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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表象

　　司空墨本来是郁闷的。早晨等到靠近中午，都没有看到花小妹。这是一件非常不开心的事情。原本打算自己是白班，花小妹也是白班，正好一起下班，一起吃饭。现在，只能是交接班后，等花小妹上班了。

　　下午七点。他与老李交接好。火急火燎的来到了kfc。他就点了大杯可乐。装模作样的喝着。坐在进门处，远远的看着花小妹。他故意没有去花小妹那儿点单。不声不响的坐在那里，身上还穿着kfc的工作服，很是滑稽。

　　花小妹也不予理会。上班期间，是不允许聊私事，做无关工作的事情。花小妹肚子还是不舒服。看到那张黝黑的脸在远处不时的偷看，她的嘴角却浮起一丝笑意。不管这个看似流氓的家伙，是来干嘛的，好歹这家伙挺安分。

　　城市某处。小哲看着买来的报纸。想从报纸上，找一个合适的工作。

　　与**君的关系，始终停止不前。除了接吻，还是接吻。不是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进行。是不想这么快的进行下一步。反正小哲就是这么想的。

　　**君依旧到了晚上要去上班。昨晚是喝醉回来的。身上的酒味很重。这姑娘醒酒的过程很夸张。若是小哲稍微松懈一下，肯定是被欺负的体无完肤。半夜醒过来的**君依然不放过小哲，两人又开始了长达数小时的热吻。这，或许挺有爱的吧。

　　城南派出所。孙锁贵这一天的工作有些魂不守舍。他很想尽快见到任墨。那晚醒来之后，他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对于在半醉半醒里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任姑娘的事情，他感觉有些惭愧。第二天心里就直哆嗦。什么保护措施都没有做，会不会怀孕？两人还没有过多的了解，仅仅凭一时的感觉，和当时的感觉，真的能确定两个人在一起，合适不合适？出人意料的，昨天，任墨并没有联系他。反倒是他自己，开始心虚了。他决定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要在十分清醒的状态下，给对方一个完美的夜晚。

　　临近下班的时候，他拨通了任墨的电话。

　　兴弘出租公司。人事部主管办公室。

　　办公室里的女子穿着很得体。全身都包裹在正装里。唇彩淡然，鼻尖发着亮。不需修饰的长睫毛，眼睛里，有着失而复返的光。

　　任墨，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轻哼着邓丽君的“甜蜜蜜”。当手机铃声也响起甜蜜蜜的时候，她知道，她没看错人。因为，只有那个人打电话过来，铃声才会响起“甜蜜蜜”。她故意设置的。

　　她淡然的回应，与脸上惊喜的表情所不符。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促与尴尬。相比任墨而言，电话那头的声音就像是蚊子嗡嗡嗡。她立即猜到，那人在所里，不好意思呢！她听着电话里传来做贼般的轻声细语，脸上洋溢着花儿一般的笑容。

　　铁树报社的门关了。四姑娘没有加班。准时下班走了。门关了，里面还有人。上官珍珍建议，今儿就在这整吧。本来对上官珍珍有些厌倦的贺云斌，一下子提起了兴趣。四姑娘若是加班，一定是此次计划的一大障碍。可一想到上官珍珍提出的计划，他就两眼直冒绿光。贺云斌是主任，更是这家报社的主人。在他说了今天全都不需要加班，早点回家休息的话后，全报社的人都对他投来夸赞的目光。他早就预料到是这个效果。只是看见四姑娘略带询问的眼神，他悄然避开，心里有些惊慌。好在四姑娘并没有真的上前询问，按时下了班。他也知道，此时此刻的四姑娘，是完全不愿意跟他废话，哪怕是一个字。他清楚的认知：她是完全把我看扁了。

　　当贺云斌与上官珍珍将报社里所有的摄像装置关掉后，两人的热情，瞬间爆发。上官珍珍引诱贺云斌一步一步走到四姑娘的办公处。她将贺云斌按坐在四姑娘的转椅上。一下子跨坐在贺云斌身上。坐在四姑娘椅子上的贺云斌，异常的兴奋。这种睹物思人，或者确定的说，借物辱人的行径，确实让他又惊又喜。他终于理解了“恋物癖”的一丝快乐。这是他自从接手铁树报社后，第一个疯狂的加班。最重要的是，在四姑娘的转椅上。这样的“加班”，很好，很强大。在他迷离的眼神里，跨坐在他身上的，容貌已变幻成四姑娘，指痕的模样。那样的美丽动人，娇羞，知性，完美。

　　群英浴场。陈奀昏厥。

　　尹国栋看着自己手里血淋淋的手术刀，吓傻了。他原本只是气氛，被怒火冲昏了头脑。当他从辣手手里拿过手术刀的时候，他并没有想到这五个人居然如此听话，配合的这么好。四个人按住了手脚，一个人按住了腹部，陈奀根本动弹不得。他的手术刀，很顺利的，三刀就割下了那祸害他母亲的东西。割下的同时，陈奀胯部冲出来的血，喷洒在他脸上，衣服上。陈奀昏厥，他吓傻了。手术刀被扔在了一边，他安静的瘫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这样不好。命根都没了。不能留着蛋，不然太残忍。”辣手说着，一边指挥着按住两腿的人，做了简单的止血措施，一边捡起地上的手术刀，熟练的阉割着。昏厥的陈奀，疼得醒过来。

