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离别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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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来到前厅,正是客人稀少的时候,伙计们坐在厅里的茶桌上聊着天,看到玺云出来,伙计们都站起来问好。看到他们的云掌柜似乎精神恢复的不错,一时都开心起来。
“今天准备了什么吃的?”玺云微笑着问小二哥。
“云掌柜你身体刚刚恢复,伙计们就准备了些清淡的东西给你,两位客人,喜欢吃什么?我们这就去准备。”小二哥一副殷勤又可亲的笑容。
“恩,让我想想……不如,给我们准备一个温鼎吧!家里还有什么上好的肉食吗?”
“有啊!今天隔壁的猎户刚打了一只黑麂,小的看家里有客人,就叫人买了半只,正放在伙房呢,既然云掌柜想用温鼎招待两位贵客,恰当不过,我这就叫人准备去,很快就上来。”
“温鼎?”雪煜从没听说过的字眼,不知道玺云姐口中的“温鼎”究竟是什么?雪煜疑惑的望着玺云。
“等下妹妹便知,走!我们先去厢间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玺云神秘的笑笑,带着鸿卓和雪煜朝一侧的厢间走去。
三个人边喝茶边聊天,没多一会儿,小二哥带着几个店伙计推门进来,最前面的伙计手里捧着一个方形的四脚小鼎模样的物品小心的放到桌中央,雪煜看见那鼎里已经装着满满的肉食,里面的汤汁浓郁,冒着奶白色的热气,诱人的香味直扑鼻中。
放稳小鼎锅,那伙计从身上挂着的一个布袋子里拿出几块木炭,塞进方鼎下方的膛里,低头拨弄一下火堆,那木炭便燃的火旺旺。鼎锅里汤汁沸腾,发出“嗞嗞”的声响,屋内的香气也更加浓郁诱人。
后面的伙计陆续将手中托盘里的食物悉数摆放在桌面上,才退向一旁,小二笑着说道:“云掌柜,两位贵客久等了,请慢用。一会我会再让伙计来添些炭火。”小二说完,将手中的白帕往背上一搭,带了伙计们礼貌的退出厢间。
“雪煜妹妹,鸿卓,我们开动吧!看看味道怎么样?”玺云说着先从鼎中盛了些汤给鸿卓和雪煜。
“先喝点汤,这汤是用天然的香料煮的麂肉汤,先尝尝这汤,然后才开始吃肉。”玺云边说也给自己盛上一勺,端起碗来轻尝一口,满意的弯起唇。
雪煜和鸿卓也学着玺云的样子品起了汤,那汤汁果然鲜美无比。
看看桌上琳琅满目的菜品,有新鲜的野山菌、松蘑,有植物的根茎,有新鲜的菜蔬,甚至还有一朵盛开的雪莲花,这些,明明都还未烹煮,全是生的。
看看鼎锅里已经在沸腾的汤汁,雪煜笑了,她顿时明白了,笑着对玺云说道:“姐姐,我知道了,原来我们是慢慢煮来吃是吗?”
“对!”玺云笑笑,“这温鼎是我们壁族人最喜爱的美食,一家人围坐在一个温鼎周围,选自己爱吃的食物边煮边吃,感觉很温馨,闻着香味从鼎里传出,等待着品尝自己亲手煮的美食,那种期待的感觉令人满足和幸福。” 玺云说着,不知为何,心里隐隐闪过一丝痛痛的东西,原来,有希望的期待才是一种幸福,等待亦不全是幸福。
“恩,这鼎锅设计真好,它就好象我们赤族祭祀用的火鼎,只不过,它的形状却小巧了很多,煮的东西真好吃!玺云姐,我可以煮我喜欢吃的东西了吗?”鸿卓看前满桌的美食,已经控制不住要尝试煮来吃了。
“当然!”玺云笑着点头。
鸿卓认真扫视一遍桌上琳琅满目的菜碟,样样都觉美味,难以取舍,最后,拿起筷子夹起几块离自己最近的松蘑,放进小鼎,松蘑在汤汁里翻滚,不一会就变了些颜色,鸿卓将松蘑捞起来,直接放进口中,尽管有些烫,还是忍不住迫不及待地去咀嚼美味。
“真是太好吃了!表妹,你也来一块吧,玺云姐,你也来一块。”鸿卓吃的开心,他不断捞着鼎里的食物,分给玺云和雪煜,大家吃的不亦乐乎。
外面传来敲门声,三人回头看去,却见鸿轩推门进来。
“呵呵,大家吃的这么开心,怎么能少了我?”鸿轩一脸的笑,委屈的看着玺云。
玺云的脸微微红了一下,她站起来,拉鸿轩入座。
“鸿轩大哥!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我们正在惋惜这么好的美食,你却要错过了,没想到,你在军营里便闻到了温鼎里的香味!”雪煜笑着说道。
大家都被雪煜的话逗笑了,玺云从鼎内捞出一碗煮好的食物,递到鸿轩面前。
