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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绮继续说道:“我当时听到后也甚感突然,还险些露出破绽。没藏皇后将老妈子打发下去后,便皱着眉头自言自语地道:‘还有一天时间肯定是来不及了,那怕往后延两三天也是好的,我却该如何才能往后拖上这两三天呢?’见她急得在屋里打转,我也很替她着急,可是却又无能为力。”
听到这里,杨一李谅祚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彼此脸上都显得既吃惊又失望。
周通忽道:“现在距五月初一还有五天呢,可是阿大阿二他们还没来到,时间上肯定赶不及了。那老贼不是还要在北山住一夜吗?不如到了那天晚上我们就直接杀入他的中军大帐内,结果了他的狗命得了。他离了皇宫,守备肯定不如宫里那般严密,我们成功的机会还是蛮大的。”
杨一不置可否地看着思绮,问道:“那没藏皇后接下来又有什么举动吗?”
思绮说道:“没藏皇后一直愁眉不展,始终没想到对策。我见时辰快到子时了,见她还没睡意,又想到你们一定等得着急了,便想回来了。这时却见没藏皇后走到窗前,将窗户都打开了,顿时清冷的夜风吹进屋里,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虽然已快进入五月了,可是这西北的夜里,仍是冰冷冰冷的。夜里这么冷,没藏皇后却为何还要将窗户都打开?我正纳闷时,就见她准备宽衣睡觉了。我既见她要睡觉了,留在那里也再无意义了,便无声息地出来了。”
说到这,稍稍顿了顿,众人见她好似还有下文,便又静静地听着,果然思绮又接着道:“我从没藏皇后的家里出来后,心里越想越生气,便暗自打定主意,决定闯一闯那皇宫,若能将那老贼抓住或杀死,岂不更省事了。(众人听到这,心里都是一紧,脸上不由得变色了。)可是当我到了皇宫的墙外,然后跃上墙头时,见里面宫殿一层连一层,千门万户,不仅不知那老贼住哪里,恐怕还会迷到里面。当时在墙头上站了一会儿,心里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没敢再轻举妄动,然后便回来了。”
她说到这里,虽然将整个经过都说完了,却还故意隐去了一小段。那就是没藏皇后将窗户全打开后,便将身上的衣服脱得一丝不挂,躺在床上也没有盖被,就那样睡下了。思绮是觉得眼前除了耶律琳琳外都是男人,既羞于出口,也于没藏皇后名声不好,帮才隐去不说的。
众人听完才长出一口气,耶律琳琳说道:“思绮姐,因为我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知道宫里的戒备是何等的森严。你虽然武功高强,但要孤身一人闯皇宫,恐怕安然脱身都困难。”
李谅祚点头道:“确是!自那老贼篡权,被我逃出后,皇宫里的侍卫又增加了一倍,而那老贼又十分奸滑,每晚都在不同的房间里睡觉,你若这么轻率地闯进去,不仅得不了手,且还有性命危险。”
思绮见两人都说得郑重其事,现在想来心里还暗自后怕,庆幸自己当时没有冲动地闯进去。
杨一听完后,心里又气又急,因为他把思绮的安危看得比自己还重,让她去盯着没藏皇后,他就担着很大的心了,若她再有甚意外,那后果他都不敢往下想了。当下杨一嗔怪思绮道:“我只让你去盯着没藏皇后,却没让你做别的,好在你没有轻举妄动,平安地回来了。下次再也不许这样了!”
思绮见他虽然生气了,却知实是为自己好,不但没恼,反而心里热乎乎的,笑道:“我知道了!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杨一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思绮对杨一说道:“今天我在暗中已然看得很清楚了,没藏皇后并不像你所说的那样,怀疑她根本就没道理吗?我看明天我也就没必要再去盯着她了吧?”
杨一沉呤一会儿,说道:“明天你还得去,但是这次要光明正大地去见没藏皇后。”
思绮怔了一怔,道:“为什么?”
其余几人也不明白杨一此法用意。
杨一看了众人一眼,说道:“虽然我们现在已然知道了老贼狩猎的行程和日期,但时间太过急迫,说不定经过这一夜,没藏皇后已经想出拖延之法呢?不得到最后的确切日期,我们绝不能轻举妄动。”
阿浩觉得杨一所说极是,遂点头道:“明天还有一天的时间,如果没藏皇后真得无法拖延日期,我们再重新制定行动计划也是来的及的。”随即又对思绮道:“明天你还真得再去一趟,看看没藏皇后有什么想法?”
