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 洞府魔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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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湖族长大帐后一处隐秘洞府内,披散着一头白发着银灰色长袍的男人正背身而立,他面前是一长方石案,案上一墨色圆盘中盛放着一团血红色的球形物体,上面散发着丝丝白气。案前方不远处的石壁上是熊熊燃着的壁炉,火光之处发出劈啪的爆燃声。
白发灰长袍男人凝立于案边片刻,象是有些激动的颤抖了一下双肩,突然他的身形微动,双手运掌,在他双掌之间,那个墨色的盘轻轻晃动了两下,上面那团血红色的球形物体慢慢悬浮而起。随着他掌中的气发于球状物上,那团血红的球形物不断的凝聚,缩小,就后变成一颗散发着红光的小亮点,男人凝了气一掌置于红色亮点的下方,轻轻接住了由那团血红色的球形物凝聚而成的亮点,顺势收了掌心握住,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此人正是冰湖族长缅景,只见他面色煞白,双目已是充满了血色,一双瞳仁似是入魔般发着血红色的光,他的微微弯曲的鼻下是一双暗黑色的唇,他掌心紧紧握着那个红色的物体,口中不由发出一阵狂笑,那狂笑声在岩壁上激荡出森冷冷的回声,如狂魔鬼兽般骇人。
那笑声最后化作凄厉的长啸,久久在壁顶盘旋不绝。
突然,男人收了笑声和呼啸,瞬间眼里凝满了杀气,只听他口中发出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冰湖族的女儿、本王最爱的小公主,为父决不会让你白白牺牲,除了光复祖业外,本王宣布,从今日起起兵血洗澈玉,为我冰湖公主湛露复仇!”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练就血精神丹,圣上服了此丹药,我等愿将毕生功力尽数奉上,助圣上完成光复大业!”
阶前二十四名灰衣斗篷长老在缅景面前齐刷刷跪成一排,一时贺喜之声不绝于耳,忽听一名斗篷长老用暗哑的声音道:“请圣上即时服了丹药,好启动下一步的征服大计。”
缅景俯视片刻,伸出手来示意大家肃静,这才幽幽道:“今日,缅景修得神功,必要踏平古堡,用西澈的血来祭我的露儿,天下是本王的。你等为本王付出后,本王答应诸位,必世世代代将你等奉为神灵,你们皆是光复大业的功臣。”
缅景说完,眼光慢慢移向握着的左手掌,他的左掌慢慢张开,那个红色的丹药仿佛血滴子一样,散发着深红色的幽光。
他伸出右手,从左手的掌心拿起那粒血红的丹药,正欲送近口边的时候,突然听到一阵异样的声响,接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洞门闯入。
“且慢!大哥,万万不可!”那个身影径直朝缅景走来,近旁的长老竟无人敢拦下。
缅景眼光一沉,脸上明显是一脸的阴骘望向对面的来人。
“缅睿,你是要做何?”
“大哥,千万不要服这丹药,大哥已误入歧途,竟然背着二弟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大哥请三思!”这缅睿正是缅景的二弟,号冰川居士。
“大业既成,为何阻止本王的竟然总是本王的亲弟弟?你做你的居士,本王不怪你不问祖上遗训,只图个人享乐,你非要与本王唱反调吗?”缅景收了掌心,重新握紧了血精丹,不由阴冷冷道。
“不知道大哥的野心居然是如此的昭然,已然是以圣上、大王自居!你知道你是在做什么吗?你要掀起天下一场腥风血雨,你要做毁灭的工作!大哥,悬崖勒马,快收手吧!”
“你!你!”缅景气的睁圆了一双血目,狠狠道:“呸!胸无大志的东西,想我冰湖怎会有你这样的子孙?真是丢尽了列位圣祖先人的脸面!你可以推卸使命,大哥却做不来你的样子,天下这一劫,是澈玉欠下的,罪不在本王!”
“大哥,权力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就算你真有坐上王位的那一天,你就会满足了吗?不会的,大哥,一个人若是权欲熏心,就会永不满足,到头来皆是一场虚空。”缅睿无奈地摇摇头,无比痛心道。
缅景紧蹙了眉头,内心已是不耐烦到极点,只勉强压抑住快要窜出的怒火,缓了语气道:“今日对于本王来说是个十分重要的日子,大哥不与你计较,等本王统一天人,完成大业,成为万人之上的君王,才可抚慰圣祖英灵,你照样做你的逍遥居士,普天之下,二弟可随心所欲行之,岂不美哉?到那时,大哥答应你,必会修复战创,安抚天下,厚待臣民。这下,你便可放心了吧?”
