苏挽月愣愣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这……算是达成共识了?!
陈进斐其实一直都在锦书苑外没有离开,见北承风出来之后,就迎了上去,“承风,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在这样的时候的离开京城吧?”
北承风却道,“该安排的都安排了,就算我不在一段时间又如何呢?她的判断其实很正确,皇后和太子的斗争,能不参与当然是不参与的好。现在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要抓住。”
“其实这次皇后没有什么胜算,”陈进斐压低了声音道,“你只要站稳了队伍,其实不用担心会舍本。”
“那是你不了解北云河,”冷面的男人依然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绸缪了这么久的事,又怎么可能容忍别人抢功劳?我留下来,那就真的是招人嫌了。最近这段时间的‘私交’也算白费。”
陈进斐有些不解,北承风难得耐住性子解释,“北云河一来是多疑,二来有些好大喜功。现在他有机会一口咬死一直被父皇所诟病的皇后势力,立大功来巩固自己太子的地位,足可见此人并非表面表现出来的那般温吞。”
闻言,陈进斐眯了眯他的桃花眼,终于有些状态内的感觉了,“这么说来的话,你就算出城,也未必能做你想做的事儿了。按着他的安排走,少不得又要被他监视。”
北承风有些不屑道,“本王何曾说过要按着他给的路线走?”言讫,他又以极淡漠的声音叫了句,“杨广。”
话音刚落,一袭藏青色暗纹袍子的年轻侍卫就出现在了北承风的面前,“九爷,您有什么吩咐?”
北承风从宽大的袖口中抽出了一份信,“这件东西送到老地方。”
“是!”杨广接了东西转身就消失在了重重叠叠的花木中。
陈进斐见四下无人了,这才对北承风竖起了大拇指,“高!感情你是早早就计划好了的,那刚刚又何必难为里头那位呢?” 冒牌九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