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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干脆地道:“师父,您尽管放心,他三人是我的好兄弟好朋友,我自不会薄待了他们的。”
阿氏三兄弟听到“文帝”对自己赞许和叮嘱之后,心喜若狂,又听他对杨一的交待后,三人都知道自己将来的成就都系在杨一的身上,故心里对杨一更是忠心不二,敬若神明。
“文帝”忽长身站起,说道:“天已太晚,我们今后相聚时多,也不争在这一时,你们也该回去了。”
杨一随着站起,问道:“师父,您不随我们一同回去吗?”
“文帝”摇头道:“我还有别的事要去做,不能和你们一同回去了,就且暂时别过吧。”
杨一急道:“徒儿本次来辽国就为得是找寻师父,可是现在师父找到了,但您却又要别我而去,难道你不要徒儿了吗?”说着,眼泪已然流了出来。
“文帝”抚摸着杨一的头,慈爱地说道:“傻孩子,师父怎会不要你呢?师父确实有事要做,这也只是一时别离,很快我们就会重新见面的。”
杨一流泪道:“那徒儿也要跟着师父去。”
“文帝”决绝地道:“我这次要去做事,所以不能带你去。”
杨一怔了一怔,又道:“那徒儿何时再能与师父相见?”
“文帝”道:“那就两个月后的六月初六吧!我与‘棋绝’定下了贺兰山之约,你们到时不妨都去,那时我们就能见面了。”随即又看着众人说道:“你们都很年轻有为,今后都要好自为之。我们现在就此别过,两个月后见!”说完,将身一纵,不见有遁光,却消失的无踪无踪了。
杨一望着夜空怔怔发呆,其他的人却对“文帝”的武功又羡又叹。
思绮走到杨一的身边,温柔地对他说道:“你不要伤心了,好在两个月后,你又可以和你师父相见了。”
杨一脸有忧色地道:“不知师父要去做的是什么事,我很替他担心。”
思绮宽慰道:“你没看到令师刚刚飞走时,竟没有一丝遁光,就凭这一点,令师的武功可以说是已经天下第一了,‘人皇’也未必是其对手,又有什么事能难得住他的?”
杨一忽然想起上次见到父亲“人皇”时,也曾见他飞遁之时,无一丝遁光,遂说道:“我也曾见父亲‘人皇’飞遁时没有一丝遁光,恐怕两人的武功不相上下。”
思绮笑道:“我倒忘了‘人皇’是你的父亲,却要拿他与令师相比,你不要生气呀?”
杨一道:“我才没那么小气呢!”忽然想起一事,脸然一变,说道:“我师父不会去找‘棋绝’了吧?他两人之间的恩怨好像很深的样子。”
思绮道:“令师与‘棋绝’既然定下了贺兰山之约,以做彻底的了断,两人都是前辈高人,一言九鼎,断不会在这之前再相见的。”
杨一是关心则乱,听思绮说得甚是有理,点了点头。
思绮却若有所悟地道:“曾听师父说起当初师父与令尊‘人皇’之所以劳燕分飞,便是因当时师父与令师喝醉了酒,以致令尊‘人皇’生了误会,伤心而去。你刚刚也曾对令师说过几日前间见到过令尊‘人皇’,莫不会令师去找令尊‘人皇’,向他解释当年的误会去了。”
杨一点头,说道:“你说得很有可能!”随即又担心地道:“你说,他们两人见面后不会打起来吧?”
思绮心里也没把握,说道:“应该不会吧?”
杨一真得急了,说道:“若两人真得打起来,无论伤到那一个,我都会伤心不已的。”说着,眼圈又红了。若不是不知师父“文帝”去向所处,就算师父不让自己跟去,此时也早就追去了。
思绮见状,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劝解他了。
这时阿浩走了过来,对杨一说道:“你不要担心,‘文帝’前辈就算是真得去找你父亲‘人皇’了,也不见得两人会打起来。因为令师此去是向你父亲‘人皇’解释误会的,动手的几率非常小的。更何况我们也不能确定令师就是去找你父亲‘人皇’了呢?若不是去找你父亲‘人皇’,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对不对?”