　　陈奀痛着，却不再挣扎。不是疼的已经麻木，是面对此时此刻，心死了。他的眼泪流着。嘴唇发白。

　　尹国栋终于无法再看下去。他大喊一声，跑了出去。

　　“赶紧的。简单止血，可别弄死了。”为首一人说着。

　　“带走。”五人带着几乎没有气息的陈奀，急速撤离。某人说不能弄死。他们事先设计好了地点。快要到达预先计划好的地方。他们拨打了120。将陈奀抬了出来，放在了地上。这里离医院挺近。这些计划，对于他们来说，很多余。只是某人不让他们弄死。他们只能在残害别人的同时，又做着拯救他人的事。

　　面包车上的金义高，忐忑不安。他并不是没有群殴过，只是从未做过如此简单粗暴的事。绝子绝孙的事情，那得心理多阴暗，才能做得出来。他金义高，虽然不是个好人。可他只是设计圈套骗人钱财，不伤及他人身体，更不会断了别人的根。好歹他也是被逼的。可这帮人，只一个电话，甚至不用多方了解，就为了几万块钱，完全不把人命当回事。他此时觉得，某人，别看是个正派阵营的人物，这耍起狠劲来，完全阴暗到骨子里。他心里有些后怕，却无济于事。他已经上了这条船。从他开始在这里开赌时，就已经上了这条船。除了风雨共舟，难道还能置身其外？从此时看来，若是离开，必定消失，渣都不剩。

　　这五个人，金义高与霍精华，都不认识。某人故意叫他们开车接待，怕是存在一定的警告意味。起先他们俩只是上了船，此刻，已经进了船舱，门都关上了。某人能坐到如今的位置，确实厉害。金义高有些后悔了。倒是霍精华一脸“死尼姑，不死贫道”的坦然。

　　五人一脸阴沉，慢悠悠的上了车。他们并不急着走。在救护车嘹亮的“滴嘟滴嘟”声传来后，为首之人才下令开车，然后恶狠狠的盯着正副驾驶座上的两人。

　　为首之人说了一句话：如果你们敢做出吃里扒外的事情，今天的糟老头，就是明天的你们。

　　金义高开着车，左手不自觉的捂了捂裤裆，一脸讪笑。

　　群英浴场。

　　薛翠娥表现的很平常。好像今天跟往常一样，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她像往常一样与客户嬉笑打闹，收钱，递洗发膏。她稳坐在收银台前，一如既往。这是她的地盘。这是此间浴场的命脉。多年来，守住这个三尺地，吃喝不愁。陈奀是永远坐不上这里的位置。

　　此时，她接了一个电话。她慌了。因为她的宝贝儿子说，将陈奀亲手阉了！

　　她稍微交代了下，让浴场里来事的姑娘代为收钱。她出了浴场。找了个偏僻的地方。回拨了儿子打来的电话。

　　“妈，是你吗？我害怕！”话筒里传来尹国栋哭哭啼啼的声音。

　　“躲起来。不要回来。我去找你爸。钱够不够，不够我打给你。”薛翠娥心里很着急，但她不能乱。出再大的事情，她身后的男人还在，她绝对不能乱。

　　“暂时够了。妈，我不会坐牢吧？”尹国栋慌了。

　　“到底怎么回事，说给妈听听。别激动，别害怕，慢慢说。”一听到儿子问她，会不会坐牢，她心里其实比儿子更慌乱。她就这么一个儿子，难道要儿子去坐牢。她想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这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她耐心的听着儿子语无伦次的话。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别怕。万一真的被发现了。就说，是那五个人干的，与你无关。而且一定要一口咬定。妈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可不能坐牢。记住没？”

　　“妈，这我知道。可是，我这些年也进所里很多次，我有案底啊。到时候，我推的一干二净，不一定有人信。妈，你赶紧想想办法，救救我。我才20岁，我不想坐牢。我要是坐牢了，我就永远不认你这个妈！要不是帮你报仇，我也不会这么冲动。”说到最后，尹国栋的语气里，都是责怪与怨恨。

　　“瞎说什么。有你爸在，你的底子清清白白。别胡思乱想。先躲好。万一有人问我，我就说你出去旅游了。去外面转转，等事情解决好了再回来。别担心，我打电话给你爸爸。去吧。以后打我这个电话，跟你的电话一样，都是没登记的。赶紧走。”

　　尹国栋应了一声，便挂断了电话。薛翠娥说的眼泪都出来了，她觉得这件事情不能等，得立刻去找向中华。只要时间上抓得紧，一切还来得及。

　　城市某处。几台电脑，几套先进的设备，将薛翠娥母子的谈话，全都记录了下来。一个男人在躺椅上摇晃着，左手的高脚杯里，似乎装的不是红酒，而是仇人的鲜血。他喝的异常兴奋。阴沉的双眼里，放出狠厉的光。

　　夜，静悄悄。Kfc里的客人，越来越少。 一缕青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