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两难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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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大王!”
隔壁院内已是一片嘈杂,大臣们一早朝见大王,发现大王不见了踪影,四处寻找。
只是因为隔壁是冰湖族族长缅景女儿湛露的住处,才暂时无人前来搜寻。
湛露早就醒来,发现了大王的坐立不安。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砰!砰!”敲门声响起,“女儿!湛露!”
是族长缅景的声音,湛露一时慌张,大声应答:
“父亲,女儿还在休息,发生什么事了吗?女儿这就出去。”边说边慌忙的找着自己的衣物。
听出了女儿的声音异样,缅景推门,没想到这门也并没有闩死,稍一用力,门便开了,远远缅景便看到女儿卧室门口散落一地的服装,特别是大王西澈的斗篷… …
走到女儿卧室门口,望到里面的一幕,缅景不禁掩面,一手指着湛露,语无伦次:“你!你!你干的好事!”
“女儿错了!”湛露穿好衣物,冲到父亲面前,跪在地上痛哭:“父亲,求你原谅女儿!都是女儿不对,女儿昨晚喝醉了酒,一切不怪大王。”
“唉!”深深叹了一口气,缅景懊恼地一转身走出湛露的房间。
湛露回身跪到西澈面前,流着泪说道:“大王,你带我走吧!湛露让父亲脸上蒙羞,已经在冰湖无立足之地了。”
西澈已经穿戴整齐,不忍看湛露的哭泣,上前扶起她安慰说:“你暂且在你父亲家,等本王回到堡中,跟王后族人说明,再差人求亲,娶你过门。”
湛露明白,此时,大王若不带她走,等回到了古堡,再见一面,就不知何时,况且,如果得不到王后和王族的认可,前来求亲,那也许真成了一句无法实现的诺言。
“大王,你走了之后,湛露定会遭父家鄙视,度日如年,父亲必然不会轻饶于我,大王,求你现在就带我走吧!”湛露声泪俱下。
“湛露,你要体谅本王,本王说有朝一日娶你,就必娶你,难道你不相信我吗?”西澈一时心烦言语变得激动起来。
看到大王面露难色,湛露低头不语,西澈不忍,扶起湛露坐在床边,给她擦去眼泪,缓声道:“我现在要出去了,今天便要回皇城古堡,你要在此耐心等待,本王答应早日来接你。”
湛露知道大王主意已定,此时多说也无益,就流泪默默点头,西澈起身离开。
屋外,缅景带着几个随仆仍侍立在院内,群臣到处寻找大王不见,最后也已来到湛露院内。
看到大王西澈从公主房内走出院来,随行大臣纷纷行礼问安,西澈观察着大臣们的脸色,仿佛他们的脸上个个都写着异样,当下心里隐隐的不安和汗颜。
大王清早便在湛露公主院内,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照不宣。此时,澈玉的大臣护卫们各自内心纷纭。
缅景上前一步跪地:“臣缅景参见大王!在此恭迎大王。”
西澈上前欲扶起缅景,但这缅景却执意不肯起来,只得低声说道:“族长请起!昨晚本王喝多,这事你不要责怪令公主。”
缅景低头脸变色,难掩难堪悲痛之情:
“大王,是臣教女无方,如果大王抬爱,就带这不肖女回古堡,给小女一条体面的生路,如果大王嫌弃,缅景便按我族规矩处罚,绝不留情,必将她孤身放逐边境,永不能再踏上我族地境。我冰湖是荣是辱,全凭大王意思!”
