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暗殿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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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怒气冲冲地将雪煜推开,珠儿忙上前扶住公主。
西澈眼中的怒气更加几分,他尚且不知道他曾经的枕边人,竟是隐藏的高手,轻而易举地便从他的眼皮底下逃走,他大手一挥断然下令,那些箭齐齐朝裳儿远去的方向射出,也只能是追逐着她离去的方向,成了流矢,箭箭虚发。
“给我追!”大王一声令下,指向裳儿逃走的方向,胸中已是怒不可遏。
两队御前侍卫朝裳儿逃去的方向迅速追去,鸿卓也跟在其中,王后交待身边的玉瓶几句,也紧跟着西澈身后,随着侍卫队追上去。
雪煜立在原地未动,她知道,今天,她再没有办法救下裳儿。
裳儿挟着新妃湛露奋力奔逃,她疯了一般,穿越过古堡重重宫殿,一路朝古堡西北角逃去。
追到一处高川之下时,一座依川而建的宫殿映入眼前,这宫殿透出的威严与肃杀之气竟让疯狂中的裳儿也感到几分震慑。
她不由停下来驻足观看,这殿与古堡中其他的宫殿大不相同,外观看起来更加雄伟,整个建筑恢宏壮观,呈现出阴沉的墨青色外表,与背靠的高川紧紧相接浑然一体。
她是第一次知道在古堡之中还有这样的宫殿,第一感觉,她认为这宫殿可能是供奉澈玉神明或祭祀天地祖上的地方,这样想着,更觉这殿笼罩着一层神秘又难测的气息,她从内心竟又生出几分畏惧来。
在她眼中,古堡中环绕晨宫的各座宫殿,或燕角回廊,园林荫庇、或琉璃碧瓦、描金绘彩,皆呈现或金碧辉煌、或分外妖娆、或秀丽非凡的观感,而眼前这被参天古木半掩着的墨青色的宫殿,却给人一种无形的沉重和威压,高高的石阶之上,殿门是洞开的,从内里隐隐飘出丝丝缕缕的灰白的气体,里面似乎是密不透风,又似乎是寒冷彻骨,光线也极其灰暗。
殿门两侧的台前,是两只雕刻的硕大的金色神兽,那神兽的面目狰狞恐怖,怵目惊心。
极目四眺,透过森森古树的间隙裳儿似看见了若隐若现的高高的古堡城墙,她已经分不清方向,只猜想前面可能已是这个方向的尽头。
阴沉的大殿之上的云彩,也竟无一丝纯净之色,乌云不断翻涌,很快将日光遮蔽,阴阴沉沉的云似要将透着诡谲的大殿整个吞没,裳儿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孤独与恐惧重重袭来。
身后传来杂乱的宫靴踏在古堡大理石路面上特有的铿锵之声,越来越近,裳儿重又警觉起来,她抬头望向面前殿门内透着无限诡谲的大殿,突然哑然失笑。
她笑自己的慌张与畏惧,她笑自己竟似这般的安静与清醒,她本该是无畏的,她还怕什么呢?又有什么比死更应让她感到恐惧?
阴暗幽深的殿内是无限的神秘,寒风穿过从内发出呜咽之声,裳儿审视大殿,它之后便是高川,里面的阴暗倒是个不错的暂时藏身的好去处,她不再犹豫,也丢掉那些可怜又可悲的畏惧,便挟持着湛露径直上了高高的石阶,走进了阴森如坟墓般的大殿。
她回身望向已经追到石阶之下的那些御前侍卫,她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突然个个脸色大变,他们就停在台阶之下仰望向她,并不敢再向前踏上一步,不由立在殿门口内朝外露出一丝嘲笑。
“裳儿!快回来!”鸿卓立于阶下的侍卫队中,上前一步呼道。
“是你?没想到你也在追裳儿的队伍之中。”裳儿高高在上,望向石阶下的鸿卓鄙夷道。
“裳儿,快下来!”鸿卓向裳儿伸出一只手来恳求道。
“下来?”裳儿脸上带了一丝戏谑的笑意,道:“我现在下来,你一个小小的御前侍卫,可保得了裳儿的性命?”
