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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之林中,只见一玄衣男子盘膝而坐。墨竹林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男子似未听闻一般,专心致志的打坐运功。约有一刻后,那名男子方睁开眼睛,扭头望着那几株泛着荧光的笼草。
心中默数一、二……六、七,足足有七株。此刻他方起身绕着青路行几圈,仍未步出墨竹林。自颜欣消失后,至此已有七日之久。至今不见她的身影,加之现竹林生死阵未破,方确定笼草实乃死门。
玄衣男子,魔帝莫离行至那颗墨竹前。纵脸色依然和平素般平静,却带点自信之光泽。墨竹,只要轻微一碰触,他便可安然离去。轻抬起右手欲碰之墨竹,指尖堪堪未碰到之时,他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莫离停止动作回首一望,见笼草处似一个旋风口般,不断朝竹林旋散着法力。强劲的法力逐渐笼罩住墨竹林,一时间遮天蔽日,弄得竹林似夜色般,几乎如同墨染。
竹林轻颤,似喜悦般。莫离心中万分警惕,不知是谁,竟有这般的法力。等待一会,不见其影,只有阵阵花香传来。竹林中的清香被芬芳花香所代替,花香虽不浓郁,却依然令莫离心情舒畅。
空际中响起清灵之声,却声音万般飘渺,细听不过为一种音律。纵没有歌语,却传达出不舍和解脱之意。音律渐入佳境,包含着幸福和喜悦之情。萦绕在莫离的耳畔,却让他脑海中浮现那些画面,鲜少有欢愉的童年时光。
音律刚刚消弭,墨竹林中一丝金光浮现,正是那笼草处。笼草上空旋风不再,却为徒然大盛的金色光芒,璀璨的光芒照耀着幽篁之林,使之堪比白昼。刺眼的光芒让莫离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却强忍不适欲看到底是何方之圣。
一炷香的时间后金芒中渐渐浮出一个身影,却瞧不真切。莫离不敢转目,唯恐错过些什么。金芒之盛,令竹林上空法力所形成的结界慢慢龟裂,直至冲破云霄飞入苍穹,此刻莫离方瞧清楚那张绝色之容颜。
那是一个身着粉裳的女子,绝色之容颜却甚是苍白,几近于透明。脸上的神情很是平静,嘴角似弯弯翘起。纵双眸紧闭,不见其光华,却知那其中必胜之最炫目的光彩。
莫离被她深深震撼,虽其为女子,却有令他臣服的威仪。怕若是她醒来,亦是洪荒中少有的王者。旋散的法力飞逝,墨竹林恢复白昼之状。冲天的光芒亦逐步消失,而那名女子却跌落于青路之上,久久不曾起身。
清新的花香消散许久,莫离方敢前去女子身旁。思虑一会,他方扶起那名女子,却瞬间错愕。那名绝色女子怎会变成她,那个消失七日的颜欣?突然的变化令他不解,难道他亦有眼花的那一天?
怎可能,方才明明是那名女子,如今却成为颜欣。且刚才那种上位者的威仪岂是这丫头可比拟的,那一定不是幻觉。怎么解释也唯有等颜欣醒来一问,方能知晓。
低头看怀中的颜欣,虽亦是双眸紧闭、脸色苍白、眉头紧蹙似痛苦之态。虽也有那么点姿色,却比之那名女子,真真乃天壤之别。此刻他有点报复的想到,若沈缓在此,想必会自惭形秽而死。当初打自己那么上瘾,回去会不会羞于出门呢。
微凉的指尖搭在颜欣脉门处,感知她体内数股法力相撞,无法协调却更加的不妙。莫离甚是郁闷,这番晕迷,怕是数千个四日也难以清醒过来。可叹自己一代魔帝,曾沦为神界仙人的护花之使,简直比自己做奶娘更令他痛苦。
这段经历只好咽在肚中,哪怕怎样也不能相诉。纵现在憋屈些,但他会收缴利息的,颜欣,日后我自有办法收回此番相辱。
平息心绪的莫离抬头,方发现墨竹林的变化。墨竹依旧,笼草无恙,却那纵横交错的青路成为唯一一条弯弯曲曲的幽路。顺着青路而望,远处依稀可见有一个小竹屋。顿时他有拨开乌云见天日的感觉,原生死阵已解。这七日并非白等,若不然……
既然已有出路,自然要出去。莫离望着昏迷的颜欣,无奈只好起身将她抱起,他不能让她留下,否则日后他这个债主要找谁讨债呢。沿着青路朝竹屋而去,那处怎比露宿强些。
行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已然步出幽篁之林。莫离步履平稳,缓缓朝竹屋而去。也许此刻的他并未注意,那迈步的脚许是下意识的放轻盈,似怕怀中人不适般。
竹屋外有一只小兽早迫不及待的在门口相迎,头一直朝着竹林方向望去。身后的尾巴还左摇右摆的,若非面上有着急之色,还以为它很悠闲呢。熟悉的小兽,不正是颜欣日思夜盼的小乌吗。
“迪斯,如此心急?”麒貅在屋中问,语气中亦有些兴奋。生死阵已破,且比他预期的时间要短上许多。果然那句至理名言相当准确,都是被逼出来的。若照迪斯的安排,想来再过几千年也未见成效。
屋外的小乌唯望着竹林方向,没有回声,静静等待那个身影出现。分别半个余月,它时常忐忑不安,唯恐再见不到她。别看麒貅这几日脸色如常,可他们有数百万年的交情,怎不知他是强装,实则他心中亦是焦急。
来了,竹林中走出一个身影。从走姿和气场来看,定是莫离无误,却没见后面有颜欣的身影。小乌的心咯噔一下,难道她出事了?不会,不会,纵然她已非她,却不应命丧于此。
一个闪身,它已来到莫离前,却见颜欣被他横抱于怀中。小乌窜到颜欣怀中,见她脸色异常苍白,原是陷入昏迷之态。小乌心中有深深歉意,若非当初它执意如此,想来不会有如今之事。她会和平常的仙人一样,过着幸福的日子,又怎会自小孤苦无依,默默成长,甚是缺失童年之快乐。
对于这对仙兽之情,莫离不予理会。神仙太离谱,而那个小乌也非按常理之兽。太计较她们之事,倒会给自己寻烦恼。莫离径直走进竹屋,微微一愣神,屋中并非他想的那般。
莫离撇一眼小乌,瞧着神情应是友而非敌,却往往最不可能的便是可能的。怪不得有时见它独自似回忆着什么,而对于洪荒中之事甚是熟悉,却不见它帮助颜欣,任由她闯祸。更为甚者,当初惹怒天羽夫妻不正是因它贪吃!
现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倒要看看小乌能演一出什么样的自圆其说。 月凌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