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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何桐,你别说,现在游手好闲的人是不少。”刘笑媚看着正在兴高采烈地打雪仗的一对恋人,说。
“我们也算一对。可是,这怎么叫游手好闲呢,这叫人民群众的精神生活异常丰富,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呢,看让你说成什么了?”何桐扶着刘笑媚在石头路上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说。
“哟,何桐同志的觉悟蛮高的嘛。”刘笑媚也觉得自己有些只许周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味道,就不好意思地说,“何总与民同乐了不是?”
“什么与民同乐?都是民,都是民。”何桐边走边说。
何桐与刘笑媚就这么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家装饰得古色古香的小餐馆门前。
“瞧,笑媚,你说什么叫潜意识啊,你说什么叫身不由己啊,我们谁也没说,可是肚子饿了,就不自觉地找到了饭店。”何桐看了眼小餐馆门前挂着的一串串小灯笼,说。
冬日阳光下的红色小灯笼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中,显得更加鲜艳无比,光彩照人,房檐下悬挂的几只风铃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悦耳动听的金属声。
“来,何桐,先拍一张吧。” 刘笑媚走到房檐下,晃了下风铃,说。
何桐从挎包里掏出相机,说:“笑一笑,笑媚,怎么成哭媚了?”
刘笑媚动作夸张地咧开大嘴,皓齿尽露,说:“拍吧,只拍到牙齿就行了。”
“你是给你们医院牙科做广告吧?”何桐拍完一张,说,“刘笑媚同志,不失为好职工啊。”
这家小餐馆是间二层小楼,门窗大得就像一只玻璃房子,这是餐馆老板为让食客们能尽量多地欣赏到屋外的自然景色而别出心裁地设计的。
大概是游人还没有在雪地里尽兴的缘故,餐馆里的客人并不多,何桐和刘笑媚要了二楼向阳的房间。这是一个只有二人座的小雅间,是餐馆老板专门为情人恋人准备的,房间里安装着冷暖两用的空调,又有阳光普照,已是温暖如春了。
“点菜吧,笑媚。”何桐拿起菜单,递到刘笑媚的手里,说,“都是山珍野味,别的地方吃不到的。”
“我不会点,还是你来吧。”刘笑媚推开菜单,说。
“这样吧,我下楼去点,全是活的,你等着啊。” 何桐不再推辞,说。
何桐来到楼下厨房门口的铁笼子前,点了一只山鸡,一只斑鸠,又点了两盘野菜,就回到了雅间里。
“斑鸠?这是不准吃的嘛!”刘笑媚听过何桐报的菜名,说,“好啊,何桐,犯法了你知道吗?”
“你以为还真是野斑鸠啊,人工饲养的,山鸡也是。你也不想想,就这么大个山区,哪来的那么多野生的?”何桐用纸巾擦着筷子,又用筷子指着窗外的群山,说,“就是这山上一步一只也不够吃的啊。”
不多会儿,松蘑炖山鸡,爆炒斑鸠,以及两盘野菜就上齐了。何桐要了一瓶野葡萄酒,为刘笑媚要了一瓶天然椰子汁。
“笑媚,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何桐端起酒杯的时候,突然间就温情似春了,说。
何桐情真意切的眼神让刘笑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现在,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个正在精心孕育的孩子,其他的她什么也不想。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呢?她对自己说,会是什么日子呢?
“下雪的日子呗。”刘笑媚实在想不出来,就懒得去想,随口说,“何桐,你是瞎问吧?”
何桐哑然失笑了,他知道自己不是在瞎问。几天前,他的便携电脑里就已经提醒他,这天是他与刘笑媚结婚两周年纪念日。他之所以没有事先告诉刘笑媚,是因为他想验证一下她是否还记得。
“笑媚啊,今天是何桐先生与刘笑媚小姐结婚两周年纪念日啊。”何桐抬头望着刘笑媚,柔情似水地说。
刘笑媚不禁为自己的不经意感到后悔了。她知道,对一对恩爱有加的夫妻来说,结婚纪念日是重大的节日,是绝对不能忘的。但是,她又觉得,她现在一心想着孩子,好像活着就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似的。因此,她又觉得,自己是可以原谅的。
“是吗?我还真忘了。”刘笑媚自嘲地笑了笑,说,“可是,那天不是星期天啊,也没有下雪啊。”
何桐知道,刘笑媚在自我解脱,找台阶下。经历了那场家庭风波后,何桐有意加强了对这些诸如结婚纪念日的重视程度,他意识到,能记住这些日子,对加深夫妻间的感情是至关重要的。
“笑媚啊,你这不是刻舟求剑吗?”何桐在心里想着这句成语里的情景,好像刘笑媚就是那个拘泥成例的楚人,大笑道,“那天你肚子还没有孩子呢。”
“何桐,你这是什么话?我那时候要是有孩子了,你不就成流氓了?”刘笑媚捂捂肚子,说,“你别惹我生气啊,现在惹我生气就是惹你的孩子生气,他现在可是与我同呼吸共命运的。”
何桐给刘笑媚的杯子倒满椰子汁,说:“我哪敢惹你生气啊,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孩子也生气了,他一出来还不胖打我一顿?”