“哼!”缅睿失望至极,不由冷嗤道:“你亲手毁了天下,不顾生灵涂炭,只不过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野心!又何必假托什么圣祖遗训如此高尚的借口?你心中尚无冰湖百姓,又何谈天下百姓?一心让我冰湖人成为天下、成为世代咒骂的罪人。你以为天下人就是你一句话可以抚慰的了的吗?你心中、眼中本无天下苍生,又何会生出怜悯天下臣民的心呢?我来这里,是不想看到你的下场,也不想冰湖祖业毁于你手!”
“胡说,你给我退下!这一切皆是澈玉昏庸,他害死了我的宝贝女儿,她也是你的亲侄女,难道露儿的命就这样白白的赔上了吗?我怜悯天下,有谁会赔我湛露的命呢?”缅景的眼中似要喷出火来。
“大哥,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露儿的命本是你害得,是你为了自己的欲望和野心,利用了她,才赔上了自己女儿的性命,你还不知悔改吗?不是你亲手将她送入古堡的吗?”缅睿痛心道。
“够了!本王没有时间跟你聊这些没用的,你快快退下,去做你的居士,别误了本王的大计和时辰。”缅景狂吼道。
“大哥,若是你执意让我冰湖陷于不义,非要逆天而行,置天下苍生于不顾,缅睿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决不会坐视不理。”缅睿沉下了面孔坚决道。
“你!你也是圣祖的子孙,可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他的后人之中有你这样的败类,定当是羞愧,你若再行阻挡,别怪大哥不客气!来人,将睿爷逐出洞外!”缅晾愤怒地迎上二弟冷峻的目光。
缅景说完,并不再理会二弟,见一价长老将缅睿团团围住,他收回如矩的目光,淡漠地转过身去,缓缓伸出掌心,正欲将掌中血丹送至口中,却突然觉得背后一阵风传来,他警觉地重新收了掌心,握住那粒血丹,伸出一臂挡住背后发来的攻击。
缅睿见缅景欲服血丹,情急之下,飞出重围,直直朝缅景袭来,想要夺过缅景手中的血丹。
缅景微微有些震惊,二弟的功夫见长,到了难以估计的地步,二十四位长老竟也一时难以困住他,震惊之余,他迅速迎上二弟,两兄弟就这样一来一往,战在一处。
正是难分难解之际,突然缅景眉心一皱,他身形一晃,退后了两步,伸出手来制止二弟的再次进攻。
“二弟,住手!有话好商量,这血丹大哥答应你暂时不服下,给我三天时间,三天后,等大哥考虑好了再行定夺。”
“大哥!”缅睿定了定神,有些半信半疑。
在场的灰衣斗篷人纷纷跪下道:“圣上请三思,今日吉时,错过了吉时,难成大业!“
“你们懂什么!睿爷是本王的亲弟弟,本王岂会听不进他的话?就给本王三天的时间,三天后或可另寻吉时,为时不晚,本王也好郑重给睿爷一个答复。”
“大哥,谢谢你肯听二弟的劝告!可是,若我一离开,你便食言,二弟要如何相信你?大哥不如将丹药暂且封存,与二弟一同离开这里,二弟才会信你。”缅睿见大哥语气,不象使诈,便微微动容,却仍是有些不放心。
“你?”缅景脸微微变色,正欲发作,突然控制住自己,便换了一脸的温和,“好,左方便是密室,你若不相信,就随大哥一同进去,将丹药封了,你亲眼见大哥将药放好,咱们兄弟俩一同离开,到大哥帐内再共商大计,这总放心了吧!”
缅睿微微点头,缅景走在前面,缅睿则紧紧跟上,身后的斗篷人则同声大呼道:“圣上,请三思,万万不能放弃吉时啊!”缅景回身望向跪成一排的长老,只是眼波异样地扫过他们,微微示意,便一转身与二弟一前一后进了左侧的密室。
缅景走在前面,他步履缓慢,似是有着无比的沉缓,一头的白发随着步伐微微的飘起,让人倍感孤寂落寞,缅睿在其后跟着,心中微微不忍,大哥的背影看上去老迈了许多,自从接到湛露死去的消息后,他几乎是一夜白发,不剩一根黑丝,眼中亦是布满了血丝。
缅睿心中不由涌起一阵难过,若大哥深思熟虑后,不再执迷不悟,他愿意随着他,与他分担冰湖的事务,他愿意帮他一起兴旺冰湖族,让冰湖百姓安居乐业,让大哥安享太平晚年。
他是他的大哥,与他有着血脉深情,他绝不愿意看到他一意沉伦,以至于万劫不复。
想到此,缅睿不由望着大哥的背影深情唤了一声:“大哥—”不待他的话音落下,突然脚下一空,身子迅疾地下坠如落入深渊,他不由惊呼出声。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