“可是,你这样下去,只会让自己的处境越来越糟,鸿卓是无能,可煜儿公主却定意要保护你,她不止一次求王后娘娘放过你,娘娘亦是存了宽厚怜悯之心。”鸿卓道。
“够了!什么叫越来越糟?难道此时裳儿跪地求饶,他们便会给裳儿一个体面的死法不成?裳儿决不向她们摇尾乞怜,苟且偷生半日,只一个王后都必不再会容得下裳儿,这里是王宫禁地是吧?哈哈哈!你们这些胆怯的人,都不敢入内,裳儿却再没有什么可以顾忌与畏惧的,哼!裳儿今日死前非要硬闯一闯这禁地,看看这禁殿当中到底存着何种玄机?就算是落得个粉身碎骨,也只不过是来得更痛快一些!裳儿还要趁机慢慢折磨死手里这个贱人。”
“裳儿!”鸿卓痛苦地唤道,他不知道为何裳儿心中的恨会如此彻底与汹涌。
“请叫我紫裳,我跟你之间并无任何瓜葛,裳儿恭喜你,得大王赐婚,要好好保重,必会前途无量。”裳儿说完,毫不犹豫的转身。
“别!裳儿,别走!”鸿卓大声唤道,见裳儿转过身望向她,才松了一口气,切切道:“鸿卓与你并不是毫无瓜葛,你难道不记得了?是你亲口答应我可以叫你裳儿,所以鸿卓会一直叫你裳儿,我们怎么会毫无瓜葛?你曾在断崖铁锁之上救过鸿卓,那时,我就说过,我欠下了你一条命。”鸿卓眼中含着脉脉的温情,他一双真诚的眸子乞求一样望向她,生怕她下一刻又会逃去。
“你欠了我一条命?只可惜,你的一条命却换不回裳儿的一条命。”有一刹那,裳儿的口气变得平和,带了几分哀怨和无奈,但转瞬间,重又寒下了一张面孔,只冷笑两声道:“哼哼!我若相信你口中的话,而不是你与他人串通的缓兵之计,除非你会义无反顾地跟着裳儿进到这暗殿之中。裳儿就不信,你会忍心抛却荣华富贵和赐婚的佳人跟着裳儿进这内殿!”
说完这些,她冷然转身,身影很快便消失在暗沉的殿门之中。
鸿卓只觉得心口一阵收紧似的疼痛,他奋不顾身地跃上石阶,准备朝裳儿消失的地方追去,却被身旁的两名侍卫牢牢扣住。
裳儿听着殿外隐隐约约传来的鸿卓的挣扎叫喊之声,那片噪乱越是走进殿内,越是变得轻浅,变得微不足道,黑暗之中,她嘴角弯出不屑的轻笑和鄙夷。
她拖着痛苦**着的湛露进了殿门后,便觉一阵凛冽刺骨的寒意迎面袭来,紫裳立时又清醒了几分,不由打了个寒战。
殿内光线极暗,只能勉强看清地上青墨色的路,殿厅当中似是设置着一个平整而又宽大的石台,石台的颜色极深极暗,裳儿走近石台边缘,见上面矗立着一排不知是何物的突起的物体,待伸长脖颈看清时,更是心中一凛,差点惊呼出声,上面摆放着的一排物件,竟是些青面獠牙的兽首,那兽首之上圆睁着的眼目中,有幽绿的寒光射出。
裳儿一时惊惧,便将手中的湛露拉近自己几分。石台的兽首中间,有一个诺大的石盆,盆中不断有滴水落下的声响,在深沉的暗殿当中发出一声声紧迫的滴答之声,水不断的从盆中溢出,使摆放着兽首的石台湿漉漉一片,结下的冰霜泛着逼人的寒光。
紫裳镇静了一下,见后边的追兵并未紧跟入内,内心稍微踏实了几分。
停下来观察片刻,便挟着湛露沿着一侧的潮湿的地板朝偏殿而去,那里似有点点摇曳的灯光,裳儿犹豫了一下,殿内的寒冷让她变得愈发清醒,沁入肺腑的寒凉之气,带着诡谲气息的若隐若现的光线,让她重又被恐惧笼罩,但只踌躇了片刻,便直了直有些僵硬的身子,拖着湛露径直朝灯光发出之处走去。
“哼!”被拖着行走的湛露突然发出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裳儿道:“你笑什么?难不成失心疯了不成?”
“你知道这是哪里吗?”新妃冷冷问道。
“这是哪里并不重要,快死的人了,还会在乎死在哪里吗?”裳儿讽道。
“你不必惊慌,他们不敢追来,这里连大王也不敢冒然进入。”湛露似感觉到裳儿的呼吸中带了几分慌恐,不由森森笑道。
“住嘴!贱人,裳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还有什么可怕的?你不担心自己,反而嘲笑起本宫来了。”裳儿拖着湛露脖子的手紧了紧怒斥道。
湛露沙哑着嗓子咳了几声,并不再哀叫,她接着道:“我知道你不怕死,因为就算你怕,你也会死,你只有死路一条!哼!湛露不幸落入你的掌中,也知必不可活,只是,你我本是族人,同是被弃的可怜人,我只想让你死个明白而已。”
“你给我住嘴!”裳儿怒不可遏地扯住湛露的头发,将她的头朝后扳去,恨恨道:“族人,这个时候了,你才知道还有同族之义,你害我姐害我家人的时候何谈过半个义字?”
“反正总是要死,你既然要报仇,就给本宫来个痛快的,或者两个人同归于尽!”湛露叫道。
“痛快?你想得倒美!一会等我找个安静之处,再慢慢折磨你,你别想那么容易的死掉,想我父亲在暗牢里受尽了非人的折磨,本宫也要好好折磨你到死,然后,再去了断裳儿要了断的一切!”裳儿切齿道。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