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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忽道:“那胡胡儿三师兄弟武功高强,又身怀异术,实是我们从所未遇的对手。尤其那扎扎罗更是会‘遁地之术’,来无影去无踪,防不胜防,最为可虑。我们现在虽有画像能一时护身,但难保日后不会被其识破,所以说当务之急是要先除掉扎扎罗这块心腑之患。”阿浩问道:“那你有什么法子吗?”杨一摇头道:“暂时还没想出来。”耶律宗真说道:“这胡胡儿三师兄弟之所以敢如此横行无忌,除了仗着父皇的宠信,更是因为其背后还有最大的推手。”杨一等人均是一怔,问道:“你所说得推手又是谁?”耶律宗真目光烁烁,说道:“这人就是他们的师父,也是现任辽国的国师。”
杨一等人之前也曾听耶律兄妹说过此人,当时只是一描而过,他们也未在意。此时再次听耶律宗真说到此人,他们不由得都引起了好奇心。杨一问道:“胡胡儿三人的武功已然是绝高了,而他们的师父想必武功更是高不可测了。”随即又问耶律宗真道:“此人既已做到国师之位,可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地位又是何等的荣耀,又怎么成了胡胡儿三人助纣为虐的推手呢?”耶律宗真轻叹道:“当一个人的官位越高,权利越重,他的贪欲也就越大,正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呀!”杨一皱眉道:“此人莫不是还想做皇帝,要取代你父皇而代之不成吗?”耶律宗真点头道:“正是!若不是有他的支持,胡胡儿三人又怎敢如此横行霸道,肆意妄为?胡胡儿三人图谋造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而他们的师父竟视若无睹,岂不更可证明他们早就沆瀣一气,蛇鼠一窝了吗?更何况胡胡儿三人在朝里并无官职和实权,若是想造反,没有他人的支持根本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国师要想造反则不同了,他位高权重,这些年来已然在朝里结识了一帮异党,胡胡儿三人只不过其马前卒罢了。”
杨一等人听得毛骨悚然。阿浩道:“你既知道了这么多,之前却没听你透露出一句。”耶律宗真道:“国师此人神通广大,且又势力极大,耳目遍布朝野,若一不小心被他得知阴谋已败露,恐怕会狗急跳墙,会做出一些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来。”思绮道:“那为何你此时又对我们说出来了?”耶律琳琳忽开口道:“因为经过我们这些天来的交往,我哥哥知道你们都是侠肝义胆之人,更不会与国师同流合污,所以此时说出来,相信你们也不会说出去的。”周通道:“我们当然不会说出去的。”
杨一问耶律宗真道:“这些话你也都给你父皇说了吗?”耶律宗真摇头道:“我知道你们不会说出去,故现在说出来就是想请你们帮帮我,就是因为父皇一直都不相信我所说的话,所以我才觉得很是无助,现在我没有别人可帮我了,你们是我的朋友,也只能求你们帮我了。”杨一道:“我们都只是一介武夫,又能帮上你的什么助呢?况且我们此来只是为了找我的师父,所以只要有了师父的音讯,我们就会立马离开去找他的。”耶律宗真听后一脸的失落,说道:“可你们不是曾说我们是好朋友吗?那好朋友有难,你们总不能袖手不理吧?”耶律琳琳亦道:“若你们都不肯帮我们,那真得就没人能帮我们了,我们早晚将会死无葬身之地。”杨一为难地道:“这只是你们辽国的内事,而我们却是宋人,真得是无能为力呀!”顿了一顿,又对耶律宗真道:“况且我们之前有言在先,十天之内你帮我找到师父。可是现在已经是第九天了,若明天再没消息,后天我们就要亲自去找了。”
耶律宗真见杨一说得绝决,知道已无可挽回了,心里又是失落又是伤感。耶律琳琳兀自不死心,于是又转求思绮道:“绮姐姐,你帮我向杨大哥求求情,请他无论如何也要先帮我们过了这道难关,你说得话,他或许会听的。”思绮面有难色地道:“我们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他的师父,且他与他师父情逾父子,他师父失踪这长时间,他心里是无比的忧急与担心。我们虽然是好朋友,固然应该帮你们,但两者都很重要,让我求他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语气明显是拒绝了。