思绮点头道:“我知道了!”
李谅祚满脸忧虑地道:“那老贼的狩猎日期已然定在了后天,若真得拖延不了,那我们岂不是眼看着要坐失良机了吗?”
杨一目光闪烁地道:“若真得那样,说不得我们只能铤而走险,孤注一掷了。”
当下众人也无睡意,又重新计议制定了两套行动计划。一套是若日期无法拖延,以眼下几人该如何行动;另一套是日期果然延后了,那时阿大阿二等搬得援兵也到了,那时又该如何行动。议定完后,天色已然蒙蒙亮了,众人才各回房间小憩了一会儿。
匆匆地吃过早饭后,思绮向众人吱了一声,便出客栈直奔城里去了。
思绮轻车熟路,很快便到了没藏皇后的宅门前,却见大门紧闭,若直接敲门去见,又恐引起旁人注意。思绮便趁无人之际,悄悄地跃墙而入,径直到了没藏皇后的房门外。却见屋门轻掩,思绮轻轻地敲了几下门,很快就见房门打开,门里现出一人,却是那贴身丫头。思绮昨天已然见过她了,只是思绮用了隐身术,她却没见过思绮罢了!
那丫头见到门外竟是一个陌生人,先是一怔,问道:“你是谁?你又怎么进来的?”思绮笑道:“我叫思绮,是没藏皇后的朋友。特来求见没藏皇后,麻烦你向皇后说一声。”那丫头回绝道:“我们皇后现在无法见你,你还是请回吧!”
思绮闻言不由得一怔,想向对方亮明身份,说明来意,但又觉不妥,还是忍住了,遂说道:“我确有要事与皇后商量,你无论如何也要我与她见上一面。”随即向屋里高声说道:“没藏皇后,我是思绮,特来见你。”她以为屋里的没藏皇后听到后,必定会让自己进去的。却不料说完之后,屋里仍是静悄悄的,没有一声回音。
思绮甚觉意外,又问那丫头道:“没藏皇后不在家吗?”那丫头道:“我们皇后就在屋里,只是无法见客罢了!”说话间,双眼里泪光闪动,脸色也变得忧愁极了。
思绮见状,心里一沉,问道:“皇后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那丫头泣声道:“我们皇后昨夜突染重病,现在正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呢?”思绮大吃一惊,暗道:“她怎会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病了呢?”口里说道:“让我去看看皇后的病情!”说着,也不理会那丫头同不同意,径直夺门进到屋里,果见没藏皇后躺在床上,身上竟盖着几层厚厚的被子。
思绮走到床前,却见没藏皇后脸色绯红,双眼紧闭,浑身瑟瑟发抖,身上盖了那么多的被子,竟好似还是很冷的样子。
思绮用手一探没藏皇后的额头,竟是火烫,惊道:“皇后这是发烧了,一定是夜里冻着了。”心里想道:“昨夜她将所有窗户都打开,还一丝不挂,又岂能冻不着?现在想来,昨夜她那般作法显然是故意要将自己弄病,只是自己一时不知何意罢了。”
那丫头在一旁流泪道:“我们皇后突然病得这般重,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思绮宽慰道:“皇后只是夜里着了凉,吃几副病就会好的。”那丫头哭道:“皇后自早便没醒,嘴又闭得紧,药也喂不进去,这却该如何是好呀?”
思绮没想到没藏皇后竟病得如此重,一时也束手无策。她来了这长时间,却仍没见到那老妈子的影子,心里奇怪,遂问道:“那老妈子呢?”那丫头一边拭泪,一边说道:“皇后病得这般重,我和老妈妈又都六神无主,无人能帮,没办法老妈妈只得进宫去求助当今皇帝了。”
思绮知道丫头口里所说的皇帝就是皇后的父亲,篡位而坐上皇位的没藏谔庞。思绮在这里既帮不上手,心里又想着没藏皇后将自己弄病的用意,虽觉蹊跷,却也想不出所以然来,便想到要回去与众人商讨一下,遂对那丫头道:“皇后的病无碍的,你也不要太过着急,我也绝不会袖手不管的,我现在先回去一趟,很快还会回来的。”说完便匆匆而去。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