杨一听阿浩这么一说,心里果然放心些了。
周通走过来说道:“老大,我们现在能回去了吗?我肚子早就叫个不停了,再不回去就快饿死了。”此言一出,顿时活跃了气氛,杨一几人忍不住都笑了。
众人回到东京城后,已快丑时了。
日间一役,辽军尽歼叛军,获得彻底的胜利。耶律宗真回城之后,便领军进驻了东京城,在大殿上设下庆功筵,全城皆欢。
叛军此次作乱,本就不得民心,东京城里的百姓更是苦不堪言。辽军平定叛乱,城内百姓都是欢呼雀跃,满城狂欢。
在杨一等人回到东京城之时,城内仍是灯火辉煌,狂欢不休。杨一几人刚走近北城门,便看到韩绍勋站在城门口,翘首观望,见到众人回来,赶紧迎上几步,满脸欢笑道:“你们可回来了,太子早早就在大殿里设下庆功筵,就等着你们回来开席了。”
杨一怔道:“这都什么时候了,却还在等我们做甚?”
韩绍勋对众人说道:“此次平叛,你们居功至伟,这庆功筵若没你们,还怎么能叫庆功筵呢?”随即又对杨一说道:“尤其你乃首功之臣,太子就等着你回来在庆功筵上给你邀功呢!”也不容杨一有说话的工夫,便拉起他的手,众人一同进了城门,直向大殿而去。
早有士兵向耶律宗真回禀,杨一等人远远地就看到耶律宗真及耶律琳琳李谅祚率众将士在大殿外的台阶下相候着,众人见状快步迎了上去。
只见耶律宗真脸色神气甚佳,当杨一走到近前,紧紧拉起他的手,说道:“你是我们辽国的大英雄,大功臣。我们欢迎大英雄回来!”随即与杨一紧紧地拥抱了一下,之后便拉着他的手从众将士之中穿过,踏上台阶,回到大殿上。
杨一又何曾见过这等场面,脑子里一直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说什么了,只能任耶律宗真拉着,如众星捧月般地回到大殿上。耶律琳琳与思绮阿浩周通韩绍勋等紧随其后。
大殿里点着上百支粗如手臂的巨烛,将整个大殿照得亮如白昼。大殿当中摆着数十桌筵席,桌上满是大碗的肉,和大碗的酒,只是还都未动筷。其场面却远胜当日在南京城里老皇帝对自己的招待。
耶律宗真拉着杨一的手径直走到首席坐下,同桌的有阿浩周通思绮和耶律兄妹,李谅祚,韩绍勋。阿氏三兄弟坐到了第二席上,大家依次而坐,将整个大殿里坐得满满。庆功筵上大家都是开怀畅饮,气氛甚是热烈。
酒过三巡,耶律宗真对杨一说道:“此次平叛你居功至伟,我欲回京之后向父皇禀报,封你为东京王如何?”同桌的阿浩思绮周通闻言面面相觑,又惊又喜。而韩绍勋却是脸色微变,甚是不悦。
杨一连忙摆手,说道:“我是武林中人,一向自由散漫惯了,做不得官,受不得那约束,还是算了吧。”
耶律宗真正色道:“你为我大辽立下了汗马功劳,理应受到封赏,你不要推辞才好!”杨一道:“我一直把你当作朋友,我帮你并没有要求得到回报什么。这东京王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受得。”耶律宗真怔了一怔,问道:“你不受这东京王,那你想要些什么?”
杨一看了看同桌上的阿浩思绮周通,笑道:“我们什么都不要!”随即又是道:“你也知道我们此次来辽国的目的是为了找我师父,而就在今天我遇到了师父,所以我也打算在这里向你辞行,明天我们就要走了。”
耶律宗真闻言甚是震惊,怔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们要走?却又去哪里?你既然已找到师父,就不能安心呆在辽国,助我一臂之力吗?”
杨一摇头道:“我师父现在也遇到了麻烦事,他与人定下了两个月后贺兰山之约,我还要去帮他。既然叛军都被歼灭了,也无后患之忧,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了,故也是该走的时候了。”
耶律宗真见杨一去意已绝,知无法挽留,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知你早晚都会离去,只是不知竟会这般快。”随即又道:“但你明天不能走,要走也得再留三天。三天后我为你钦行,如何?”
杨一也只得点头应了。耶律琳琳听到杨一三天后要走了,阿浩也一定会跟着走的,心里顿时空荡荡的,双眼幽怨地看着阿浩,虽有千言万语,在众人面前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