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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姓汉子指了一指墙角堆得像小山一样的戏服对宋老板道:“宋大哥,承蒙您照顾我们上下十几口吃喝,周某身上没有一文钱,这些戏服您看看能不能给家中嫂子和大侄子毁身衣裳。周某这就告辞了。”
看着雷利风行要走的汉子,燕喃心中很是触动,说实话,她打心眼里喜欢这个汉子和这个老板的为人处事,便不加思索的张口叫道:“等一下,周大哥!”
见汉子迟疑的回转二人身前,燕喃笑道:“周大哥,你着急走吗?”见汉子摇了摇头,又转头对宋老板道:“宋老板,咱们打个商量,您这个茶楼想多少钱出手?”
宋老板家的婆娘早就想卖了茶楼讨生活,一早就估算好了价钱,宋老板倒是实诚的说了底价:“现在生意不景气,得了钱就卖,我家婆子说了,一口价,十二万贯。”又低声说:“没纱钞有银子的话也行,一百二十两。”
燕喃轻眯了眼,银子和宝钞等价,给宝钞倒是更划算。自己怀中揣着的就有两万贯纱钞。其余的却是不知从何而出。
眼睛下意识的看向了胡穜,眼睛明亮的样子,就像是看着一头待宰的年猪。
胡穜打了个冷颤,紧张的一捂怀里,生怕银钞自己长翅膀飞出去。
燕喃则没有言语,对宋老板笑道:“宋老板,容我回家中告知父亲、母亲,三日后,我再来。劳烦您再收留下周大哥,如果定下来了,我想让他们继续演曲目。宋老板,还可以继续管着这个茶楼。”
说完,从斜挎包里掏出零散的银钞,递给宋老板,让买些吃食给大家。
燕喃一脸欢快的出了雅云斋,眼睛时不时笑眯眯的看着胡穜,胡穜却看着分外的惊悚,紧紧的捂着自己怀里的钱袋子,一息都不肯再撒手了。
燕喃不理会他的逛了布庄、木匠铺子、铁匠铺子、书斋,花钱丝毫未见手软。
看着逛得欢快的燕喃,本想一走了之的胡穜心里却痒痒的,远远的尾随着她。
用眼睛的余光看着胡穜,燕喃嘴角一牵,笑纹晕开。
直到跟到胡府的巷子口,跟了一路、憋了一路、想了一路的胡穜终于忍无可忍的拉住开门要回骆府的燕喃道:“喂,你到底想怎样拿到小爷的纱钞?不会又是强抢吧?”
贱!绝对贱!!就知道你这样贱!!!
燕喃忍住笑,一脸无辜道:“‘胡同儿’,你老大我可是文明人,别整日的打打杀杀的。”说得胡同儿嘴角一抽,身上各处生生的疼。
燕喃接着说道:“‘胡同儿’,我可没想你的大明宝钞,我只是在想,陈伽笙长得虽然也算周正,但绝对比不上蹇玲儿、仪琳,甚至连雪霜都比不上,你为什么会死乞白列的喜欢她呢?我可听说了,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你这样,很是巅覆啊。”
本来一本正经听话的胡穜眼睛不禁一瞪,见燕喃气死人不偿命的表情看着自己,很是泄气的说道:“你也知道,我样样都想学,样样都寻常,文比不过年纪相仿的于谦、骆风,武比不过年纪比我小的金达,甚至连没有内力的沐斌都比不过。偏偏我爹和那些大人们就爱拿我和他们比,越比就越差,我费力进步了一步,他们却进步了五十步,最后我也放弃了。有一次,一个落递的外乡进士竟然也用对联羞辱于我,是伽笙看不过,帮我对对子并教训了那个浑球。”
原来是一个“被别人家的孩子”比坏了的大男孩儿。燕喃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并排站在他的身侧,问道:“既然你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去沁馨园、红楼这种地方去,她知道了会瞧不起你的。”
胡穜脸色阴暗不明,讷讷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五年前,我十五岁,父亲要为我和户部侍郎李云的嫡次女定亲,门当户对,两家就要过庚贴。那时,伽笙刚刚十岁,年纪还太小,于是我就想了个法子,当着准备定亲的李小姐的面去逛了红楼,于是,李大人就解除了婚约,用这个办法, 我推掉了五门亲事,最后,连官媒都不上门了。终于等到了伽笙长大了一些,我央了父亲去提亲,父亲骂我不识好歹,我跪了一天一夜,父亲硬着头皮去陈府,陈瑛是右都察御史,说的话又狠又毒,父亲回来后,一言不发,直接拿着棍子打我,我一周没有起塌。”
燕喃不禁有些诧异,原来,胡穜嘻皮笑脸下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并没有表面上所看的吊儿浪当、不学无术。
燕喃背靠着墙,难得和言悦色道:“胡穜,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有一只小老鼠认为自己很渺小,总是自卑的羡慕别人。它看到放射着万丈光芒的太阳,便由衷的赞美太阳的伟大,大阳却说:“乌云出来,你就看不见我了。”一会儿,乌云出来遮住了太阳。小老鼠又赞美乌云的伟大,乌云说:“风一来,你就明白谁最伟大了。”一阵狂风吹过,云消雾散,小老鼠又情不自禁地赞美风的伟大,风却说:“你看前面那堵墙,我都吹不过呀!”小老鼠爬到墙边十分景仰的赞美墙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墙却说:“你却能站在我的肩头,你自己才是最伟大的!!!”
看着胡穜一本正经陷入深思的脸,燕喃又拍了拍胡穜的肩膀,肃然道:“胡穜,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你或许长得不够英俊、不够聪明、不够洒脱,有时候脸皮挺厚,还挺粘人......”
看胡同马上要变的脸色,接着说道,“但是,你也很善良,没有因为我的威胁而起坏心报复、你很有准则,没有因为喜欢陈伽笙而采用阴私手段,你很执着,喜欢陈伽笙一喜欢就是五年,你还有牺牲精神,为了陈伽笙,甘愿败坏自己的名声......”
胡穜的脸色渐渐回暖,一脸的自得。
燕喃笑道:“好了,‘胡同儿’,问你句实话,你还想不想娶陈伽笙?”
“当然!!!”胡穜眼睛一瞪,态度坚决道。
燕喃默默为陈伽笙默了一下哀,心中默默说了一声抱歉,轻声说道:“那么, 你就听我的,不过,我是要报酬的,宝钞十万贯,我保证陈小姐一颗芳心如小鹿乱撞......”
胡穜惊悚的看着燕喃,嘟喃道:“老大,你是一个女孩子,‘小鹿乱撞’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再说,这些时日,己经被你‘打劫’了两万贯,月例银只剩下五百贯,连上一品锅吃火锅都吃不起了。我拿什么给你啊?”
燕喃的眼睛像鬼子的探照灯一样上下扫视了一遍,最后停留在胡穜腰摆上的一块十分骚包的玉佩上,胡穜忙用手捂住,像一个被逼为倡的小娘子,颤音道:“这个不可以.....”
燕喃一抓男子的手,轻松的解下玉佩,赞赏的点头道:“这个可以......”
“这个是祖传的汉代高阳玉……”胡穜做垂死挣扎。
“现在返祖,归我了……”
“......”胡穜在风中石化了。
嫡女要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