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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个姐姐是杨雨欣在世上唯一的血亲,叫水蔷薇。本来杨雨欣该叫水欣月的,却因为落难而被迫改名。
具体落难指什么,段然不清楚,只隐约能听明白杨雨欣有被人贩卖的经历,而且还是五岁的时候。好像是被卖到个小户人家,而这小户人家后来又出了灾祸,这才使得杨雨欣进宫当宫女,以求自保和自足。
这些事都是水蔷薇后来翻旧账翻出来的,也只知道个大概,具体杨雨欣怎么过的,那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再听听,段然怎么觉得这氛围不对,似乎从“回忆录”转向“江湖情”了。
“欣儿,如果你还记得‘水璃晶’,就还记得我们的家吧。现任的水璃晶主事就是我。当初若不是内有叛贼,你也不会那么小的年纪就经受流离之苦……”
“难道,水璃晶不在天羽皇朝吗?在的话应该比较好找吧。”段然很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但嘴巴已经不适时地张开,后悔也来不及了。
“欣儿,你的失忆有这么严重吗?怎么连水璃晶在哪儿都不知道?”
“呃……”
“唉,欣儿,没关系,姐姐以后会好好照顾你的。”水蔷薇的声音有些惋惜。
段然听得有些惊心,又说错了?言多必失,言多必失。
正当水蔷薇深吸了一口气,打算讲水璃晶的事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飓风”,“掀”开了插门拴的门,只听“咚”地一声,门倒地,“啪”地一声,烛火亮。
等段然反应过来,张易风已在水蔷薇身后。他整个人半蹲在床上,一只手把水蔷薇的双手捏在其后,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咽喉,声音警觉:“你是谁?”
摇晃不停的烛光,让三个人的脸上出现了深浅不一的阴影。
而段然似乎没有察觉,只是愣愣地盯住水蔷薇。
那张脸和她有七分相像,神情也有三分相同。不同的是,段然脸上多了几分平淡亲和,而这张脸却多了几分脱俗和疏远,仿佛是一件衣服在不同人身上穿出的不同效果 。
若不是水蔷薇此时面色苍白,恐怕她的美会如山洪暴发,让人难以阻挡,甚至窒息。可细一看,那苍白并非惊吓所致,而是一种病态白,仿佛多年未见光一般。她眉宇间多有憔悴之色,也不知是不是忧愁。而那略带颓废的神色,让她那张光洁的脸看起来似乎苍老了许多。一时间,让段然有了说不出的怪异感。
段然压制住这种怪异,声音有些僵硬:“你放开她,她是我姐姐。”
有意思的是,张易风和水蔷薇竟同时颤了一下,异口同声地叫道:“你说什么!”
张易风语声惊异,水蔷薇语音欢欣,段然却萌生了一种撞墙的冲动——他们,没事儿吧,一句话而已,不至于吧。
张易风不再说话,他松开了水蔷薇。
水蔷薇双眼明亮,苍白的脸因为一时的欣喜有了几丝红润,居然没发现自己不受牵制了。
段然看着这两个人,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真怕一句话又让他们有了什么奇怪的反应。可转瞬,她又张口了:“好了好了,没事了吧。我可以睡觉了吧,你们也快去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吧。睡觉睡觉。”
段然说着就整理好床被,就势躺下,盖好被子,正要闭眼,却看见张易风俯下身看她。
那双眼睛……波光粼粼,似乎有话要说。
“我……以前认识你吗?”段然竟有片刻的失神,迷茫地问出一句话来。
张易风微怔,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一旁的水蔷薇没有注意到他们,她只是微微侧头,眼光落在了蜡烛上,眼神不易察觉地一暗,好像记起了什么事。
段然合了眼,不再关注那两人,只专心睡觉。
睡吧,睡吧。 段丫头的穿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