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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喃心焦如焚,如果武功最高的东护法再加入战团,少年败了,自己也难逃一死,眼睛飞快的转动着想着办法。
低头看向脚下,一堆堆的动物残骸,在火把晃动的光线下,悠悠地泛着森森的光。
燕喃忍着厌恶和恐惧,小心翼翼的用袖摆包了手掌,挑起一块长长的腿骨,深吸一口气,对着围困杨锡的黑衣人大叫道:“看暗器--雾里看花”。
只见一条白灿灿的物事横飞而至,黑衣人忙矮身躲闪,其中一个躲闪不及竟被刮蹭到了手臂,吓得一声惊呼,待看清是什么物事时,气得七窃生烟,气急的要向燕喃砍杀来,杨锡一皱眉,长刀一挑,阻断黑衣人的去路,几人再次缠斗。
已经尝到甜头的燕喃又怎会放弃,髋骨、趾骨、掌骨,凡是拿得起来的骨头,高喊着“漫天花雨”、“绵里藏针”.....无数的骨头如飘泊大雨、披头盖脸的砸向黑衣人,黑衣人叫苦不喋,招势和阵法一团乱,险像环生。
燕喃更是砸的兴起,只是力道渐弱,砸到几个成年人身上,只仿佛被蚊虫咬,被冰雹砸,疼则疼矣,却无甚大碍,黑衣人逐渐稳定心神,不再理会燕喃所谓的各种绝妙暗器。
燕喃轻喘了口气,嘴里不停的喊着暗器招式,左手不停地扔着一些烂骨头,右手则悄悄握紧杨锡给的匕首,瞄准相对远一些的黑衣人,“小梁飞刀”凌厉飞出……
黑衣人以为还是一些烂骨头,竟不闪不避,专注着与杨锡对战,只听“扑”的一声,飞刀正中后腰,血汩汩流出,黑衣人眼睛睁得似铜铃,手指着小女孩儿,步履踉跄,拖着长剑向燕喃而来……
燕喃急忙后退,手刚要伸向大腿上的春风匕,只见黑衣人如铁柱般的轰然倒地,眼睛不甘的瞪得溜圆,手指不甘的指着女孩儿,口形似在喊“卑鄙”,便再也不动了。
燕喃摸了摸鼻子,也许这就叫做“死不瞑目”?
其他黑衣人目睹了同伙的惨死,怕燕喃如法炮制,不敢掉以轻心,凡是扔过来的东西必凝神对待,分散了相当大的注意力,杨锡逐渐处于上风。
再看燕喃这头儿,用手轻车熟路的捞着一颗又一颗的骨头,眼睛却盯着战圈中的几人,眼睛转动着想着办法。
这时,手不自觉捞到了一个相对较大的圆圆的骨头,燕喃狐疑的拿到眼前一看,只见一只白色的骷髅,两只黑洞洞的眼洞里却发着一丝幽幽的精光,正盯着自己。
一人一骷髅,两两相望,但见骷髅里一动,吱的一声窜出一只老鼠,嗖的一声不见了踪迹,本来吓得作不得声的燕喃,登时神经崩溃,一声尖叫冲口而出,直达云霄,震得黑衣人忙捂耳朵……
杨锡的耐性却高于几人,当先反映过来直接取了其中一人性命。
又解决了一个黑衣人,只余一名黑衣人,杨锡明显处于上风,东护法焦急的手上加力,狼王一声惨嚎,气绝而亡。
见十几名衷心的手下,因为一个八岁的小女孩儿,最后仅余一人,东护法虎目如裂,眼睛血红,撇下杨锡,持剑直奔燕喃而来,杨锡急欲上前搭救,剩余的一名黑衣人抛剑来刺,被杨锡回手用绣春刀撞飞。
黑衣人红了眼,双臂一张,将杨锡从后面抱住,用口紧咬住杨锡的腰眼儿,少年气急的回首就是一拳,黑衣人不松反紧,杨锡眉头紧锁,见东护法持剑刺向燕喃的咽喉,遂将全身的内力注入绣春刀,绣春刀飞出,直直的射向东护法,东护法因愤恨燕喃,也用了十成十的内力,本就脆弱的一剑一刀在空中相撞,发出刺耳的轰鸣,双双断裂,落入地面的尘埃里。
再看杨锡,对身后紧抱自己的黑衣人,拳头似一把铜锤,一下比一下用力,一下比一下要命,笃笃的拳头声,在静谧的暗夜山洞里,愈加的鬼气森森,直到黑衣人肉如糜、血如水、脑汁涌,被东护法紧勒住脖颈儿的燕喃,看着竟忘记了自己的危险,连连做呕。
东护法加大手上勒燕喃的力度,对脱身后,捡起另一把剑的杨锡道:“这个小丫头让你几次三翻舍命相救,现在谈个条件,她活命,放我走。”
杨锡不为所动,阴冷如冰,手持长剑一步一步的靠前。
东护法神情一紧,厉声说道:“你别上前,她怎么说也是五品官员的嫡小姐,伤了她,你就不怕御史们奏你一本吗?”
杨锡面色无波,扯了下唇角,似笑非笑道:“在救下她博个虚名和捉住你建功立业之间,你说我会选哪个?用一个五品家的小姐换一个蓝玉教的大护法,圣上会选哪个?在惹圣上震怒和歌功讼德之间,御史们会选哪个?在为国尽忠和保一个不值钱的女儿之间,骆家会选哪个?她死了,是皆大欢喜的局面,甚至,蓝玉教少主蓝灭天也会感激我的,除了你。”
东护法面如死灰,甚至看到自己和手里的人质悲惨的倒在血泊里的影像,没有人同情,只有人欢喜。
燕喃则气得嘴唇哆索,虽然明知道少年可能是激将法,但听着怎么这么阴险无情呢?三翻两次的要弃自己于不故,自己没看错,他,果然是个腹黑的。
随着杨锡一步步接近,东护法脸色闪现一丝慌张,心下正焦虑的想着办法,突然脚趾被踩得一痛,随之腹部被手肘一顶,手臂随之被扯,一扯没扯动,女孩儿像一条泥鳅一样跃开几步,没容喘息功夫,又欺身而至,长腿一个侧踢,砸在护法的头部,护法在迷迷糊糊间,只觉喉部一凉,一把锋利的匕首顶在咽部。
眼前,女孩儿脸色如水,阴云密布。不知是被杨锡的话气的,还是因为眼前的局势紧张的。
在杨锡看来,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燕喃则除了听这些话生气以外,更气自己身单力薄,连防狼术都大打折扣,将自己的命运交到脸如棺材板一样的腹黑男手里。
杨锡扫过小女孩儿不娱的脸色,蓦的头中一道精光闪过,却为时己晚,只见东护法脸上己是乌黑一片,回天乏术了。 嫡女要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