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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浩之所以久去无信,这还得从胡胡儿受伤逃走说起。胡胡儿中了杨一一记“百步神拳”,受伤非浅,舍了坐下白虎,施飞腾术仓皇逃走。对于他的坐骑白虎和那些虎豹熊狼的生死,他也顾不得了。他因怕杨一阿浩追来,不顾方向,只一个劲气往前飞,也无暇疗伤。待一口气飞出百十多里后,见杨一没有追来,才长舒一口气,顿觉胸口气血翻涌,眼前发花,气息不畅,无法再坚持飞行,只得落下地来,脚步踉跄,几乎跌倒。
胡胡儿稳往身形,暗自运气压下涌到喉间的气血,这才有暇打量自己身处何地。借着天上淡淡月色,他发现自己正落在一座小山丘上,山左侧是一片枫树林,轻风掠过树叶哗哗作响;山右侧是一片平原,杂草和荆棘密布。
当胡胡儿看清自己身处方位之后,暗自叫苦。原来他方才只顾逃命,竟不辨方向,一路向北逃了去。而他大营的方向却在东面,离设伏的山谷不过二十多里。他受伤之后,本拟一口气逃回大营,谁知却是岔了方向,落地之处离大营反而更远了。
胡胡儿自知受伤非浅,无法支持回到大营,只得先疗好内伤,再行回营。胡胡儿怕杨一与阿浩随后寻来,遂强忍着伤痛觅得一处藏身之地。此处是两块大石相接之处,正好有一处缝隙,足可容下一人。胡胡儿见此处甚佳,杨一阿浩就是寻来也发现不了,遂放心地盘膝坐在石缝里,将气息先聚集在丹田之中,再引气息沿周身大穴在体内运行一周天,所受内伤已然好了七八。
胡胡儿疗伤完毕,出得石缝之后,正是月儿西没,四下一片漆黑。胡胡儿辨好方位,正要向大营的方向飞走时,就听得山丘下传来一声虎啸,啸声震天,紧接着又响起狼嚎和熊吼。听它们的叫声急迫,好似正在激斗。胡胡儿听那虎啸狼嚎熊吼甚是耳熟,心里一动,当下循声飞去。
那些叫声发自山丘右侧的平原,胡胡儿跃过一片荆棘丛,就见前方不远处,飞沙走石,狂风大作,不下一二百只虎熊豹狼正在围攻一人。被围攻的那人,窜高跃低,闪展腾挪,掌劈拳打,四下那些虎豹熊狼只要近得身去,便即纷纷被击飞出去,落地之后非死即伤。
胡胡儿见那些虎豹熊狼正是自己驯服之物,自已受伤逃跑之后,也无暇顾及它们,不想它们溃逃下来之后,其中的一部分竟也逃到了这里。而自己最喜爱的那只白虎也在其中。此刻它却是站在一旁,嘴里“呜呜”低叫着,指挥那些虎豹熊狼不停地向那人围攻。
胡胡儿见那人武功绝高,在一二百只的猛兽群中竟毫不慌乱,举手投足间便轻巧地将近身的虎豹熊狼一一击飞出去,黑夜里距离又远,看不清对方面目,还心疑是杨一惑阿浩,一时不敢轻易靠前。待他看出那人并非杨一或阿浩时,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胡胡儿见那些虎豹熊狼不断地伤亡,疼惜自己的宠兽,顿时大叫一声,飞落战圈中,冲着那人后背就是一拳,嘴里同时叫道:“哪里来的狗东西,竟敢伤我爱兽,找死!”
