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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霍休武与王简为将士们安排了简单的篝火庆祝会,霍卿以外人不便参加的借口推脱了,从无痕的口中得知上官宗一番声情并茂的说辞将所有人必胜的信心推到了顶点。
无痕是霍卿安排进营帐的,哪个身怀武功的热血男儿不想成就一番事业,即便籍籍无名至少也不能白白活一回,霍卿到现在也不明白为何父亲要给他一支暗卫,寻常有些身手的侍卫对于她这个闺阁女子来说已经足够了。这么多年下来,自己的一支护卫已经被她安排着看管生意产业,根本没有机会施展自己的身手。安排无痕之前也是问过他的意见的,看他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霍卿就知道自己的考虑安排无疑是合了无痕的心意。
至于上官宗,想起三年前那一次相遇,上官宗凌厉的身手让她记忆犹新,没想到经过几年的洗礼,那样邪肆妄为的人也收敛了锋芒。
篝火庆功会,上官寻果然寻了个借口没有参加,想必是连碰面的机会都不想有。
叶寞有伤在身也没有露面,霍卿想着明日他必是无法出战了,又或者他根本有别的打算。
一大早的驻守营地就是一片忙碌,霍卿来到校场,马匹嘶吼声、兵器碰撞声交织不绝于耳,所有身着盔甲的士兵安静地分工做着最后的准备工作。
早膳的袅袅炊烟还未散去,所有将士均已列队完毕听候命令。霍休武同样身着铠甲,佩带着冷兵器,利落地跨上马背,副将陆深跟着上了马,一起的还有一脸肃穆的秦训,看来经过偷袭之役后,秦训已然脱颖而出。霍卿下意识看向另一边为大军送行的二皇子,显然他也是刚刚发现这个熟悉的身影,脸上有不可置信的惊愕,低头对身边的侍卫说了些什么,身边的侍卫便悄悄地退了下去。
霍休武的伤经过调理已经痊愈,此刻铁甲披身的身躯浑身散发着军人的从容和霸气,冷静与肃杀,他骑在健硕的马背上俯视大家,“兄弟们,蒙古人虽与我们有和平协议,可他们仗着自己的那几分傲气就单方面撕毁盟约,意图进犯我大晋。我们这这儿耗时三年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我们的国家不被欺辱,我们的亲人不被践踏,也为了告诉他们,我们大晋有的是热血男儿。今日,我们便要与他们决一死战,让他们知道我大晋可不是好欺负的。既然敢来犯,我们就要他有去无回,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厉害!只要今日把蒙古人打回去,我们就可以回家了!兄弟们,杀不杀?”
“杀!杀!杀!”
“好!兄弟们,我霍休武在此发誓,我与你们同生死,共存亡!谁能直取特木尔狗贼的首级,谁就是我大晋国的第一功臣!”
“杀!杀!杀!”
霍卿看着霍休武叫嚣的鼓励和士兵们一鼓作气的拼劲,心潮澎湃也有些担忧。
边关一共七万将士,现在呼伦部落不支持蒙古的话,蒙古部落也就只有五万人马,算是旗鼓相当,将士们在粮草不济的情况下是殊死一搏,只要霍休武指挥得当,打赢的机会还是很大的。霍休武将七万人分成了两队,他亲自带了六万人去正面应战;王简带着一万人留守以防特木尔耍诈,偷袭驻守的营地。
马背上的霍休武对霍卿暗自点了个头,留给她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带着大军策马而去。
霍卿望着渐渐远去的队伍,扭头看向另一边站立的王简,心里期盼一切平顺。
二皇子书房内,“啪”的一声,精致的茶盏在上官宗手中尽碎,锋利的瓷片沾着零星的血迹被抛在楠木桌上,上官宗铁青的脸色吓得来报的侍卫连忙跪下,低头噤声。
“消息属实吗?确认没有错?”
跪地的侍卫心惊胆战,他们的主子说话越是轻言细语,说明内心的怒气越是滔天,“回主子,时间太短,来不及细查,所以属下尚不能完全确认。不过在册的士兵中秦姓不算太多,顺着这条线查下去,与情况相符的确实有这么一个人。”
上官宗结果递上来的锦帕擦了擦手上的血迹,“还查到什么?”
“禀殿下!他是三年前主动去兵部招募处报道的,听闻为人豪爽性格又谦和,所以与周围的人相处都十分融洽,每次上阵也都是尽心尽力。前不久的夜袭之役表现尤为突出,霍将军正在用人之际,自然而然就重用了他。”
上官宗低笑,“他连军衔都没有,霍休武怎么会注意到他并重用他?陆深怎么说?”