刘笑媚听罢何桐的假设,喜上眉梢,说:“对啊,到时候我可有帮手了,看你还敢欺负我?”
“笑媚,放心吧,我会好好爱你的。”何桐端杯与刘笑媚手中的杯子碰了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说,“真的,好好爱你一辈子。”
在刘笑媚与何桐和解之后,她已经知道了爱是多么可贵,对于女人就更加难能可贵,这是因为没有爱的日子让她吃尽了苦头,昏天黑地,不堪回首。她也知道,挂在嘴边上的爱是要大打折扣的,但是现在,她已经相信,何桐是真爱她的,真心真意,心口如一。
“何桐,谢谢你的爱。”刘笑媚为何桐真诚的话所感动,也为自己确认了他的爱所感动,眼睛湿润着说,“真的,这对女人来说是多么重要啊,你知道吗?”
何桐受刘笑媚情绪的感染,也泪眼蒙眬起来,说:“笑媚啊,爱对男人来说也是重要的,人们不是常说,温馨的家庭是男人远航归来时休养生息的港湾吗?我现在深有同感啊!”
刘笑媚笑容满面,又泪光闪烁,说:“那么,何桐,你就得再谢谢我了?”
“是啊,当然得谢谢你。”何桐高举酒杯,说,“来,干一杯吧,为了我们两年前的正确选择,永结百年之好!”
刘笑媚透过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看着这个叫何桐的男人,她从来没有发现他是这么完美无缺,这么让她心满意足。这个时候,她就不能不想起她去进行的那场莫名其妙的婚外情调查了,她想自己当时是不是中了邪,或者是梦游,才做出这么一件令人难以启齿又伤天害理的蠢事来。这是对何桐多么大的一种污辱啊,她问心有愧啊。
“来吧,干杯!”刘笑媚怕因此而影响自己欢快的情绪,不敢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了,心猿意马地说。
何桐一饮而尽,说:“祝我们幸福吧,祝我们的孩子平安降生吧!”
在这样一个因一场大雪而纯净的世界里,何桐与刘笑媚的心里也因一场突如其来的家庭风波的风平浪静而纯净起来,他们同时意识到,爱是要用心去维护的,夫妻间的相敬如宾正是爱的一种体现。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再由相爱到相敬,这棵爱情之树才会常青茂盛,才会经得起风吹霜打。
何桐与刘笑媚吃完了这顿野味,就来到千佛山下的人群中,戏雪拍照,其乐滔滔。其间,无微不至的何桐还不时向刘笑媚并不大的动作发出警告,让她谨小慎微,保护好腹中的孩子。
何桐挎包里的手机突然铃声大作的时候,他正准备爬上一块巨石,让刘笑媚给他来个顶天立地的巨人照。
“电话,何桐,电话!”刘笑媚将背在身后的挎包拉到怀里,取出手机,递给他,说。
“别着急,拍完了这张再说。”何桐接过手机,装进裤袋里,说,“星期天,不会有什么急事儿。”
待刘笑媚为何桐拍完了照,手机已经不响了。他按下未接电话键,调出号码,发现这是他常打的刘笑媚医院急诊室的电话号码。
“找你的,笑媚。”何桐将手机扔给刘笑媚,说。
“不会吧,何桐?”刘笑媚看了眼号码,发现确实是她单位上的,就迷惑不解地说,“我的同事没人知道你的手机啊。”
正说着,手机再次响起来,刘笑媚犹豫不决地按下接听键,说:“喂,你好!”
“你好!你是何桐先生吗?”电话里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刘笑媚将手机还给何桐,说:“我说找你的吧?你还认识我们医院的人?”
“不认识啊,”何桐疑虑满怀地接过手机,说,“你好,我是何桐。”
“何桐先生,你是不是认识一个叫张子路的人?”电话里的男人口气急切地说。 谁来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