耶律琳琳无可奈何之下,只得又把希望寄托到阿浩的身上了,说道:“他们都要去陪杨大哥找师父,你可不可留下来帮我们。”语气柔转哀婉,使人闻之心生恻隐,难以拒绝。阿浩与耶律琳琳这些时日来的耳鬓厮磨,且耶律琳琳敢爱敢恨,多次直白示爱,任阿浩铁石心肠也被软化了,此时正值两人你情我爱,热恋正酣,若自己此时离开,胡胡儿他们必然会乘机来犯,阿浩心里也实是放心不下,但杨一与他又是亲朋至友,更不能顾此失彼,心里委实难以决断。阿浩看着耶律琳琳热切的目光,又看到杨一期翼的眼神,心里忽地一震,暗道:“耶律琳琳贵为辽国公主,而我只是一介草民武夫,两人的身份地位天差地远,此时虽然情深爱热,但将来注定会是一场镜花水月。而杨一却是我患难与共的朋友兄弟,他也是需要我的帮助,而我又怎么为了儿女情长,而舍了朋友之情呢?”想罢,对耶律琳琳毅然道:“对不起,我也帮不了你们。杨一也需要我的帮助,我不能丢了兄弟之情朋友之义。”耶律琳琳闻言顿时心里如坠冰窖,不由自主地轻“啊”一声,脸色惨白。因为她知道阿浩此时拒绝帮助自己,也是在拒绝两人之间的爱情,又怎能不令她痛彻心扉呢?耶律宗真也无力地叹道:“要走的终是要来的,要来的,也终是会来的。”
耶律宗真自以为是辽国太子,无所不能,用十天找一个对他来说还不是小菜一蝶,可是他太过高估自己了,在偌大的辽国找一个无疑是大海捞针,况且对方又是来去无踪的“文帝”,十天的时间如何又如何够用?耶律宗真向整个辽国都散下了文告,发动全国的力量去找“文帝”,可是到第十天时,仍是没有一丝音讯。他本来还保留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能在第十天头上得到音讯,可是他失望了,杨一等人无论如何也留不住了。所以在当天的晚上,耶律宗真便在驿站里摆下筵席,为杨一等人送行。第二日一早,杨一等人便悄然离去了,将耶律宗真兄妹送给他们的礼物也都留下没带,唯独带走了那“四不像”。
耶律宗真看着人去屋空,想起以前大家在一起的欢声笑语,心里惆怅万分。耶律琳琳自众人离去之后,终日闷闷不乐,因为随着阿浩的离去,她的心也仿佛同时随着阿浩而去了。两日后,皇帝的銮驾回到了辽国上京。上京是辽兴邦立国的根本,虽是辽国的政治中心,但由于其地处较北,且居住之民多以契丹人为主,所以繁华程度却远比不上南京。上京城建在大草原之上,四边都是茫茫无际的大草原,根本无险可守,故城墙建的特别厚,特别高。辽国最最精锐勇悍的军队也驻守在上京的周围。
耶律宗真随着父皇的銮驾回到上京,心里不仅没能塌实,反而更加的担心了,因为他预感到了一个无比巨大的危险正向自己逼近,可是身边却没了杨一等人的帮护,能不能避过此难,他心里实是没底。韩绍勋也就成了他唯一的臂膀,唯一的依靠,所以这几日来,两人一直都不离左右。韩绍勋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不仅时刻护卫着耶律宗真的安全,还一直都筹思着万全之策。
这一日,耶律宗真在自己的书房里,忧心忡忡地对韩绍勋道:“我发现自回到上京以来,感觉到时下形势很不太对劲。”韩绍勋问道:“太子你莫不是发现了什么?”耶律宗真道:“驻防上京的军队里最重要的一些职位上都不是以前所熟悉的老人,而是换成了一些陌生人,这就很是反常。我也问过父皇了,父皇却说这些并不是他所为。所以联想到胡胡儿三人提前回京,这里怕是他们做的手脚。”韩绍勋亦是愁容满面地道:“显然胡胡儿他们收买了驻防军队,在重要的职位上安插了自己的人,就要有所行动了,皇帝又是何等的英明神武,对于这些难道皇帝还是一无所察吗?”耶律宗真叹道:“父皇毕竟老了,已然不复当年的神武了,现在他还是一心的宠信胡胡儿三人,却根本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我虽贵为辽国太子,但却无实权,此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呀!”随即又道:“但我就是不能束手待毙,终要与他们拼上一拼。只是现在我形单势孤,也只有你能帮我了。”话里充满了无奈与苦涩。 新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