那人正在一心对付那些猛兽,不想到背后竟有人来袭,直到拳头离背心还有一尺时才惊觉,忙不迭地往前一窜,才堪堪避过这一拳。而恰好前面一只恶狼扑来,那人只顾避身后的拳头,再也无法避开眼前的扑来的恶狼。眼见那狼的两只前爪已然搭在了那人的双肩上,血盆的大嘴正咬向他的脖颈。就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刹间,那人突然大喝一声,右拳一记下勾拳,正中那扑来恶狼的下颌骨上,只听得颌骨碎裂的声音,那狼直直地飞起三四丈高,叫也未叫出一声,落地之后便气绝而死了。
那人就势跃出兽群,回身瞪视着胡胡儿,怒道:“你是何人?为何偷袭于我?”胡胡儿见那人穿着虽是辽服,却说得一口汉话,不禁一怔,随即怒目相对,骂道:“你这宋狗竟敢伤我爱兽,我要你给它们偿命。”说得竟也是汉话。
那人听对方竟也会说汉话,且听这些野兽还是他的宠兽时,心里一惊,对他之前偷袭自己的怒气也消了一半,嘴里说道:“这些虎豹熊狼竟都是你豢养的吗?我只当都是些野生之物呢。”胡胡儿怒道:“当然是我豢养的宠兽,还会有假不成!”说完,嘴里呼哨一声,止住那些又欲向对方攻击的兽群,随却又向一旁的那只白虎一招手。
那白虎见到主人相招,顿时乖乖地走了过来,俟在胡胡儿的身边俯下,状甚驯服。那人见状,才确信对方所说无疑,自知理亏,但又拉不下面子,嘴里说道:“它们虽是你豢养之物,但也不能无故向我发动攻袭,若不是我武功稍高一些,恐怕早就成了他的腹中之食了。”
胡胡儿赶来较晚,没有看到起因,信那人的话为真。虽然痛惜自己的那些死伤的宠兽,但想到定是如那人所说,是自己的宠兽先向他发起攻击,理在对方,自己的心气也顿时挫下很多,当下便想息事宁人,说道:“纵是我宠兽先向你攻击,但你也伤亡我那多宠兽,我们两下便算扯平了。”若按胡胡儿以住的秉性,不管理在何方,只要有谁伤了自己的宠兽,定不会善罢干休。只是现在他内伤初愈,功力只恢复十之五六,且那人武功之高,不在自己之下,自己纵有群兽相助,怕也胜不了他。权衡利弊之下,他也只得忍气吞声。
那人从避开的那一拳已知胡胡儿武功高不可测,实是自己的的劲敌,何况又不知他身有内伤,再有群兽相助,自己无论如何也讨不了好去,也想息事宁人,听了对方的话后,正中下怀,说道:“我之前因不知这些乃是阁下豢养之物,为求自保,才迫不得已地出手杀伤了许多,现下想来心里实是愧疚,还请阁下恕罪则个。”
胡胡儿见对方谦逊地向自己赔罪,心里一高兴,顿时将这前对他的怒气全消了,随即又一想:“三师弟已死,自己少一臂膀。而现下又正值用人之际,何不将他拉拢到自己的身边,给自己添一得力臂膀?”当下有心与其结纳,欲收买其心,将他拉拢过来,遂嘴里哈哈一笑,说道:“即是那些蠢东西主动向阁下发动袭击,实是死有余辜。你出于自卫,纵然把它们全杀了,也是应该,我又怎会怪罪于你呢?大不了我才重新豢养一批罢了。”
那人见对方说话可爱中听,更觉自己心下愧疚,脸上微微一红,说道:“阁下大人大量,真使在下无地自容了。”胡胡儿笑道:“那些蠢物死就死了,阁下也不必太过放在心上。”随即又问道:“在下胡胡儿,有幸识得阁下,实是高兴之至!只是还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那人抱拳回道:“在下邵华!在此结识胡兄,实是幸之乐之!”胡胡儿哈哈一笑,道:“在下与邵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能与邵兄相识实是在下的荣幸。不知在下能否与邵兄交个朋友?”邵华与那胡胡儿正所谓是臭味相投,一见如故,当下说道:“能与胡兄做朋友,实是在下求之不得。”
胡胡儿闻言心花怒放,说道:“不知邵兄欲往何处?”邵华笑道:“在下飘迫四海,一向居无定所。”胡胡儿道:“在下的住处就在不远之处,不知邵兄可愿一同前往,盘桓数日否?”邵华正是求之不得,当下点头应道:“多谢胡兄的美意,那在下就却之不恭了。”
胡胡儿听对方已然应允,暗自高兴,又有心向对方显示自己的能力,以便将来更好的慑服他。当下用手抚摸着身旁白虎的额头说道:“此去虽距我的住处不远,但都是山路,崎岖难行,不如我们还是同骑我的白虎,这样即快又省体力,不知邵兄意下如何?”
邵华本就对那白虎甚是喜爱,此时听胡胡儿说要与自己同骑那白虎,心里甚是乐意,笑道:“悉听尊便!”胡胡儿笑了笑,纵身跨上虎背,然后招呼邵华坐在自己后面。
邵华一开始还怕那白虎不能承受两人的重量,不想那白虎听到胡胡儿嘴里一声呼哨之后,四脚站起,脚下生风,如飞般往前跑去,竟如背驮无物一样。邵华见状心里又惊又喜,便盘算着如何能将白虎弄到自己的手里。胡胡儿在虎背上又朝后面的那些虎豹熊狼呜呜叫了几声,就见那些猛兽纷纷地跟在白虎的身后,就连那些受伤较轻的也跟了上来。至于那些受伤较重,不能走动的,连同地下那些死兽都留在了原地,胡胡儿也不管不顾了。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