“回殿下,昨天属下与陆深接上头了。据他所说,霍将军身边可用的除了他就是一个姓叶的校尉,可夜袭那件事上陆深确实做得过于鲁莽,他将消息透露了出去,霍将军定是有所察觉所以当天行动时吩咐陆深安守在营中等候接应,等他们大功告成回来的时候,叶校尉受了伤,霍将军便立刻起用了秦训。”
“真是没用的废物!霍休武安排的小型作战计划,陆深将他透露出去摆明了就是把自己暴露在人前,枉他还算是个靠自己实力走出来的副将,这样的脑子简直让人耻笑!好好的一颗棋子,白白浪费掉了。”
“殿下息怒!属下想着陆深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他的任务是挑拨两将的关系,关键是不能让霍将军占上风,最后便宜大皇子!如果想要扭转局势也不是不可能,或许可以……”。
上官宗剑眉微挑:“有什么事情直说,别吞吞吐吐的。”
侍卫起身上前,凑近上官宗的耳边低语一阵,立刻退开身体欲要重新跪下。
“起来吧!你想得未免太简单了些。来了这几天你难道没看出来霍休武和王简带的兵有什么差异吗?从治军之道上来看,霍休武明显要胜出不少。现在正是两军对垒的关键时刻,我们身为大晋子民自然是希望霍休武能打个大胜仗。如果他失利的话,你觉得王简能抗得下吗?一旦霍休武赢了这场仗,我们所有的动作都已经晚了。算了……成大事还是要徐徐图之,为今之计,只希望陆深能够立个大功,将自己梗在副将的位置上。”
上官宗现在深刻体会到兵部无人,军中没有依仗的感觉了,就像手脚无力、四肢绵麻的病人,外表看与常人无异,可一阵风吹来便会摇摇欲坠,毫无抵抗之力。那一年设计上官翰的婚事没成功,却硬生生逼出了一个陆深,没想到陆深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愿意投靠他。霍休武一旦被父皇挟制,能顶上的人选最大可能就是副将,这是他唯一的机会。
“殿下!属下担心……既然陆深已经暴露,霍将军会不会寻个借口直接把他处理了?未免动摇军心,平时要处理一个副是需要深思熟虑的。可打仗之时场面混乱,刀剑无眼,想要杀一个人可是易如反掌,这万一陆深真的回不来,真正的原因可是谁也说不清楚的。那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大的损失啊,殿下。”
“现在我们也无计可施,陆深的下场就看霍休武的城府了。如果他趁这次机会杀了陆深,说明此人不具危险;可相反,如果他并不处理陆深,那么我只能再筹划,到时候就难了,不仅要对付霍休武,更要对付实力大增的上官翰。总之,陆深不能再用了。”
上官宗心里更介意的是上官寻,一直以为上官寻和祥嫔是柔善可欺的绵羊,谁能想到原来是披着羊皮的狼。说什么喜好游山玩水,结果瞒着所有人悄悄来了战场。原本没有外家的支持,可一旦得了军功,回了京,局势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管上官寻能不能活着回来,上官宗更想知道的是,三弟从军的事情父皇是否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只要让他回不了京,以后谁还能记得喜好云游的三皇子;可如果父皇是知道的话,他是决计不能动手的。
“殿下,陆深可是我们培养了好几年的,如果废弃太可惜了,我们在军中只有这么一个能顶得上的人,如果真没了,那岂不是白白浪费几年的光阴。”
上官宗无奈摆手,“他本就是霍休武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因为霍兰依被迫另嫁的事才起了怨恨之心,也正是这一股气才让我们得了个便宜。可天下女子何其多,若有一天他突然想通了,不再执拗此事,那投靠我们的理由也就没有了,到时候被动的仍然是我们。总之一句话,我们还是没有坚固的支持。”
“那怎么办?殿下!霍将军与大皇子可是有婚姻裙带的。”
上官宗拧眉,沉吟片刻,问道:“高齐,你觉得霍将军的远方侄子如何?”
侍卫高齐没想到上官宗突然转了话题,呆愣不解,还是如实回道:“风华绝代、博古通今,属下迄今为止还未见过才学上能与殿下不分伯仲之人,只不过太过瘦弱,难成大事!”
“哈哈……看来一切都是注定的。” 江山换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