没想到这父女是一般执拗,性情刚烈。
其实都是这澈玉国的历代规矩传统使然,冰湖族是偏僻而古老的游牧民族,历史上封闭的传统更是完整的延续保存下来,想这缅景做为一族之长,也更加看重颜面,身为族长之女违反族规,更加不能在族人眼皮下逃过处罚。
西澈内心的懊悔更加一层,在外**,本就在群臣中颜面扫地,若公然带回湛露,实难交待。
没想到,此次狩猎,猎物无获,却捕获一堆的麻烦。此时,西澈内心混乱也一时无策,只歉意的对缅景说道:“本王也很后悔发生的事,此事暂放,容我先回古堡,与王公大臣及王后商议后,择日迎娶湛露。”
缅景伏地半晌,才低声一字一顿的说:“必是小女轻浮无知,意想天开,不遭大王待见,臣不再难为大王,缅景有女如此,知道该怎么做了。”
谢过西澈,缅景站起来,在前引路:“大王,请前厅用膳,臣等已备好早膳,大王用过之后,缅景便恭送大王启程回皇堡。”
“族长不要难为湛露公主,她是个好姑娘,本王必有安排,回去后尽早来接她入堡。”西澈不放心的低声叮嘱缅景。
他是真心不想伤害湛露,但此时确实想不出更好的解决方法,他也是真心想回去就商议这事,相信王后也通情达理,理解自己而接纳湛露。
在这世上,西澈最不忍辜负的就是王后碧潭。
哪知,西澈说的话,在缅景心里只当是推托之词,大王风流过后,只想快点脱身,缅景已心灰意冷,点头一副惟命是从的样子,命人带西澈和群臣前去就餐,自己却推说身体不适离开。
用过早饭后,西澈一行准备启程,缅景带领族里首脑长老及有名望的一干人等给大王送行,西澈一行与之一一告别后,上马扬鞭启行。
随着一阵“ 掣!掣!”的声响,西澈带领群臣飞速远去。望着远去的人马,缅景心神凝重,若有所思。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少年人的声音:
“族长,木润愿娶湛露公主为妻,必不慢待与她,请族长大人成全。”
缅景的思想被少年的声音拉回,回头便见说话的是一个英俊的少年人,正跪在地上,头抬着望着自己。
这孩子缅景认识,年纪与湛露相仿,可以说是与湛露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是族内名门望族润之唯一的儿子木润。看来,湛露的事情已经在族内传开。
缅景也知道这少年人一直喜欢湛露,只是,如果自己的家族不是身负重任,能安于这平淡且丰实的生活,湛露嫁给这善良且优秀的少年人,也是天作之合,美满幸福。
只不过,谁让湛露是我缅景的女儿,她注定不是平庸的一生,她有责任为家族大业牺牲,岂能与这泛泛之辈相提并论。
此时冒出的少年人让缅景始料不及,虽不在计划之内,但在众人面前,也不能不小心处置,只想赶快越过这节,打发了这少年人。
缅景上前边扶起木润,边面色沉重的对他说:
“木润啊,快起来,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你父亲和你祖父都是德高望重之辈,你也很优秀,若是从前,我不会反对,但现在,看来你是听说了这事,就算你不计较,你父亲和家人呢?况且我又怎么能放纵自己的孩子让冰湖蒙羞,让你家人蒙羞呢?你的心意我已领会,只是,以后这事情不要再提。”
听到缅景这么说,木润急得脸都红了,激动道:
“我知道湛露公主的为人,定是大王逼迫她,又不想负责任,木润是真心喜欢湛露公主,愿为她负责,如果我父亲不同意我娶公主,木润就陪湛露公主远走他乡,永不再回!”
没想到这少年却情真意切,难以说服,缅景只得使用暂缓之计,心情沉痛的说道:
“我这女儿要强,不等我下令驱逐,她一早已经与我不辞而别了,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死是活,她已让我蒙羞,我也决意不再寻她,就当没有这个女儿。”
说着说着,缅景抬起衣袖抹泪,拉着少年的手接着说:“只怪湛露没福气,如果她回来,我便不再驱逐她,差人第一时间告知你。”
听说这些,少年人眼睛一红,浓眉拧成一簇,转身就近牵过一匹马,翻身上马,马头转向西澈一行离去的方向,大声道:“我倒要去问问这昏君,为什么敢做不敢当?白白害了一个好姑娘。”
不等大家反应过来去劝阻,马蹄疾响,少年人已经飞速远去。
“唉!”缅景长叹一声,无奈的摇摇头,随便差几个族人前去拦阻木润,然后带领众人回帐。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