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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有人说过，天羽皇朝是能常聚飞鸟的地方。

　　那时的夏天，段然认为有鸟也是里所应当，没什么可稀奇的，所以也不在意。可当这一路上所见到的鸟仍是成群结队的时候，段然才真正体会到那所谓聚集飞鸟的魅力。

　　那种仿佛对鸟来说没有时间和空间界限的感觉，好像无论这里的季节怎么变换，对鸟儿来说却永远是最舒适的春天。

　　人，或许有时会交上点好运。连着这几天都没有下雪。五天后，段然顺利地到了宇城，而段然腰包里也只有五百文了。

　　可惜，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数怎么算这个钱。因为在使用过程中，她那种逛超市的习惯总是下意识地出现——不问价，只管给钱，别人找多少回来就是多少，最后看一下单据就行了，有时，甚至连单据都不看……可在这地界，谁会给你开单据写单价，还给你标明找回的零钱？又不是什么大桩买卖。

　　有时，太过依循习惯确实不太好，但对现在的段然来说，能平安到达宇城再好不过了。只是不知道这晚上该在哪里住宿。

　　同行的人大多有自己的安排，一进城就散开了，所谓结伴同行的惠顾也就到此为止了。

　　段然不知道这时空有没有佛教，有没有寺庙，有没有可以免费住宿的地方。

　　在宇城闲逛的段然又回到了那种把所有街道都视为一模一样的状态。不过这次她可不想又不明不白地掉坑里去。

　　也不知何时才会天黑。感觉上还真是运气，居然是吃过午饭后才到的宇城，好歹还是节约了一顿饭钱吧。

　　趁着天还没黑，段然还是决定先观光一番。反正这时代又没人会收门票，除了王公贵族的地盘，无论天然景色还是人工景色都是免费的。

　　好不容易，段然才找到一个凉亭坐下歇会儿。等双腿不那么酸胀后才开始关心周围的情况。

　　一侧临水的亭子，在这种下雪的冬天，水面没有结冰。

　　“咦，竟然不结冰？”

　　“它叫暖湖。”

　　一个声音在段然身侧突兀地响起，段然蓦地回头，再一次见到了那个小小少年的脸。

　　天正边。

　　“原来你一直在宇城啊，我还以为找不到你了。”这小鬼头挥挥手，让站在亭子外边的随从离开。

　　段然顿觉被噎住了。没看见她带着包袱吗？而且哪有这种见谁在那儿就认定别人一定一直在那儿的？

　　天正边倒是不怎么拘束，一屁股就坐在了段然的身旁。

　　“我们也该有四个月没见面了吧，杨雨欣。”

　　“算是吧。”段然也懒得介意，不过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他。

　　直接叫名字吗？可他们现在好像也没那么亲密吧；叫少爷？可段然似乎很久都不在那儿做工了；世子？感觉怪怪的；小弟弟？小兄弟？小朋友？怎么想怎么别扭，而且还是他肯定不会应声的那种。

　　“你在想什么？怎么都不回我话？”

　　“啊？”段然这才发觉自己又走神了，“你能再说一遍吗？”

　　天正边深吸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和我回王府吗？”

　　回王府？段然想了想，问道：“那个，我在王府有卖身契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

　　“那……我可以不回去吗？”

　　“不过，有圣旨。”

　　段然猛然觉得这小屁孩不是什么和蔼可亲的好角色。明知道这个问题根本没多少提出的价值，段然还是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我，可以说‘不’吗？”

　　“你觉得呢？”天正边微偏着头，斜睨这段然，一种邪恶而不纯良的气息渐渐散发出来，生生压迫者段然。

　　这分明表现的是赶鸭子上架嘛。枉费段然曾经以为这小孩好说话呢。想来小孩子的心性本来就说不准，何况他还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子弟。

　　段然缩了缩脖子，总有种现在想当乌龟又很危险的感觉。

　　段然站起身来，跳到凉亭临水处的石板上，来来回回走动着，单手托着下巴，一副既显急躁又显沉思的模样。

　　天正边只是在一旁坐着，没什么动静，平静地就像只是在看亭边的风景。

　　突然，段然一个趔趄，身体翻过栏杆，惊叫声还没来得及发出，“扑通”一声，一头栽进了湖水里。

　　“杨雨欣！”

　　惊呼声骤然划破天空，惊起一片休憩的飞鸟。 段丫头的穿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