“云儿,你的气色好多了。”鸿轩温柔一笑,着着玺云,本来打算明天一早来接雪煜和鸿卓时再顺便看看玺云,但终究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安排好军营的一切又来到茶馆。看玺云气色变好了不少,脸上还有了笑容,当下也放宽心来。
大家边聊边吃着鼎里的美食,每个人脸上仿佛都带着笑意,但想到明日的离别,个个心里又涌起不舍的滋味。
直至最后加的一次炭火燃尽,四人才意犹未尽的结束温鼎美味,鸿轩与大家告别,回到军营。大家亦回到各自房间歇息。
夜色已深,雪煜在默默等待,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估计大家都入睡后,雪煜悄悄起身,系好披风,又将一条貂皮的围巾围在颈间,带上落羽剑,便踏着星光离开小木楼。
夜深人寂,雪煜却不似昨夜那般胆怯,她大踏步上山,只想快点到达小木屋。
来到小木屋前的那块空地,雪煜有些失望,因为小木屋内竟然没有一丝灯火。
犹豫片刻,走近小木屋,雪煜伸手轻推,小木屋竟然未上锁。
走进屋内,竟然感觉到一丝温暖,她看到桌边的炉内分明有一闪一闪的炭火。内心一阵高兴,她借着闪烁的炉火走近屋侧挂着的那个小灯笼,伸手去抚摸,那灯笼外还有未散尽的余温。
雪煜将灯笼点燃,环顾小木屋,小木屋并没有什么异样。
“灯笼哥哥!你在哪里?我知道你没有走远。”雪煜稍微大声一点喊道,可小木屋除了她的声音在回响外,再无别的声响。
从小木屋的门口,吹进一阵冷风,雪煜感到一些寒冷,她来到门口,小心将门关紧,然后回到炉边坐下,她将手伸在炭火旁不停搓着,这才觉得没那么冷。
屋内仍然很安静,雪煜能听到小木屋外传来的风声。
“灯笼哥哥,我知道你在这里,我有重要的事情,所以才这时候就来找你,你快些来见我吧!”边搓着手雪煜边自言自语起来,她断定灯笼哥哥没有走远。
又一阵风吹进来,雪煜抬头看,门开了,那个高大的身影就出现在门口。
“灯笼哥哥!”雪煜喊道。
进来的正是灯笼哥哥,他沉默地看了看雪煜,回身将屋门关好,走近雪煜然后也在炉边坐了下来。
“为什么不遵守约定?公主真是让在下失望了。”灯笼冷冷说道。
“我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我等不到明天了,明天一早,我就要离开边城了。”雪煜解释道,在想着如何开口问他的身世。
“那又怎样?公主有何重要的事情要问?”他仍旧语气冷冷,这更让雪煜无从问起。
低下头,沉默片刻,雪煜抬眼看着灯笼的脸,“你知道吗?灯笼哥哥,你很像一个人。”雪煜试探的说道。
“公主来就为了跟在下说这些。”灯笼脸色变得阴沉,这让雪煜有些不能确定面前的便是鸿烈,难道自己昨日只是错觉?
“灯笼哥哥,我想给你讲个故事。”雪煜小心说道。
“公主认为,你的故事能对在下有吸引力吗?”
“如果灯笼哥哥还是原来的你,我想这个故事你会感兴趣的。”雪煜有些慌乱,被他那个冷利的眼神刺伤。
“原来的我?在下不明白公主说些什么,我并不认为公主以前认识在下。”灯笼看向雪煜的眼睛。
低头不看他的眼神,雪煜终于鼓起勇气,说道:“也许是雪煜感觉错误,可是,灯笼哥哥,请让我把那个故事讲完好吗?讲完我就走。”
“公主请讲。”看雪煜祈求的眼神,灯笼不再看雪煜,他拨弄起炭火,然后将水壶放在炉膛上。
“我母亲有个很要好的姐妹,我叫她敏慧姨娘,”雪煜边轻声说起,边仔细观察灯笼脸上的表情,提到敏慧姨娘,灯笼脸上的表情并无一丝变化,他仍是一副冷漠的表情。
雪煜有些失望,但仍继续讲下去:“敏慧姨娘有三个儿子,他的二儿子鸿烈在一次武力比赛中失手打死了一位族长的公子,那族长要她的二儿子以命相抵,并在这永城外的冰河上设下暗洞,以发起部落之间的战争威胁鸿烈,鸿烈为了不连累族人,与家人约定六年之约,然后跳进冰洞之中。”
雪煜停下来,望着灯笼,想从他眼中看到一丝振动,可是却再次失望了,那深邃的眸中始终闪着冷漠的光芒,看不出一丝波澜。
“那这鸿烈岂不是殒命冰底,这六年之约成了笑谈?”他的眼中竟然出现一丝戏谑。
雪煜有些怒了,她提高音量认真说道:“可那鸿烈从小精研武学,又得高人指点,以他的功力却能幸运的逃离冰底,这六年之约并非笑谈!”
“这鸿烈可来赴这六年之约?”灯笼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望着雪煜问道。
“他来了!”雪煜肯定道。
“哦?”那人脸上竟有了一丝笑意,仿佛有兴趣继续听下去。 雪国佳人之公主驾到